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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主任,李主任,天阴了,阴的跟锅底似的。”突然有人跑进来道。
“哈哈……天助我也!这下姓孟的和姓陶的还不死翘翘了。姓陶的什么农学家,我看他就是反动学术权威,就是专门来祸害咱的。这一次还不逮着他的狐狸尾巴了。”李丽红大声笑道。
“走,咱们出去看看,姓孟的那目瞪口呆的嘴脸。”李丽红幸灾乐祸的走了出去。
果然就看到了农场所有的职工都跑了出来,嘴里不断地喊着完了、完了,这下全泡汤了,个个都是惊慌失措。心急如焚啊!
这电闪雷鸣,雷声如鼓,瞬间白昼如夜啊!这要是不下雨。怎么看都不可能。
李丽红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孟场长走了过去,嘴角挂着得意的笑意。“孟……”
李丽红话还没有说完,一阵大风刮过,吹的李丽红一嘴尘土。
“呸……呸……”李丽红地头吐这嘴里的沙土。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这阵强风一过,是昏天黑地的,吹的大家伙都睁不开眼睛。
一阵风呼啸而过,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云散了,乌云散了。
全场的人都抬头看天。果真是乌云开始消散,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
太阳也跟着露了出来,落几点雨没啥,反正这雨是下不起来了。
孟场长吼了一声道,“去拿镰刀,现在开镰。”
“场长雨已经过了,在等两天呗。”
“我收到消息,这次麦收只有八天的时间,八天后将会有中到小雨。”孟场长说着朝麦田走去。
难怪孟场长手里提着镰刀。
其他人不由分说,由各自带队的队长。到指定地点开始收割麦子。
此时一辆吉普车正奔跑在农场外的大路上。
“局长,局长太好了,东方红农场没有下雨。”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通信员道。
车上是农垦局的领导。放下电话怎么都不放心,处理了一下手中的事儿,两天后还是亲自来看一下才安心。
所以开车就来了,结果大雨冲毁了路面,塌方,一时间过不来,所以又耽搁了三天时间。
进入农场地界后,看着成片成片的麦子还在地里长着,看着从远处飘来的乌云。这心沉了下去。这想拧下来老孟的头的心情都有。
这个老孟居然敢抗命,老子撤了他的职!
结果雷声大雨点小。庆幸躲过一劫。
既然来了,怎么也得进农场看看。
嘎吱一辆吉普车停在了东方红农场大门外。
两人进了农场看见农场全体人员正在收麦子。就不解了,这不是雨过了,还能晚上两天。
问明情况后,躲过这场雨,下一场还等着呢!所以得加紧抢收。
局长大人闻听后,二话不说,卷起袖子,加入了抢收队伍。
收完麦子再找这老小子算账。
&*&
俗语说:麦熟一晌,虎口夺粮。
九成熟,十成收;十成熟,一成丢。
麦收九十九,不收一百一。
麦熟九成动手割,莫等熟透颗粒落。
小麦虽丰收,就怕收中丢。
一步丢一棵,一天丢一垛。
黄熟收,干熟丢。
麦收要紧,秋收要稳。
紧收麦子慢收秋。
麦收突出的一个字,就是抢,抢时间。
农人千百年来,总结下来的经验,不容小觑。
和东方红农场一样,姚长海他们正在地里拔麦子呢!今儿可是第一天,看着乌云翻滚这吓得社员们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
今年麦假提前放了,所以第一天,县长大人亲自来了。姚湾村一来是人口大村,二来这两年麦收亩产屡创新高,当然来此蹲点儿的人官帽子也大。
在看到天上乌云翻滚,雷声隆隆,茫茫的麦田里到处都是低头拔麦子的人群。下面的麦子还有那么多没收,可是吓得魂都没了。
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骑到姚湾村的,乌云散尽,还没有喘口气,待问明原因后,二话不说加入了抢收大军。
当然秋后算账,可等着姚满耕和姚长海二人呢!
“大队长,大队长,咱的拖拉机趴窝了。”连滚带爬的拖拉机手,趴在地上说道。
“怎么可能?刚才不还好好的,还嘟嘟叫呢!”姚长海疾步奔到拖拉机旁。
大家伙果然不会动了,急得众人团团转转,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
咋把这茬给忘了,拔麦子前,这麦镰、扁担都检查过的,牛群也都伺候的跟伺候大爷似的。养的壮壮的。
就把拖拉机给忘了,其实也不是忘了,而是就是让他们想到了。谁也不会修理或者检查一下这个大铁牛啊!
这咋办,运输可都靠着大铁牛的。它这会儿撂挑子,虽然人力也能把麦子挑回去,可是这晾晒就没时间了。
“我来试试如何?”一个中年男子站出来说道,“我以前曾在汽车制造厂实习过。
姚长海一看是他,右派分子,便想起来他也是从美帝回来的学的好像就是机械和车辆工程啥的。“车报国同志,真是麻烦你了。”
死马当活马医,姚长海道。“车报国同志,就拜托你了。”
“都别围在这儿了,赶紧拔麦子去。”姚长海把人群轰散了。
车报国也找到了问题所在,“大队长,小问题,只是发动机出了点儿小毛病,给我两个小时,保证让它跑起来嘟嘟叫。”
“那就麻烦你了。”姚长海客气地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车报国看着拖拉机兴奋地说道。
能摸到老朋友,虽然只是拖拉机。也够让他高兴几天了。
果然两个小时后,这辆拖拉机,嗷嗷叫了起来。突突的在田里和打麦场的路上飞奔起来。
“真是谢谢你了。”姚长海鞠躬道。
“使不得,使不得,大队长。”车报国赶紧回避了一下,“我应该的。”
“大队长,有个事和您说一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车报国有些犹豫道。
“行了,车报国同志,都啥时候的天了,有话您就直说。”姚长海拍着他的肩膀道。
车报国赶紧说道。“大队长,这车辆得需要保养。向你们这么开会减少寿命的,就如自行车一样。你还得在转轴处上上润滑油的是吧!”
姚长海一听就明白了,“车报国同志,接下来,这两台拖拉机就给你了,需要啥,我叫人买。
还有你不用下地了,这麦收期间你就给我专伺候好大铁牛,别叫它俩给我撂挑子就成。”
“保证完成任务。”车报国朗声回道。
当然也不是没有社员提意见,结果不用姚长海说话,其他社员一句话就堵死那些羡慕嫉妒了。
‘你也去把大铁牛修好!’
‘没那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得嘞!咱就老老实实的拔麦子吧!
芒种前后麦上场,男女老少昼夜忙。
三麦不如一秋长,三秋不如一麦忙。
有此可见任务紧,尤其又有时间限制,更是怎一个忙字了得。
整个姚湾村的男女老幼几乎都是连轴转的。
车报国怎么能安心的站在一旁,就这么傻呆呆地看着大铁牛。
车报国帮忙挑拔下来的捆好的麦子,从田间运到地头上的大铁牛车篓里。
整个麦收期间,县长大人,都亲自奋战在麦收第一线上。
到了麦收季节,农家院里无闲人。就连失去一条胳膊的姚一丁也就是光弹儿的爹,也会摸索着到打麦场上去干上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
麦收是个累人的季节,也是个令人愉悦的季节,那是种累并快乐着的感觉。
拔麦子是麦收中最累人、付出最多的活计。在完全靠人工劳作的这个年代,每到麦收季节,大人们起草贪黑的忙碌着。拔麦子一般都是在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这时候的麦子因为露水的缘故不会掉麦粒。
当然谁也不敢让县长大人一直拔麦子,拔了一天麦子后,麦子收到了打麦场。
县长大人,牵着牲口后面拖着石碾子,轧场。
轧场是麦收中最折磨人也最考验人的环节。把麦个子拉到场院里,铡刀分开麦穗和麦秸秆,麦穗均匀地摊开在场院里。
然后用木叉或铁叉支起一点空隙,任燥热的夏风吹过每一个麦穗,让所有的麦粒充分享受太阳的亲吻。
每隔一会儿就要进行翻晒。等所有的麦子被太阳晒得“咔吧咔吧”作响的时候,就可以开始轧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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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麦收的喜悦
有道是:芒种芒种,连收带种。
机、畜、人,齐上阵,割运打轧快入囤。
推车不用教,全靠屁股摇。
两腿拉得宽,屁股摆得欢。
平路怕后沉,上坡怕前沉,下坡载重难驾稳。
社员们除了用大铁牛、肩挑、就是用独轮车一趟趟的这么把麦子运到打麦场,轧场。
轧场通常要选择在最热的晌午,套上牲口拉着石碾子一圈圈地碾压麦穗。在石碾的滚动挤压下,麦粒就会从麦秸上脱落。
轧场时,县长大人头戴草帽,左手牵牲口,右手拿长鞭。不时吆喝抽打偷懒的牲畜。
同时还要身背柴筐和一个小水桶,都说懒驴上磨屎尿多,得防着它把秽物拉尿在麦子上。
此时的天气正是溽热难耐,夏阳当空,说真的这活儿真不好干!
县长大人和社员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忘我地劳作。汗水把短衫打湿,又很快被太阳晒干。
就这么轮换着轧场。
俗话说的好,芒种三日打麦场。忙不忙,先打场。有风没风,堆到当中。
会扬场的一条线,不会扬的一大片。
扬场是麦收中男人最露脸、最惬意的时刻。选个有风的日子,男人们就会借助风力扬场,用木锨一次接一次地把混杂着麦粒和麦糠的麦子抛向半空。像流星似的画一条弧线,麦糠和尘土就会和麦粒自然分离。
老人或妇女头顶草帽,脱去布鞋,用大扫帚及时将还没碾压下麦皮儿的麦粒,俗称“麦余子”轻轻扫到一旁,地上干净的麦粒就会越来越多起来,渐渐地麦粒就堆成了小山。
夕阳西下的时候。打麦场上人声鼎沸,欢歌笑语。一天二十四小时,三班倒。吃在田间地头儿,劳累了多天的农民把自己的喜悦放大到了极致。社员们看着堆成山的小麦。尽情地放纵自己。
“姚长海,你别高兴的太早。别忘了你先前帐还没算呢!”
“呵呵……”姚长海傻笑道,“哪个县长……我……”
看他的架势这真要秋后算账了,姚长海这下子心里着了毛了。
时候差不多了,“行了,看在你们姚湾村今年亩产又创新高,平均亩产八百斤,功过相抵。以后再犯饶不了你。”
“是是,以后不再犯了,坚决听上级领导的指挥。”姚长海忙不迭点头道。
“这种地啊!还得你们老农民说了算。”他末了感慨了这么一句。
“看什么看,当我没说。”
“我看麦子,看麦子。”姚长海拾起地上的麦子认真的看,可劲儿的看。
“哼……算你识趣!”他接着话锋一转道,“这时间够晒场吗?”
“够,这不光在打麦场上晒,这村里的青石板路也晒。实在不行,家家户户烧火炕。不会让麦子捂了的。”姚长海保证道,“至于多产的麦子,我们统统交公粮。买余粮。”
“知道就好,长海同志,国家也……”他叹口气道,糟心事不提也罢。
“支援国家建设,俺们老农民也不能落后,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姚长海义不容辞道。
“那好,既然收完了,你们忙吧!我该走了。”他推上了自行车道。
“别介,县长怎么也得吃顿好的。这些日子忙得,竟啃玉米饼了。”姚长海摁着车把道。
忙了这几天。县长吃住和大家一样,一天两毛钱。八两粮票,分文不少都交给了大队,累了就睡在祠堂的办公室内。
“不了,啃着玉米饼子,就着小炸鱼和咸鸡蛋,已经很好了。”他接着说道,“看着金黄的麦穗,就着特有的麦香,是人世间最独特、最新颖、最诱人的至美。”
话落,他摆摆手道,“不聊了,我走了,不耽误你们忙了。”说着骑着自行车就消失在大家伙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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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相同的场景同样发生在农场,军令如山,挡不住孟场长一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气得农垦局的人吹胡子瞪眼,好好的训斥了孟场长一顿。
孟场长敢这么说,是因为领导真没生气,看到亩产刷新纪录,再大的气也没了。这可不是大放卫星,而是实打实的产量。同样的土地,得有好粮种才能种出高产粮。
最终再下不为例,功过相抵中农垦局的人开着吉普车走了。
孟场长送走人后,回来大声喊道,“俗话说:田里看年景,场里看收成,仓里定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