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滕红缨的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怎么会这样?钟长征你给起来,你给我说清楚,你起来。”她哽咽地说道,“呜呜……你怎么把自己给弄成了这样。”
西里间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姚长海和连幼梅两人边扣着扣子,挑开帘子进了西里间。
“姥爷、妈,小猫他们怎么了。他是谁?”姚长海问道。
炕上的男人一看就伤的不轻,脸色惨白,嘴角的殷红是那么的刺眼。
刘淑英说道,“是小猫的爸爸至于为何这样,得他自己解释。”
刘姥爷可没心情顾虑在场人的感受,直接解开了钟长征的棉袄,左肋下濡湿了军绿色的衬衣被染成了黑乎乎的一片。
“去叫致远来,‘缝缝补补’他在行。”刘姥爷头也不抬地说道,跟着姜大志学外科看来没白学,总有用的上的时候。
姚长海看着钟家人,现在一个个神色恍惚,“还是我去吧!”
姚长海转身出了门,披上大厚棉袄,穿上木鞋出了家门。
“剪刀。”刘姥爷喊道。
刘淑英赶紧从炕头柜里拿出剪刀,连幼梅则出了西里间,在中堂的灶台上端着木盆舀了些热水拿了条干净的毛巾一起端了进来,放在炕桌上,然后转身出去,又拿了手电筒进来。煤油灯的光线太暗。
现在就是有电,这灯泡的亮度依然不够。
钟小猫接过连幼梅手中的手电筒,照在伤口处。
刘淑英又从炕头拿出手电。钟奎垣接过手电两道光束共同照在伤口处。
军绿色的衬衣一部分黏在了伤口的皮肉上,刘姥爷拿起剪刀将衣衫直接给剪了。
看到了医用胶条包扎的痕迹,小心撕开外围的胶条剪掉。
“太姥爷,我来吧!”被叫过来的姚致远放下手中的药箱在炕桌上,打开,拿出酒精棉球搓了搓双手。接过了刘姥爷手中的毛巾。
一次次的用湿毛巾敷在钟长征的左肋下。只见木盆里的清水渐渐的成鲜红颜色。直到伤口上的干血彻底化开,姚致远才伸手将黏在伤口上残余的衣衫碎片往下揭。
再小心翼翼将伤口上包扎的医用纱布剪碎了一点点慢慢地揭下来,渐渐撕下一层皮肉。连着药膏和化了的干血,如钝刀割肉般得痛。
期间钟长征因为疼五官扭曲变形,额头上渐渐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待军绿色的衬衣彻底揭下,就看见胸前的肉粉色的长好的枪伤。看位置在心脏上方,可以想象当时有多危险。
而出血的伤口处医用纱布被彻底撕下,那小麦色的肤色上忽现狰狞的伤口,伤口明显是被利器所伤。有两寸有余,伤口被湿毛巾敷的有些发白,最上端崩裂处还往外冒着血。
姚致远轻点了两下,血渐渐的不流了。
伤口进行过处理,虽然周围未见红肿,但那些已经发白了的肉需要割掉才能上药。
姚致远抬眼看着他们两个道。“小奎哥。小猫,你们两个摁着他。”
钟小猫和钟奎垣两人脱了鞋。上炕,一左一右的摁着钟长征。
姚致远则从药箱中取出手术刀,消毒过后,快速的割去腐肉。
虽然姚致远的手法很快,但钟长征还是疼的五官抽搐,嘴里发出呜咽声。
“致远哥,不能针灸麻醉吗?”钟小猫问道,即便没有麻醉药,他也有办法的,非这样吗?小猫感觉比捥在自己身上还痛。
“不能!”姚致远头也不抬的回道,“这外伤只是小事,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我不能耽误药效。”
“马上就好了。”姚致远话落就移开了手术刀。
又从药箱里拿出金创药撒在伤口处,包扎好后他才道,“好了。”
“好了?”钟小猫质疑道,“你不是说他受了内伤吗?”
“是啊!太姥爷不是已经给他吃药了吗?”姚致远转身看见连幼梅重新打来的热水,洗着手道又道,“谢谢小婶。”
擦干净手后姚致远坐在炕沿上道,“这男人对自己够狠的。”
“这话怎么说的。”滕红缨问道。
“这刀伤是他自己刺的,在差一点儿就伤及脏腑了。”姚致远接着说道,“从创口处就能看出来。”
“胡闹!这家伙真是胡闹,伤没好,就敢与人……”刘姥爷看着钟小猫故意说道。
不用多想,看着手法,就知道出自于钟小猫之手。
姚致远执起他的手腕,切脉,少顷放下他的手腕道,“他这伤有一年有余了,都避开要害处。”他挠挠头道,“按说早该好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一时间屋内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最终看向炕上的钟长征。
“他自己不想好,谁也拦不住。”刘姥爷骂道,“真是个笨蛋,装都不会装,还真实打实的来啊!”
“我精……他们也……不傻。”钟长征醒过来困难地说道。
“呕……”
“快让他吐出来。”刘姥爷赶紧说道。
姚致远赶紧端过木盆放在炕前。
钟小猫和钟奎垣架着他,钟长征爬在炕沿上“噗……咳咳……”
即使木盆中的水稀释了,浓重的血腥气还是弥漫在屋内。
“好了,体内的淤血吐出来就好了。”姚致远接着道,“小心的把他放下吧!”话落端出去木盆,房间内的空气才好了许多。
兄弟俩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滕红缨出去打了些热水,拿着毛巾轻轻擦过他的消瘦的脸颊和嘴边。
钟长征急切地抓着她的手,“红缨我……”
“嘘……别说话,你想说的我都知道。”滕红缨食指放在他嘴边道,“你想保护我,我何尝不希望你有事。”
“你知道就好!你知道就好。”钟长征虚弱地一笑道,又紧张起来道,“可是孩子们,孩子们。”
“睡吧!睡吧!我会向小奎和小猫解释的。”滕红缨温柔地说道。
钟长征嘴边挂着一丝笑意睡着了。
“妈,这怎么回事?”钟小猫迫不及待地问道。
滕红缨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当时抓小奎、小猫和我,就是为了搞倒你们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的黑材料。你爸当时正在外作战,如果能再搞倒他那就是一箭三雕。本来我也是半信半疑,直到你爸出现在我面前提出离婚,他穿得是够整齐干净,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他以为我傻,看不出他虚弱、受伤了,尽管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他的演的实在太差了……”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我没想到你爸在外作战也难逃黑手,以上都是我的猜测,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不离十。”
虽然她说的简单,但其中的惊险也能猜的出来,“那妈你怎么不早说,让我误会爸。”
“爸,对不起。”钟小猫跪在炕上不住地说道。
“刚才为什么让爸走,不解释清楚。”钟奎垣又问道。
“解释?我何尝不想我怕,谁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阴谋,只要你爸好好的就好。”滕红缨哽咽道。
“那个,这笨小子没事了,你们在这儿守着他。我们去后半间。”刘姥爷朝刘淑英他们使使眼色道,“行了,你们就安心的在这儿待着,大晚上的,他这样你想把人抬哪儿去啊!”
“小猫,钟叔没事,你还信不过太姥爷的炼制的药丸啊!余下的只要多补补,你多跑跑青兰山抓些野鸡凭你的手艺,很快就给钟叔补回来了。”姚致远拍拍他的肩头安慰道。
姚长海他们陆续出了西里间,各自回房休息。
&*&
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一座四合院,一盏孤灯下,一个花甲老人摩挲着手里的手枪道,“老伙计,你走了倒是好,留下我一个还得憋屈着活。你放心,孩子们都没事,远离这里也好!”浑浊的双眸中迸发着浓浓的斗志,他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连着下了两天的大雪,姚致远他们忙着上房顶清扫积雪,免得压塌了牛棚和鸡圈。
天晴了村里的家家户户,忙着各扫门前雪,村里的青石板路被扫的一干二净。
下雪了不用上工,正好都猫在家里。
钟长征第二天就醒了,说的跟滕红缨猜测的*不离十,其中的凶险就不必细数了,免得妻儿担心。
其实他不说,从他的伤,傻子也能看出来。
当然更多的是,谢谢刘姥爷和姚家人,没有他们,相信自己的老婆孩子不可能这般好,大儿子或许继续疯着,小儿子不知所踪。
“爸,我炖的鸡汤,你尝尝。”钟小猫挑开西里间的门帘走了进去,把鸡汤放在了炕桌上。
钟长征在滕红缨和钟奎垣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我没事了,你们不用这般小心翼翼的。”
“把自己搞的这般狼狈的人,没资格说话。”滕红缨直接驳回道,更气他这般不爱惜自己。
☆、第390章 上山下乡
钟长征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妻儿,一家人能团聚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胜过千言万语。
“来,爸,张嘴,我喂你。”钟小猫拿着勺子送到他嘴边道。
“你爸我就是有事,这手臂没事,我自己来吧!”钟长征看着他的架势简直把他当做孩子了,“我又不是妮儿,需要人喂。”
“我不用人喂的。”坐在椅子上的妮儿抗议道。
“对对,妮儿都不用喂。”钟长征赶紧改口道,“妮儿喝鸡汤,吃鸡肉不?”
“爸,我做的多,人人有份!”钟小猫笑道,“您就别担心别人了。”
“爸,你还不如妮儿听话呢?”钟奎垣不客气地说道。
“我说不过你们,我张嘴。”钟长征无奈地张嘴,让钟小猫一勺一勺的喂下去。
喝完鸡汤,钟长征问道,“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钟小猫把碗放在炕桌上道,“我不知道,得到外公、外婆去世的消息不久后我就被人从临时监狱给提了出来,然后就被送到这儿,最后在养猪场劳动改造了。”
“我们也差不多,只不过比小猫要晚。”钟奎垣挑眉问道,“爸,您也是来下放劳动改造的吗?”
“不是,我是东方红农场新任的政委。”钟长征说道。
“爸,您转业了。”钟小猫吃惊地问道,“您舍得脱下军装。”
“我的身体受到‘重创’很难在带队了。”钟长征感慨地说道,但言语中似乎不以为意。
“才怪,您身体好得很,这借口也太烂了。”钟小猫撇撇嘴道。
“即便您身体遭到‘重创’,您可以转调文职去后勤部啊!”钟奎垣好奇地问道,“何必来这穷乡僻壤啊!不对除非你事先知道我们在这儿。”
“只有钟家老四彻底离开中枢,才能让某些人放心。”钟长征淡淡地说道。不过对于大儿子如此灵敏投以欣慰的笑容,“我是被老头子给扔到这里的。因为我不答应……”钟长征急刹车,岔开话题道。“红缨,是不是只有你被分到了这里。”
他这么一说,滕红缨也意味过来,“是啊!和我一同被关押的人都被分到了东三省农场改造,好像只有我和小奎送到了这里。”
“太巧合了,是吧!”刘姥爷笑道。“看来有人暗中相助。才让你们一家团聚。”
这个是谁不言而喻,“爸!”钟长征和滕红缨喊道。
“爷爷。”钟小猫和钟奎垣惊叫道。
现如今也只有爷爷才有那么大的能量左右他们的去向了。
“那我们误会爷爷了。”钟奎垣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一直恨之入骨的爷爷居然大反转,“那他为什么带头搞外公的黑材料。”
“这个只有你当面问他了。”钟长征拍拍儿子的肩膀道。虽然猜到了一些,可代价太大了。
“小奎,最重要的是咱们还活着不是吗?”滕红缨轻揽着钟奎垣的肩膀道有些事还是留待他自己揭开吧!
“两害相较取其轻,留下来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刘姥爷感慨道。
“太姥爷?”钟小猫有些不可置信道。
“小猫,忘了太姥爷教你的东西了。”刘姥爷提醒道。
不问苍生问鬼神,这时候也只能让钟小猫从他父亲的面相上得出什么结论了。
一时间房间内寂静无声,他们在消化自己所猜测的。
&*&
“说道农场。我该去报到了。”钟长征说道。
“不行!”母子三人一起反对道。
“这个你们问问刘姥爷我的身体可以了吗?”钟长征求救道。
“可以了,只要伤口不在激烈的运动,没问题了。”刘姥爷笑道。
说的钟小猫小脸一红,如涂了胭脂般煞是好看。
“那我现在就去报到。”钟长征起身道,“对了,小猫跟我住吧!就不要再去养猪场了。”
“这个……”钟小猫还真舍不得养猪场。且在哪里住惯了。猪司令对他也不错,也自由惯了。
不过钟长征一句话让钟小猫彻底投降。他这个病人需要照顾,而钟长征是个盐和糖都分不清的主儿,怎么可能照顾自己,食堂的饭菜总不如小猫的手艺好。
且滕红缨和钟奎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