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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的住。”
姚长海担心地看着她道,“她妈,姥爷结婚前带着我去看一个算命瞎子,他说,我命中注定只有一个女儿。”
“她妈!”姚长海接住了下坠的连幼梅,紧紧地搂着她一起坐在地上。着急地说道,“别吓我,她妈,别吓我。”
“这个混蛋,傻瓜……”连幼梅拍着他的后背,使劲儿的捶打起来,“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结婚,为什么还要结婚。我们对得起妮儿吗?呜呜……”
姚长海承受着她的拳头,然而这脖颈她落下来的泪水比她拳头还要冷,令他心痛。
刘淑英刚想上前,刘姥爷拉着她,朝她微微摇头。
“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生……”连幼梅自责的口无遮拦道。
姚长海用唇堵住了她的嘴,然后移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她妈,听我说,永远别说出那句话,妮儿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打我,怨我都成,就是别说那句话。是我的错。”
“呜呜……”连幼梅再次抱着她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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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哭多久,连幼梅擦了擦眼泪,放开他,起身,朝屋内走去。
“她妈,你干什么去?”姚长海站起来问道。
“该给妮儿喂奶了。”连幼梅头也不会地说道,踏上台阶,跨过门槛进了屋。
“她妈,我就知道,你不会……”姚长海又哭又笑道。
女人心最软了,哭过之后,这日子照样过下去。
连幼梅进屋,用热水洗了把脸,才挑开帘子进了东里间。
“幼梅,现在最好不要喂妮儿吃奶。”刘淑英再后面说道。
“我知道,我会把奶先挤出来的。”连幼梅轻声说道,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刘姥爷走了出去,两人坐在院中的石阶上,“长海,为什么不告诉幼梅实情,一个人背负所有的事情。”
“姥爷,千万别告诉幼梅真相,就让她把怨气撒到我身上吧!总得让她有个发泄对象。”姚长海手支着下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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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结婚之前刘姥爷两人之间有一次深谈,当时也是这样,两人坐在石阶上。
他记得刘姥爷问道,“娶幼梅的决心有多大。”刘姥爷漫不经心地问道。
姚长海记得拍着胸脯说道,“姥爷,我会对幼梅好,很好,很好的。”
“就算幼梅不稀罕你。”刘姥爷好笑地说道。
不过他知道幼梅已经红鸾星动了,但感情这种事。谁先付出就注定被压一辈子。
“姥爷,这个我会努力的,幼梅已经给俺笑脸了。”姚长海傻乎乎地挠挠头道。“这感情是处出来的。”
“你这个傻小子。”刘姥爷在一旁看得这对小年轻经历真是好气又好笑。
刘姥爷摆摆手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假如你们结婚生下来的孩子有残缺的话,还要在一起吗?”
“姥爷,您说笑的,怎么可能,我和幼梅都很健康,生下的孩子怎么会……你想让我知难而退,也不用这样诅咒吧!”姚长海讪笑着摆手道。“我知道,姥爷你故意这么说来试探我的。”
“长海,我会拿这个开玩笑。”刘姥爷严肃地说道,“幼梅还小的时候。躲避战乱我们碰到一个云游的道士。他给幼梅卜了一卦,虽然生活不愁,一生无虞。但幼梅在情感上与父缘浅,这个早已证实。重点在她的夫妻宫、子女宫,子女宫有天空地劫者;子女有夭折倾向;或只有女无子。也就是说幼梅命中只有一女。且有七杀星在。女儿来得比正常人要晚,且得之不宜,又有煞星同宫,孩子恐有残疾。假如你们结婚,三年后才会得一女,只有一个孩子,且女儿有……这样你还要和幼梅结婚。”
姚长海认真地看着刘姥爷。眼神深邃无波,宁静如深海,没有退缩,便问道,“姥爷,你用这个给幼梅挡了多少桃花。”
刘姥爷有些意外地。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是挡了不少烂桃花。”
外孙女长得花容月貌,一家女百家求,不说百家吧!可也不少,但都不是幼梅的真命天子。被刘姥爷用各种方法挡了,有不信的,新社会嘛!这看相算卦被斥为封建迷信。
可挡不住未来的婆婆相信,既然两边有心,那么自然就不了了之。
“姥爷,幼梅的夫妻宫如何?”姚长海接着问道。
刘姥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会想问这个。”
姚长海挠挠头,傻乎乎地道,“我就想问问。”
刘姥爷抬眼看着他道,“找对了人,幸福美满,找不到人,孤独一世。”
“什么?”姚长海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那幼梅岂不孤孤单单的。”
“这很正常啊!”刘姥爷无奈地说道,“人生婚姻、感情的爱恨情仇有阶段性的稳定与起伏、有先甜后苦的、有先苦后甜的、有离有死有分有合、有一如既往白头到老;有早婚的少年夫妻、有适婚的青年夫妻、有晚婚的中年夫妻和暮婚的老年夫妻。都是有着明显的年龄段阶段性的浮沉祸福、而且像链条一样惯穿着人生的全过程。有时链条中断了、又续接、续接了还有再中断、有的一生根本没这链条存在、孤独一世、也有遁入空门与世俗无缘的;有的链条质量上乘、百年依然灿烂如新、就像历经人生老中青少四个感情阶段、进入暮年依然恩爱如初的伉俪一样、令人赞叹不已。总之婚姻状况的各种现象、形形式式、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无不在命运的桎梏之中。”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刘姥爷长叹一声道,如果不是眼前这小伙子与幼梅是天命姻缘,谁也离不了谁,以他的本事斩断这些桃花容易的很。
真是左右为难啊!可是他们的面相真是少有,按说有女残疾,那是一生为子女忧虑的命。可是他们两个眼睛的下面丰厚隆起,光亮洁净、色泽红润、无纹平满。那么拥有此面相的人一般身心健康,儿孙福禄荣昌,母慈女孝。
真是非常矛盾的面相,奇哉怪也。
☆、第85章 ‘离婚’
如果两人不相遇的话,那么姚长海娶妻生子,平淡的过一生。
而连幼梅则孤孤单单一生,正应了五弊三缺中的孤。
华夏这么大,他们偏偏选在这里落脚,命运就这么鬼使神差的让两人相遇了。
所以就算他糟老头子自私吧!纵使有遗憾,刘姥爷顺其自然任这段姻缘开花结果,他们都会离开幼梅,难道真的留她在世上孤苦一世。
姚长海用情至深,即便这门亲事不成了,其结果也好不到哪去。
姚长海的命理奇特,两人命格互补,且在八字命理中,日柱不仅着代表自己,日支亦称为“夫妻宫”。
男方的日柱与女方的日柱如果形成天合地合的命格组合时,也代表夫妻双方缘分比较深厚,婚后的感情较为甜蜜,实为天作之合。
“我知道这些你也许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那么我们就证明一下我说的是真的。”刘姥爷冒着危险证明了一下,看了看天空,明明艳阳高照,老爷子却说午时三刻会下雨,说下雨就下雨,未时三刻停,这雨就停了。
事后姚长海才知道那是刘姥爷会观天象看风雨,不过他始终想不明白老爷子是兽医耶!还会这个。
其实主要是一开始被他老人家给糊住了,所以才深信不疑。
后来姚长海才知道,知农事的老人通过云的变化,也能看出一、二。
气象谚语都是农人千百年总结下来的,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天上鱼鳞斑,晒谷不用翻。鸡迟宿,鸭欢叫,大雨不久到。久晴大雾必阴,久雨大雾必晴。
蚂蚁搬家蛇过道,明日必有大雨到。春雾风,夏雾晴。秋雾阴,冬雾雪。
事实一次又一次的证明老爷子是对的,他和幼梅结婚三年之后才有了妮儿。结婚后两人没有避孕,再说了。也没有避孕一说。
到了年龄,结婚生子,是自然而然的事。
妮儿出生后,他曾经检查过妮儿的身体,听力没有问题,视力,黑葡萄似的眼睛也没有问题啊!
“妮儿,看这边,妮儿看那边。”妮儿都能准确的找到。
喂喂,那只是听声辩位。条件反射啦!
房间内,连幼梅挤出一部分奶水,才开始喂妮儿奶。
连幼梅吸了下鼻子,青葱地手指,轻轻抚摸着妮儿嫩滑的脸颊。“不知道,你将来会不会怨我们,真是抱歉,妮儿。”
明知不为而为之,连幼梅用手背使劲地擦了擦自己的脸,那个大混蛋,真当她白痴、傻瓜。看不出他把所有的错揽在自己身上啊!
恐怕真正有事的她……如果真的是男方有问题,姥爷就是死都不会让她出嫁的。
姥爷是最护犊子的。
妮儿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腹诽道:道歉有什么用,不过不对耶!知道真相,不应该厌弃她妈?和她设想的不一样。
也许只是一时的母女天性,还不知道照顾盲童的劳心累力。久了就会厌烦,就让她看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呵呵……怨我们也没用,已经生下来了。”连幼梅自嘲地一笑道。“以后只有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了。”
喂喂!你想干什么?妮儿腹诽道,不会是她想得吧!
喂饱了妮儿后,连幼梅把妮儿放在炕上。起身站在门口叫道,“姥爷、妈妈,姚长海你们进来了吧!”
姚长海赶紧放下手中的斧头,三两下就进到屋里来。
“她妈,喂好妮儿了。”姚长海讨好地说道。
“姥爷、妈坐吧!”连幼梅盘膝坐在炕上,就是没有搭理进来的姚长海。
姚长海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气恼,摸了摸鼻子,笑着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呵呵……她妈,妮儿让我看……看”
在连幼梅冰冷地目光中,姚长海说不下去了,只好挠挠头。
“姥爷,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事先知道妮儿有……”连幼梅说不下去了。
“云游的道士给你算了一卦,本来我们也不相信的。”刘淑英接着说道,“而事实证明都灵验了。”
“妈……”姚长海搓着手着急地说道,干嘛告诉她实情啊!
“傻孩子!”刘姥爷拍着他的肩膀道。
“也就是说,这都是我的命。”连幼梅跌坐在炕上,抬眼冷冰冰地看着他们三人道,“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让我结婚。”
“因为长海真心稀罕你,非常的稀罕。”刘姥爷不忍心姚长海背负地太多,稀罕到愿意接受你的一切。
且看着连幼梅平静的接受,老人家也知道以她的聪明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了。
“是嘛!在知道的情况下,你们……”连幼梅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地说道,“我要离婚。”
一句话听得三人就傻了,“没听清楚吗?我再说一遍,我要离婚。”连幼梅咬牙切齿地说道。
“为什么?我们一家三口不是好好的,妮儿……我们做她的眼睛,耐心的教她认识这个世界。”姚长海好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急急忙忙的说道。
“耐心……一天,两天,一个月,一年,十年,一辈子。”连幼梅嘲讽地说道,“你能做多久……与其到时候你厌烦了,抛弃我们母女,长痛不如短痛。”
“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刘姥爷轻斥道。
“我说的不是傻话,我们之间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孩子,我就不耽误别人找第二春了,他可以去生个健康的孩子。”连幼梅硬起心肠道,“姚家能接受我们母女俩吗?”
不能生下男丁,还带着一个有残疾的孩子,未来的命运可想而知。
不是连幼梅不知道好歹,而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苛刻。
此话一出刘淑英和刘姥爷看着姚长海,叹了口气,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宽容的。
姚长海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只是回眸时那深邃眼神中注满了柔柔的深情,看得令人动容。而连幼梅没有注意到,紧接着听到,他推自行车的声音……
“幼梅,别瞎想。长海肯定是回家商量了。”刘姥爷猜测道。“以姚家的家风,肯定不会抛弃你们的母女的。”
“姥爷,妈妈,我想静一静。妮儿拜托你们了。”连幼梅起身失魂落魄、脚下虚浮地朝西里间走去。
连幼梅爬上炕,抱膝坐在炕角,把脸埋进膝盖中。
她从没有想过脱口而出的离婚二字,是这么的沉重,心是那么的痛,痛到无法呼吸。
相识近五年、生活在一起四年多,相处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似的,不停的在脑海中闪过。
婚姻生活中少了两人的耳鬓斯磨;一天只有晚上两人才能见面, 回到炕上后; 就那样简单地脸对脸; 手拉着手; 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着。
有时候是工作上的喜悦; 挫折;有时侯是生活中的闲言碎语; 有时侯是柴米油盐;有时侯是风花雪月;有时侯他会讲个笑话逗她开心; 是慰济;是了解;是支持。
困过了头;却不想睡去。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