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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龙抬起头,嘴张开了无语。谭敏靠在他的怀里挣扎着坐起来惊恐地:“不,这不可能!”
但是随即就证明这是真实的——“我是林锐!你把谭敏放了,不要做这种不男人的事情!”
岳龙苦笑:“他是兵,我是贼这一天真的来了。”
“岳龙,你他妈的是不是汉子?!是汉子怎么劫持自己的女人做人质?!你给我把谭敏
放了!”林锐在外面真的是暴怒如雷。
“你出去吧。”岳龙苦笑。
“为什么?!”谭敏说,“不是我们说好了,我做假人质吗?我出去你就没人质了啊,
他们会杀了你的!”
“换别人,我会把这个戏演下去。”岳龙脸上浮出悲凉地笑,“但是在林锐面前,我不
能——我不能让林锐看扁我!”
“我不出去!”谭敏抱住岳龙哭着,“你不能死,你是孩子的父亲!”
“岳龙!我告诉你,我现在走进来!”林锐在外面高喊,“我不带武器,有种你就打死
我!”
“不!”谭敏高喊,“不能啊!不能啊!林锐你别进来,别进来”
岳龙悲凉地看着谭敏:“你还在惦记他?”
“不是!”谭敏满脸泪花,“我是你的妻子!我不想你们两个自相残杀,这一切都是因
为我!因为我,岳龙!你杀了我吧!”
岳龙苦笑着拿起手枪检查弹膛哗啦上膛:“我和林锐,今天真的要做一个了断!”
外面,林锐摘下步枪手枪匕首交给身边的董强。董强拉着他:“副大队长,你绝对不能
进去!”
“让开!”林锐眼睛冒火,董强被他推开了。
尾楼里面。林锐穿着黑色反恐怖战斗服,没有任何武器走进来:“岳龙——你还是不是
个男人?!”
“我在这儿。”岳龙从断墙后站起来举着手枪,“林锐,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
“让谭敏出去。”林锐看着他很平静,“这是男人的事儿。”
“谭敏,出去。”岳龙拉起谭敏,“我和他了断。”
谭敏抱住岳龙哭喊:“我不出去!林锐,林锐你放了我们吧!放了我们吧”
“这是国法!”林锐高喊,“我就是想放了你们,国法也放不了啊!谭敏你不要再傻了,
赶紧过来!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了自己的孩子着想啊!”
“这是我和他的孩子,我不能让孩子没有父亲”谭敏哭喊着抱着岳龙,“林锐,你
就放了我们吧”
“谭敏没有卷入任何一个案子,我可以对天发誓。”岳龙坦然面对林锐,“我们怎么玩?
你说,砖头?还是铁棍?”
林锐冷笑:“你选。”
岳龙突然把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照顾谭敏和我的孩子。”
“岳龙!”林锐脸色一变。
“林锐,看见你赤手空拳进来,我明白了——你才是个汉子!”岳龙冷笑,“我居然用
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做人质,哪怕是假的——斗了这么多年,我输给你了!”
谭敏还没有反应过来,岳龙已经开枪。血洒了她一脸,谭敏高叫一声抱着岳龙倒在地上。
林锐急忙跳过断墙,想扶起谭敏。谭敏尖叫着抱起岳龙的头捂着伤口,血和脑浆从她的指缝
流出来。她尖叫着疯狂尖叫着,林锐要拉她起来:“谭敏,你赶紧出去!这里危险!”
“啊——”谭敏扑向地上的手枪拿起来对准林锐哭着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逼他?
为什么?!”
“谭敏!”林锐高喊,“你把枪放下!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林锐啊!”
“林锐——”谭敏尖叫着,“你杀了他!”
“我没有!”林锐高喊,“我真的没有!”
“岳龙!”谭敏高喊着把手枪对准自己的肚子,“我和孩子跟你一起走——”
“不——”林锐高喊。
砰!
林锐睁大眼睛,看着谭敏往后倒去。奄奄一息的谭敏躺在岳龙身边,用最后一点力气抓
住了岳龙的手:“你没输,我是你的”
林锐呆呆地看着岳龙和谭敏,伴随他走过青春岁月的两个最重要的伙伴: “谭敏,
你为什么这么傻你还有孩子啊”
“哇”
婴儿的哭声响彻手术室。
脸色惨白满头冷汗的刘芳芳转过脸去,牙齿放松了被单,露出笑容。
“刘大夫,是女孩!”护士抱着孩子高兴地说,“七斤九两!”
刘芳芳无力地笑着看着女儿的脸,眼泪滑落下来。
“扎西德勒!”军分区政委扎西茨仁大校走进来伸出双手,黑红的脸膛上都是笑容,
“我的百灵鸟,恭喜你又有了一只小百灵!”
“首长!”刘芳芳撑着要起来。
“坐下坐下!”扎西次仁大校笑着接过她手中的孩子,“真漂亮,和她的母亲一样都是
美丽的天使!这是内地援藏干部在我们阿里出生的第一个孩子!我要给她起个藏语名字,汉
名留给你和她父亲!但是藏名要我起——拉姆措!汉语意思就是海的女儿!”
“谢谢首长!”刘芳芳笑着说。
“跟她父亲报喜了吗?”扎西次仁大校笑着问。
刘芳芳沉了一下:“还没有哦,他工作比较忙。他在特种部队,现在是大队长了,
整天都在外面演习。”
扎西次仁看着她:“哦,这可不好!这样吧,我用军分区政委的名义给你们军区司令部
直工部发个电报——他们能找到的,能找到的!”
“别,首长!”刘芳芳着急地说,“还是我自己通知他吧!”
“也好。”扎西次仁大校笑着说,“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呢,你现在带着
孩子”
“首长,我要回阿里。”刘芳芳说,“我不想离开阿里。”
“刘大夫,你是个好兵。”扎西次仁大校说,“但是这是规定,是规定!你总得带孩子
吧?你上得了阿里,孩子上得了吗?你必须服从组织的规定。”
“那我要留在拉萨?”刘芳芳着急地问。
“不是留在拉萨,你要回去。”扎西次仁说,“回到你的军区去,回到你的丈夫身边去。”
“为什么?”
“规定就是规定。”扎西次仁说,“我舍不得你走,更舍不得孩子。但是你是好兵就应
该知道部队的规定是铁的,不能破坏的。”
“首长,我不走!”刘芳芳说,“我要在西藏锻炼自己,我吃得了苦!”
“那就等孩子可以交给你的父母了,你再回来。”扎西次仁说,“我欢迎你的,我的百
灵鸟!我们阿里军分区全体官兵都欢迎你!”
“我能不走吗?”刘芳芳问。
“这是规定,你要服从规定!”扎西次仁笑得很开心,“不然我这个政委还怎么当啊?
等你回来!”
波音客机降落在机场。
刘芳芳抱着拉姆措从人流当中出来,穿着衬衣的刘勇军大步走上去:“芳芳!”
“爸——”刘芳芳挥挥手,抱着拉姆措跑过来。
“别跑别跑!”刘勇军着急地说,“把孩子摔着!”
“爸——”刘芳芳扑在父亲肩膀上,“我回来了”
“回来好!”刘勇军接过孩子,“回来好,我看看我的外孙女!哦——真乖——孩子起
名了吗?”
“拉姆措!”刘芳芳笑着说。
“拉姆措?”
“藏语,海的女儿!”
“好好!海的女儿好!”刘勇军笑着亲着外孙女,“汉语名字呢?”
“这个得和张雷商量,我自己起了不好。”刘芳芳低声说。
“那还等什么啊?”刘勇军笑着说,“去特种旅!”
“爸,我”刘芳芳说,“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他说——他爱你。”刘勇军说。
刘芳芳睁大眼睛:“真的?”
“我一直没告诉你,怕你在高原分心再出了问题。”刘勇军笑着说,“他说了——他爱
你,爱自己的老婆。”
刘芳芳眼泪在涌:“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爸爸还能骗你?”刘勇军说,“走走走!特种旅!孩子都一岁了,他
还没见过孩子,这个爸爸可不称职!”
“妈妈呢?”刘芳芳小心地问。
“我和你妈离婚了。”刘勇军说,“不过她还住在家里,不然她也没地方去。小岳
陪着她,我自己住在军区值班室。这样也好,我可以安心研究作战。不过你回来了,还是要
去看看她,她毕竟是你的母亲,拉姆措的外婆。”
“嗯。”刘芳芳点头。
面色阴郁的林锐满头大汗跑步到大门口:“谁找我?”
哨兵敬礼:“林副大,那边。”
林锐跑出去,看见路边停着一辆北京牌照的黑色奔驰。一个陌生但是又熟悉的人站在车
旁,他仔细一看是安全部的王斌。
“你找我?”林锐眼睛一亮,“有徐睫的消息?!”
“林锐同志。”王斌还是那么阴郁地看着他,“我受部里委派专程来找你。”
林锐睁大眼睛:“徐睫怎么了?”
“我希望你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太激动。”王斌说。
林锐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王斌低下头。
林锐觉得脑子发飘,自己做错了什么?坏事怎么能都赶在自己头上呢?!他喃喃地摇头
:“这绝对不可能!她是那么聪明,她是那么机灵!”
“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林锐同志。”王斌没有抬头,“你现在是副大队长,是一个部
队的训练主官。”
林锐慢慢退后,撞在树上。
王斌抬起头,却是满脸笑容:“你以为我不会开玩笑吗?”
林锐眼睛一亮。
奔驰车的后门开了,徐睫慢慢走下来:“林锐。”
“啊——”
林锐的这声吼叫让哨兵们都跑了出来手里紧紧抓着抵着肩膀的95自动步枪,随即脚步都
停下了。他们惊讶地看着林副大队长抱着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旋转着,笑着哭着。
“徐睫——我可等你回来了!”林锐紧紧抱住她,“这次你不走了吧?”
“我不走了。”徐睫笑着流泪。
“她退出一线了。”王斌一脸坏笑,“按照我们的规定,她应该被妥善安排到一个安全
的地方。部里面考虑再三,可能还没有比特种部队更安全的。——当然,是在我的建议下。”
“什么你的建议,是征求我的意见以后”徐睫笑着说。
“啊——”林锐不顾徐睫的尖叫横抱起来她高喊,“徐睫,我们结婚吧——”
哨兵们都惊了,然后发出哄笑。
林锐抱着在挣扎的徐睫就往大队里面跑:“我现在就带你去找旅长!”
哨兵们想拦,但是互相看看都算了。王斌拿出警官证晃了一下,他们就都笑着看抱着女
孩跑过去的林副大队长。
王斌苦笑:“我早说过——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直升机在空中飞翔,后门已经拆掉。舱里站着背着伞包的战士们,他们都看着面对他们
站着的大队长张雷上校。
“翼伞的跳伞不是那么简单的。”张雷强调,“你们都是第一次跳翼伞,现在我先来做
个示范。”
“张大队,找你的。”驾驶舱开了,机长探头说。
张雷走过去戴上耳机:“我是闪电,讲。”
“闪电,我是利剑。你现在听我命令,目标——着陆场正中的一辆伞兵突击车。重复一
遍,着陆场正中的一辆伞兵突击车。完毕。”刘晓飞的声音从电台里面传来。
“我不明白。”
“重复我的命令。”
“目标——着陆场正中的一辆伞兵突击车。”张雷重复。
“好,你现在可以开始。”刘晓飞有笑声,“如果拿不出来你的手段,跳错了位置,就
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雷很纳闷,但是还是摘下耳机戴上伞盔走到舱门口。
刘晓飞坐在伞兵突击车的驾驶座上点着一支烟,抬头看天空。
一个黑影跳出舱门。
张雷在空中看见了那辆伞兵突击车,他默默数着秒数,打开背后的翼伞主伞。红白相间
的翼伞一下子打开,他在空中调整方向直接就奔向伞兵突击车。他的技术很好,风速也不大,
所以距离伞兵突击车越来越近。
“哪儿那么容易?”刘晓飞坏笑着倒车。
张雷撑开翼伞追逐着伞兵车。
一只白皙的手拉了伞兵突击车的手闸,伞兵突击车一下子停住了。刘晓飞笑着转过脸:
“我操!果然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张雷的双脚稳稳落在伞兵突击车的前鼻子上,翼伞飘落在他身后。他敏捷解开伞扣: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