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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场长送走人后,回来大声喊道,“俗话说:田里看年景,场里看收成,仓里定输赢。
拉到场里算一半,收到囤里才算。
麦入仓,谷入囤,豆子入库才放心。
咱们还得接着干,入库才放心。”
不用他喊,大家自己都卯足了劲儿头,抓紧晾晒,收入仓中。
有道是:湿麦进仓,烂个净光。
霉烂病虫能生灾,入到囤里还得晒。
要是麦子得不到及时晾晒,出了问题,他们亏不亏。
最终姚湾村家家户户还是大夏天烧起了火炕,女人们在家烘麦子。
男人们干啥?俗话说:麦子上了场,棉花别没娘。光忙麦,不管棉,麦子入囤棉攥拳。不治蜜,光忙场,棉棵就像“屎克螂”。管粮不管花,麦后棉“烫发”。
不能顾此失彼,棉田虽小这田间管理不能忘。
好在一场及时雨,如期而至,连阴小雨下了三天,没有风,真是把大地好好的滋润了一番。
麦收前后浇棉花,十年就有九不差。麦收前后浇棉花,促棵健长把架搭。棉花灌在麦收时,十年就有九适宜。
棉花今年不用浇了,趁着下雨,还得赶紧往麦地里运肥,打底肥,种玉米。
俗话说:有肥没有水,庄稼干噘嘴;有水没有肥;庄稼饿肚皮;有肥又有水。庄稼有吃有喝抖神威。
有收无收在于水,收多收少在于肥。不怕施肥远,就怕施肥浅;不怕施肥浅。就怕埋不严。
等玉米点进地里,这个三夏才算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哎哟!俺地老娘哎!累死人了。”袁兴国瘫坐在石凳上道。
“瞧瞧。我这拿笔杆子的手,真成了劳动人民的手了。”文飞摊开自己的双手心疼道,晒的黝黑不说,还磨出了茧子。
“哎……我说大作家,现在啥感受。”袁兴国挑眉问道,努努嘴让其他人都听听大作家有啥高论。
“累!一个字累!”文飞也不傻,“哼,我知道你们想拿我开涮。无非是想问我。大作家还有没有,那‘麦浪滚滚,金黄一片’的遐想感叹!”
文飞捶着自己的胳膊道,“没了,没了,麦收是一个忙碌的季节,也是一个丰收的季节。纯朴憨厚的农民在这个季节里收获着希望和喜悦,我是真切的体会到“粒粒皆辛苦”,而不是单单五个字。那是用汗水浇灌出来的。”
“噗……”袁兴国伸出大拇指道,“文大作家。这思想改造的不错,看来没白干。”
“废话,你看看。这皮,都晒掉了几层。”文飞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胳膊,“都能揭下来皮了。”
“咋了,谁跟你不一样。”袁兴国拍拍自己的胸膛道,都晒成立了古铜色,“去领口粮的是,咋不埋怨呢!”
“臭小子,竟揭我的短。”文飞笑骂道。
“与社员们比起来,咱的活计轻省多了。”袁兴国感慨道。就头两天拔了拔麦子,往后基本上围着打麦场转。
“哎!车大哥。你学的机械工程,又是从国外回来的。不能制造出收割机啊!”袁兴国接着笑道,“美帝应该有吧!这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走吧!”
“噗……你小子,以为那么容易啊!我吹口气就出来了。”车报国拿着大茶缸子灌了一口凉白开。
车报国没好气地继续说道,“我就是有能力,跟拖拉机似的大家伙,你也得给钢材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不是不知道,那都是属于国家调拨物资,谁有那本事扒拉出来。”
一个麦收下来,大家感触颇深,有想法也是白搭,别说他们没有被打倒,即使在台上也不容易。
“车大哥,谁说让你制造拖拉机那么大的收割机了,让你做简易版的。人家姚湾村的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愣是做出来电磨,看得张牙舞爪的,跟个丑八怪似的。好用,能用就成。”钟奎垣赶紧说道。
在麦收前村里按上了电磨,一根立轴上面是石磨,下面安一大齿轮,另一根传动轴安一小齿轮传动就可以了。又自制一根曲轴,传动面箩就是一台电磨。
这台电磨可是帮了大家大忙了,刚开始推磨他们可没少受罪,城里买的粮食,可都是现成的。
袁兴国接话道,“就是,大队里的钱不富裕,人家把大队废旧的铁水车,用牲畜拉的提水工具给拆了,用上面的齿轮,再找一盘石磨,差的东西愣是从废品站里找来的。人家都能做出来,没道理咱做不出来。”
“怎么你比农场的孙师傅差啊!”钟奎垣斜睨着他道。
“你也别激将,我不吃你那一套。”车报国想了想道。“这个我只能试试。”
“没关系,车大哥慢慢想,反正有的是时间,从现在到明年您老有一年的时间。”袁兴国笑道。
“好了,大家来吃馒头吧!这新麦子蒸出来的馒头就是不一样。”郝老笑道,“闻着麦子的甜香都醉了。”
“这白面馒头格外好吃香甜!”
“那是你的汗水流在里面。”郝老啃着馒头,细细咀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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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一盆冷水浇下来
七月的盛夏,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般的太阳好不留情的炙烤着大地上的一切。大地被晒得发焦发烫,地面上仿佛被一个巨大的蒸笼罩住了,使人透不过气来。
连天上的云彩也受不了,悄悄地躲了起来。
姚长海戴着草帽,穿着粗布中式盘扣的短衫,卷着裤腿,脚蹬着草鞋,拉着身穿短裤、短衫、脚蹬草鞋,扭着小屁股的妮儿一起进了桃林。
“老爹,桃子快熟了。”妮儿童言童语道。
“你怎么知道了。”姚长海好笑地问道。
妮儿嗅嗅娇俏地鼻子道,“我闻见了沁人心腑的桃香喽!”
姚长海蹲下来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道,“小馋猫。现在还不能吃,太硬了。”
“嗯!”妮儿点点头,继续跟着姚长海在桃林里转悠。
球形的水蜜桃,表面裹着一层细小的绒毛,青里泛白,白里透红,个头还大,皮薄果肉丰富,入口润滑不留渣子。
刚熟的桃子硬而甜,熟透的桃子软而多汁,吃时轻轻拿起,小心的把皮撕下去,其滋味恐怕可以和王母娘娘的蟠桃比了,老少皆宜,难得的夏令真品。
“大队长,又来看桃子了,今年的桃子长的好,这要是做成桃脯,准比去年的好,还做的多。”守林员冲着姚长海憨憨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谁都知道去年令人发愁的桃子,摇身一变,成了大功臣,那两台大铁牛就是桃脯钱挣得。
“二娃哥哥。”妮儿甜甜一叫道。
“二娃子。桃子马上就能采摘了,这段时间要做好最后的田间管理。”姚长海叮咛道。
“大队长放心,一定照顾好这些宝贝疙瘩。”二娃子朗声回道,“大家可是憋足了劲儿,今年大干一场。”
虽然大家伙嘴上不说。心里门清,这挣钱的滋味儿实在太美妙了,谁跟钱有仇啊!
妮儿扭头看去,二娃子十七八岁,一张胖乎乎圆脸,天生的笑脸。大概是从小就干体力活。风吹日晒的,不但个头高,肤色也是健康的小麦色。因为天气炎热,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可以看出鼓鼓囊囊的肌肉。
“二娃子,听说家里正张罗着给你找对象呢!怎么样有中意的吗?”姚长海调侃道。和他拉起了家常。
一提到对象,憨实的小伙子,立马脸红了,羞涩的嘿嘿一笑,“我中意人家不知道人家中意俺不。”
“她敢不中意咱,咱站出去也是一表人才,种地也是个老把式,又是种果树的好手。十里八村有名着呢!”姚长海立马护起了犊子道。
“哪有大队长说的那么好。”二娃子羞赧道,“我们家负担重。”
姚长海拍拍他的肩头道,“放心二娃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二娃子家庭负担重,一家七个男丁,一娃、二娃、……七娃。一娃去年才接的婚,还有五个小萝卜头儿,还好一娃、二娃子都能挣工分了。
这家里才松快点儿,早年间两口子养七个孩子。孩子们又小,真是作难了。年年欠着队里的钱和粮,现在还没还清。
“嗯!俺娘说今年年景好。应该能把拉下的饥荒都还上了。可以说是无债一身轻。”二娃子笑道,这灿烂的笑容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
“我再走走看,你忙你的。”姚长海挥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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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姚长海在桃林徜徉,算计着今年桃子收成的时候,姚满耕在公社书记的办公室里拍着桌子骂娘呢!
“韩书记,你评评理,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这去年,他们食品厂说不要桃子就不要,社员们眼睁睁的看着桃子烂在树上,喂牛、喂猪,到最后连牲口都不吃了。真是欲哭无泪,好不容易变废为宝,这今年食品厂重开他说要就要啊!我们还不卖了。”姚满耕拍着桌子咚咚作响。
办公桌上的茶缸都蹦了三蹦,强烈的附和着他。
“老姚,老姚,来来,喝口水消消气。”韩书记亲自给他倒了杯水,把茶缸送到姚满耕手上。
气呼呼的姚满耕张嘴就喝!
“哎……小心烫。”韩书记提醒道。
不过这话晚了,烫得姚满耕不但吐了口中的水,还吐着舌头手还不断地扇。
韩书记抿嘴偷笑,“老姚,这上级规定我也没法子,这食品厂可是等着姚湾村的桃子做罐头呢!人都已经派过去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没得更改,而姚湾村必须无条件的服从上级命令。”
说到最后,韩书记板着脸厉色道。
接着又换上一副温和地面孔道,“回去跟社员们好好说道说道,别有啥抵触情绪,咱姚湾村的乡亲们的觉悟高,一定会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的。”话锋一转接着道,“怎么想违抗上级命令,不支持革命事业!”
他起身绕过办公桌把姚满耕摁到了椅子上,摁了摁他的肩头又道,“姚满耕同志,别只顾着小集团的利益。”
姚满耕立马半起身摆手道,“不敢,不敢!”这大帽子扣下来,吃不了兜着走。
“那就好!回去让社员们好好的配合往食品厂送桃子,要按时完成任务。”韩书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端起了茶缸吹了吹,一副端茶送客的样子。
姚满耕灰溜溜地朝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身道,“这事真没得商量。”姚满耕坐着最后的努力。
“你说呢!”韩书记放下茶缸抬眼反问道。
那就是没得商量,必须无条件服从。
唉……姚满耕垂头丧气地出了公社韩书记的办公室,蹬着自行车回了姚湾村。
结果在半路上就遇见驾着骡车就出来的姚长海。
“吁……”姚长海拉住缰绳,跳下骡车,“满耕叔!”
姚满耕则下了自行车。站在骡车边上道,“长海,你这是去公社找我呢!”
“是啊!”姚长海把自行车搬上了木板车,“满耕叔,你让让。我调转一下车头。”
姚长海拉着缰绳调转车头,“满耕叔上车。”
两人坐在车辕上,姚长海轻轻一甩长鞭,骡子轻快的跑了起来。
“县食品厂的人去了。”姚满耕问道。
“去了,还挺横的。这桃园里的桃子一个不少的让我们运到县食品厂。”姚长海不解道,“满耕叔你给我说说咋回事?我怎么听不懂。食品厂不是停工了,啥时候重开的。”
“就在咱们麦收的时候,食品厂复工了,这回假不了。”姚满耕叹息道。
“可……这也太欺负人了,去年这桃子让咱作死难喽!今年大家伙都盼着大干一场。好让这手里宽裕点儿。”姚长海着急上火地说道,“这下子不全泡汤了。满耕叔,您就没有争取一下子。”
“我怎么没争取,我在韩书记办公室都拍起桌子了,人家一顶思想觉悟不高的大帽子扣在咱的头上。我能不应吗?”姚满耕垂头丧气道。
“满耕叔,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要是没有去年桃脯那档子事,咱哪来的大铁牛。有了那两辆大铁牛可真是管了大用了。”姚长海笑着说道。
“行了,别说的那么隐晦,我替你说了。人家现在是点名了别紧盯着小集团的利益,让咱舍小家为大家。不就是眼红去年咱挣了大钱了。”姚满耕拍着他的肩膀道,“这乡亲们尝到甜头,眼看着到手的鸭子要飞了,这心里肯定不舒坦。”
姚满耕接着问道,“这乡亲们也没啥情绪。这事乡亲们知不知道吧!”
“没,他们去桃林的时候。我正好在桃林呢!正巧堵着他们了,我先把人给哄回去了。”姚长海又道。“满耕叔应该碰见他们来着。”
“见着了,两个骑自行车的小年轻。”姚满耕道。
“这事瞒得住一时,瞒不了一世,眼看着这桃子要成熟,到时候肯定瞒不住。”姚满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