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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啊,韩大哥和你一起开了个学堂,你在那里教书,这个你知道吧?〃
韩靖昙点点头。
〃如果你这个〃忘事〃的病好不起来,你自己估摸着,还能教书吗?我看呀,这个事还是先别让别人知道,我也不告诉别人,你想不起来的,我给你慢慢讲,要么就让韩大哥给你讲,不然,好不容易开的一个学堂,别荒废了。〃
韩靖昙懂他的意思,他是怕自己失忆的事被学生知道,到时候学生退学,他就会被迫失业。这个梅荷清倒是一个想得周到的人。
其实梅荷清不提这件事,他这几天也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能不能胜任在古代教书这份工作?以学识来说,他自认为还是可以一试,什么四书五经呀,什么史传书记呀,唐诗宋词呀,他还是懂一些,就连八股文,他也做过一定的研究。虽然这么说,可他心里还是敲小鼓。
〃读过的书倒是没忘多少,可也不知还能不能教学生。〃韩靖昙实事求是地说。
梅荷清想了想:〃字认得就行,主要还是四书和五经,平常讲的也多是这几本,再添的话,也就加一本《孝经》,你那四书,还能精通吗〃
〃四书倒是不难讲。〃韩靖昙答道,他从小就接触四书,研究生期间更是做了大量的关于四书的工作,校对,注音,句读,集释……现在想想,如果当时知道自己能穿过来,他没准会做得更认真一些。
〃这我就放心了,〃梅荷清眉开眼笑:〃都是一帮穿开裆裤的小子,教他们认几个字,对几个对子,写个格影,让他们拿回去描描,这就够了。大点的孩子,就给他们批几本书(推荐几本书),让他们自己看去。你先试几日,如果不行,干脆托个病,散了学生,回来跟韩大哥一起伙着开绸庄也可以。切忌不可以逞强,去年你那几个学生都进了学,如果这一批教不出几个秀才,就不好交待了。〃
韩靖昙认真听着,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难得韩靖昙对他这么〃顺从〃,梅荷清笑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你早一点这么听话,收收你那倔脾气,也不致吃这么大的亏。〃
这时韩新走了进来,说道:〃大爷叫我来请梅先生到堂前吃饭,说爷身体不便,不能相陪,还请梅先生多多包涵。还叫我问爷,身上可好些了?〃
像是被殴打或者跌倒所导怕牵动腹部的致的摔伤有一个奇怪之处,那就是刚刚受伤后不觉得疼,可睡一夜,到了第二天第三天,疼痛才慢慢显出来,厉害的时候,全身的肉都跟着疼,呼吸都得尽量放缓,就怕牵动腹部的伤处。只有僵着身子不动,才好受一些。所以,韩靖昙虽然只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可承受的疼痛却一点也没少。他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下去走动的话,估计会被自己活活疼死。
他摇摇头,他只觉得越来越厉害的趋势,一点好的迹象也没有。
梅荷清突然说:〃叫我看看你的伤处,来了这大半日,还不知你哪里的伤。〃
韩靖昙拢了一下衣襟:〃不过是挨了打,没什么好看的。〃
他越是这样,梅荷清越是想看一看,他扭扭头,故意说:〃你不让看,不看也罢。〃
韩靖昙瞅了他一眼,把手放了下来。哪知道梅荷清偷偷凑到他前面,两只手一伸,出其不意地把他的衣服拉开了。
不意外地,梅荷清一眼就看到了韩靖昙胸膛上的大片淤青。有的地方还发了黑,看起来十分恐怖。
梅荷清马上锁紧眉头,先是骂了一顿孟大狗,又问他:〃可上了药?〃
韩靖昙点点头,应该是上了吧,韩靖沧不会放任着这些伤不管的。
〃是不是那个卢太医拿的药?你听我的,他的药你也无需再用了,病看不好,反而会雪上加霜。你把我给你的药拿出来,我给你擦上。〃
韩靖昙没有动静,他还在为刚刚轻信梅荷清而懊恼。想想也是,梅荷清的人品,比韩靖沧差远了!
梅荷清没理会他,随手将他放在枕边的药瓶拿了出来,掀开盖子,一股清香跑了出来。
梅荷清将药倒在手心里,是一种淡绿色的液体,看着就叫人舒服。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韩靖昙也没有阻止他,一是他自己也很想快点康复,二是他下意识地相信梅荷清,最重要的是,梅荷清不是韩靖昙,不会对他有那种见不得人的企图。
韩靖沧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梅荷清趴在韩靖昙身前,两只手在韩靖昙胸膛上乱摸。
这绝对是一个叫他心胆俱裂的画面。
他当时想,如果这个人不是梅荷清,他的拳头早就招呼到他的脸上了。
韩靖沧的拳头握起又松开,松开又握起来,脸上的表情凝重地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即使知道梅荷清只是在给韩靖昙上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翻腾着的那股邪火。
他嫉妒梅荷清,嫉妒地要发狂。有那么一瞬间,他竟对韩靖昙产生深深的恨意。他恨他忘记自己,恨他排斥自己,恨他……对别的男人的顺服。
可恨过之后,他全身仿佛没了力气,高大的身体晃了两晃,差点摔倒。
〃韩大哥!〃梅荷清感觉有人进来,便转过了头,可看到韩靖沧的脸色,他吓了一跳:〃韩大哥,你没有事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韩靖沧只是摇摇头,走到韩靖昙身前,自顾自地说:〃听韩新说雪蓬伤势不见好转,特来看一看。〃说完,也不请示梅荷清,自己夺过梅荷清手上的小药瓶,说道:〃还是我替雪蓬擦吧,不敢麻烦梅贤弟。〃
梅荷清也看出了他神色不对,他没有计较,顺势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韩靖沧给韩靖昙擦着药,边擦,边听到韩靖昙小小的抽气声。
他不禁把动作放到他认为最柔和的程度,可韩靖昙还是痛地深吸了一口气。
韩靖沧也有点慌,韩靖昙每一声痛呼,都像是一把刀子,毫不留情地切割着他的心脏。
于是他俯下身,像是给小孩子呼痛一样,在韩靖昙伤处轻轻吹了吹。
韩靖昙愣住了,连一旁的梅荷清也有点发愣,他笑嘻嘻地道:〃韩大哥,我看雪蓬这脾气,十有□□是你惯出来的。他一个戴冠的男子,你还像小孩子一样待他。〃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韩靖昙听了他的话,不知怎么,脸就有点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个吃螃蟹的人诞生!喜欢吃螃蟹的妹子们表客气,吃个够吧哈哈哈
☆、第九章
说实话,他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韩靖沧。如果韩靖沧是个女人,说不定他会接受这个可怜的妇人,平平淡淡和她一起过日子,但问题是,韩靖沧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老爷们,这让他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韩靖沧淡淡地说:〃雪蓬是我一手带大的,在我眼里,他跟小原儿没什么区别。〃
我擦!韩靖昙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把我一手带大,骗鬼啊!也不看看你那张脸,比我能大到几岁?难不成你两三岁就会带孩子啦!
没想到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梅荷清这个笨蛋还挺相信,那厮感慨了一句:〃我若有韩大哥这样的一个兄长,也不枉在世上走一遭。〃
韩靖昙心里冷笑,你若有这么一位兄长,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屁股要紧!
韩靖沧帮韩靖昙擦完上半身,就替他穿好了衣服,说道:〃我叫厨子另做了饭菜,一会送过来,你别乱动,嫌闷的话,我把小原儿叫来陪你,但不要让他没轻没重地碰到你的伤处。〃其实他也知道韩靖昙伤的最严重的,还是两条大腿,早上他看的时候,两只腿都肿了,青紫一片,基本上不能下床走路。可当着梅荷清的面,他不好给韩靖昙脱了裤子上药,于是想趁着韩靖昙午睡时再偷偷给他擦上。
梅荷清在一边插嘴:〃我带来的那只鸡,据说很补,让厨子也做了,给雪蓬吃。〃
由于刚刚的事,韩靖沧对梅荷清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不过,对于韩靖昙唯一相好的朋友,他不想让梅荷清看出什么端倪,于是说:〃舍弟身体有恙,不能招待梅贤弟,做兄长的在这里给贤弟陪个礼。〃
梅荷清急忙说道:〃韩大哥跟我客气什么!〃
韩靖沧道:〃咱韩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户,但也不能失了礼数。贤弟星夜赶来,也十分辛苦,我叫人备了一桌菜,小户人家没有什么好东西,还请贤弟不要嫌弃。等吃晚饭,我遣人送贤弟回城。〃
梅荷清想了想,不好拂韩靖沧的好意,只好点了点头,再三叮嘱韩靖昙好好养伤,并说好明日请那个金先生来给他看病。
韩靖沧突然问韩新:〃小原儿在哪?〃
韩新回道:〃今天早上跑出去,说着不要读书,要练一身好武艺,八成是跑到前街的武举张傲欢那里去了。〃
韩靖沧叹了口气:〃小小年纪,就知道耍刀弄棒。〃虽然这么说,可语气里一点责备的意思也没有,反而带着一丝宠溺。
梅荷清在一旁听到张傲欢这个名字,脸色有些古怪,问道:“小原儿要向他学武艺吗?”
韩靖沧点点头:“前几天刚拜了他当师父。〃
“什么?!”梅荷清睁大眼睛。
“怎么,梅贤弟认为不妥?”韩靖沧问。
“也不是不妥”梅荷清摆摆手:〃那个张傲欢,我认识他二十年了,最知道他的底细。刚认识他的那一年我还小,在河边看人摸鱼,他突然从水中蹿了出来,朝我身上泼了好些水,还带着几个小混小子朝我泼水,之后我就受了寒,生了一个月的病。〃他又补充说:〃小原儿拜他为师,可不要和他一起学坏了。〃
听到他的糗事,韩靖昙嘴角上翘,笑意吟吟地说:〃小原儿没有拜错师父,就该跟张武举学学,怎么整治整治你。〃
梅荷清朝他奸诈地一笑:〃要么说我不信你忘了事呢,你看这性子,根本一点也没有变!〃他哼哼唧唧地说:〃我跟韩大哥去吃饭了,你保重。〃说完,摆摆袖子,扬长而去。
韩靖沧忍不住又看了韩靖昙一眼,才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
饭菜端上桌,果然有一道鸡汤,韩靖昙正准备享用,小原儿跑了进来,手中还抱着那只艾虎,气喘吁吁地说:〃爹,师父和梅树在前堂吵起来了。〃
韩靖昙面不改色地喝着鸡汤,招呼韩原:〃过来,跟爹详细地说一下,让爹高兴高兴。〃
韩原跑过去,看了一眼鸡汤,舔舔嘴唇,讨好地说:〃爹,我想喝一口。〃
韩靖昙把勺子一放,说:〃自己喝。〃
韩原还是挺讲诚信的,说喝一口,就是一口,多了也不喝,他把勺子重新放回碗里,对他爹道:〃爹你喝。〃
韩靖昙满意地点点头。
韩原这小子读书不行,学舌倒挺好,没有几句话,韩靖昙就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今天小原儿去师父家,师父张傲欢听说韩靖昙受了伤,感觉乡里乡亲的应该过来慰问一下,于是就置办了点东西,随着小原儿来到韩家。由于时间正赶上了韩家的饭点,韩靖沧就一起邀张傲欢吃酒。好巧不巧,正撞见那个记忆力强大又十分记仇的梅荷清。两人说不上两句话,就相互呕起了气。
梅荷清菜也吃不下,酒也喝不下,向韩靖沧告了个辞,拂袖而去。
韩靖昙当笑话听了,心想,这种事,还是让韩靖沧去处理吧。
汤足饭饱,他有些昏昏欲睡。
韩新收拾了饭桌,小原儿也跟着他躺在炕上,怀里依旧抱着那只艾虎。
小畜生把欺软怕硬发挥到了极致,只要在韩靖昙眼前,别说连叫也不叫,就是嘴也不敢张。
小原儿还傻兮兮地诱哄它:〃小宝贝,叫一声。〃他不敢再叫他〃小老虎〃了。
他的〃小宝贝〃一点也不领情,闭着眼睛装死。
韩原疑惑地说:〃它明明很听我的话,我让它叫,他就叫。〃
韩靖昙这人没有什么喜欢的动物,他有点轻微的洁癖,最看不惯的就是把宠物放上床。
鉴于这一点,他金口一开,说道:〃把这只丑家伙抱下去。〃他在心里庆幸,还好他没有要这个东西。韩靖沧看着挺精明,为什么给他买这么个东西?难道以前的韩靖昙喜欢这种东西不成?
这也不太可能,因为梅荷清说,他的性子一点也没有变,从韩靖昙本尊因为什么而挨打这件事中就可以看出,他们两人的脾气还是挺接近的。
性格相近,年龄相近,相貌……韩靖昙想到了一个被他忽略已久的问题,话说,现在的他,长什么样子?
〃原儿,给爹去找个镜子来。〃韩靖昙道,并在心中无限感慨,有个儿子就是好啊!
韩原抱着艾虎下了炕,小畜生可能是刚刚听到韩靖昙不准他上炕的命令,自己从韩原怀里挣脱出来,缩到了一个墙角。
韩原在那只红漆小柜上面的抽屉里翻了翻,找出一面湖镜,递到韩靖昙手里。
是一面相当精致的铜镜,背面刻着九鸟朝凤,正面被打磨地非常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