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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个文青
王佳蕙毕业三年,仍然就业无果的消息早就盛传在她家胡同内外。
每次回家,佳蕙似乎都能感觉到街坊四邻对她投来关切又怜悯的目光,并且无一不在传达一个信息:姑娘也老大不小了,怎么既没工作又没处对象啊。。。
江阿姨是从小看着佳蕙长大的,有一天实在忍不住了,拉过她小声质问。
“小蕙,跟阿姨说说,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佳蕙摸摸头,呵呵傻笑,“也没啥忙的,就是吧,写点东西啥的。”
“我们小蕙都当作家拉!”
“她算哪门子作家啊,整天坐在那里不知道摸索写什么,让她去找份正式工作又不肯……”佳蕙还没来得急说话,就被买菜回来的老妈赶了个正着。
没办法,只好灰溜溜地跟着老妈回家。
“妈,您以后能不能别再跟街坊说我是个待业小青年了,弄得我多没面儿啊。”
“你可不就是个待业小青年儿吗?”佳蕙妈轻飘飘的吐出了一个瓜子皮。
王佳蕙是待业者没错,可她也确实比许多正在就业的同龄人有钱一些,年纪轻轻,就自己买了房子,一无身家背景,二无贵人相助,毕业之后就没再找工作,在家摇摇笔杆子,用她自己的话说,咱一样可以昂首阔步奔小康。
佳蕙颇有点才气,这点可不是她自诩的,从小学起,她的作文就是班级里雷打不动的范文,大学还没毕业,就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在网上发表一些小说什么的,直到现在,小日子都也还过得挺滋润。
只可惜佳蕙妈妈陈芳华女士对一切风花雪月的东西都嗤之以鼻。陈芳华教了一辈子的数学,至今认为做得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被当年颇具文艺细胞的佳蕙爸迷得五迷三翘,不顾家人的劝阻嫁给了穷得叮当响的佳慧爸。只不过结婚之后,当时作为少女的满腔浪漫主义情怀很快就败给了拥堵小厨房内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而佳蕙那个想当年还算风流倜傥,喜欢吟诗作画的老爸到现在还是穷得叮当响。
佳蕙买了房子陈芳华也不乐意一起去住,她总觉得佳蕙只不过是运气好,发了点意外之财,如果哪天她的小说不对读者口味了,人家不买她的账了,她又没有其他经济来源,说不定还得卷着铺盖卷走人。
“你说说我妈都什么思想啊,我写小说赚钱怎么就不靠谱了呢?”佳蕙忍不住和闺蜜秦然然抱怨。
“得得,像你这样的网络大神,又清闲赚得又多,换我妈,早就乐疯了。”
“你都不知道,现在我去我爸妈那儿就两个话题,一是找工作,二是相亲。”
“小蕙蕙太可怜了,那你还不赶紧带回家一个给你妈瞧瞧。”
佳蕙作仰天惆怅状,我倒也想啊!
她是个深居简出的宅女,并且见了生人就爱脸红,平常也就只有秦然然和李希希这两个从高中时就混在一起的死党。于是乎,佳蕙的生活大多单调之至,吃放,睡觉,码字,无限循环。以至于秦然然都说现在见到的佳蕙都是带着点儿仙气儿的,丫都快成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发文。给个面子哈。。。
、由姑姑变成姐姐
为了杜绝秦然然和李希希一见面就“姑姑,姑姑”的叫她,佳蕙决定出门走一遭,也当回背包客,给自己来个单身旅行。
只是背包客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先是来自闺蜜的极度质疑。“王佳蕙,你没病吧!自己一人傻不拉几的在大冬天跑到大西藏是几个意思?”再是来自老妈的冷嘲热讽。“王佳蕙你就等着警察局把你给领回家吧你,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还敢跑西藏?”
佳蕙嘴一撇,这才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网络固然好,可我也是需要走出门去积累素材的呀,你们都不懂。
中国的春运期间有个巨大的民族特色,就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当你卯足了劲登上火车时,才发现车厢内有更大的考验等着你,找座位的踌躇不前,无座位的见缝插针,更有大包小包的行李把本来就细的不能再细的过道堵得水泄不通。
佳蕙命好,买票时已然所剩无几的坐票不但被她抢到了,还赚了个临窗的座位。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坐定,佳蕙不禁感叹,大学赶了四年火车,如今重温一下旧梦,没甚想还是那个德行。
火车已经在有条不紊的前进,佳蕙望着窗外,却睡意全无。
旁边的旁边坐了一个打扮考究的中年妇女,她隔着中间的人捅了捅佳蕙,对她展开了一个含蓄之至,抱歉之至的笑容。“这位妹妹,介不介意跟我换个座位,我看你也没有要睡觉的意思,方便的话让我靠着窗户睡会儿呗。”
佳蕙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换个座位嘛,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佳蕙的邻座此时正睡得四仰八叉一派香甜,她小心翼翼地推了一下,没动,再推,依旧沉睡得如一尊石佛。
抱歉的冲邻座又邻座友好的笑了笑,姐姐,不是妹妹不肯换,只是这位爷,实在有些挡道。
中年女子只好亲自上阵,推人时连说话的分贝都不由自主提了上去。“小伙子,方不方便让个道?”
“霍”地一下,那尊石佛猛地睁开了眼,一双不算很大的眼镜,瞳孔却出奇的黑,睫毛出奇的长,冷冷地睁眼盯住你,让人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一股杀意。
还好被他盯住的人不是佳蕙。
“这位大妈您也是的,就您一个需要睡觉,内姐姐不需要睡觉啊!您也甭让我让路了,今儿我还就不让路了,有本事您也去买张靠窗的火车票啊。”
声音不大也不小,可是刚刚好就把一圈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给吸引了过来,那位中年女子的脸色更是红红白白一片甚是精彩。
佳蕙向来是属于愿意息事宁人的人,急忙笑呵呵的和稀泥:“不怨这位姐姐,我自己愿意坐在边上的。”
“你愿意个头啊,以为火车是你家的啊,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被呛了个哑口无言,佳蕙还委屈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索性把头扭向窗边,再也不去瞧旁边那个穿的花花绿绿的火药桶一眼。没承想身边这位爷是属孙悟空的,一会儿变张脸。
“这位姐,你把我给弄醒了,你得陪我聊会儿天儿。”
“姐,你别不理我啊姐,听过一句话没,相见就是缘分,姐……”
邻座小青年一句句姐叫得那是一个殷切,佳蕙禁不住暗暗想道,谁是你姐了,咱俩谁大还不一定呢。
被吵得不耐烦的佳蕙扭头看了看他,刚刚还杀气凛人的双眸现在已经笑成了一对月牙。
“姐,刚才吧,是我起床气大了点,嘿嘿,你别介意啊,我这人就这样。”
佳蕙眨了眨眼,依旧不做声。
“姐,你嫌弃我。”
“额……我没有……”
“那你不理我。”
“不是,我……我……”佳蕙一紧张就爱结巴。
“你小心眼!”
“不……”佳蕙气弱。
这个花衣服的大男孩可能也觉得有些无聊,自言自语地嘟囔了句:“火车上真TM热!”然后随手摘下了扣在他脑袋上大大的毛线帽。
然后,就露出了一头红得格外扎眼的头发。
佳蕙暗自惊叹,奇葩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坐个火车都能遇见个杀马特。
作者有话要说:
、你长得还挺显小
“姐,火车里这么热,你围那么厚的围巾干嘛呀,捂痱子吗?”
佳蕙反应迟钝了点,待到她觉察得到,围巾已经被身边那小子给扯下来了两圈。急急忙忙地往后撤,一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玻璃。原本想要生气,揉着头转念一想,车厢里确实是热,就把围巾给摘了下来。
“嘿嘿,真听话。”身边那家伙满意的频频点头。
“咦?姐,啊不是……妹妹……,我去,你不会是高中生吧!看你穿得那么灰暗,还以为你小三十了呢。“
佳蕙被气乐了,她长得是显小,从小就有人说她不像北方姑娘,反而像是个小家碧玉般的南方女孩儿。清秀的眉眼,小巧身材,笑起来自带一股温温婉婉的书卷气,确实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了不少。
“内什么,跟我说说你多大了呗,要不然我不好称呼你是姐姐还是妹妹啊。”
“二十五。”佳蕙思忖了一下,又无奈地加上了一句“岁半”,过了年就二十六了,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哈哈……我说呢,还是比我大,我今年才二十三岁。”杀马特小青年像是见到了个大便宜。
“姐,看来叫你姐没错啊!”
“嘿,姐,你别说,你长得还挺显小,完全可以去冒充清纯小女生啊。”
耳边聒噪到不行,纵使佳蕙脾气再好,也禁不住白了他一眼。
“哎哎,姐,你别瞪我啊姐,看在你那么听话的份上,我也给你点福分,摘掉围巾,让你好好看看我帅气无比的容颜。”
NND,不说还好,一说佳蕙才发现那个伸手就摘别人围巾的小破孩儿自己倒围了个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对眼睛滴溜溜的转得挺欢。
可是不得不说,杀马特小青年长得还不赖,额!不对,是相当不赖,尤其是笑起来就弯成月牙状的眼镜和一口晃得人眼疼的白牙。当然,如果能把那一头非主流的红发换成清清爽爽的黑发就会更顺眼了。
不知道是因为年龄大了的女生就容易母爱泛滥还是因为佳蕙一直就对长得好看的小孩儿没有抵抗力,她渐渐地,也开始接过那小子的话茬,聊上那么几句。
从聊天中,佳蕙知道了杀马特小青年姓陆名航,年二十三,是今年夏天才从大学毕业的应届大学生,如果这小子没撒谎的话,他居然还是从“北服”毕业的。
北服是什么啊,相当于中国最牛叉的服装设计院校。不是佳蕙质疑人家弟弟说的话,只是瞧瞧身旁这位,一身不明所以的红黄相间的厚棉服和那头红得堪比指示灯的头发。除了杀马特,佳蕙再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
偏偏陆航还自我感觉颇为良好的问佳蕙:“姐,我这身行头够不够fashion,够不够有型?”
佳蕙只能“呵呵”。
北京到拉萨的这趟火车,虽说通往的是我国大西藏,可是在春运期间,还是中途下车的人居多,真正颠簸了四十来小时,到拉萨的人已经所剩无几。
可巧,佳蕙和陆航都在这所剩无几的行列之中。
“哇,姐,你不会也是到西藏来旅游的吧!”
“哇,姐,我就说我们有缘分吧,我也是。”
“哇,姐,那咱俩可以一起玩吧,我有点路痴,那时候姐你得罩着我啊!”
就这么莫名其妙,稀里糊涂地佳蕙身边多了个花花绿绿的小尾巴。
只是,自己说自己是路痴的人貌似对各个地方都了如指掌,而答应要罩着弟弟的人却一头雾水,且高原反应严重。
“哈哈,姐,原来你不分东西南北的呀!”
仅管佳蕙已面如菜色,身边那小子依旧笑得没心没肺。
再佳蕙瞪了陆航数眼之后,陆航才止住笑,换了一个正儿八经的表情。
“你在出发前都没有喝红景天的吗?”
“啊……那是什么?”佳蕙睁圆了眼。
“喏,给你!现在喝总比没有喝的好。”陆航递给了佳蕙一小瓶口服液。
看着佳蕙喝完了药,陆航又恢复了孩子气的灿烂笑容,边笑边摸佳蕙的脑袋。
“佳蕙真乖!”
“没大没小,我是姐姐啊。”
作者有话要说:
、拍照不要剪刀手
在西藏,冬天是它的旅游淡季。可是佳蕙却觉得,她来得恰恰好。这边白天的温度也并非十分寒冷,大约相当于北方的初冬,而且少了旺季游客喧嚣的西藏,观赏起来,则显得更加纯粹,自然。佳蕙从未在任何一个地方见过如同西藏那般湛蓝的天空,那般接近天堂的颜色,干净到不忍直视。圣洁的雪山,至诚的僧侣,深邃的湖泊,以及飞过天空的雄鹰和翻阅山岗的羚羊,无一不带给佳蕙深深的悸动,一种来自生命最深处,对大自然的折服。
陆航是个闲不住的人,每看到一处奇观都兴奋到大呼小叫。并且一定要让自己的身影和这里完美的景色来个自以为帅到爆的合影留念。
佳蕙和他相反,佳蕙喜静,喜欢在心内暗自惊叹,喜欢拿着相机捕捉到她认为最纯净的瞬间,最好,没有杂质,也没有游客的身影。
“姐,都到布达拉宫了,你也不上个镜啊?”
在陆航摆了无数个pose;而佳蕙帮他拍了无数张照片之后,他猛然间意识到,佳蕙好像一次都没有出现在镜头之内。
半是推搡半是胁迫,佳蕙最终还是拗不过陆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爱拍照的缘故,佳蕙很没出息的觉得有点局促不安。
“摆pose啊姐,像我这么笑,smile。”红毛小子夸张的露出一口白牙。
呆呆的伸出了一对剪刀手,却听到对面吼了一对让佳蕙很想吐血的话。
“拍照不要剪刀手,很土的好不好!”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惹得路人争相回头观看。
佳蕙无奈,只得把剪刀手的“二”换成了“三”。
“姐,咱俩是不是也得合拍一张啊!”
“姐,来,我数一二三,让你笑你就笑。”
“一二三,笑!”
笑脸定格。
佳蕙重情,哪怕相交泛泛,真正到了别离的时候也会莫名的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