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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接上。
徐睫低下头长发盖住了脸,眼泪落下来:“林锐!”
林锐伸手抓住她的左手:“我在。”
徐睫抬起头撩开头发,满眼热泪:“今夜,我是你的女人。”
“我要你永远是我的!”林锐抓着她的手。
“只有今夜。”徐睫说。
林锐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这是我今天买的,送给你的礼物。”
“我不能要!”徐睫抽手。
林锐紧紧抓着她的手,左手打开盒子,是一个灿灿发光的钻戒。
“这要很多钱的!”徐睫着急地说。
“我当兵以来几乎所有的积蓄。”林锐左手拿出这个钻戒,“你的结婚戒指。”
“我不能要!”徐睫拼命抽手。
“我问过王斌了!”林锐说,“你们的规定没有不许结婚这条!”
“那我也不能要!”徐睫说,“我不适合你!”
“你爱我吗?”林锐问。
“我爱你,但是我不能和你结婚!”徐睫摇着头。
“好!你逼我的!”林锐说着拿起钻戒站起来。
西餐厅大厅中央是钢琴,一个女孩正在弹琴。徐睫惊讶地看着林锐大步走过去站在女孩
旁边,低声说了几句塞给女孩小费。女孩点点头,弹奏起《梁祝》。
徐睫在音乐当中站起来,着急地看着林锐:“你干什么?”
“同志们——”林锐清清嗓子用喊番号喊出来的声音说,“对不起!我要占用大家一点
时间!”
除了钢琴音乐做背景整个西餐厅鸦雀无声,食客都好奇地看着这个穿着休闲西服面孔黝
黑的小伙子。
“我是一个军人!”林锐高举起钻戒,“我从山沟里面的野战部队来到北京,就是为了
求婚!”
食客们都哄笑,年轻人开始叫好。
徐睫惊讶地看着林锐。
“嫁给我。”林锐看着徐睫真诚地说,“我爱你。”
徐睫呆在原地,泪水滑下来。
食客们都好奇地看着徐睫。
“我用我军人的名誉发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林锐看着徐睫,举着钻戒单膝跪下
了。
徐睫张大嘴看着林锐,泪花盈盈。
“兵哥好样的!”一个小伙子高喊,马上他们这桌年轻人开始鼓掌。
大厅里面的食客都开始笑,鼓掌:“嫁给他!”“嫁给他吧!这孩子多真诚啊!”
一个女孩高喊:“这样的兵哥哥,你不嫁我就嫁了啊!”
大家哄笑。
徐睫的泪花挂在脸上,慢慢走向林锐。林锐诚恳地看着她:“我爱你。”
徐睫哭着抱住了林锐的头。餐厅里面一片掌声。
《梁祝》的钢琴曲进行到高潮。
徐睫抱着林锐,她已经看不见任何人,她的眼里只有林锐。
值班经理吩咐一个店员:“去去去!对门那边花店买玫瑰,算咱们餐厅送的!”
徐睫抱着林锐的脑袋在哭,林锐慢慢在她的怀里抬起头,抓过她的左手。钻戒一点点套
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林锐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徐睫看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泣不成声。
值班经理把一大束玫瑰送到徐睫怀里:“祝贺你,小姐。”
“谢谢。”林锐说。
“你是个勇敢的军人。”值班经理笑着拍拍林锐的肩膀,“也是个现代化的军人,你改
变了我对中国军人的看法。你们会幸福的,婚礼希望也选择在我们餐厅。”
林锐笑笑站起来看着满怀玫瑰的徐睫:“我说了,你逼我的。”
“你”徐睫把脸藏在玫瑰里面哭着,“你强迫我”
“明天我就给大队发电报,申请结婚!”林锐坚定地说,“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我们
在一起!”
“今夜,我是你的新娘。”
徐睫明眸皓齿,秀发披肩。
“今夜开始,你是我的新娘。”
林锐纠正她。
“我们不要再争了。”徐睫眼中含泪伸手捂着他的嘴,“今夜你让我做你的新娘好不好?”
林锐看着她,点头:“但是这是原则问题——小平同志说过,原则问题是不容谈判的。”
“你偷换概念”徐睫破涕为笑,“是主权问题!你以为因为你曾经驻港,就可以偷
换概念啊?”
林锐抱住徐睫:“今夜开始,你是我的新娘——这也是不容谈判的。”
徐睫含着眼泪抬起头:“我希望,夜夜都是你的新娘。”
林锐抱住徐睫,徐睫的长发披散在他的手臂上。幽暗的灯光下,她的长发如同黑色的瀑
布。林锐低下头闻着她的长发,很贪婪。
“那么好闻吗?”徐睫羞涩地问。
“好闻。”林锐说,“我习惯了火药味,你的头发比火药味好闻。”
“傻话。”徐睫轻轻拍了他脸一下,接着吻上去。
林锐紧紧抱住她,那么轻轻一剥,她的粉色睡裙就被褪去了。徐睫没有躲避,在林锐面
前坐起来,勇敢地看着林锐的眼睛。
“我美吗?”
林锐点头:“美,你是天下最美的新娘。”
“男人都会这样说。”徐睫含情脉脉地笑着搂着林锐的脖子,“小坏孩,你也长大了。”
“我高中的时候就长大了。”林锐脸上是狡猾的笑意。
“所以我说——你是个小坏孩!”徐睫笑着吻住他的嘴唇。
徐睫白皙滑嫩的手臂抚摸在林锐伤痕累累的背上,每一道伤疤都仔细小心地抚摸。林锐
仰起脖子,徐睫追逐着他的喉结轻轻吻着,吻着脖子上的刀疤,肩膀的枪伤每一处伤疤
都留下她的吻,流下她的眼泪。
“你是好强壮的一个男人”她从心底感叹。
林锐埋头在她的胸口,在她洁白丰满的乳房上调皮地咬着。徐睫又痛又痒,打着他的脖
子:“你折磨我——”
话没喊完就被林锐压倒了,她惊叫一声黑色长发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线随即无力地四散在
枕头边上。
“啊——”
徐睫身体深处被劈开的痛楚让她迸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林锐惊讶地张大嘴整个身体僵住了。脸色苍白一头冷汗的徐睫咬着嘴唇,眼睛睁开看着
林锐:“你要不想我这么疼,就继续书上说,疼过了就不疼了”
“你,你是第一次?”林锐的声音发飘。
徐睫一个耳光抽上来:“混蛋!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对不起”林锐吻着她的嘴唇,“我误会你”
“你混蛋”徐睫哭着咬住他的肩膀,狠狠地。
“对不起。”林锐温柔地吻她的耳朵。
“我恨你”徐睫咬着他的肩膀哭着。
林锐加快速度,徐睫脸色苍白紧紧搂住林锐的脖子:“你想杀了我啊啊——”
阳光洒在林锐的眼皮上,他的眼皮跳动着,自然地伸手去摸身边。
空的。
他一下子坐起来,起身在房间里面找:“徐睫!”打开洗手间,没人;柜子,没人;客
厅,没人。林锐跟一头困兽一样在屋子里面转,嘶哑着喉咙: “徐睫——”
没有人回答他,他的目光在屋子里面搜索,没有徐睫的任何东西跟她没来过一样。阳光
下的桌子上闪闪发光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下子跑过去拿起那枚钻戒:“徐睫!”
钻戒下压着一张饭店的便笺,林锐拿起来。
“林锐:
我走了,你不要找我,你也找不到我。别的我不和你多说了。谢谢你愿意娶我,我做你
的新娘知足了。
别等我,遥遥无期。
爱你的人“
“徐睫”林锐拿着便笺,“你在哪儿啊?”
门铃响,林锐一个激灵闪身到了门后:“谁?”
“王斌。”
林锐退后拉开门闪身。
冯云山毫无防备进来,林锐一下子扼住了他的喉咙按在墙上举起右拳:“你们把徐睫弄
到哪儿了?!”
冯云山措手不及被按住了,林锐的眼睛火红几乎爆炸出烈焰来:“说——你们把徐睫藏
到哪儿了?!”
王斌迅速拔出手枪顶着林锐的脑袋:“放开。”
林锐怒视着他:“把徐睫还给我!”
“少校,我让你放开。”王斌的声音不紧不慢,“你是军人,应该懂得纪律。放开。”
王斌打开保险。
冯云山咳嗽着:“王斌,把你的枪收起来!”
王斌关上保险收起手枪,林锐慢慢松开冯云山。
冯云山揉着脖子:“差点要了我的老命!你下手够狠的,特种兵同志!我不是敌人,我
们是一个阵线的!”
“对不起。”林锐道歉,“我太激动了。”
“王斌你要注意,你的家伙不能动不动就拿出来。”冯云山回头说,“下次跟我出来办
事不许你带枪,记住了。出去看着。”
王斌点头关上门。
“徐睫走了。”冯云山看着林锐,“她是战士,她有自己的任务。”
“她什么时候回来?”林锐问。
“我不可能告诉你的。”冯云山拍拍他的肩膀,“你是军人,应该明白保密守则。我来
是给你机票,明天你回学院。”
林锐看着他把机票放在桌子上。
“徐睫这次提出见你,我本来是不同意的。”冯云山说,“但是在她的坚持下我让步了,
我要满足自己的同志执行任务以前所有合理的要求。这个要求从感情上说不过分,反过来说
我是支持你和她结婚的。但是她不愿意,她不想连累你,你要理解她。”
“她很危险吗?”林锐问。
“我不能告诉你任何情况。”冯云山说。
“我想和她一起去,我可以保护她!”林锐着急地说。
“这又不是打仗,要你去干什么?”冯云山苦笑,“我们都有各自的岗位,都在为了一
个目标而在不同的道路上努力。你回部队吧,那里是你的岗位。”
“她下次回来,我要和她结婚!”林锐说。
“这要她决定。”冯云山说,“把她记在你的心里,然后其余的都忘记吧。”
“那你把这个交给她。”林锐拿起手里的钻戒。
“应该你亲手给她戴上。”冯云山笑笑,“你明天回去吧,她回来我会和她做工作的。”
林锐穿着常服提着手提袋走在北京街头。
真的是一场梦吗?他抬头看天空,北京的天空和别的地方一样蓝。
《罗米欧和朱丽叶》的海报撞入他的眼睛。他走过去看,上面写着“中央戏剧学院表演
系本科班毕业话剧公演”。他走到售票口:“同志,我买票。”
“几张啊?”
“一张。”林锐说着突然改口,“不,两张!”
“到底是几张啊?”
“两张。”林锐的声音坚定起来。
售票员把找钱和两张票都给他,他道谢大步走向剧场。
北京人艺剧场。黑着灯光,舞台上在演出。林锐坐在观众席里面动情地看着舞台上年轻
演员们的表演,他旁边的座位上放着那本英文的莎士比亚戏剧精选。
“告诉我,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为什么到这儿来?”舞台上的朱丽叶声情并茂,“花园
的墙这么高,是不容易爬上来的;要是我家里的人瞧见你在这儿,他们一定不让你活命。”
林锐的眼泪出来了,他伸手去擦。
舞台上的罗米欧爬山阳台:“我借着爱的轻翼飞过园墙,因为砖石的墙垣是不能把爱情
阻隔的;爱情的力量所能够做到的事,它都会冒险尝试,所以我不怕你家里人的干涉。”
林锐的眼泪刷地一下子出来了,他捂住自己的嘴。
“姑娘,凭着这一轮皎洁的月亮,它的银光涂染着这些果树的梢端,我发誓——”罗米
欧对朱丽叶伸出右手。
林锐把脸藏在撑在前面座位的胳膊中间无声抽泣起来。
舞台上的罗米欧站在阳台下面:“让我站在这儿,等你记起了告诉我。”
林锐的肩膀抖动着压抑着自己哭。
朱丽叶伸出胳膊:“你这样站在我的面前,我一心想着多么爱跟你在一块儿,一定永远
记不起来了。”
林锐哭出声音来了。
手电照过来,剧场工作人员小心地问:“解放军同志,你怎么了?”
林锐擦擦眼泪拿起身边的书站起来:“我没事,我走了。”
“戏还没完呢?这才第二幕啊?”工作人员不明白。
林锐站在过道里面:“这个戏,已经刻在我的心里了。”
他戴上军帽大步走出去,走到阳光下面抬起头闭上眼睛。
“我的朱丽叶,不管你在哪儿,也不管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会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