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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什么话,对父亲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
“前日不知什么人给我送来了一本账本,我以为是恶作剧就没理,只是早上随意翻看时却发现了点问题。”云景说着,瞟了跪在地上的秦梅香一眼。
云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那女人听了这话浑身颤抖了起来,他直觉有些不对劲:“怎么回事?快说!”
云景垂着头,把怀里准备好的账本递过去:“还是您自己看吧。”
云穆翻开账本,发现这是府上最近两年的财务明细,跟平时自己去看的很不一样。按照这里的记录,就一年前,府上就一共给秦梅香娘家支出了差不多两万两白银,好几个店里赚的钱都用在这个上面,还有外郊的好几块地也被送出去了。他之前一直奇怪为什么店里的生意突然差了那么多,自己去巡视的时候反而觉得没什么变化。他现在终于知道了。
前几年,他看秦梅香也有点做生意的头脑,就让她帮着自己,去年更是几乎把所有的事都交给她去做,自己只偶尔去查个账本什么的。他没翻完,但也知道之后记录的这些账目会更多。他把账本使劲扔在对方脸上,脸上涨的通红,胸口也因为巨大的怒气而上下起伏。
“混账!贱人!”他上前狠狠地踢了她几脚,“来人啊,把家法拿来!不,不用了,你们马上把她送到到勾栏里去。竟然骗了我这么久,嗯?你也真够能耐的。”
“老爷,不要把我卖到勾栏里去,不要啊!去那里还不如让我去死。呜,呜,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秦梅香把妆都哭花了,看起来好不狼狈。她转头拉着云雅的裙摆:“雅儿,雅儿,你快求求你爹,不要把我送到那个地方去,快啊!”
云雅显得有些恍惚,今天晚上发生了太多事,她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秦梅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她心里竟没能升起多大的波澜,就好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似的。顺着那力道跪在了地上,那是她的生母,她无法想象那个总是穿金戴银的女人被别人糟践的样子。眼泪终于流了下来,:“父亲,求您。”
云穆显然气得不轻,他以为假怀孕已经是那女人唯一一件欺骗自己的事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不想轻易饶了那女人,可想到她是云雅的生母,看到平时宠爱的也很孝顺的女儿跪在地上请求自己,却又有点心软了。他看向云景:“云景,你觉得该怎么做?”
秦梅香一听,又转头抱着云景的腿哭泣,请他饶了自己。
云景心里冷笑,你现在求我饶了你,那时候你怎么不想着饶了云深?
“姨娘既然不愿去勾栏,念在她为了云府也操劳了十几年,不如送她去郊外的院子,让她签了卖身契直接为奴吧。这样既是惩罚,也是给了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我偏不让你如意,既然不想当妾,那就一辈子做婢吧。改过自新?那也得看我给不给你这个机会。
云穆点了点头。
秦梅香瘫软在了地上,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为了给云穆做妾,她当时费了多大的功夫,现在临到了却成了一场空,一场空啊。云雅却坐在地上,仿佛松了一口气。
云景可不管这些,解决了一个心头刺,他现在心情大好。回到院子的时候,还克制不了脸上的笑容。他刚一进屋,一只小八爪鱼就张牙舞爪地向自己扑了过来:“景,你,笑了,嘿嘿。”
最近这些日子,云深被自己养得胖了些,连头发都柔顺了起来,脸上也有了点肉嘟嘟的感觉。此时不像平时那样安静,脸上带着憨笑,那种无辜呆萌的表情让云景想到了自己曾看过的萨摩。
云安向自己解释,云深因为口渴,然后趁他不注意就喝了桌上放着的酒,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还是成了现在这样。
“酒,酒,好喝……好喝,景。”
云景哭笑不得,他捏了捏怀里人的鼻子,让云安吩咐厨房做点醒酒汤。桌上放的虽然是果酒,但后劲也很大。他可不想早上醒来就看到云深头疼。
喂汤时,云深手脚乱动,还时不时地喊自己的名字。他好不容易才喂进去小半碗,看对方皱着眉头实在不想喝,也就算了。给他擦拉擦手脚,就将他裹进了被子。自从遇到云深,他的洁癖,几乎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orz。
云景拍着对方的身体,看着那慢慢平静下来的乖顺睡颜,心情也慢慢沉淀了下来。
为了云深,自己还要继续努力才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22号开学,所以之后有可能没法日更,不过会尽量隔日更的,希望大家不要忘了我/(ㄒoㄒ)/~~
又给前面几章捉虫了,我果真有强迫症orz
☆、舅舅
第二日,云景就让人把秦梅香送到外郊以免夜长梦多,只是没想到,云雅竟然也要求同去一年,算是报答姨娘的生养之恩。云穆当然不同意,一个小姐独自去外面的院子住成何体统。云雅只是垂着头,任人怎么说都不愿改变主意。最后还是云景出面,折中让她在郊外住上半年,两人才结束了对峙。
临行前,云雅来到他的院子,未施粉黛,看着倒比原来顺眼多了。云深正坐在秋千椅上擦琴,他则在旁边看医书,两人沉默着各做各的事,却找不到一丝尴尬或是违和。
原本想为姨娘道歉,请求云景不要太过为难对方。只是现在,仔仔细细的瞧了眼那开着的梨树,比多年前更加繁茂馥郁,接住飘至眼前的梨花瓣,她突然想起寺庙里的大和尚。
施主,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万般劫难,莫哀戚,莫强求。万物皆有因果,万物皆有缘。
双手合拢,将梨花瓣捏在手心:“大哥二哥,对不起,还有保重。”道别,转身离开。也许这就是因果,这就是缘。
云景看着云雅稚嫩的脸上一副参透红尘看破人生的深沉模样,觉得莫名其妙,难道这里的小孩真的这么成熟?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阴晴不定的?云景看了眼云深,面无表情,只是眼神特别温柔。哇哦,还是云深可爱,简简单单的,连擦琴都这么缓慢(☆_☆),真是做什么都很想人捏一捏啊!
云深感觉到某种奇异的注视,抬头朝四周看去,没发现什么。他瘪了瘪嘴,“饿”,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样是因为早上吃得少。
“嗯?这么早就饿了,还没到饭点啊。你先在这里等等好不好,我去给你拿糕点,不过不能吃太多。我等一下就回来。”
嗯,只要补充一点食物,就不会产生幻觉了。云深乖巧的点头。
过了会儿,他低头盯着琴弦,有点不确定其中一根琴弦擦了几次,他站起来又坐下,有点焦躁。其实每次景离开自己身边都让他觉得不太舒服,但是他记得要乖,所以即使很想直接跟过去,也会用力忍耐。景等一下,就会回来。这样想着,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
过了几天清闲日子,云深没什么变化,云景反而觉得自己都要变懒了。这天一早,云安匆匆忙忙的跑来报告报告,舅老爷来了。
云景还没说什么,就听见门外一阵爽朗的笑声:“云安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急着去通风报信吗?哈哈哈……”另一个清亮的男声轻轻说了句什么,门外的声音低了下去。
以往这个时候云景已经起来了,只是云深昨晚睡得比往常迟,即使坐起身也还是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自己。这样的场景经历了几次,刚开始有点奇怪,后来才知道自己的离开会让云深焦虑,他会害怕自己一去就再也不回来,所以晚上睡得迟,必须确定自己在身边后才安稳。
如果可以,他也想时刻陪着运云深,想把他拴在裤腰带上哪里都牵着走。但同时也清楚的意识到,即使尽量避免,自己还是会需要时不时的离开他。所以每次在离开前都会承诺一句“等一会儿回来”,然后强迫自己不要回头,这是为了让他习惯这样的离别,但也是为了让他更加相信,不管几次,自己都不会突然消失不见。
艰难的换好衣服,亲了亲云深的额头,看他确实困得不行,不忍心叫醒他,于是掖了掖被角就出门了。
院子多了两人,在梨树下轻声交谈。这两人身高相差无几,连衣服款式都十分相像,圆领长袍,上绣暗花流云纹,腰系同色束带,脚穿尖头短靴。只是其中一人黑袍银线镶边,黑发用玉冠竖起;另一人则是白袍金线镶边,长发则用绸带随意系在身后。
云景看见两人的背影,第一反应是原来古代也有情侣衫,第二反应则是这么高调的秀恩爱他们家里人造吗?
那两人听到声响转过身来,白袍青年有一张非常美丽的脸,一双丹凤眼又长又细,在他的脸上却丝毫不显女气,反而增添了一丝上位者的凌厉。另一人则眉目俊朗,不笑时显得严肃冷漠,但笑起来却又十分阳光,像是长不大的孩子。
黑袍青年看见云景,笑出声来:“云景,你小子起得也太迟了吧。”看他不出声,还以为是太久没见所以生疏了:“我是你舅舅,几年不见,不会不记得了吧。”
“舅舅,好久不见。”云景不动声色,听说这个舅舅性格开朗、爱憎分明,是在战场上的煞神,难得一见的敏锐的军事天才,只是在生活上却还保留着那种少年人的天真。虽然已经三年未见,但他并不确定他会不会什么破绽,毕竟借尸还魂这种事,还是太诡异点。
尚子青对他的冷淡不以为意,继续介绍:“这是舅舅的朋友,成锦。你叫他锦叔叔就好。”
成锦对他点了点头。
“锦叔叔你好。”云景脸上平静,心里却十分郁闷。自己真实年龄比他们俩都大,却还要装乖扮小,实在是有点接受不能,只能慢慢适应了。他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听见房间里云深的哭喊,也不管什么礼节,抛下两人就跑回了屋子。
明明昨天云深就有些不安了,却没能让他醒来第一眼就看见自己。自闭症的儿童本来情绪波动就比较大,云深之前表现的很好,几乎就让自己快忘了这一点,他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再考虑的周全一点!
推开门,云深把自己蜷成一团,在床脚瑟缩着,一看见自己,就扑到了自己怀里。云景抱着他,向他道歉,“对不起,不该没有告诉你就离开,我现在已经在这里了对不对?没事的,没事的……”
“找不到,景,哪里都,找不到。”
他心里一酸,准备继续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可突然看见云深手臂上有一口牙印,已经出现了血丝。脸色一变,他有些生气云深竟然会这样伤害自己。抬起对方埋在自己颈窝里的头,看见他满脸泪痕的委屈表情,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叹了一口气:“云深,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要咬就咬我吧。”
云深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狠狠咬在了他侧颈上。出血了,他能感觉到,他强忍着那种想把云深甩出去的冲动。云深抬起头,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珍重,却还是生气早上醒来没能看见身边的人。但现在,看着那点血迹,他有点不舒服,于是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块皮肤。云景身体颤抖,心里隐隐感觉有些异样,颈侧是他的敏感点,平时云深把头埋在那里时都觉得很痒,更何况此时被这样又咬又舔的。不过云深安静下来了就好,他抚摸对方的脊背,把那点异样的感觉压了下去。
尚子青和成锦站在门口,清晰地将刚才那幕放入眼底,两人的眼色复杂。
云安见状解释道:“深少爷因为身体的原因,被少爷接来照顾,因为暂时离不开少爷,所以最近一直和少爷一起睡觉。这不,早上醒来没见到少爷再闹脾气呢,感觉少爷就像是养了个粘人的儿子似的。”
尚子青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只是成锦不以为然,哪有养孩子是这么养的,子青对那个叫云景的外甥很在乎,他撇了撇嘴,一点都不想有其他人其他事分散子青的注意力,也就不提醒他这一点了。
“嗯,没事,我再等等。云景这孩子确实长大了,想我上一次来的时候,他还对我说自己讨厌云深呢,因为他分走了他娘亲的宠爱,没想到现在自己,倒也那么宠那个孩子。真是世事无常啊,要是姐姐还在,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云景牵着云深出来:“舅舅,不要以为我没听见,就可以说我的坏话。”尚子青在生活上确实比较单纯,并不会怀疑自己什么,那自己也不介意对他多亲近一些,毕竟将来还有很多事需要他的帮助。
尚子青自然很高兴,他自己不可能有孩子了,所以就把姐姐的孩子视如己出原本以为需要好久才能让云景对自己亲近起来,没想到这个目标这么快就可以实现:“哈哈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