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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肯定的。现在这世道啊，家里只要攀上一条关系，马上就不一样了！”二姑撇嘴说道，满脸的嫉妒。
“姑，你别这么说，其实小雅和她爸爸……”李霆正要说他们不太联系而且小雅也很忌讳别人攀这份关系，李霆妈插话到：“等我们乖乖和小雅定下来，不怕亲家不给安排，堂堂局长的女婿，总不能让去扫大街吧？我们不在意，人家还怕丢了脸面失了身份呢！”
李霆听了这话，闭口不再言语。
李霆妈意犹未尽的说：“等他们结婚的时候啊，得让亲家给买婚房，现在房子多贵啊，我们这样的平民老百姓砸锅卖铁也不够买个阳台的。还得再配辆车，乖乖上下班方便。”
“嘁，你想得挺好，也得人家愿意给啊！”二姑似笑非笑地说道，当头给李霆妈浇了一盆冷水。
李霆妈一听这话，虚荣心极度膨胀了起来，有些激动地说：“怎么不愿意给？现在谁家嫁闺女不是房子电器汽车做嫁妆的！”
“你以为人家非得嫁给你们家李霆啊？局长的女儿，你想想，多少人想娶回家供着呢！你们家有什么，人家非得嫁过去？”二姑不甘示弱，冷脸说道。
李霆一听这话有些难过的低着头。最近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太好，小雅的疏远让李霆有些心绪不宁。二姑的一句话，直戳了他的痛处。
李霆妈被堵得口不择言，憋红了脸，狠狠的说道：“他们都在一起了，可不就是得嫁给李霆！”
“在一起了？”二姑狐疑的望着李霆妈。
李霆妈很肯定的点点头。
在场的几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李霆。
刚刚走神的李霆被这样一看有些莫名其妙，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复杂的表情，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时，一直不出声的李霆爸，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气呼呼的说道：“胡闹！”
李霆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将身子让开了一些。
李霆妈一看吓着了儿子，马上就不乐意了，瞪着李霆爸说道：“你发什么疯？”
眼看着战火就要再一次点燃，大姑站起来将李霆爸按坐在位置上，说道：“说说怎么了。这又没外人！”
“哈哈，没想到我们乖乖这么有本事，”二姑深深的看了李霆一眼，故作神秘的说道：“乖乖啊，那小雅真是你的人了？”
李霆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楞了楞，没一会儿忽然想明白了，那小脸刷得就红了，羞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眼不敢抬手不敢放的。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二姑笑着说道：“都大姑娘小伙子的了，有点那事儿还不正常么？咯咯……”
不坏好意的笑声似乎极有传染力，满屋子人除了李霆和李霆爸竟然都笑了。
“唉！”李霆爸叹了口气，狠狠的擂了一下桌子。可是人轻言微，他的反常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重视。
“我说呢，怎么说人家小雅也是第一次跟咱们家见面吃饭，你就请人家到这么个，”大姑原想说破地方，想了想，接着说道：“地方。你这是有恃无恐啊！”
“这可不能赖我。我本来是订了酒店的。这丫头说不算正式见家长，就算吃顿便饭。便饭嘛，我们家的一顿饭还不如这个呢！”李霆妈不乐意的说道，似乎对此事还是耿耿于怀。
“你啊，别太算计了，现在的女孩子，可不是当年我们那样了。对那事儿，看得没那么重要。你把人家得罪了，人家一生气跑了，你后悔都来不及。”大姑满脸认真的说道。
“到时候煮熟的鸭子飞了，看你不悔断肠子去！”二姑撇撇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哼，我们家乖乖长得帅气头脑聪明人又老实，这么好的条件她不要，她瞎了眼了！”李霆妈自信满满得说。
“妈！”李霆听着她们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家人的心思那么明显，他们接受小雅说喜欢小雅都是因为她是局长的女儿。怪不得小雅那么敏感，不愿意他提及她爸爸的事儿。他们之间的感情，在家人眼里似乎只是交易的筹码，那么无足轻重。而妈妈轻易将他们在一起的事情说出来，更是让李霆无法接受，心里不禁气闷。
“怎么啦？”李霆妈显然没有猜出儿子的想法，只当他是害羞了。
“你别说了！”李霆低声说道，心里压着怒气。
“说说怎么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别人家羡慕还羡慕不来呢！”李霆妈这话是回答李霆的，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瞥向了二姑。
“有什么好说的！”李霆再一次提醒妈妈。
“都不是外人儿，没事的，我和你姑姑商量商量，说不准能想出什么好注意，把你们俩的事儿早点办了。”李霆妈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在李霆的眼里，妈妈从来没有这么丑陋过，此刻她的脸上都是庸俗和算计。这与他心里伟大的妈妈大相径庭，那个事事替他着想，样样为他操心的好妈妈，那个无私的，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好妈妈！李霆忽然想起古小雅，想起她对他妈妈的反感，他一直怪她不够包容自己的母亲，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母亲的居心，只是，在这一刻，他明白了，他错了，古小雅根本没有错。
想起小雅第一次见自己的家人竟然在这样的地方，想到她刚刚根本没有吃多少东西，想到她是自己一个人离开，李霆觉得自己很没用，简直罪该万死。他的心里沸腾着一股怒气，和一团惶恐。小雅会怎么想？会失望吗？会生气吗？或者，干脆不再理他？仔细想来，她走时，连一句再见都没有对他说，更是正眼不曾看过他！
听着耳边不停传来妈妈和姑姑们甚至还有奶奶的笑声，李霆噌得一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瞪了妈妈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在场的人惊讶过后，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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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对不起 我爱你
李霆跑出小店，左转。其实无所谓方向，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古小雅在哪里上班。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当他站在十字街口，电话里重复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自毕业以后，李霆几乎没有出过门，偶尔的几次下楼，匆匆忙忙快去快回，或是与小雅约会，他们都有意避开太阳最烈的时段。树荫下，他的面色有些苍白，许是刚刚跑得太快，心跳有些急了。李霆紧皱着眉头，强烈的光线让他不得不眯着眼睛，联系不到小雅，他忽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他本想和小雅说声对不起，想要见到她，紧紧拥抱她，然后让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家？他现在不想见到家人。看到马路对面网吧的招牌，李霆如释重负般跑了过去。有时候，逃避，虚度光阴，等待，其实，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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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指向五点四十分。
金莉的脸上挂着礼貌亲切的微笑，她说：“那么，今天就到这里。谢谢每一位伙伴的积极配合。明天早上七点半，参加部门早会。”巧妙而短暂的停顿，她居高临下，眼神掠过与在座所有，“还有什么问题吗？”
摇头，配合掌声。
金莉满意的点点头，将手提电脑书本资料之类快速的合拢，下台，离开。
古小雅长舒一口气，有些哀怨的看着王磊：“你想害死我么？”
“王太太，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王磊露齿一笑，不慌不忙的说道。
“不许叫我王太太！”古小雅横他一眼，警告道：“已经下课了！”
“好吧，”王磊故作委屈的说：“王夫人。下课了，你打算干什么去？”
“不许叫我王夫人！”古小雅有点激动，声音自然高了一点，引来白眼无数，不禁低头，红着脸低声说道：“别开我玩笑了。他们要是当真了怎么办！”
“那就假戏真做。”王磊一副正合我意的表情，笑着说道。
“去你的。”古小雅气结，不理他。扭头自顾自的收拾起东西来。
王磊见她生气了，心里有些失望，仍赔笑道：“好了，不闹了还不行吗？别生气啊。你准备干什么去？回家？”
古小雅并没有真的生气，见他这样，微微一笑，有些无奈的说道：“不想回家。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话音未落，王磊来不及反应，古小雅想起一个人，突然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精神一振，笑容逐渐放大，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拉着王磊的手臂说道：“不如我们去唱歌吧！然后一起吃晚饭！”
王磊有些惊讶的看着古小雅，笑着说道：“就我们两个人吗？”
“两个人有什么好玩！”古小雅说：“我给你介绍一个大美女！省得你总是找我麻烦。”
“你是在嫌我麻烦吗？”王磊的笑容在不经意间敛去，可是古小雅忙着收拾东西并没有注意到。
“怎么，你给我添得麻烦还少啊？！”古小雅笑着说道。
“哦。那算了。”
“什么？”古小雅这才发现王磊表情淡漠，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强烈的距离感油然而生。
“我说算了。”王磊面无表情的看向她，说道：“以后不给你添麻烦。你不用刻意找个人来打发我。”
“什么叫刻意，什么叫打发你？”古小雅的心一阵抽搐，她已经习惯了王磊温暖的微笑，没有前兆的转变让她有些不适应。
“你不是说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吗？所以你才要给我介绍一个大美女！”王磊有些生气的说道。
古小雅被他的眼神怔住了，明明是在生气，为什么会有受伤的眼神，那么委屈，让她揪心。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没想到她无心的一句玩笑话他会当了真，更没想到，他那么在乎。
会议室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沉默，只是那样静静的对望着。
古小雅感觉自己的心跳在一点一点的失去原有的节奏，呼吸困难。在他们之间，有一些什么呼之欲出，那样急促的，迫不及待的，波涛汹涌的，拍打着她的心房。
可是她不能。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面前的这个人，是弟弟一般的存在，是她小时候的玩伴，他们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同事。只有，恋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何况，她已经有李霆了。
王磊望着她的眼睛，都说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他看到她的不安，她的犹豫，她的心，他看到她的不舍，她的失落，她的决定。就在她想要张口的一刻，他终于败下阵来，做了逃兵。如果要亲耳听到她的拒绝，不如，就让他一直蒙在鼓里，做一个傻瓜，自欺欺人。
他挪开眼神，面上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说道：“美女在哪呢？”
“什么？”古小雅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不是说要给我介绍个美女吗？”王磊没好气的说道。
“哦。对。”古小雅有些尴尬，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好吞了回去。其实，她已经决定告诉他，自己已经有男友了。可是现在，王磊故意转移了话题，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王磊没有接话，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不过是培训时印发的一些常用资料，笔记本，和圆珠笔。简单的动作，他却用了三分钟，看上去很忙碌，却一直在重复。
古小雅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从包里拿出手机。
开机。短信提示音连续响了好几次。古小雅一一打开，都是提示未接来电的，而且都是李霆打来的。
想到中午那顿不愉快的“便饭”，古小雅气不打一处来，愤愤的打开最后一条短信时，竟是李霆发来的，字很少。
“小雅，对不起。我爱你。”－－－李霆
古小雅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王磊，见王磊正看着自己，心里一乱，有些紧张的删掉了短信。抿唇不语。
在通讯册里查找慕容彩燕的电话，响过几声便接通了。
“女人，啥事儿？”慕容彩燕打着哈欠问道。
“你在干嘛呢？”古小雅听到那头慵懒的声音不禁问道。
“睡午觉。”慕容彩燕揉揉眼睛，看看墙上的挂钟，竟然已经六点了。有些惊讶的说道：“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还好还好，你也知道自己睡了很久。”古小雅一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咋？我都没嫌你打扰我睡觉了，你还敢讽刺我睡得久。内分泌失调了，找茬呢？！”慕容彩燕撇撇嘴，不爽道。
“……”古小雅短暂失语，又说：“本来想请你唱歌去的，然后一起吃晚饭。看你这么精神，也不稀罕这点食粮了。”
“啊？啊啊啊啊！等等。”慕容彩燕从床上弹跳起来，“谁说不稀罕了，你一说我就饿了，你可要对我负责。我想吃牛排！”
古小雅笑出声来，不用看也知道此刻的慕容彩燕会是多么滑稽的样子，如果她是小狗的话，这会儿一定是伸着舌头摇着尾巴两爪作揖状。什么叫损友，想损就损无处不损的朋友就是损友。古小雅如此想着，心情好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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