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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依依惜别。
办公楼上,耿辉把望远镜交给何志军:“你知道你三闺女是什么人?刘勇军参谋长的女
儿!”
“不会吧?”何志军看看,“小雨没告诉我啊?”
“老何,现在的小丫头都不知道轻重。”耿辉叹气,“领导我不怕,我怕的就是这种领
导的老婆或者女儿!”
何志军心情沉重。
“我看把刘芳芳安排在大队部吧,也就几天了。”耿辉说。
“你看错这个丫头了。”何志军说,“这个丫头是能吃苦的,有刘参谋长的作风!我们
现在一动,才是真正伤了这个丫头的心啊!”
“你还叫她三闺女?”耿辉苦笑。
“叫,为什么不叫?”何志军说,“我喜欢这个丫头,这个丫头也喜欢我!跟她爸爸有
什么关系?”
“我最佩服你的,就是这个!”耿辉拍拍他的肩膀,“荣辱不惊。”
“别说反话啊我告诉你!”何志军把望远镜给他,“我听得出来!”
耿辉笑笑:“还是操心正事儿吧。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吧。张雷要是借不出来我们怎么
整?也得有对策啊!”
“怎么整?”何志军苦笑,“一根绳子一把刀,爬悬崖!”
晚上,张雷坐在作战值班室,想了半天要了家里的号码。是老妈接的,也顾不上寒暄,
张雷就问:“我爸在吗?”
“你爸在部队呢,过年都战备!”
“好,我知道了。”张雷跟妈随便说了几句就按下电话。
往部队值班室打电话是张雷从小的大忌,他太熟悉这个老子了。但是想想没办法,拿起
电话又要了父亲部队师值班室电话。
“喂,哪里?”对方可能是个参谋。
“我找张师长。”
“你是哪里?”
“我,我是张雷。”
“张雷是谁?”
“你就告诉他,我是张雷。”
“好,等一下。”
过了一会,参谋回来说:“你打这个号码找他吧。”
“谢谢!”张雷接着要了刚才给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张师长接起来:“喂?”
“爸!是我。”
“你个小子怎么过年连个电话都不打啊?陆军特种侦察大队那么好玩啊?乐不思蜀啊?”
张师长笑道,“现在想老子了?怎么样?没给空降兵丢人吧?”
“没有没有!”张雷说,“爸,我有个事儿找你帮忙。”
“找我帮忙?哪个你认识的兵又捣乱了?”
“不是不是,我想找你借点东西。”
“什么东西?”张师长很纳闷。
“三角翼,还有动力伞,各要10个。”张雷咬着牙说。
张师长沉默半天:“你脑子进水了?那是我的吗?那是军队的!是国家的!胡闹!”
“爸,也是军队借!”张雷苦笑着说,“他们特种侦察大队的何大队长和耿政委想借,
演习用。”
“这不是胡闹吗?”张师长急了,“部队的作战装备是随便借的?都是军政主官了怎么
那么不明白?我有这个权力吗?”
“爸,这个忙你就看能帮不?”张雷说,“他们大队长和政委开口肯定也是不容易,也
和我们战术试验分队的研究成果有直接关系!爸,你就想想办法吧!反正都是为了军队建设,
为了军队发展”
“这个忙我帮不上!”
啪!
电话挂了。
张雷拿着电话苦笑自语:“我说什么来着?找他走后门,没戏!”
他放下电话,想了想拿起来:“我要军区总医院。”
那边电话响了半天,方子君才拿起来:“喂,妇科。”
“方大夫,由于你太漂亮,所以我病了!”张雷笑着说。
“贫嘴!”方子君在那边笑,“怎么找着机会给我打电话了?拿下作战值班室的参谋了?”
“没,是大队长和政委亲自批准我到作战值班室打电话。”
“胡说吧你就,谁信啊!”
“真的。不过任务没完成,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说。”张雷黯然下来。
“什么任务?”
张雷不说话。
“哦,那我不问了。你注意身体,回来再找我吧。我这有个孕妇需要临床观察,我先去
了。”
那边电话挂了,张雷慢慢放下电话。
电话马上炸铃一样响了。
张雷吓了一跳,拿起来:“喂?哪里?”
“是A 军区特种侦察大队吗?”是父亲的声音。
“爸!是我啊!”张雷喜出望外。
“你个浑小子,刚才怎么电话占线?”
“我,我打个电话。”
“这样,我长话短说——我刚才跟空降兵研究所你赵叔叔联系过了,他们有一批最新研
制的三角翼和动力伞,已经通过鉴定。我把情况说了一下,他们答应借给特种侦察大队演习
使用,但是条件是要派科技干部来跟踪采数据!这个费用我估计得特种侦察大队出了,你去
问问何志军,他愿意不愿意出?”
“好好!”张雷说,“我敢说他肯定愿意!好好,我知道了!”
林锐带后门晚上2 点的夜哨,这个时间最安静,他总是在路灯下看书。《罗米欧和朱丽
叶》看了一半了,他真是被这个剧本迷上了,翻着字典找来找去。田小牛抱着81自动步枪站
在后门发呆,看看班长,看看天,把脸缩在军大衣的领子里面哈气: “班长,看啥呢这
么仔细?还是那本洋文啊?”
“嗯。”林锐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闷闷地说。
“班长,啥时候我也能看懂洋文书啊?”田小牛好奇地问。
“每日一句的英语你都记住了吗?”林锐说。
特种侦察大队鼓励战士要学习英语和闽南语,所以每天吃晚饭前都组织战士学那么一句
英语常用对话。田小牛睁大眼睛:“学会了,班长!”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说?”林锐问。
“卧死油儿内幕!”田小牛一本正经地说。
林锐噗哧一乐:“你这叫什么英语?你抓了俘虏,俘虏都能被你气死!”
“抓了俘虏他还气死!”田小牛摘下步枪上刺刀,“班长你看我的!——一点他胸口胸
条的位置,他马上得说名字;一点他的右手,他马上得说什么兵种;一点他脑门,他马上得
说他都知道啥!——怎么样,我这招肯定行!”
林锐笑:“我说——就算他说了,你听得懂吗?”
田小牛睁大眼睛想想,笑了:“我把这个给忘了!”
“那不白说吗?”林锐继续看书。
林锐翻过一页,一张精致的书签掉下来。他低下头捡起来,上面写的不是英语,曲里拐
弯的是一行别的洋文。他看半天,没明白。
“口令!”田小牛拿着步枪一个激灵高喊。
“冰山!”耿辉拿着手电走过来:“林锐,你这个哨怎么带的?!”
林锐急忙立正。
耿辉走过来拿过他的书:“莎士比亚?你学外语我没意见,但是你不该带哨的时候学!”
“是!政委!”林锐说。
耿辉拿过他手里的书签:“这是什么?”
“书里面的。”
耿辉看看:“这是俄文,你看得懂吗?”
“看不懂,政委。”林锐说。
耿辉拿着念出来一串外国话。
田小牛听傻了:“政委,这是写得啥啊?”
“你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你们的功绩与世长存。”耿辉翻译过来,“是刻在莫斯科红场
无名烈士纪念碑上的铭文——你从哪儿弄来的?”
“报告政委,这本书是徐睫送的。”林锐说。
耿辉拿过书仔细翻翻,没什么异常,把书还给他。
“徐睫还懂俄语,不简单啊!”耿辉仔细对着灯光看看书签,也没什么异常,就还给林
锐。
“我也不知道。”林锐说。
耿辉点点头:“你们继续站岗吧。林锐,以后值勤的时候不许看书,明白不?”
“是!”林锐把书放在兜里,挂上枪跑步去站岗。
耿辉嘴里念叨一句:“你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你们的功绩与世长存?”
林锐心里也在念叨。
耿辉想想,没想出来什么问题,走了。
林锐在思考着,也没什么答案。
耿辉走了几步回来:“对了,明天你们排跟我去省城车站接张雷,他去湖北空降兵研究
所带设备和研究人员回来了。晚上来的电话,我就没通知陈勇。你明天早上起来就去找他,
让他带车带人7 点去主楼前集合。”
“是!”林锐说。
耿辉走了,林锐开始念叨:“你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你们的功绩与世长存?——是说我
们吗?我们好像还没什么功绩啊?”
“班长,你念叨啥呢?”田小牛在对面问。
“没事,站岗!”林锐闷闷地说。
晨色渐起,穿着睡衣的廖文枫站在落地窗前发呆。屋里没有开灯,他的背影站在窗前显
得很孤独。窗外可以看见火车站的车来车往。
晓敏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起来:“文枫,你怎么醒了?”
“我失眠,你睡吧。”廖文枫回头淡淡笑着说。
晓敏披上睡裙起来,赤着脚走在地毯上,从后面抱住了廖文枫还在打盹。廖文枫笑笑,
拍拍她的手:“睡不着了?”
“你起来了,我就睡不着了。”
廖文枫把她抱到前面,吻她的额头一下:“我的乖宝宝,怎么那么淘气?”
“就赖着你!”晓敏抱住他的脖子。
廖文枫一把抱起她,走到床前:“那你就别怪我折腾你了!”
8 点半,晓敏还在酣睡,廖文枫已经洗漱完毕。他打着领带拿起柜子里面的一个手提箱,
打开取出一个相机包。他看看晓敏还在睡觉,笑着走过去吻了她一下,起身出去了。
对面的家属院楼顶,廖文枫穿过密密麻麻的电视天线大步走到边沿。他蹲下,打开相机
包,取出长焦镜头装在相机机身上,对着车站广场和车站里面寻找着。
一辆三菱吉普和几辆军卡已经徐徐开进车站,停在货运出口前。
廖文枫的手按动快门,采用连拍。
林锐从第一辆卡车跳下来,耿辉已经在和张雷带来的两个研究员握手了。
“这是A 军区特种侦察大队的耿辉政委!”张雷介绍,“这位是空降兵研究所的赵研究
员,谢副研究员!”
“欢迎欢迎!”耿辉急忙敬礼,“你们是雪中送炭啊!”
“哪里,都是解放军都是一家人!”赵研究员穿着便装笑容可掬,“我们还应该感谢你
们,给我们一个难得的产品实践机会!”
“大队长已经安排,在大队给你们接风!”耿辉急忙伸手,“走走!都上车!”
他带客人上了三菱吉普车。
廖文枫的相机在聚焦车牌,却发现牌上罩了个迷彩罩。再去看军卡,也是在车牌上罩着
迷彩罩。他无奈,只好拍摄战士卸货装货。
“班长!”田小牛兴高采烈,“有这个东西我们是不是就能飞上天了!”
“对!”林锐说,“你就可以跟你们村老民兵们说——现在你不仅是陆军了,还是空军
了!”
“那敢情好!”田小牛乐得合不上嘴。
“等夏天海训,你再潜水,你就海陆空俱全了!”董强开他玩笑。
“哎呀妈呀!”田小牛激动极了,“这兵当的,值啊!三年兵把海陆空三军都给当了!”
众兵哈哈大笑,乌云却眯缝着眼睛蹲在地上不说话。
林锐走过去:“怎么了?乌云?”
“你别动。”乌云低声说。
林锐站着面对他。
“我们说话,你给我根烟。”乌云说。
林锐递给他烟帮他点着,乌云抽了一口:“有人在拍照。”
林锐一激灵。
“在那边家属楼楼顶,方位角东南,顺光对我们。”乌云低声说,“距离70公尺,他看
我们很清楚。”
“你确定?”
“你应该相信老狙击手的眼睛。”乌云低头抽烟,“我们现在不能乱动,一动他就会发
觉。”
林锐也蹲下抽烟:“排长,过来抽颗烟吧?”
“我不抽烟!”陈勇摆摆手。
“这颗烟——你得抽!”林锐拿着烟喊。
陈勇觉得奇怪,就走过来:“你不是知道我戒烟了吗?”
“排座,恐怕你得开戒了。”林锐不回头说,“蹲下点着吧。”
陈勇看看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活腻歪了。但是他还是蹲下,接着烟点着。远远看去,就
是三个兵蹲在一起抽烟。
“有拍照的。”林锐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