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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你是不是不大想嫁给我家老七啊。”冲她挤挤眼,“如果你真的不乐意,二哥绝对帮理不帮亲,我帮你逃婚怎么样?”
白了他一眼,“殿下,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请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我是不会逃婚的。”顿了顿,补充道,“再说这里是花谷,谷口有侍卫守着,想逃也逃不掉的。”
“你想逃我自然是有法子的。”继续煽动,颜融是惟恐天下不乱,“悄悄的告诉你,虽然我的武功没有老七那么变态,可是要论起逃跑的轻功,我要是自认为是天下第二,肯定没有人敢蹦跶到我头上说自己是第一。”
“从花谷上边爬下来,和从谷底再爬上去,不一样吧?”
“那自然是不同的,花谷这地势,想从底下往上爬,基本是不大可能的,四面都太陡了,没有着力点,峭壁又太光滑。”颜融专家似的解释着。
桃小薇把吃干净的盘子塞回到他手中,“那你还说可以带我逃婚。”
“你又没答应我!”颜融不甘示弱的顶回去。
她抿着嘴唇不答话。
“嘴巴撅那么高,小可爱,看来你还是不怎么期待这场婚礼嘛,做人何必活的这么辛苦,尤其婚姻这种事,对于女人来说一辈子也就是一次,你还是考虑好了不要太仓促的决定,否则过了今天再想反悔,可就什么都太迟了。”颜融凉薄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哦。”
这人,是纯心过来搅和的么?桃小薇本来就有些慌乱,被他这么一激,心反而平静下来,又把头顶的红纱摘下来,盖在脸上,静静道,“您请回吧,时辰快到了,一会丫头们进来,看见您在这,就不好解释了。”
颜融摸摸鼻子,走到窗前,“祝你新婚愉快,小可爱。”
“谢谢!”桃小薇端坐,声音平静,无喜无悲。
血色婚宴4
恭喜贺喜的声音拌着震天喧嚣的锣鼓声,由远及近,千霜和千彤作为首席贴身侍女,站在迎新娘队伍的最前边,蒙着红纱,又被头顶上沉重的凤冠压的抬不起头的桃小薇被左右搀扶起来,接下来就像一个布娃娃似的由着人家拉过来、扯过去。
身边有人不断的提醒她做这个做那个,桃小薇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几乎每走几步就要实行某种带有象征意义的仪式,她以为凭颜曦的个性,没几下就要冷着脸不肯配合了,可出乎意料,没有,他甚至没有抱怨,按部就班的耐心完成这些步骤,直到终于牵到了那条一端握着桃小薇小手的红绸。
她听到颜曦轻若可闻的叹了口气,由于那声音太短暂一闪而逝,桃小薇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结婚这种事和别的不一样,热热闹闹的才显得美好,谷内的人本来就不多,在管家的带领下,大家奋力的营造气氛,总算完美的进入了拜天地环节。
“一拜天地”
管家亲自操刀,喜气洋洋的站在门前。
颜曦和桃小薇面对面的跪下,拜了三拜。
管家擦汗,这个不太对劲吧,拜天地要冲着外边的蓝天和大地,怎么主子居然直接跳到第三步玩夫妻交拜了。
唉,算了,这种事他也没胆子上前纠正,拜就拜吧。管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继续唱喝,“二拜高堂!”
颜融笑眯眯的坐在首位,等着颜曦带着弟妹上前拜,父皇不在,长兄也不在,二兄自然要在这个时候顶上,等一会颜曦拜过了他,回到京城内,不羡慕死那几个混小子。
可惜,颜曦并不打算让二殿下称心如意,仍旧是与桃小薇,面对面的跪下,拜了三拜。
颜融刚想出声抗议,管家却更快一步的三唱,“夫妻交拜!”
管家不漏痕迹的抹掉额头上的汗珠子,殿下总算听了一回,夫妻交拜,一丝不苟。至此,他已经和桃小薇面对面的跪拜了九次。
史无前例啊!
血色婚宴5
千彤和九鼎带头鼓掌,千霜用小手绢擦了擦眼角,“恭喜王爷王妃新婚大吉。”
颜曦的近侍卫队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见主子终于心满意足的娶了王妃,立即齐齐跪倒,异口同声道,“恭喜王爷王妃新婚大吉。”
紧接着,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激动的跪下,恭贺之声不绝于耳。
管家得意洋洋,底气十足道,“礼毕,送入洞房!”
桃小薇心里一松,身子打了个趔趄,又被一旁的千彤扶住,
“王妃,您怎么了?”虽然还不习惯改口,千彤这一句王妃却叫的顺溜,私下里已经偷偷练习过很多次了。
“我没事,现在要做什么?”桃小薇只是有点恍惚,这一刻,她的身份已经改变,从此以后,她将是站在颜曦身后,被众人称呼为睿王正妃的身份。这份复杂的心情,用言语无法表达,她不想让千彤看出什么,立即转移话题。
“我们送您回洞房,今晚可是您的新婚之夜呢。”千霜红着小脸捂嘴偷笑。
千彤瞪了她一眼,没羞没臊的姑娘家,还是在这种场合,怎么敢胡乱说话。
颜曦却忽然把手中红绸挽成的血色花朵扔下,一个闪身来到桃小薇身旁,把她护在身后,望着某一角冷冷道,“出来吧。”
这一声怒喝运了内劲在其中,既响亮又暗藏着杀招,几道残影从书后、草丛、栅栏和房屋内蹿出,呈扇字形站好,为首的,是一个正统鲁国贵族装束的中年人。
他一派悠闲的扫视颜曦附近张口结舌的家仆,对他们震惊的表情很是享受,“真是稀客,堂堂魏国的杀神七皇子居然莅临我们鲁国举行大婚之仪,这么热闹的时刻,我们鲁国怎么会不派人来沾点喜气呢?”
“鲁国二皇子陆毅!”准确无误的唤出他的名号,颜曦静静的说,“如果只带了这么几个人就想来沾点喜气,你怕是要失算了。”
血色婚宴6
那鲁国的二皇子陆毅只是微微一笑,“我自是不会小瞧了杀神的字号,下边这几个奴才不过是陪我来和七殿下叙叙旧,上边的奴才们却是在准备着随时把您请回到鲁国的皇宫呢,我的父皇等不及要见你了。”
“七弟,这个家伙你认识吗?”听到叙旧二字,颜融不肯乖乖的在原地看热闹,自发的蹦跶出来表明身份,生怕别人把他落下。
陆毅眼神一亮,居然还有一位燕国的皇子,这可太好了,他伶俐的眼神向人群左右扫视,希望从中再发现几尾大鱼,这样手中就可以掌握更多的筹码。
在这个五国联盟的敏感时刻,送上门的越多,他的胜算才愈大。
他是皇族,即便心中不怀好意,该走的场面还是不可免的,冲颜融一抱拳,“不知这位是燕国的哪位殿下?”
“在下行二!”颜融随意的挥挥手,注意力全集中在颜曦身上,他还等着他回答呢。
颜曦轻蔑地冷哼一声,“这人我自然认得,二哥,还记得那年,父皇在赏月宴上提到的一个鲁国的笑话吗?”
颜融挠挠大脑门,“你是说鲁国有个倒霉皇子,干什么都差一步,就因为晚他哥哥一炷香的功夫出生,就注定了一辈子给别人做嫁衣裳,皇位拱手让给他平庸的大哥,东奔西走的为国效力最后连个亲王都没封上,就因为他老爹偏心喜欢老大不喜欢老二,怕将来老大继承皇位登基后,老二功高盖主,所以一个劲的打压,免得他有一天咸鱼翻身,造了老大的反?”颜融详之又详的叙说,末了笑的很腹黑,“七弟,你不是要告诉哥哥我,眼前这位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笑话吧。”
管家倒抽一口凉气,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二殿下您怎么挑这个时候揭人家的短,这不是明摆着要激怒这群来意不善的鲁国人吗。
颜曦点点头,手指点着对方的鼻梁骨,“就是他。”
血色婚宴7
颜融拍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原来是他啊,没事了没事了,大家不要紧张,这个家伙运气不好,带着霉运出生的,这种爹不亲娘不爱老天也不理的人,根本就不必放在心上。”
一番话,字字戳中鲁国二皇子陆毅的心,颜融还是过去的老样子,最知道怎么样化言语为利刃,往人家最脆弱的地方捅过去。
他的这张嘴,能杀人的。
“来人,给我把这嘴刁的阶下囚拿下,用绳子捆个结实,看看他的舌头能不能救他这一命。”也不顾的装高贵,陆毅露出凶狠的狞笑,手指着颜融,恨不得自己扑上去,给他个一刀两断。
这人,嘴也忒损了些,难倒不知道,爱说实话的人命都不长久吗?
“二哥,就是这个人吗?”颜曦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颜融从腰后抽出一柄长剑,又把手帕掏出来爱惜的擦拭着,“没错,就是他咯,鲁国那只老乌龟费尽心思要藏起来的储君,虽然他的确是比他那个白痴哥哥强一些,不过我瞅着,脑瓜子也灵便不到哪里去。我跟你打个赌,这小子一定是得到了咱们在花谷的消息,自己就带着人偷偷的跑来了,连他老子兄弟都没通知。”
九鼎忍着笑,给颜融搭话,“二殿下,属下就不明白,他为什么不通知父兄,做好准备共同前来呢?那样才是十拿九稳的吧。”顿了顿,又道,“毕竟我家主子威名远播,是个有脑子的人都该明白,想抓住睿王爷,不使出吃奶的力气是不成的。”
陆毅气的直哆嗦,嘴唇都白了,脸色青一阵资一阵的,交替变换。
颜融赞赏的冲九鼎点点头,“你说的很对,可是问题是这位爷就是个没脑子的主儿,成天的胡思乱想也看不清楚鲁国那个老狐狸皇帝的心思,总以为人家慢待他,忽略他,为了要在皇帝面前证明他的那点实力,这不就抓住难得的机会,跑这儿来立功啦。”
“那可真是够傻的。”九鼎若有其事的附和。
血色婚宴8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动手,对这群意图不轨混入我国境的逆贼,无须客气。”陆毅已经出离愤怒了,下指令时声调都走了音,优雅啊、高贵啊一股脑的丢到花谷最深处,手向前一挥,身子后退一步,十几个侍卫呼啦一下扑上来。
颜曦揽着桃小薇的腰,轻轻道,“没事的,别怕。”
他的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化成了一柄长软剑,握在手中,怒龙一般地蜷向那三个围上来的侍卫,只听得几声惊疑声,人影飞快的闪动,刺客的身形已旋身倒飞出一丈外。
桃小薇伸手想把蒙在头顶的红纱和凤冠取下来,却被颜曦制止住,“就这样蛮好。”
颜融在一旁捏着鼻子,扫飞了两个侍卫,大吼道,“老七,你能不能别用这种方式杀人呐,到处都是血腥气,臭死了。”
到处都是哀嚎声,那凄厉的男人的呼喊,更令桃小薇觉得毛骨悚然,身旁时千彤和千霜干呕的声音,她们连害怕都忘记了,捂着肚子把早晨吃的少量食物又全都吐出来。
“没事的,别怕!”颜曦在她耳边又轻轻的重复,温纯和煦的声音仿佛是情人间的低喃。
视线内只有自己脚上穿的绣鞋,桃小薇更加紧张,贴在颜曦的身后,动也不敢动。
不远处,颜融解决了碍眼的麻烦,恨恨的抱怨,“瞧瞧你把这人间仙境变成了什么模样,七弟,不是哥哥说你,杀人也是一种艺术,你就不能挑一种唯美些的方式吗?”
陆毅此刻才明白,他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错误。身边十几个武功最高的侍卫,现在只剩下两个跟在他左右,眼中泛着惊骇的目光,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凄惨的场景。
攻向二皇子颜融的那几个,皆是百招之内,被他一剑穿心,颜融在拼杀之中,还不忘记照顾脚底下的花花草草,尽量避开品种比较名贵的,让那些侍卫死在杂草或者野花上。
而攻向七皇子颜曦的那几个,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血色婚宴9
颜曦在战场上,之所以被称之为杀神,并不是因为他御军打仗的本事有多出神入化,古来今往的名将特别多,会行军布阵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本事。
杀神二字,更多是对他个人的一种惊叹。
凡是亲眼见过颜曦出手的人,都不会忘记那如同噩梦一般的场景。
颜曦的软剑之下,一般不会有一剑致命的死人,他对人的身体,有一个特别钟爱的部位,因为太爱了,所以每次出手,都忍不住对准那个位置,拿他的贴身武器轻描淡写的一划拉。
唉,再也没有比拦腰一斩更加恶心的杀人方法了。
那些花花绿绿的肠子和奇形怪状的内脏器官,往往会在猝不及防之时哗啦一下流的哪里都是,中招之人这个时候便会目睹到身体一分为二的恐怖,他们一只手捂着小腹,拼命的把肠子塞回到腔子内,另一只手还得去划拉自己的双腿,紧紧的抓着期望等战斗结束了,能不能找个郎中再给他接上。
愿望是美好的,事实却绝对的残酷。
除了眼睁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