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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兄弟!机会就这一个,悬在我的头顶,我肯定是想抓住的。抓住了,我这辈子就是国家
干部,抓不住,我可能还要回草原。我娘太苦了”
林锐默默地听着,擦去眼泪。
乌云转身,面对林锐:“我不是要你让给我,你别那么想。我只是想自己也努力一次,
输了就输了。”
林锐点头。
“你赶紧洗吧,咱们就十分钟。”乌云笑着说。
林锐给自己光头和脸上抹上肥皂,抬头冲洗,眼泪默默地流。
黄昏当中,耿辉在沙滩带着林锐散步。
“按说我不该越级找你这个班长谈工作,不过作为政委有些事情我得和你谈谈。”耿辉
背着手说。
“是,政委。”林锐跟在他身边。
“你们班的乌云,最近情况好像不太正常。”耿辉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说,“你没发现
吗?”
“政委,乌云一直都是这样热心的。”林锐说。
“我不是说他热心不热心。”耿辉说,“他是个憨厚的好同志,我知道。我想说的是,
由于这次提干推荐的事情他的思想可能产生某种波动。”
林锐不敢说话。
“你怎么看?”耿辉看他。
“我没什么看法。”林锐说。
“乌云是你一起当兵的战友,还救过你的命。”耿辉淡淡地说,“你能没什么看法?”
“正因为这样,我才更没什么看法。”林锐说。
“你打算让给他?”耿辉问。
林锐半天不说话,良久:“政委,我还可以考军校,就是考不上退伍回家我还在城市,
可以找到工作。但是乌云不行,他退伍了就是牧民,还得回去放羊。他母亲因为送他参军花
光了所有的积蓄,现在也是含辛茹苦。”
耿辉看他说完,转向海面:“你喜欢看名著,听过雨果的一句话吗?”
“您说。”
“世界上最宽广的是海洋,比海洋还要宽广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广的是什么?”
“人的心灵。”林锐说。
“你以为你让给乌云就是心灵宽广吗?”耿辉问他,“那样恰恰是心胸狭窄的表现。你
心里只装得下战友情意吗?——你心里装得下这个吗?”
耿辉点点林锐头顶作训帽上的军徽轻轻地说:“这个,是什么?是一个中国军人的信仰!
我们来到这个部队,责任是什么?是建设一支枕戈待旦的特种部队!这个军徽就是我们的最
高信仰,我们个人在这个信仰面前都是渺小的。我们所作的一切都要为这个信仰而努力!”
林锐看着政委。
“我知道你牺牲自己都无所谓,不愿意伤害乌云的心。”耿辉说,“但是你要对得起这
个信仰,谁更适合?谁更能成为我们这样一支特种部队的中坚力量?你自己心里有数。”
林锐低下头。
“我不多说什么,你很聪明,会懂我说的话的。”耿辉转身走了,“你在海边好好想想
吧,我们是为了什么在这里的。不是为了一个两个战友,是为了祖国和军队。”
林锐站在海边,看着波澜壮阔的大海,心里也在起伏着。
特战一营推荐提干候选人无记名投票在营地外面的一个树林里面召开,陈勇简单说了几
句就让大家最后思考半小时写选票。战士们都坐在沙地上拿着发下来的选票,有的也互相议
论几句。
“不许说话!”陈勇黑着脸说。
林锐看看乌云,乌云强行挤着笑容看着大家。
林锐低下头。
投票即将开始,乌云突然站起来。大家都看他,乌云慢慢脱去自己的迷彩服,然后是短
袖衫。乌云就这么赤裸上身看着林锐,眼巴巴的。
一身的伤疤就露在大家面前。
林锐鼻子一酸,低下头。他再抬起头已经是泪花闪闪,他在选票上写下“乌云”两个字。
他第一个站起来走到投票箱前扔进去,转身对大家说:“我选乌云。”
依照林锐在战士们当中的威望,大家不可能不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乌云看着林锐,嘴唇颤抖着:“林锐!”
“我选你!”林锐坚定地说。
陈勇看着他们俩,低下头没说话。林锐看着大家:“我就说一句话,乌云是我的兄弟,
是你们的兄弟!”
在他的眼神注视下,战士们都低下头。沉默半天以后,很多战士在改自己的选票。
“对不起,林锐。”乌云哽咽着说,“我不是故意让你看我这身伤疤,我太想提干了,
你原谅我”
“我知道。”林锐给他裹上迷彩服,“不用多说了,我说过不会伤害你的。”
大队部的大帐篷。耿辉看着特战一营送上来的名单,对着陈勇怒吼:“这怎么回事?!”
“战士自己选的!”陈勇低头说。
“你把林锐给我叫来!”耿辉说。
“是!”陈勇转身,耿辉又叫住他:“算了!”
陈勇回头,耿辉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们去吧。明天,我就
报军区直工部。你让林锐好好复习,准备今年考军校。”
陈勇低声说:“是。”
耿辉看着陈勇出去,觉得胸闷肚子疼。他把自己的肚子顶在桌子角,从抽屉拿出药吃下
去喝口水。
“不争气的家伙啊”流着冷汗的耿辉长叹。
北京。总参情报部大院,三军特种部队部队长会议已经接近尾声。何志军合上自己的公
文包从座位起身,副部长叫住他:“何志军!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是。”何志军跟着副部长走到办公室。
“总部领导很关心你们狼牙大队的建设,你们大队也确实作出了不错的成绩。”副部长
让他坐下,“现在你们大队已经扩编,你们是兵强马壮啊!”
“都是首长们的关心,这是我们的份内事情。”何志军说。
“和你谈正经事儿,针对你们扩编的新局面,为了加强你们大队的领导力量,总部决定
给你派一个精干的主抓训练的副大队长。”
何志军一愣。
“我们这次选的人是精中之精,也是总部首长反复研究过的。”副部长笑着说,“他学
历也比较高,是参谋学院的硕士,在特种作战和情报作战上也很有造诣。出国执行过任务,
也当过外军特种部队的教官,眼界很开阔。”
何志军不说话。
“我知道你不乐意。”副部长笑,“自己当独立大队的大队长习惯了,所以不希望再来
个副大队长——我问你一句,你正团几年了?”
“快六年了。”何志军眨巴眨巴眼睛想想。
“你能一辈子当那个大队长吗?”副部长问,“你要作好第二梯队的准备工作,总部和
你们军区首长都研究过你的提升问题。这是给你吹个风,你今年就提副师,还在你们军区作
情报部副部长,主抓特种作战。”
何志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怎么就给我提了呢?”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到了该你提的时候自然会给你提。”副部长笑着说,“我先介
绍一下你新来的副手。秘书,叫他进来。”
一个中校匆匆走入办公室,站在红地毯的中央敬礼:“报告!”
副部长奇怪地笑:“你们认识一下。”
“小雷子!”何志军已经站起来张大嘴哈哈笑了,“怎么会是你呢?”
雷克明中校还是那么淡淡一笑:“不是我能是谁?”
“太好了太好了!”何志军抓住他的手转向副部长,“这个副大队长我要了我要了!”
副部长笑:“你们一起走吧,雷克明的任命你们军区领导已经同意了。他在我们部门一
线工作的时间太久了,也该换换地方了。”
“好好!”何志军笑着说,“我带你打兔子去!回去让你嫂子给你作红烧兔子!看你这
个脸瘦的,走走走!——首长,我们走了啊!”
副部长挥挥手:“去吧去吧!”
方子君从宿舍出来,张雷又在门口坐着。她不说话径直走,张雷在后面跟着。
“我说过你不要再来了。”方子君说。
“这是军区总医院,我来也没人说不行。”张雷还是那么调皮地笑。
方子君头也不回:“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这是你的问题。”张雷说,“我的问题是喜欢追你。”
“我不是小女孩,这没用的。”
“那我不管!”张雷嬉皮笑脸,“这是我的自由。”
方子君快步走着:“你不要影响我工作!”
“你到办公楼跟前我就停下。”张雷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方子君无语了,低头快速走。她走到办公楼门口,看见一辆奥迪轿车慢慢停在楼门口。
穿着少将制服的刘参谋长和萧琴下来,走向大门。方子君眼前一晕,差点没倒下。
张雷急忙过来扶住她:“你怎么了?”
“放开!”方子君触电一样跳到一边去。
萧琴冷冷看着。刘参谋长也听到这声喊,转头看见张雷悻悻地站着,在看旁边的女医生。
“张雷!”刘参谋长脸上露出笑容。
“首长!”张雷没法躲,只能跑步过来立正敬礼。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刘参谋长捶了他胸脯一下,“小伙子怎么现在这么瘦?
营养不良啊好像,怎么回事?来这儿看病?”
“我,我,啊。”张雷只好说是。
“这位是?”刘参谋长看着方子君。
方子君也没法躲了,只好过来敬礼:“首长好!阿姨好!”
“你们认识?”刘参谋长看看萧琴看看方子君。
“她是芳芳的朋友。”萧琴笑容可掬地说,“对吧,子君?”
“是。”方子君面无表情说。
“我一直很关心你,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萧琴问。
“还好首长,阿姨,我去工作了!”方子君咬牙敬礼,转身快步跑进去。
张雷不敢在刘参谋长面前乱动,只好站着。
“我们芳芳也认识他。”萧琴笑着说,“他和芳芳是好朋友。”
“是吗?”刘参谋长意外地说,“你说说这个世界有多小?你和芳芳是高中同学?”
“不是,我是从部队考上军校的。”
“哦,原来是哪个部队的?”刘参谋长笑着问。
“空降军。”张雷说。
刘参谋长有点意外:“你是伞兵?”
“是。”张雷说,“我家都是伞兵。”
刘参谋长仔细打量他,脑子在想着:“好!好!”
张雷纳闷,好什么啊?
“我去检查了,你在外面等着!”刘参谋长笑着说,“出来跟我走,去我家吃饭!”
张雷纳闷,吃什么饭啊?
刘参谋长和萧琴走进楼道,刘参谋长笑着说:“我说呢,芳芳一直对军事都不关心,怎
么突然这段时间缠着我要空降兵的资料看呢!还问我,她能不能去学跳伞,给我吓了一跳!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小伙子啊?”
萧琴笑:“觉得这个小伙子怎么样?”
“不错!”刘参谋长说,“大智大勇,日后必成大器!”
张雷还戳在车旁边傻着,陈勇走过来:“你跟这儿干吗呢?”
张雷看看陈勇:“等人。”
陈勇笑笑,不解释要往里面走。方子君正好大步走出来,看着奥迪车发晕。陈勇和张雷
都纳闷看着她。
“张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方子君大声说。
张雷很窘迫。
“方大夫,这种私人问题你们还是找地方单独说吧。”陈勇小心地说,“周围都是人。”
“就是因为有人我才这样说!”方子君流着眼泪断然说。
“子君,我到底作错了什么?”张雷的脸都发白。
“你没错,是我错!”方子君说。
“方大夫,你们俩的事儿我不好多嘴,不过这样吵不合适。”陈勇看看奥迪车,“这是
首长车,让军区首长看见了不合适。”
“我就是要给她看见!”方子君大声说,已经泣不成声。
“方子君!”张雷大声说,“只要你不结婚,我是不会放弃的!”
方子君低下头抽泣,突然扬起头:“是吗?”
“对,只要你不结婚,我永远不放弃!”张雷坚定地说。
方子君突然转向陈勇:“陈勇,我问你!”
“到!”陈勇立正。
“你”方子君头发晕,她坚强地站住了:“你愿意娶我吗?”
“你愿意娶我么?”
一个晴天霹雳就直接劈在张雷头顶。
方子君泪眼盈盈地看着已经彻底傻掉的陈勇。
陈勇半天才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