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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多少领导签字?这都需要时间。”
“没那么多时间,一个小时。”光头红着眼睛,“不然我要这里都完蛋。”
“时间太紧,不可能做到。”雷克明淡淡地说,右手食指已经勾住一根金属丝拉出来在
背后细细切绳子。“五个小时。”
“两个小时!”光头急促呼吸着拿起对讲机按下通话键,“你告诉他们只有两个小时!”
陈勇带着战士们翻过围墙近乎无声落地,低姿跑过开阔地靠在罐子后面。耳机响了:
“客人有话要说,我们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准备现金和直升机,降落地点在第一车间外面的空
地。四个客人都在”
陈勇挥挥手,战士们跟着他接近第一车间。陈勇已经看见那边搜过来的林锐,互相给个
手语。林锐点头,陈勇这边开始搭人梯上房顶。林锐挥挥手,他的人在四处散开。
乌云站在林锐旁边,林锐看他一眼低声说:“你怎么来了?去第三突击队去!”
“在你身边最安全。”乌云笑了一下。
林锐苦笑,就没说话。乌云跟在他身侧,握紧手里的匕首。
“混蛋!”光头一拳打在雷克明脸上,“你玩我?!你居然敢出卖我?!”他哗啦拉开
81自动步枪的枪栓对准雷克明的脑袋:“信不信我宰了你?!”
雷克明躺倒在地上手已经快打开了,他看都不看枪口:“既然来了我就不怕死!”
“那我就成全你!”光头说着就要扣动扳机。
雷克明右脚脚后跟在地上使劲一踢,皮鞋的鞋尖腾地弹出一把锋利的弹簧刀。他眼睛一
下子射出寒光,直接就抬脚踹去。
“啊——”光头下阴被刺中,他惨叫一声倒地自动步枪枪口就抬高了,只打了一发子弹。
雷克明双手已经解放,他起身一转双腕,钢丝绳就勒住了光头的脖子。光头的眼睛越睁
越大,舌头逐渐耷拉下来。雷克明狠狠地勒着,一直到他彻底完蛋。
“大哥”一个家伙刚刚闻声跑进来,雷克明已经站起身飞身踹去。这一脚直接就踹
在他的咽喉,落地的时候雷克明在空中变踹为顶膝一下子落在他的咽喉上。
清脆的一声咔吧。
雷克明起身拍拍手,戴好眼睛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房顶的枪手刚刚举起81步枪,陈勇的飞刀已经过去了。两把飞刀扎在他的胸口,他惨叫
一声掉了下去。落在地上还要挣扎,田小牛直接就飞身上来一匕首刺在他的后背:“我日你
奶奶——”
田小牛红着眼睛拔出匕首又扎下去:“我再日你奶奶——”
还要日的时候董强一把拉住他的手:“行了行了,他已经死了!”
田小牛红着眼睛问他:“我是不是特种兵?!”
“是是,你是特种兵!”董强赶紧说。
提着81步枪的雷克明从里面出来:“两个完了。”
“外面一个。”林锐报告。
“还有一个。”雷克明的眼睛四处寻摸,他眼睛一亮:“在那儿!”
一号车间门口的罐子顶部,一个穿着囚服的囚徒大声笑着:“我操你们所有人大爷!”
嗤——
导火索着了,他抱着炸药包哈哈大笑。
陈勇甩手出去柳叶刀。刀刺穿他的胸膛,他的笑声嘎然而止掉了下来。炸药包落在毒气
罐子旁边,导火索还在嗤嗤着着。
“都给我闪开!”
林锐高喊一声大步跑上去抱起炸药包就往空地跑。乌云突然斜刺冲出来一下子撞到他,
抢他手里的炸药包。
“你干什么?!”林锐怒吼。
“我是爆破手——”乌云高叫着一脚踢在他脸上,林锐眼前一黑再反应过来乌云已经抱
起炸药包跑向空场。
“乌云——”林锐起身就追。
“啊——”乌云高喊着冲到空场上。
“乌云!”林锐一个前扑卧倒,“丢掉赶紧回来!”
乌云转身看着他眼睛血红高喊:“林锐,我欠你的今天还你——”
话没喊完,炸药包“轰”的一声爆炸了。
林锐睁大眼睛长大嘴,耳朵已经失聪。
片片人体和衣服的碎片,落在他的身上和面前。
空场上空空如也,除了血肉模糊的碎片。
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林锐:
我的好兄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能和你说话了。我多要的一个信封,就
是为了给你写信。
从新兵连开始,咱们就在一起。你就是那草原上刚刚出壳的雄鹰,而我则是刚刚出栏的
牛犊。我敬佩你的勇气和你的聪明,我愿意和你在一起,那些艰难但是快乐的日子是我做梦
都会珍惜的。
我乌云不会说话,不会办事,我对不起你。
我很感谢你还拿我当兄弟。如果我欠你的,这辈子还不了,下辈子我乌云给你当牛作马
也要还你。
对了,替我转告咱们嫂子,我乌云也永远记得她的救命之恩。这辈子我欠的人太多了,
只能下辈子慢慢还吧。
不配作你兄弟的乌云“
火焰燃烧着。
林锐看着这封信化成灰烬,飘飘缪缈的青烟飞上天空。
“乌云,你怎么那么傻啊”林锐穿着陆军少尉常服跪在乌云的墓前,喃喃地说,眼
泪无声滑过他的脸颊。
雷克明慢慢出现在他身后。“乌云烈士的抚恤金已经下来了。”
“我要请探亲假,副大队长。”林锐说。
“嗯。”雷克明拍拍他的肩膀,“去内蒙古的车票,我已经派人送到你排里去了。我知
道,这一次你是非去不可的。”
“乌云,我的好兄弟。”林锐磕头,头贴在水泥地上久久不动,泪水流到水泥地上洇湿
一片。“是我欠你的,我一辈子也还不起”
“我给总部打了报告,这是今天上午刚刚电传过来的特批乌云中士追授为陆军少尉的命
令。”雷克明拿出一张命令,“你去交给他母亲吧。”
“副大队长”林锐的头敲击着水泥地面哽咽着感激地说。
雷克明把命令放在他头前的地上,拿出一个沉甸甸的信封压上:“这是大队常委的一点
心意。”又一个信封压上:“这是我的。”
林锐的头敲击着地面,手指抠在水泥地上压抑地哭泣。
“乌云是个好战士。”雷克明站起身看着这个僻静的山头上小小的烈士陵园,特种大队
这几年陆陆栩栩添加的几座新墓,“他们都是好样的。”
林锐抬起头看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
田大牛,乌云音容笑貌仿佛都在眼前。
“我们要永远记住他们。”雷克明退后一步,啪地立正敬礼。
林锐看着那些熟悉的名字,头又磕在地面上泪如雨下。
“敬礼——”
陈勇在身后高喊。
啪!一片整齐的立定声。
特战一营各个单位的红旗都放低到45度角,战士们举手敬礼。
陈勇把一个信封放在雷克明刚才的信封旁边:“里面是两万块钱,你替我交给乌云的母
亲。”又一个信封放在上面。“这是子君的。”
“排长,这是我们的。”田小牛把一个档案袋放在旁边,“有零有整,总共是五千四百
三十八块七毛。我们出不了大院,没法去银行换,你路上找个银行给换一下吧。”
“乌云,弟兄们来看你了”林锐的头还贴在地面上,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你永远
是我们的好兄弟!”
墓碑上的乌云憨厚地笑着。
大队部也是一片肃静。
何志军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面,面色凝重。
“乌云的事迹,军区已经在整理。”耿辉低声说,“荣誉称号马上就会下来,地方政府
也准备在乌云牺牲的地方立一块碑作为永久纪念。”
“我的战士,已经牺牲了。”何志军闭上眼睛,“已经牺牲了。”
“这是为了活着的人。”耿辉说,“为了更多的战士可以学习和纪念乌云。”
何志军闭着眼睛点点头:“好,你弄吧。——记住,这样的事情还是让雷克明多出面,
这是他和部队熟悉的机会。我就要离开我的狼牙大队了”
“命令下来了?”耿辉问。
“下个月。”何志军说,“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想提副师,不想离开这里。”
“在这个节骨眼,我就不祝贺你了。”耿辉说,“你还是特种大队的业务领导,还是要
经常回来的。”
“我会的。”何志军点头,“我会和老雷多谈谈,训练还是要加大力度强度!类似的牺
牲,尽量避免发生!尽量避免发生”
“对了,军区直工部通知,这批提干的士兵要去参谋学院短训。”耿辉说,“林锐就不
用回大队了,他去乌云家以后直接去参谋学院报到吧。”
何志军点点头:“可以。”
列车呼啸着掠过大地。
穿着少尉军官制服的林锐背着91大背囊下了草原上的长途车,当地武装部的部长牵着一
匹马在等他。他翻身上马,挥动缰绳。
两匹骏马在黄昏的草原飞奔。
“前面那个蒙古包,就是乌云的家。”武装部长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说。
“她知道乌云牺牲了吗?”林锐收慢座骑黯然问。
“知道。”武装部长说,“我们和民政局给她送过牌匾和东西。”
林锐看着破旧的蒙古包,心里一阵发酸。断断续续的歌声从蒙古包门口传来,一个衣着
褴褛的老妇人坐在门口唱歌。
武装部长翻译:“儿子啊,你是那草原的羊羔,你偷跑出去吃草,草不好吃,还是回来
吃奶吧”
林锐受不了了,翻身下马大步跑过去。
老妇人对他伸开双臂,林锐一下子跪在她的面前:“妈妈,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乌云!”
老妇人深陷的眼窝淌着浑浊的泪抚摸着林锐的军装嘴里嘟嘟囔囔。
“她说,乌云只是出去吃草去了,还会回来吃奶的。”武装部长低声翻译。
林锐低下头,眼泪大滴大滴落在草丛中:“妈妈,我是乌云的战友,就是乌云的亲兄弟
我没有照顾好他,是我不好您骂我吧,打我吧”
武装部长低声翻译成蒙语。
老妇人抚摸着林锐的脸嘟嘟囔囔,武装部长翻译:“你是乌云的战友,乌云从草原飞出
去,有你和他在一起我放心。你是好孩子,乌云不懂事,乌云写信告诉我,全靠你才能当上
军官。”
林锐低下头抽泣着:“妈妈,都是我不好,我恨我自己!”
老妇人听了武装部长的翻译,唱起了一支歌。
武装部长低声说:“儿子就是天上的星星,妈妈就是月亮,无论走到哪儿,看得见星星
的地方就看得见儿子,看得见月亮的地方就看得见妈妈”
林锐扑在地上:“妈妈——”
夜色当中的蒙古包,油灯下。林锐坐在蒙古包里面,拿出那些信封递给乌云的母亲。乌
云的母亲打开看看是钱,都推回去。林锐固执地塞进她的衣襟里面。
晨色渐起。乌云的母亲走出蒙古包,看见穿着迷彩服的林锐在劈柴。她笑着端出一碗奶
茶,林锐擦擦汗走过来喝奶茶。
一望无际的草原,林锐纵马牧羊。乌云的母亲站在蒙古包前眺望远方,林锐纵马回来下
马。乌云的母亲拉着他的手进去,已经给他做好了饭。林锐坐下,吃手抓羊肉喝奶茶,噎住
了喷出来。乌云的母亲笑了,他也笑了。
晚上。林锐在熟睡,那双粗糙的手抚摸着他的脸。眼泪吧嗒吧嗒滴在他的脸上,乌云的
母亲抚摸着林锐的脸念念有词。
早上,林锐起来,看见乌云的母亲拿来一身蒙古服装。他换衣服,乌云的母亲给他穿着
嘟囔着。
林锐钻出蒙古包敏捷地上马,整个是个蒙古小伙子。乌云的母亲看着他的背影,笑着念
念有词。
黄昏。林锐在练拳,乌云的母亲坐在蒙古包前面看。几个小伙子纵马过来,邀林锐摔跤。
林锐和蒙族小伙子摔在一起,学着蒙古摔跤的动作。乌云的母亲慈爱地笑着,看着。
晚上。林锐把自己的照片递给乌云的母亲,乌云的母亲仔细地和乌云的照片挂在一起。
早上。换好军装的林锐背着背囊翻身上马,和武装部长纵马走了一段。林锐勒马掉头,
看见乌云的母亲还在那里挥手。他举起右手,在马上行了个军礼,咬咬牙纵马跟武装部长走
了。
车站。武装部长送林锐上车,林锐叮嘱:“麻烦你们多去看看她,我会寄钱过来的,需
要什么你们直接给我写信打电话。她要是病了,需要钱你赶紧说话。”
武装部长点头:“放心吧,我们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