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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一般地身影在北国的原野上快速奔驰。雷一般的蹄声在苍茫地草原上远远回荡,从天空往下俯看,庞大的汉军队伍十余万战马如同一支巨大地黑色铁流一般迅速投东、露出狰狞地利齿、发出了嘶嘶的寒气!
“呵呵呵,……”一名乌桓信使猛力狂鞭着座下的战马,直恨不得肋生双翅而飞越那莽莽的草原和苍穹。战马吃痛,奋力咆哮着、四蹄猛烈践踏起地面的青草和飞石、在一起一落间洒得到处都是。
渐渐地,远方现出一座小小的土城:柳城!再近了,便又可以看见一杀奔腾地河流出列在柳城的东北。发出如雷的咆哮声——这是乌侯泰水的一条支流。而在柳城和乌侯泰水地近旁,则是如同庞大地星海一般遍布着数以万计的雪白帐幕!
看着杂乱地帐篷群实际上也是井然而有序地,以位处柳城以北的乌桓单于克兰的巨大金帐为首,周围四散分布着四大寨,二十四个小寨,十余万族民!远远看去。无数雪白的帐幕就像那众星拱月一般的护卫着中间的金帐!
“呵呵……”急奔而来地乌桓信使终于远远地看见了单于的军帐,不由得面露欣喜之色,又狂鞭了座下战马几下。战马越加吃痛,再次加快了狂飚的步伐!如同一颗流星般的直射向金帐而去!
“什么人?站住!再不站住就射箭了!”毕竟是单于的驻地,乌桓兵士的警惕心还是很高的。“不要放箭,我是飞翔苍天白云间的青鸟,为可汗报信而来的!”信使急忙大声道。
乌桓兵士见信使如此急促,心中大惊,急忙放开寨门,让信使飞奔直入。信使一边在营中狂奔。一边大喝道:“紧急军情。快让开!紧急军情,快让开!”好一阵鸡飞狗跳。直踢飞瓦罐等杂物无数,方才来到了克兰的金帐旁。
信使飞身下马,面上已是汗如雨下,大喝道:“可汗可在帐内!有紧急军情通报!”克兰地亲兵闻听大吃一惊,急忙入来见克兰道:“启禀可汗,信使有紧急军情送到!”
年约四旬,身材粗壮、浓眉大眼地克兰正在帐中一边欣赏着歌舞、一边享受着美酒佳肴,忽闻亲兵急报,不由得吃了一惊道:“什么,紧急军情!叫信使入帐,你们都退下!”克兰赶紧将舞妓们全赶了出去!
信使闻令入帐,顾不得满头汗水,急大声道:“启禀可汗,我乌赤泰部在白檀关以东放牧时突然遭遇无数汉军骑兵,我部寡不敌众已然全军覆没。现汉军正星夜急奔柳城而来,请可汗马上准备迎战!”
克兰闻言手中的酒爵顿时“碰”地一声掉落在地,大惊道:“汉军有多少人马,离此还有多远?”信使急道:“铺天盖地,无边无涯,少则五万,多则十万,离此已经不足四百里!”“啊!”克兰惊得是一个目瞪口呆,只是无言。
忽地克兰醒悟了过来,大喝道:“来人,快传令,诸部长老紧急聚帐!”“呜呜呜……”沉闷、急促的鼓号声迅速在庞大地营地上空迅速回荡。原本悠闲而自得的乌桓族人突地将笑容凝固在了脸上:紧急聚将!难道出大事了?
“可汗,什么事这么急促?”“是啊!是啊!”……一个个魁梧、结实的彪形大汉在聚将鼓鸣响后不到片刻功夫就飞马赶到了金帐,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克兰没有说话,只是阴沉着脸,一脸的晦气模样!
不一会儿,二十多个大小寨的长老们全部聚集到了金帐内,顿时将庞大的金帐无形中变得狭小起来。克兰冷冷地挥了挥手。帐内顿时静了下来。
克兰铁青着脸,仿佛自言自语道:“适才信使所报。有五到十万汉军铁骑已经出白檀关直奔柳城而来。沿途的乌赤泰部已经被举族剿灭,现已离柳城不到四百里。众位将军可知如何应敌?”
“哗!”此言一出,金帐内顿时惊叫开了:“怎么可能,汉军不是说要打辽东吗,怎么突然奔我们来了?”“是啊,汉军兵出白檀关,这不太可能吧。汉军怎会识得地理?”“是啊。徐无山以南尚有我两部驻守,为何至今没有丝毫消息传来?”……金帐顿时嘈杂得那个牲口圈一般!
“都住口!”克兰猛地发怒了!毕竟是可汗,一下子原本嘈杂地声音立即偃旗息鼓静了下去!“真是一群猪,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看出汉人诡计么!?这分明是那汉人诈打辽东、实攻我乌桓之计。想必赤里台与蔑儿乞惕部已经全军覆没了,否则不可能没有派人前来报信!至于汉人会奇出白檀,这一定有汉人奇士帮助,汉人那么多人,什么人没有!现在不是讨论这些无关之事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应敌!”
看着克兰气乎乎的模样,一众长老们也不禁冷静了下来。长老古儿别速道:“仓促之间,就算将柳城周围所有男丁聚齐,再加上可汗的一万亲卫也不过四万人而已,恐怕兵力不足以与汉军对抗啊!不知转移为上!”
长老忽图阳摇头道:“真是愚笨之言!转移?如何来得及!那么庞大的营地就算轻车简从的话,最少也要近两日。两日后汉军早就杀来了,忙乱之间恐怕只能是全军覆没地下场!现在之计,唯有立即调集大军与汉军决一死战,以掩护老幼撤离!”
另一长老刺黑闻言苦笑道:“那也没什么用啊,汉军有五到十万,兵力已超过我方,且战力强悍,与西部鲜卑一战可见一般,我军仓促应战之下,兵力再不及对方。恐怕打不赢啊!万一我们输了。全族老幼恐怕仍是难逃劫难啊!”
克兰闻听此言,面色不由得更加铁青了。有些呆呆地道:“久闻那汉人皇帝十分狡诈,今日一见果然堪比草原上最狡猾的苍狼与狐狸,竟迫得我等战不能胜,退不能退,难道我乌桓一族就此不战而降不成?”
“够了!”突然传出的暴喝声打断了克兰的话语,众人吃了一惊,急忙循声看去,却是克兰的独子克鲁回来了。高大如山熊般的克鲁身背弓矢,汗流满面,脸色通红,明显是闻听鼓号刚从猎场归来!“父汗,汉军虽众,其战力却怎能同我乌桓勇士相比,前番战胜鲜卑步余根不过是凭其诡计罢了。只要我举族奋力一战,未必便输于汉军!”
克兰其人志大而才疏,胆虚而无谋,此时一见平日倚重的长子克鲁回来,不由得大喜道:“克鲁,我勇敢睿智的儿子,你终于回来了!”
克鲁来到克兰地面前,弯下施礼,大声道:“父王,你打算如何和汉人交锋?”克兰问道:“依孩儿之意呢?”克鲁奋然道:“现在退无可退,只有一战。在此全族生死存亡之计,当调集全部兵力前至险隘白狼山下与汉军决一死战!若胜则我全族得保,若败我等便全部战死了,也不损我先祖的荣誉!请父王下令吧!”
克兰想了想,只好咬了咬牙道:“好,克鲁我儿,你是我乌桓一族最为勇敢的勇士,这回大将之职就交给你了!”
“是!”初掌兵权的克鲁兴奋地大叫道!只可惜克鲁并未想到,自己对于毕竟太过年轻。对于指挥千人以上部队的经验都十分缺乏,又怎么可能指挥好数万大军和身经百战地汉军们决一雌雄呢!而志大才疏的克兰此时便似乎只看到了克鲁的骁勇善战,而并未觉察到克鲁的经验不足,几乎是以一种自暴自弃的态度将大军地指挥权随意交给了一个徒具匹夫之勇而从无大战经验的人。这一记晕招已经决定了乌桓这个曾经在塞北草原上显赫一时地民族将从此从历史的舞台上彻底的消失。悲剧地色彩开始笼罩在全体乌蛮族人地头顶,但现在却没有一个乌桓人能够明晓这一点!
“呜呜呜……”“笛笛笛……”急促的聚兵角、笛声迅速在乌桓营地上空传播开来,笼罩了整个营地。“聚兵了,聚兵了。快走……”无数地乌桓兵士迅速钻出营帐,向金帐汇齐……
白狼山。山势高峻、险碍陡峭,传说中草原民族所畏惧、崇拜地白狼曾经在此山中出没,故此而得名。
而在出了白檀险关之后,距乌桓柳城大营只有百余里的白狼山便是白檀至柳城间几乎唯一可供据守的险关隘口。当然白狼山的险峻可是相对而言,比起卢龙寨和白檀关来说还是远远不如的!
此时正是中午,烈日骄阳下,冲天的烟尘猛然在东、西两面的地平线上升起。将天空变成了灰暗色。隐隐地,烟尘中各自传来惊天动地般的示警角号声,和万马奔腾、地动山摇般地奔雷声。急奔而至的汉军与奋勇迎敌的乌桓军终于将要在白狼山下一决雌雄了!
万马奔腾中,我猛一催战马,和一众贴身亲卫们离开大队向右南方向斜冲而去,那里有一座白狼峰下的小丘,可以居高临下的指挥助战!登高而望远,由东向西铺天盖地的烟尘中大队乌桓骑兵正“呵呵”狂叫着扑上前来。骑阵无边无涯,一时也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敌兵!
“传令下去,各师停步,迅速布阵迎敌!”我下达了第一个命令!小丘顶上角号轰鸣,红旗飘扬,号响旗动处汉军骑兵们纷纷勒马提缰放缓了脚步。终于在小丘脚下停住了脚步,迅速开始列阵迎敌!眨眼间,乌桓大队骑兵也席卷而至,隔着长有千余米地白狼隘口也列开了阵势!
铺天盖地的烟尘猛然间消失了,惊天动地的奔雷声也迅速灭绝,两军对峙的战场上一时呈现出令人难以想象的寂静。敌我两方都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敌方,寻找着有利的战机!
我转过脸问身边的田畴道:“子泰,克兰其人如何?”田畴恭声道:“志大而才疏,贪利而狡诈,远不能和陛下相提并论!”听着田畴的议论。我面上并没有欣喜之色。又问道:“那乌桓部族中可有善于用兵的名将?”
田畴摇摇头道:“自踏顿死后,近年来乌桓实力越弱。已被东部鲜卑超过,十多年都没有打过什么大仗,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善用兵之人。不过,克兰其子克鲁却听说是员力能伏虎、生裂山熊地勇将!克兰胆怯之人,必不敢亲陷战阵,此次领兵之人便很有可能是克鲁。陛下却不可不防!”
我闻言冷笑一声道:“黄口孺子而已,有勇无谋之人,朕必一战而擒之!”“来人,传我将令,令高鸣雷率‘雨’字号骑兵上前搦战,探敌虚实!”“得令!”
小丘顶上号响旗动处,高顺所部‘雨’字‘解烦军’迅速拖离主力战阵,手舞战刀呐喊着扑向乌桓军!
乌桓军见状,本阵中号角鸣动,也杀出一支骑队,约有近万,正是乌桓四大部之一汗鲁王部,其部长老扯儿别干也是乌桓军中地一名勇将!
白狼隘口中,两支狂飚突进的骑兵迅速开始接近,几乎只在眨眼间就已经相距不到四百步!高顺一声长啸处,汉军们一起收起手中地战刀,取出身后的特制长弓,在马上弓起身形开始向乌桓军张弓急射!
“嗖嗖……”多达近万的雕翎锋矢在空中尖叫着、怒吼着,带着汉民族的愤和怒、铁和血,扑向了迎头而来地乌桓骑阵。“扑扑扑……”相隔有近三百步的乌桓骑兵根本没有料到汉军的长弓射程可以达到这么远。一时措不及防之下,当先的千余乌桓兵惨叫一声如同刺猥般便齐刷刷被射倒于马下。随后狂奔而来的大队骑阵迅速将倒地的乌桓伤兵们所吞没……
两百步时,“嗖嗖嗖……”第二波箭雨又被迅速投入空中,眨眼间再次溅入乌桓骑阵,血光四溅中,两军还未接战,乌桓已被消耗掉四分之一的战力。最令乌桓人愤怒地是。在汉军的箭雨压顶下,他们根本组织不起来像样地箭雨还击。完全处于了被动挨打的境地。
但可惜的是,汉军们也只有射出两轮箭雨的机会,两军骑阵迅速接近中,汉军们飞快地收弓、取刀、“呵呵”狂叫着扑向了乌桓军中。“扑扑扑……”,漫天的刀光飞舞、鲜血激溅处,两军第一次正面碰撞拉开了序幕!
为了族群的安全,家人的生存。乌桓骑兵们虽人数和装备明显处于下风,但是斗志却极为地疯狂。非被没被汉军两轮箭雨的迎头痛击而吓倒,彪悍的乌桓军们反而被激起了冲天的怒火!
刀光如雪处,一队一队的乌桓骑兵踏着同伴们的尸体,向着汉军们发动着猛烈的反扑。没有后退,没有防守,只有前进和进攻,乌桓军在大量流血。汉军也是同样。高顺越打越是心惊:该死,这些混蛋全不防守,是来拼命来着!
高顺也是一员悍将,被乌桓军的打法激出了火气、刺出了杀气,虎吼一声,盔动铃声处。一柄钢枪四下狂舞,如同滚汤泼雪般杀入了乌桓军中!所过之处,枪影纵横,热血横飞,枪下竟无一合之敌。
扯儿别干同样正在挥军和汉军们浴血苦战,长如钢枪、宽如门板地巨大弯刀在他的手中呼呼直啸,所过之处饶是‘解烦军’如此精锐竟也难有其一合之敌。
正激战间的高顺见状大怒,仰天一声长啸,催动座下黄骠战马如同一道厉闪般扑向扯儿别干!扯儿别干正砍杀间,忽听脑后恶风急响。猛回头时。蹄响、铃声、枪响,一柄钢枪已然当胸杀到!“哧!”锐利的钢枪急如毒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