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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冷岩一把夺过来,甩了甩上面的泥水,“才买的呢,还可以用!”
“什么时候懂得节约了?”慕朵朵取笑道。
“多嘴,快上车吧!”慕冷岩站在路边招了招手,一辆黑色的跑车很快就来到两人面前,身后还在等公交车的学生随即发出一阵叹息声。
慕冷岩从后视镜看到,他所吸引的目光中,只有云歌不为所动,她侧着身子,云淡风轻的站在越来越大的雪花里。
车子发动了,鹅毛大雪在空中肆意飞舞着,慕冷岩不经意向后望去,那个驼色的身影在雪花的包围下,越来越单薄和渺小。
公交车姗姗来迟,云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手掌破了皮,天气太冷,从掌心渗出来的血丝已经冻得凝固成了血块,狰狞的遮住了整条生命线。
“早知道是那个衰人的钱包,我就不去抢了!”云歌嘀咕着,指甲剥着手掌的血痕,不料扯到了皮,云歌的心猛地像是被针狠狠的扎了一下,有些隐隐的痛。
不想让离朗看见自己又受伤了,所以当公交车停在一间药店门口时,云歌急速的跑下车,买了一包创可贴,将伤口包了起来,然后藏到了手套内。
拦了一辆的士,直接送云歌到了离朗住的公寓外,云歌兴冲冲跳下车,一蹦三跳的穿过小区内的花圃,眼看就到公寓前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先云歌一步停在了公寓门口。
是离朗的车,云歌心一阵欢喜,幻想着他突然见到自己时的表情,他肯定会说,“丫头,你又给我惊喜了!”
可是,这次给惊喜的却是离朗,他下车后,云歌还没来得及出现在他面前,一名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也从车里下来,两人有说有笑的打开车的后盖箱,提出两只大大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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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为谁停留
女人亲昵的挽着离朗的手,接下来,云歌只觉得眼前风雪越来越大了,一瞬间就模糊了她的双眼。
云歌站在公寓下,身上早已裹上了一层银白,双唇冻得有些青紫,她扯下手套,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了几次,总是点不燃,好不容易点上了,她猛地吸了一口,才感觉到身体渐渐有了一些温度。
踩着松软的积雪,云歌很快就走出了公寓,空荡的马路上,行人来去匆匆,云歌茫然望去,浮华盛世,原来谁也不愿为谁多作停留。
云歌漫无目的沿着街道走着,这样寒冷的天气,或许最适合钻进温暖的被窝里,手里再捧一本自己最爱的书,可是,云歌却觉得,空无一人的街道,漫天的风雪,最宜回忆。
她记得,离朗第一次被领到家里来的情景,那时候他十七岁,瘦高瘦高的,像根竹竿,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他怯怯的站在门口,怎么也不肯进去。
客厅内,家里人都像怪物一样看着他,云歌的大哥,刚满十五岁,块头很大,他冲了过去,一掌将离朗推了出去,离朗踉跄着跌倒在门外,然后,一扇铁门紧紧卡住了离朗还没来及收回的脚。
那时云歌很小,才十岁,她跑了过去,狠狠咬着自己大哥的手,小小的身板将离朗拦在身后,她大叫道,“不准欺负他……”
那个让云歌无比厌恶的大哥恶毒的骂道,“云歌,他妈妈是妓女,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可爸爸说他也是我的哥哥,他比你还大……”云歌想要扶起离朗,却被他拒绝了,他看了她一眼,自己挣扎着爬起来,一拐一拐的跑了出去。
云歌那时候不懂离朗眼里藏着的是什么,如今,她长大了,渐渐懂了,长久以来,他的眼眸里都有一抹浓得化不开的哀凉。
后来,只有云歌最亲离朗,他也渐渐的不再防备着她,他沉默而内向,却总是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第一个挺身而出,只是,他又无辜的背上很多的骂名,或者是绰号,他们骂他野种,骂他妈妈妓女,丑女人!
离朗变得越来越沉默,他只有看到云歌的时候才会淡淡的笑,他最喜欢将手放在她的头顶,揉着她墨黑的发,很宠溺的样子。
当他的手掌渐渐变得宽厚时,云歌也长大了。
再后来,是一道伤口,云歌习惯性的已经不再想起了,指尖的烟已经快燃尽了,云歌吸了一口,吐出一个飘渺的烟圈,扔进了垃圾桶内。
一辆大卡车从身边擦过,碾过一滩积水,溅到了云歌的脸上。
云歌用手擦了脸,眼前不禁浮现出一个或深或浅的轮廓,原来,他除了保护她,他还会保护别人,不知为何,云歌的眼眶就有些湿润,或许是这风吹得脸上太痛了吧,痛得她都忍不住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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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撞见
周末的夜皇,里面沸腾火热的气氛与外面的天寒地冻比起来,简直就像是人间天堂,或许本来就是人间天堂,对某些人来说,不就是这样的吗?只有有票子,美女和美酒,你会享用不绝。
周六云歌要值班,她却没一点精神,换了衣服后许久都没出去,维维不知道去哪里了,半天还没见她来。
捱到换班的时间,云歌才磨蹭着出去收拾包厢,刚收拾好,就有一群年轻人涌了进来,云歌恭敬的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还略带着稚气的脸庞,却也像是来夜皇的大多数男人一样,左拥右抱的享受着美女的服务。
云歌只觉得胸闷得厉害,如果再不让她喘一口气,她怕自己就要窒息了。
于是,她悄悄的打开门,站到了门外,走廊尽头走过来一名服务生,年纪和云歌相仿,她见云歌站在门外,像是溺水的鱼遇到了救命的稻草般欣喜。
“可不可以帮我将这两支酒送去VIP2002房间?”服务生有些讨好的问。
“可是……我这边也不能走开哦!”云歌拧着眉,有些犹豫,要是在服务的时间内,她不在的话,被抓到今天的工钱就会被扣光。
“帮帮我吧,我大姨妈来了,才发现,我去趟更衣室马上就来找你!”服务生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云歌心软,接过她手里的托盘,“你快点吧,我只帮你送过去哦!”
“好的,太谢谢你了,我一会儿就过来的!”
2002包厢有些远,云歌找了许久,轻轻推开包厢的门,就听见有人在叫嚣着。
“朗哥,你这样不行啊!喝得这么少,太不够意思了!”
朗哥?云歌下意识就想起了离朗,她根本不敢朝包厢内望去,转过身子就准备走。
“喂……我们的酒,快点……”有人看到了她托盘里的洋酒,叫住了她。
云歌没办法,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心里却暗自祷告着,希望不是他,不要是他。
“朗哥,你看两瓶够不够,不够我们再开……”
“够了……再喝……我要倒了!”真的是离朗的声音,云歌将酒放下就准备走,却还是被离朗看到了。
离朗简直不敢相信在这里会看见她,在一片惊愕声中,他已经将云歌拉到了门外,酒气上来了,他很暴躁的问,“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云歌不说话,心虚的将头别向一旁,离朗双眼燃起了熊熊的烈火,他拽着云歌,几乎是拖着她,将她拖出了夜总会。
手腕都要被捏碎了,云歌就是不哼声,也不喊痛,任由离朗拖着自己。
两人站在霓虹灯闪烁的街边,寒冷的风吹得云歌瑟瑟发抖,却没有浇灭离朗的怒火,他厉声的质问道,“说,你为什么在这里端盘子?”
云歌垂着头,还是不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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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醉了
离朗急了,大喝道,“你说不说?不说我要打你了?”
他真的扬起了手掌,云歌这才抬起头,一双乌沉沉的大眼可怜巴巴的望着离朗,“哥……”
离朗扬起的手掌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不是那可怜兮兮的一声哥叫得他心软了,而是,云歌发际线下的一道疤,生生的灼痛了他的眼。
那是一道年代久远的伤疤,小小的云歌为了替离朗出头,捱了她哥哥一巴掌,结果她整个人撞到了坚硬的桌角上,当时,留了很多的血,这条疤一直狰狞的藏在云歌的长发下,而离朗,只要一看到它,就会心痛无比。
“哥……”云歌又怯怯的叫了一声。
离朗松开手,抽出一支烟,闷着抽了几口,“说吧,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在这里打工……”云歌细声的说道。
离朗只差没气得吐血,他将没燃尽的烟狠狠扔在地上,一向斯文温柔的他彻底咆哮起来,“一个月给你两万块还不够花吗?还来这种地方上班,你说,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云歌被吓哭了,她像个不知归宿的孤儿,不停的摇晃着离朗的手臂,有冷风灌进嘴里,她呜咽出声。
“说啊……”离朗又大吼了一声,云歌踉跄着退了两步,抓着他手臂的手一抖,颓然的落了下来。
离朗真的生气了,第一次见她哭都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生气,他一直努力想要实现她的梦想,她却如此不知珍惜,这种地方,是她一个女大学生该来的吗?
“说啊,我一个月给你那么多钱,你用哪里去了?”
“离朗,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有陌生的女声插进来了,是那天和离朗在一起的女人,她狐疑的望着正在哭泣的云歌。
“没事……你先进去陪他们吧,我马上就回去!”离朗拍了拍她的肩膀,却没有解释。
“她是谁?”女人语气并不十分友好。
云歌看了她一眼,又瞪了离朗一眼,哭泣着冲进寒冷的风雪里。
离朗第一次没有追上去,他回到包厢内,别人递来的酒,他来者不拒的喝得一干二净。
云歌还是回到了夜总会,她站在离朗包厢外,看着他醉醺醺的倒在那个女人的身上,然后被扶进了电梯。
不知哪个包厢内传来凄婉的音乐,缠缠绵绵的飘进云歌的耳膜内。
“爱是你和我,在患难之中不变的承诺,爱是你的手,把我的伤口抚摸,爱是用我的心,倾听你的忧伤欢乐……爱拥抱着我,我能感觉到它的抚摸,就算生活……给我无尽的苦痛折磨,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云歌听着,眼泪潸然而下,“哥,我一定让你失望了,对不对?我知道,我一定让你失望了!你从来不会喝醉,可是今天,你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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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情的解释
(该云歌下班了,她却没有走,独自来到彭维维的化妆间里,旁边的沙发上有一包拆开了的香烟,是彭维维最喜欢的一个牌子,韩国产的,薄荷味的烟草被墨绿色的烟纸包裹着,细长细长的,像极了女人涂着墨绿色蔻丹的手指,在暗夜里,散发着妖娆艳丽的光芒。
还记得彭维维第一次扔烟给自己时说的那句话,“要来这里,必须要抽烟!”
那时的云歌以为,学会抽烟是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加风尘和艳丽一些,因为维维总说她,太过于青涩,在这种地方,受欺负的就是她这样的人。
于是她学会了抽烟,装着很风尘的样子,可是时间久了,抽烟却成了她的生理需求,不再是肤浅的门面装饰,难过的时候会抽,天气太冷了,也会抽,只为了让自己多一丝的温度。
窗外有乌云翻滚着,云歌光着脚坐在落地窗前,指间的烟火忽明忽暗的闪耀着,有寒风窜了进来,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她其实很高,只是很瘦,蜷在窗台上,像只受伤的鸵鸟。
她的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离朗靠在那个女人身上的那一幕,云歌猜测着他们的关系,很亲昵,应该是恋人吧!
想到此,云歌的心不由得一紧。
于是她捻熄烟蒂,掏出手机,“哥,你今天问我,你给我钱哪里去了?你一个月给我两万,我只用了五百,每个月一万九千五百块我都以你的名义捐给我曾经呆过的那家孤儿院,你会笑我傻还是会夸我善良?其实都不是,我只是自私的想要给你祈福,因为我害怕你会离开我,会像他们一样离开我,所以我就捐钱,圣经里说,怜悯受难的人们,自己就会得到上帝的眷顾和怜悯,哥……很矫情吧!可是……我是真的这么做了!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
云歌每按下一个字,眼角就渗出一滴泪,一直到双眼模糊,手机屏幕模糊。
信息发出去了,手机却没有任何回响,云歌等了很久,终于熬不过周身的寒冷和袭来的困意,翻出一件维维的大衣,盖在身上,蜷在沙发上,沉沉的睡去。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