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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手捧着木碗喝着榆钱粥,粥中上品,端的是清鲜无比。粥内荡起一层绿意,鲜香的气息扑鼻而来,喝一口在嘴里,清香的、嫩滑的感觉直往喉咙里灌。?
“杯盘粉粥春光冷,池馆榆钱夜雨新。”这是宋代大文学家欧阳修吃罢榆钱粥后,留下的诗句。
这榆钱窝窝头沾着蒜汁,吃着又暄又香。美味无穷。再蘸上辣椒酱,全家人争争抢抢着吃。在往昔的岁月里,它曾是千家万户农民的主食。
姚长海哼哼道。“东家妞、西家娃,童年时我也采过它。一串串、一把把,采上了榆钱带回家,不是贪图那玩耍,娘要做饭,让我去采它。榆钱饭、榆钱饭,尝一口永远不忘它……”
“这个老幺,竟是招我。”姚奶奶笑骂道,“俺以为吃伤了。没想到,还挺怀念的。”
姚奶奶说的在场的众人会心一笑。
吃完晚餐。连幼梅帮着收拾碗筷,姚长海则拉着姚博远出了街门。直接进了自家门。
“博远,你老实告诉我,你在农场是不是犯错了。”姚长海走到葡萄架下坐在竹椅上抬眼看着他问道。
被姚长海这冷不丁的突然袭击,姚博远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姚博远借着坐在旁边的空位上,遮掩一下自己慌乱的表情,挠着头憨笑道,“不是啦!小叔我没有犯错误,我高升了成了养猪场的头儿。你咋不高兴呢!”
姚长海斜靠着身后的椅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这明升暗降,你小叔还是知道的。你小叔可是知道养猪的人员都是让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人。”
“这个小叔,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姚博远抬眼正义凛然地说道,“革命工作嘛!在哪儿都是做,小叔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要真有出错,我还能在农场工作,步步高升。”
“真没事!”姚长海目光盯住他的脸,认真地问道。
姚博远也凝视着小叔的面孔,警告自己眼神不可以闪躲,一定要稳住,“真没事,不信你问小婶和清远。”姚博远暗自吸一口气说道。
‘问?妮儿妈和清远,他们俩猴精、猴精的,估计也问不出个啥。’姚长海倾身上前拍拍他的肩头道,“博远,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咱们是一家人,别忘了还有我们。”
“知道了,小叔,有事我不会藏着掖着的,我肯定找你诉苦。”姚博远讪笑道。
“行,知道就好!”姚长海起身道,“过来,跟小叔一块儿把这小院里的菜园子锄上一遍。”
“哎!好嘞!”姚博远卷起了袖子道,他长出一口气,还是干活儿最实在。
锄完地,姚博远告辞离开,“嘶嘶……”姚清远发出声音,朝姚博远使了个眼色,幸好月亮够明亮,不然他还以为,家里有蛇了。
兄弟俩去了后院,“小叔问了什么了。”姚清远迫不及待地问道。
姚博远简单地说了一下,姚清远的手紧张地在大腿上摩挲了两下,“咱家小叔也太警觉吧!你没露陷吧!”
“没有,没有。”姚博远赶紧摇头如拨浪鼓似的。
“那就好。”姚清远突然好奇地问道,“哥,吃完饭就跟着小叔走了,咋这么久才回来。”
“哦!锄小叔家的菜园子的地了。”姚博远接着说道,“行了,咱赶紧回去吧!别让爷爷和爹起疑了。”
兄弟俩若无其事地回了堂屋,忙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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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吃饭的同时,农场家属区也是家家户户炊烟起,粥暖菜香弥漫在空中。
与农场排子房不同的。这一角虽然也是一排平房,但却分割成了四合院,领导的居住地嘛!
孟场长家的餐桌上。八仙桌上围着一家六口人,餐桌上以咸菜为主。配上两合面的馒头和黄糊涂,就是晚餐了。
桌上还放着瓶白酒,有些苦闷地老孟同志灌了一大口,撇了撇嘴。
“别喝了,吃饭吧!”老孟家的劝着当家的道。
“吃饭!”老孟拿起两合面的馒头,豪爽地咬了一大口,抄起筷子,突然对着自家媳妇儿道。“对了,火炮妈,最近把家里这四个孩子给我看紧了,别跟着瞎起哄,瞎折腾。”
“最近咱家火炮挺乖的,没出去惹是生非,没事就在家看书,出去玩儿也只是找老陶家的几个孩子。”当娘的赶紧替孩子说好话。
老孟看向桌上的四个孩子,眼神直直的看着大儿子火炮,就属他最能闹腾。“我可警告你们。大人们的事,别跟着掺和;已经复课了,管好你们自己的事。小心老子拿皮带抽你们。”
“知道了。”
餐桌上的四个儿女点头垂头应道。
火炮不甘心地嘟囔道,“可是爸,他们也太嚣……张了吧!”
被老孟虎目一瞪,火炮声音越说越小,最终细弱蚊声地说完了。
“小孩子家家的别跟着瞎搅和。”老孟不耐烦地说道。
火炮嘴巴咕哝了两下,最终没敢在说什么?谁让虎爸积威甚久,能顶着老孟的虎目把话说完,火炮就感觉呼吸都不畅了。
“吃完饭,你们别等我了。我去找老陶商量、商量接下来咋办。”老孟说道。
“哎呀!你就省省吧!这办公室都没有了,你还商量啥呀!有啥好商量的。咱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中。”老孟家的抬眼看着他没好气地说道。
“这办公室没有了,工作就不做了。他们还没有撤我的职呢!”老孟这眉毛立马就竖了起来,瞪着她说道。
“行行……你尽职尽责。”老孟家的也知道劝不住,只好媚气道。
“这哪里还谈不了事不成,上咱家来,要不上老陶家,反正只是隔壁,近的很。”老孟理所当然地说道。
老孟家的拿着筷子挥舞着道,“这多少双眼睛盯着咱呢,你们这么互相一走动,马上就的有人打小报告,说你们搞地下活动,破坏大好的革命局面。”
“那咋办,我还打算拉上小林呢!”老孟还是期望能把林满庚绑上战车。
说着咬了两口大馒头,三两嘴咽下了肚。
“你快别异想天开了,小林独来独往的人,是那么好说服的。”老孟家的一听当家的说的,就直觉不靠谱。
“哎!我说,你今儿是不是专门跟我唱反调啊!一个不中,两个不行的。”老孟浓眉一挑,“咱们就干等着,任人宰割啊!”
“老爸,你们是不是要反击啊!”火炮跃跃欲试道,这双眼闪闪发光,如闻见肉腥的狼似的。
“去!小孩子一边呆着去,大人的事少掺合,好好读你的书。”老孟不耐烦地说道,还不忘训斥两句,典型的大家长。
“老爸,别介啊!你和陶叔叔不方便出面,我们可以帮你联络啊!”火炮笑得贼兮兮道,“小孩子一般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再说了我们走动也方便,不会有人盘查。”
“这人家鸡毛信里的海娃十来岁,就一边放羊;一边放哨;发现敌人;给村里人打信号。我都十七,头脑灵活,不比他差吧!”火炮不遗余力地自荐道。
老孟听了火炮的话,心中一动,仔细琢磨着可行性。
“咚咚……”敲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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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地下工作(二)
火炮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闪过一丝慌乱,“老爸……”
“还想学人家海娃,瞧你惊慌失措的样儿。”老孟打击大儿子道,说老实话儿子只是眼神起了变化,表现吧!还算差强人意。不像其他的孩子,吓得一惊,都跳了起来。
“我这不是没准备吗?”火炮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真要是敌人来了,还啥事都让你准备好啊!”老孟挑眉数落道,“遇事要沉着冷静。”趁机说上一句。
然后朝自家媳妇儿是个眼色,“谁呀!”老孟家的起身问道。
“孟妈妈,是我。”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火炮比谁蹿的都快,打开了房门,看着来人笑眯眯地说道,“康梅啊!快进来吧!吃了吗?”
康梅,抗美,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抗美援朝!取的谐音。这俩名字在那一段时期,出现的频率最多了,年纪更是明摆着呢!
火炮侧身让开,看着她笑着说道,“来来,坐下吃饭。等等我,一会儿我就好了。”
那个殷勤劲儿让老孟家的看见心里乐开了花,要说这儿子的眼光真好,花一样的年纪,水灵灵的小姑娘,人见人爱。
“我不是来找你的。”康梅扭了扭身子,不好意思地说道。
老孟也热情地招呼道,“康梅坐下吃饭,火炮妈,去拿筷子。”
梳着两个麻花辫的小姑娘赶紧摇头道,“我吃过了,我爸让我把这个给您。”说着她把纸条递了上去。
老孟打开纸条看了一眼,心里腹诽道:这个老陶,我还以为他真沉得住气,嘿嘿……
他然后直接在饭桌上用煤油灯点燃了纸条。看着它化为灰烬,扔下碗筷立马起身道,“你们吃吧!我去洗澡去。”
“这黑灯瞎火的你去洗啥子澡啊!谁家摸黑洗啊!”老孟家的一听就嚷嚷道。
“哪儿黑了。不是有马提灯嘛!没有灯不是照样洗,还还非得都看清了不成。有啥好看的。”老孟大咧咧地说道,就是因为黑、因为没人才去的,人多了还咋去啊!
“他爸,在孩子们面前说什么呢!”老孟家的嗔道,“这啥时候能通上电就好了。”
“老妈咱农场的澡堂子不是年初建成的,这得一样一样的来,慌什么?”火炮笑眯眯地说道。“我说的对吧,老爸!”
“快了。被咱伟大的李干事一搅和,估计还得再等等!”老孟阴阳怪气地说道,说着就去拿挂在衣架上的军服。
“你这吃完饭再去也不迟啊!空着肚子,你别晕在澡堂子里。”老孟家的劝说道。
“行了,少啰嗦,拿澡票去,有人等我呢!”老孟朝自家媳妇抛了眼色。
老孟家的看看站在身旁的陶康梅恍然大悟道,“你们可真是,两不耽误啊!”
老孟带上军帽,穿上外罩上。边扣扣子,边嘀咕道,“整得跟个特务接头似的。”
老孟家的把澡票、脸盆毛巾一起递给他。
老孟看向直愣愣。傻乎乎地看着人家陶康梅的傻儿子道,“小子,你不是要求进步嘛!呶!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干不干。”
火炮一激灵,回过神儿来,立马立正站直了,严肃地说道,“干,保证完成任务。”又嬉皮笑脸地问道。“领导,啥任务。”
老孟揽着儿子的肩头。微微仰起头道,“想办法告诉你小林叔叔。我和你陶伯伯去洗澡了。”
别看这小子才十七岁,已经比他这个当爸的个头都高了,只是一点儿也不稳重,没个定性。
这农场虽然不如城里方便,但胜在在吃的方面好不好,总之能吃饱。
刚刚建立之初,没水没电的,现在不是一样样的置办齐了。
“保证完成任务。”火炮敬礼道,然后跑到自己房间,拿出了来个篮球。
“这吃着饭呢!你拿篮球干什么?”老孟家的不解地问道。
“去完成领导的任务啊!”说着耍着篮球火炮就出了家门。
老孟摇头轻笑,“这小子也就这点儿小聪明。”林满庚的球技不错。
“等等,老孟,拿个馒头走。”她从饭桌上拿了个馒头,塞进了当家的嘴里。
陶康梅则笑道,“孟妈妈,那我走了。”
“哎!吃了饭再走啊!”老孟家的伸手挽留道。
“我吃过了,我去看火炮哥哥打篮球。”陶康梅笑着退了出去。
“得!他们不吃,咱吃。”老孟家的关上房门,转过身看向剩下的孩子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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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堂男浴池的大池子贴着白色面砖,头顶上挂着两盏马提灯,加上雾气腾腾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老孟和老陶泡在水里面,舒服地喘上一口气。
“哗啦……”一下老孟从水里钻了出来,摸了一把脸问道,“哎!你说,小林会不会来。”
“来不来都一样,无论如何得制止他们这样胡搞的行为。看样子,经过早晨的抵抗后,加紧了攻势。”老陶的脸上盖着热乎乎的毛巾,闷声说道,“他们改变策略了,咱再不有所行动,未来真是无法想象。”
“是啊!”老孟憋屈地说道,说着拳头砸向水里溅起大大的浪花。“真是委屈了小姚同志了。”
“咱们得这样干……”老陶摘下脸上地毛巾说道。
“你们想怎么干……”突如其来的冷冰冰地声音,使得澡堂子里的温度骤然间下降了许多。
林满庚若无其事地脱了鞋子,跳进了水池子里,“怎么不吭声了,你们不希望我来啊!”
“呃……不是,我没想到林主任会来。”老孟回过神儿来,干巴巴地说道。
说实话老孟真没想到,林满庚来得这样的快。
“林主任来了是不是代表着……”老孟大大咧咧地问道。
“有什么事,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