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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躲身后却让一个女子去说呢?
他捏了捏秦念的手示意让自己来,也不把云景当孩子了:“明大夫的名声我们听说过,酬金面定,而且一般非疑难杂症不医。只是我们夫妻俩这么多年也没能得个孩子,实在有些遗憾,若是明大夫能为内子看病,我们可以把一些从外番带来的种子送你。近年与番邦来往条件愈加严苛,这些种子在这儿更是少,我们也是轻易不给人的。”
云景心中一动,的确,来这个世界之后,他就没见过番茄土豆之类的蔬菜,原以为是没有,没想到只是因为流传不广。想起这些前世普通却美味营养的果蔬,云深定会喜欢,云景觉得这个买卖不亏。
“林先生不必多言,我会告知我师傅的。”
“原来你是明大夫的徒弟,难怪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气度。”林奇想起明轩面瘫冷淡的样子,觉得云景只是表现成熟没有学残已经很不容易了。
云景知林奇误会了也不反驳,约定好时间后三人就提着秦念准备的灯笼回去了。
云深看云景手里的灯笼十分好奇:“景,我要灯。”
云安笑道:“少爷,深少爷现在真是好多了。”
云景表情温柔,将灯笼递到云深手中,又用自己的手包裹对方握灯笼的小手,免得摇晃灭掉。他看着微弱灯光下云深白净的小脸,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作者有话要说:
☆、半日
回到院子,那两人正在屋外纳凉,隔得远远的,仔细看明心的嘴唇还有些红肿,云景心下了然,也不点破,只将与林奇的约定说了,末了一句:“明叔叔,我想你必定知道我答应这要求是最合适不过的吧。”
见明轩似笑非笑,也不慌张,只继续道:“明日他们过来送种子,只需替他夫人看一看,不仅可以换各式种子,更重要的是,我们在这村子就得了个盟友。日后,若是村长因为他女儿的缘故,想给我们穿小鞋,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明心闻言有些奇怪:“什么穿小鞋?就算没人知道你是当朝将军的外甥,我们又没做什么,谁这么无聊会没事找事啊?”看那两人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他将目光移到云安身上。
云安僵硬地扯动嘴角,明轩王霸之气太强烈,我要是把听来的八卦告诉你,一定会被冻成冰渣的吧。“只是些旧事,我知道的也不清楚,您还是问轩老爷吧。小的先去烧些热水。”说完便低头跑了。
明心眉头皱起来,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吗?盯着明轩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明轩摇头,觉得完全没必要说什么:“别担心,只是我前年来的时候和村长相处不大愉快。”
明心点头,完全没有怀疑。他觉得除了自己,大概没人能受得了那人冷冰冰的性子,虽然现在……他突然想到什么,脸上出现红晕,觉得温度有些高,起身要去洗把脸。
云景看明轩面无表情观察明心打水的样子,也不知算不算答应,刚想再次询问,明轩转头道:“你说的这事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明日我会看诊的。还有,虽然我答应教你医术,能学到什么程度还要看你自己,我并不会管太多。我让人把医书都放进书房里了,你从右往左,先看关于药理的书。什么时候看完什么时候来找我,我会考察。通过了我的考核才能开始学习医理,知道了吗?”
云景疑惑道:“没有时间限制吗?”
“暂时没有。”明轩看了他一眼,“我会视情况再做决定。”
云景虽然不知道这个“视情况”是指什么,也许是指临时的进度考察,也没什么异议,毕竟自己还是很喜欢看书的,只是不知道这里的药理与前世有无差别。“是,了解了。”
明轩颔首,又从袖口拿出一沓纸,上面画着那种歪七扭八的简笔小人:“这是你舅舅给你的,他说你错过了最佳的练武时间,只能找些简单的强身健体的功夫让你试着练。我看过了,都是可以疏通脉络强化筋骨的。针灸之术必得与精神体力相契,你既要学医,也得每日锻炼身体。”
所以古人真的是跟着这些小人书学习内功心法武功秘籍的?心情复杂的接过那沓纸,云景正色道:“明叔叔,我明白。”
云深看见纸上这么多小人头,想凑近了看,于是扒着云景的肩膀坐在他怀里,拿起那沓纸胡乱摩挲。云景轻捏他的脸,顺势抱住了他。
明轩眯了眯眼:“还是叫我师傅吧,我不再收徒,有你传承也不算失约。”
失约?云景看向明轩,见他没有要继续说下去,于是放下心里的疑惑,拱手道:“师傅。”
“行了,你去吧,我这没那么多规矩。”
云景笑笑,何谓尊师重道,他还是懂的。“那我先回房了,师傅你也早点休息。”说完,将云深放下地,拉着就往屋里走去。
洗漱过后,躺在柔软的锦缎床被里,云景一边梳理云深的长发一边道:“日后慢慢教你写字,好不好?”
云深趴在他胸口,闻言抬头道:“写字?景,我会。”说着赤脚跑下床。
云景吓了一跳,就想跟过去,云深自个儿拿了张纸和笔就跑回来了。摸了摸云深光裸的小脚丫子,不是特别凉,云景放下心来,但还是严肃道:“真是胡闹,不穿鞋冷知道吗?下次别这样了。”
云深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嘻嘻笑了几声,没说话,只是趴在床上用笔在纸上划着。划了几笔纸上却没出现任何字,云深有点疑惑,只当自己写得轻,于是加重了力气。云景含笑看着云深拿未沾墨的毛笔在纸上胡乱比划,也不提醒,显然很享受小孩时不时撅嘴皱眉的表情。
云深画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墨迹,他恼了,扔下笔就把纸哗哗撕了。转头看见云景脸上的笑容,瞪眼,噌的一下就扑过去咬在了对方脸上,没下重口,但还是留下个浅浅的印子和一滩口水。
云景“噗嗤”笑出声了,云深这咬人的毛病是被自己惯出来的吧,跟只小猫崽似的,稍微不顺心就喜欢挠人咬人,不过对象仅限于自己。云景很满意两人的亲密,也不管脸上黏黏腻腻的感觉,拍着云深的背:“好了好了,不笑了,今天没磨墨,我们明日再写好不好?”除去在音乐上的天赋,云深的模仿能力相比自己见过的那些自闭症儿童也很不错,虽然不是很喜欢说话,但也已经渐渐学会怎样表达自己的意思。从简单的开始,教他识字写字,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困难。过段时间甚至还可以教他写“爸爸”,这个世界还没这个字,只消说是胡乱造的,倒也不怕被人发现。他可始终记得要让云深这么叫自己的,就算只有一次也没什么关系。
云深委屈地低头:“景,我会写。”
看云深露出一段洁白的小脖颈,云景突然福如心至:“云深,你的意思是,会写我的名字?”
云深点头,但还是撅着嘴。
云景轻抚几下他的脖子,把他抱在怀里躺进被窝:“我知道了,云深真棒,明天写给我看吧,我很想看。”说完亲了亲对方的额头,轻拍身体哄他入睡。
云深伸手摸了摸云景脸上的牙印,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他闭上眼睛,往云景怀里挤了挤,很快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农事(上)
天微亮,鸡鸣四起。云景睁开眼睛,看云深并未被吵醒,松了口气。悄悄起身,出门,在院外进行每日的晨跑。
有村子里的人经过打招呼:“小娃子起得早啊,家里人呢?”
“早,”云景放慢速度,“还没起。”
“刚来这儿吧,有空来我家吃饭。家里有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子,整天好吃懒做,三催四请才动弹,也让他跟你学学。喏,就那边柳树那儿。” 那男人见云景点头,憨笑起来,这懂礼又乖巧的城里少爷可不多见。他把手里东西放下,坐在地上开始话家常。“小娃这是在锻炼?跑步?这方式还真不多见。不过看你这样子确实瘦弱了些,以后要是没事,不如跟我去山里跑跑,我那娃就是这样练的一身力气。“
云景这才发现那人一身猎户打扮,地上放着的是把弩,原是要去后山打猎。“那山上危险吗?有什么可怕的动物没?”
明轩说过,香积村适合药物生长,后山上就有很多不常见的药材植物,只是懂药材的人少,大多被当做山草野草。有些更珍贵的,长在深山,那些个平时不大有人敢去的地方。都知道物以稀为贵,要是能采到些稀有又有大作用的东西,那可就是白捡便宜的事了。虽说自己是个富家少爷、官宦子弟不太可能缺钱,但总是伸手要钱这类事还真做不太出来,更何况自己还有小孩要养。总该多找些路子,想办法拥有自己的资产才是。
那男人看云景对自己说的有兴趣,笑得自豪:“危险?放心,这里谁不知道,在山上只要跟着我郑铁柱,就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
“呦,铁柱,你别又吹起来了,你忘了几年前那档子事了?”说这话的是送菜的李婶,她听见郑铁柱的吹嘘,嗤笑一声,“你忘了我可没忘,你大哥家的孩子,现在走路还不利索呢吧?”
郑铁柱脸一下青一下白,大哥家的小幺,几年前偷偷跟着自己上山,他发现了却没把他赶回去。原本以为没什么事,可是自己忙着打野鸡,一个没看牢,那孩子就跑到更深的地方,让蛇给咬了小腿,虽然自己发现及时,可还是留下了后遗症。大哥虽说不怪他,但他却知道大嫂一直在埋怨他怎么没照顾好孩子,而且自己心里也不好过,小幺好好一孩子,走路一跛一跛的看得就叫人心酸。
李婶看郑铁柱不说话,也知道自己戳人心窝了,不过自己说的可是实话,又不犯法。她一点愧疚也没有,跟云景打招呼:“小少爷,这是今日的份例,我回去找了些好菜,你看看满不满意。”
云景看她菜篮里的东西,的确看着像样了许多。“有劳李婶了。”
“嘿嘿,没事没事,”李婶看云景还算满意,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小少爷,既然这样,以后继续让我家送呗,保准你满意。”她昨日回去后跟家里人合计,光是送菜一个月的差价就够他们用好久了,这活可丢不得。
云景对李婶眼里的算计有些不耐,但他不想招人记恨,于是摇摇头,为难的看了对方一眼:“不好意思啊,李婶,我们已经准备自己种了。”
李婶嗔道:“小少爷别说笑了,您那院子里看上去就不像有人懂耕种。”
云景勾起唇角:“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李婶脸上的笑维持不下去了,她揉搓几下身上的围裙,眼里怨气一闪而逝,答道:“那行,我把东西放下,就先走了。”
云景转向郑铁柱:“郑大叔,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郑铁柱反应过来:“哦,没事,没事。”还没说完,他突然看见自家孩子背着竹篓子过来了,于是忘了刚才的不愉快,笑着向云景介绍:“这是我家老大,叫郑武,十六了。”
“你好,我叫郑武。”
“云景。”看向那个据说一身力气笑出一口白牙的少年,第一反应就是黑,不过看上去倒确实是挺健壮,长得也硬朗,比自己高上一些。
“云景,这名字挺好听,我跟我爹上山打猎,你想来吗?”
这父子俩人表达友好的方式真是一模一样,云景摇头:“日后有机会再去吧,家里还有事。”他估摸着云深快醒了,要是看不到自己又该闹起来,得快些回房才行。
郑武挠挠头发:“那行,我们先走了,要是想去就告诉我爹。”
郑铁柱附和。
云景点头,看两人告辞离开,也转身准备回院。只是还没走几步,未阖实的大门一下子打开,一个不明物体一边叫着“景”,一边以极快的速度撞进自己怀里。饶是云景反应速度够快,也还是被撞得一踉跄。他站定,哭笑不得地看向怀里的被子,以及裹着被子只露出脑袋冲自己傻笑的云深小朋友。
云深“咯咯”笑了几声,显然对自己一下子就找到云景的行动力非常满意。只是还没笑完,突然想起醒来时没有看见云景在身边,于是立马停止笑声,瞪大眼睛严肃地看向云景,隐隐带点怒意,控诉他没说明就抛下自己的行为。
云景觉得自己没救了,看云深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严肃地抬头看自己,还时不时扯两下被子,觉得小孩真是太可爱了。
不过,“云深,你穿鞋了吗?”
云深被问话打断思路,想起昨晚云景的话,低头看了看,嗯,穿了,于是趾高气昂地伸脚示意。
这高傲的表情,云景抚额,又伸手往被子里摸了下,果然没人提醒没人服侍就只穿了里衣,不过倒是知道裹件东西出来,虽然,那是团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