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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眼神发光看着他。
“这仅仅是一场比赛吗?——不是!”何志军声音很高,“这是展现我们中国陆军特种
部队侦察部分队精神风貌的一个舞台,展现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不畏艰险勇往直前的一个阵
地!我们走出国门,代表的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代表的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数百万将士!
这就是我们身上的担子,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吼声地动山摇。
“我看过你们所有人的材料,你们都是出色的,非常出色!”何志军感叹,“如果让我
带着你们这些战士上战场,我相信战无不胜!你们都是全军区和陆军学院的精英,都是最出
色的战士!但是——我们不可能派出去这么多战士去参赛,妈拉个巴子的人家会问你们这是
来比赛还是来打仗啊?”
大家哄笑。
“所以我们要选拔!”何志军高声说,“选拔最出色的组成参赛代表队!郑主任,按照
比赛规定,我们可以有多少队员参赛?”
“何副部长!”郑主任高声说,“按照爱尔纳。突击组委会的比赛规章,每个代表队可
以组织两个参赛小组,每个小组四人,一共是八名参赛队员!报告完毕!”
战士们都倒吸一口冷气。
“听见没有?!八个!”何志军高喊。
“听见了!”怒吼还是地动山摇。
“要从你们这300 多精英里面再精中选精,选出八大金刚来!”何志军看着他们高声吼。
都鸦雀无声。
田小牛的脸已经白了:“八个”
“我们的集训采取淘汰制!”何志军高声说,“集训时间六个月!淘汰是不间断的,最
后剩下的8 个,才是代表我们中国陆军去参加爱尔纳。突击比赛的八大金刚!同志们明白没
有?!”
“明白!”
“我给你们选了个总队长,选了个总教官!”何志军高声说,“总教官不用说了,是郑
主任!总队长是他——我军区狼牙特种大队大队长雷克明上校!”
雷克明跑步到前面,举手敬礼,一张嘴一串英语。
“听懂了没有?!”何志军高声问。
当然有听懂的,不过没人敢回答。
“妈拉个巴子的都没听懂?!”何志军急了。
林锐高声说:“欢迎你们来到魔鬼训练营,记住——最好的一天就是已经结束的一天,
而明天是最坏的!”
“对,就是这个意思!”何志军说,“妈拉个巴子的我也没听懂,你懂了!不错!下面
我就把你们交给我军区‘爱尔纳。突击’集训队的总队长雷克明了,他是个什么人?——就
是你见过最狠毒的最残忍的最不人道的那么一个魔鬼!我的话完了!”
大家鼓掌。
雷克明跑步到前面,冷冷看着大家,张嘴就是英语:“从今天开始,你们不是人!”
都无声,这句比较简单还都能听懂。
“你们是牲口,是公牛,是你所知道的一切最悲惨的动物。”雷克明面无表情,“很多
年后,你们会对曾经参加我的魔鬼训练营而自豪;但是从这一秒开始,你们除了后悔没有别
的。如果你们没有觉得后悔,不是你们的错,是我的错!”
田小牛眨巴眼睛,没听明白,脸上苦死了:“完了完了,第一个被刷的就得是我啊。”
“意思是要把我们训练成牛。”董强低声说。
田小牛乐了:“那还训啥啊,我从小就是头牛!”
雷克明训完话,用英语高喊:“先做准备活动——武装越野20公里!”
都惊了,20公里?没跑过啊!
“开始!谁是最后一个今天就被淘汰!”雷克明高喊。
哗啦啦,全出去了。
“老雷,交给你了。”何志军说,“全看你的了!”
雷克明笑笑:“——这是速成啊,参加爱尔纳。突击比赛的都是历史悠久的特种部队。
不过,就是爬,也得给我把前三名爬回来!”
“好!”何志军拍拍他,“我走了,你们辛苦!”
雷克明和郑主任敬礼,看着车开走了。
“怎么弄?”郑主任问。
“往死里弄。”雷克明淡淡一笑,“最后一个今天就打背包回去。”
山路上,集训队员在拼命跑着。喘息声、脚步声、武器的撞击声响成一片,几百双军靴
踩得土路上灰尘四起。
“子君:
请你允许我这样称呼你,虽然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不过我们是战友,我这样叫你也不
算过分,对吗?
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接受的任务不是战争,是为了出国参加国际特种兵比赛而进行
的集训选拔。我把我可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我们这批集训队有300 多人,除了我们特种
大队,陆军学院和军区各个野战部队的侦察分队也都输送了自己的种子队员。
张雷也在我们集训队里面,他是学员队的队长,显然他是非常出色的。虽然我不喜欢他,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军人,这是军人之间的惺惺相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
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也不会问,你方子君做的事情肯定都有自己的理由。
如果你需要我转告他什么话,就告诉我,我一定会转告的。或者你自己可以给他写信,
就按照我的地址写,最后写学员队就可以。
离婚报告我不知道你签字没有,我希望你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当时我答应你有些冲动,
但是我不能不答应你。因为你是方子君,这就是唯一的理由。
我曾经试图用我的爱来感动你,但是我想不太可能了。我这些天想的很明白,感动不是
感情。我们都是战场下来的军人,还有什么是我们看不透的呢?
希望你幸福,不用为我们担心。如果需要,我会照顾张雷的,不会让他看出来,你放心。
战友:陈勇“
方子君拿着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在办公室站起来心潮澎湃,看着这封简单的信,
泪水落下来。
“都是我的错。”方子君翕动着嘴唇低语,“陈勇,不要受伤”
泪水打湿了信。
“这是几?”
郑主任举着三只手指头用英语问。
累得眼睛都发直浑身被汗水湿透的陈勇看着郑主任的手,满脸的迷彩油都被汗水冲开了。
他努力辨认着,用英语回答:“三!”
“好!”郑主任拍拍他的肩膀,“过!”
陈勇跑步过去,从桌子上拿起五四手枪颤抖着手组装好装上弹匣,跑到两个山崖之间悬
挂的两根木头上站好。左手拉着上面的木头,脚踏在晃悠晃悠的下面木头上瞄准20米外的靶
子。
铛铛铛铛铛!五枪三中。
他把枪插好,走过去,跑向下一个障碍。
“这是几?”郑主任举着四只手指头问。
这个中尉努力辨认着:“五!”
“淘汰!”郑主任脸上没有表情。
中尉两眼发直,晕了过去。
“卫生员马上抬走!”郑主任高喊。
下一个是张雷。
“这是几?”郑主任举着两个手指头问。
“胜利!”张雷高喊。
“过!”郑主任拍拍他的肩膀。
张雷跑过去组装手枪,手也在颤抖。
“这是几?”郑主任举着五个手指头问林锐。
“五!”林锐也是呼哧带喘。
“过!”郑主任高喊,“快点!最后五名还是要淘汰的!”
林锐也跑向桌子。
刘晓飞的奔尼帽都歪在头上,汗流浃背跑过来。
“这是几?”郑主任举着四根手指头。
“四!”刘晓飞用步枪撑着自己。
“还能坚持吗?”郑主任问。
“没问题!”刘晓飞干咳一下,跑向桌子。
董强和田小牛背着背囊浑身被汗水湿透几乎是同时跑过来。
“这是几?”郑主任举着三根手指头。
田小牛眼睛发直,怎么也看不清楚。
“最后一次,这是几?”郑主任高喊。
董强不经意地踢了他后靴根三下,田小牛马上用他的牛式英语高喊:“斯瑞!”
“好!过!”郑主任举起五根手指头面对董强,“这是几?!”
在董强身后,陆陆续续跑着戴着奔尼帽穿着迷彩服的精悍的军人们。超负荷的训练让他
们的身躯那么疲惫,在庞大背囊的重压下,他们的脚步都是蹒跚着,只有奔尼帽下面的眼睛
黑白分明,布满血丝。
“喂?军医大学吗?我找刘芳芳,让她接一下电话好吗?我是她的妈妈。”萧琴坐在沙
发上拿着电话声音发颤。
外面车声,刘勇军下车大步走进来。萧琴还在拿着电话:“什么?她不接?麻烦你告诉
她,我是她妈妈好吗?她说谁的电话都接,就是不接我的?为什么啊?我是她妈妈啊
喂!喂!”
啪,对方挂电话了,电话盲音。
刘勇军把帽子和公文包交给公务员,冷冷地看着萧琴。
萧琴坐在沙发上撑着头掉泪:“我是她妈妈啊,她怎么就不接我的电话呢?”
刘勇军坐在中间的长沙发上,公务员迅速把茶放在茶几上。刘勇军点点头,看着萧琴不
说话。
“老刘,你能不能去找找军医大学的领导?让他们帮忙劝劝女儿?”萧琴问。
“你不是能耐吗?”刘勇军把杯子一顿,“你自己去找啊?”
“老刘,我错了还不行?”萧琴擦着眼泪,“你就帮我去找找他们领导,好吗?”
“这种事情,找人家领导算怎么回事?”刘勇军站起来在客厅踱步,“我怎么说?我说
我女儿离家出走,不回来了?你萧琴以为什么事情都是找领导可以解决的?”
“那,那你说怎么办?”萧琴可怜巴巴地看着刘勇军。
“你不是能耐吗?”刘勇军指着她的鼻子,“你不是比我还领导吗?你见了军衔和职位
比我低的,不都是领导吗?啊?!你比我还能耐,你比我还领导!”
“老刘,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萧琴可怜巴巴地说,“我写检查还不行啊?”
“我告诉你——萧琴!现在不是检查的问题!你太不象话了!”刘勇军声色严厉,“有
你那么跟人说话的吗?我不是光说张雷的问题,我是说你跟很多人的问题!我工作忙管不了
你,以为你没工作在家待着就惹不了祸,没想到你更厉害了?啊?!”
“老刘,我”萧琴气馁地坐在沙发上。
“权力是什么?权力是军队赋予我的,你有吗?”刘勇军厉声说,“你什么级别?你可
以随便在我不在的时候动我的车我的司机?你凭什么坐奥迪?昨天我和司机谈话了,他跟我
汇报了你最近的动态,你现在不得了啊你?!”
萧琴不敢说话。
“军区机关,下面的部队,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刘勇军指着她的鼻子,“你知道
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你居然还敢和我的干部谈话?!居然敢整特种大队的黑材料?!”
萧琴脸色一惊,看刘勇军:“老刘,我没有”
“军区的干部都给我汇报了!”刘勇军举起茶杯就砸碎在地上哗啦啦一地水,“你有什
么资格去调查?!有什么资格去询问我的干部?!”
公务员小岳无声拿着墩布过来擦地。
“你先出去,等会再擦吧。”萧琴颤抖着声音说。
“怕什么?!”刘勇军怒了,“怕丢面子?!——小岳!”
“到!”小岳立正。
“给你一个任务!”刘勇军看着他,“能不能完成?!”
“能!”小岳斩钉截铁。
“从现在开始,萧琴不许出大门一步!”刘勇军颤抖着声音说,“你给我看好了,出去
了我就处分你!”
小岳张大嘴,看着首长,又看看萧琴。
“能不能完成?!”刘勇军怒吼。
“能!”小岳立正。
“老刘,我”萧琴颤抖着声音,“我不是犯人,我是公民!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
身自由!”
“对,你有人身自由!”刘勇军怒气冲天,“你可以走出去——出了这个门,你就别给
我回来!”
萧琴脸白了看着刘勇军。
“特种大队的黑材料怎么回事?!”刘勇军怒视着她。
“我也是想帮助你工作”萧琴辩解。
“你有什么资格帮我工作?”刘勇军气得手都发抖,“我郑重告诉你,萧琴——我不是
林彪,你也不是叶群!我刘勇军不搞老婆当办公室主任那一套!你给我记住了,这是你最后
的机会!”
萧琴低下头不敢说话擦眼泪。
“材料呢?”刘勇军问,“你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