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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船慢慢靠近决口,越来越近了,终于在7 米外停搁,正好横堵在决口处。“沉船封堵
决口一次成功!”代市长流出眼泪,“一次成功!成功了!”
洪魔的咽喉被卡住,决口的大水顿时减小了许多。原来下泻的洪水已涨到堤下的二楼门
框,很快回落到一楼的楼顶。
“拖轮下沉!”林锐在那边高喊。
两艘拖轮开始下沉。
岸上的军人们举手敬礼,向这完成历史使命的轮船敬礼。
何志军站在船头,疲惫地松开手:“成功了”
监督艇靠岸,何志军走上岸边。刘勇军迎上来,伸手。保卫部长急忙把大校军官的软肩
章递给他。刘勇军亲手给何志军戴上军衔:“我要给你请功!”
何志军眼中含着热泪:“首长,我是革命军人!我丢失阵地,我是死罪!”
“你已经给夺回来了!”刘勇军拍拍他的肩膀,“好样的!”
何志军举手敬礼。
刘勇军还礼。
“我女儿怎么样了?”何志军突然问。
刘勇军回过神来:“对,小雨呢?你们谁看见了?!”
病房里面的电视,新闻联播在放着。播音员用洪亮的嗓音说着:“在全体参战军民的齐
心合力下,这次长江特大洪水已经得到控制”
脸色苍白的何小雨躺在病床上,露出笑容。
办公室里面,方子君看着何小雨的病历皱着眉头。林秋叶呆坐在椅子上,两眼发直。
已经显出怀孕身段的方子君活动不是很方便,她皱着眉头看完病历问值班医生:“怎么
送来这么晚?”
“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医生说,“抗洪部队用专机送回来的,刘副司令亲自下的命
令。”
“子君,你跟我说实话,小雨——怎么样了?”林秋叶声音颤抖。
方子君脸色发白,张嘴却无语。
“我是个老兵,我挺得住!”林秋叶说。
“小雨本来就有痛经的历史,她的例假一直不能说正常。”方子君说,“这次抗洪,她
来例假还在第一线,在冰冷而且不卫生的水里面待的时间过长,已经感染了。”
林秋叶看着方子君:“你告诉我后果!”
“小雨”方子君咬着牙,“已经失去生育能力了。”
林秋叶站起来看着方子君没说话,晕倒了。
“阿姨!阿姨!”方子君流着眼泪高喊,“快来人啊!”
一枚二等功勋章别在何小雨的病号服上。
“这是你的。”何志军脸上是含泪的笑容。
脸色苍白的何小雨笑了:“爸爸,我也拿军功章了”
林秋叶在旁边哭出来。
“这个,也是你的!”何志军打开一个红色的小盒子,取出一枚一等功勋章给何小雨别
上。
“爸爸,这是你的”何小雨无力地说。
“这是爸爸授予你的!”何志军的眼泪落下来。
“谢谢爸爸。”何小雨靠着床头坐着,无力地却是开心地笑着举起自己的右手敬礼。
何志军退后一步,啪地一个立正敬礼。
“你是一个好军人!”
何小雨脸上出现红晕:“爸爸,我只是作我应该作的。”
“小雨,你怎么那么傻啊?”林秋叶抱着她哭,“你不知道你是女人啊?”
“妈妈,你以前也说过——当兵的,不赶上打仗是一种遗憾。”何小雨无力地笑着,
“我没赶上打仗,可是我赶上抗洪了。我是军人,这是我的职责。爸爸经常说,一旦穿上军
装,我们都不再是自己。我们属于国家,属于军队,是一个战争机器的螺丝钉。”
何志军转向窗外,老泪纵横。
“我知道我不会再有孩子了。”何小雨笑着对靠在门边哭的方子君伸出手,“子君姐有,
子君姐的孩子就是我的。让我听听,我这段时间在医院最喜欢听子君姐的肚子了,小家伙在
踢”
她把耳朵贴在方子君的肚子上闭着眼睛倾听,甜甜地笑眼泪却流出来。
“小雨!”方子君抚摸着何小雨的头发哭出来。
“一定是个大胖小子!”何小雨笑,“陈勇真有福气!”
门一下子开了,刘晓飞第一个冲进来,抱着鲜花的刘芳芳、张雷、林锐紧随其后。
“小雨——”刘晓飞冲过来抱住何小雨吻着她的头顶,“我来了!”
方子君轻轻退后:“我们都出去吧。”
何志军扶起林秋叶跟着方子君出去了,刘芳芳把鲜花放在床头也慢慢出去了。张雷和林
锐把自己的鲜花都放下,转身出去了。楼道里面,林秋叶扑在何志军怀里哭。张雷看了一眼
擦眼泪的怀孕的方子君,咬着嘴唇把脸掉开了。林锐递给他一根烟,都点着了,无声地抽。
刘芳芳过去陪着林秋叶掉眼泪,何志军走过来:“陈勇呢?”
“报告何部长!”林锐敬礼,“我们三个连长都来了,营不能没有主官看着。”
何志军点点头,没再说话。
病房里面,刘晓飞泪如雨下抱着何小雨:“小雨,你怎么那么傻啊?你不能去就别去啊!
干吗折腾自己啊!”
何小雨笑着偎依在他怀里:“你个傻子也知道说我傻啊?我只是作了我应该作的。”
刘晓飞吻着何小雨的脸:“我们结婚吧!”
何小雨一愣:“为什么?”
“我看到你的命令了,你已经提前晋级了!”刘晓飞说,“你马上就是中尉正连,我们
都是正连了!可以结婚了!”
何小雨推开他:“我不能和你结婚!”
“为什么?”刘晓飞哭着抱住她,“你不爱我?!”
“我爱你,所以我不能和你结婚!”何小雨哭着说,“晓飞,我不能给你生小宝宝了!
你不要和我结婚了!”
“那我就不要孩子!”刘晓飞抱她抱得紧紧的,“我不要孩子了,就我们两个在一起!
我们再也不分开!”
“傻话!”何小雨流泪推他,“你怎么能不要孩子呢?你不能不要孩子!我命令你不许
和我结婚!”
“我是连长!”刘晓飞高喊,“我命令你和我结婚!”
何小雨吓了一跳看着他:“你,你是连长就了不起啊?我爸爸当大队长都不敢这么跟我
吼呢!”
刘晓飞退后一步,敬礼:“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狼牙特种大队特战一连连长刘晓飞中尉
向你求婚!”
何小雨傻傻看着他:“你喊什么?你怕别人听不见?”
刘晓飞一下子把门打开,转向何小雨:“我就是让全世界都听见——中国陆军特种兵中
尉刘晓飞向军医何小雨中尉求婚!请你批准!”
林秋叶在外面吓了一跳,要走过去。何志军一把拉住她:“你过去干啥啊?孩子的事你
过去干啥啊?”
“这都求婚了我能不过去啊?”林秋叶急了。
“求婚你就过去?”何志军说,“咱们小雨还没同意呢!你着急啥啊?”
几个年轻军人都看着门口那边。
刘晓飞背对门口,看着何小雨。
何小雨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你,你欺负人!”
刘晓飞趋前一步敬礼:“请你批准!”
何小雨流着眼泪不说话。
“你不说话就是默许了!”刘晓飞冲过去一把抱起来她。
“你放下放下!我没说同意——”何小雨惊叫着。
“你是我的女人!”刘晓飞看着她的眼睛,“我爱你!”
何小雨大哭着抱住他的脖子。
海外电视频道在直播台湾局势。叫嚣台独的政治团体在街上游行,气焰嚣张。
坐在酒店房间的廖文枫脸色冷峻。
军区司令部作战指挥室。录像放完,刘勇军站起来面对将校们:“根据中央军委指示,
我军区即日起进入战备。应急机动作战部队随时准备出发,各个部队要马上进行维护祖国统
一的政治教育,部队主官要熟悉东南沿海地形地貌和历史人文环境。”
将校们目光炯炯有神。
“如果某些政治利益团体采取阴谋诡计将祖国领土分割出去,我人民解放军要听从中央
军委命令,不惜一战!绝不允许一寸国土被分割出去!”刘勇军高声说。
“是!”将校们起立。
特种大队礼堂。
一场婚礼正在进行当中。
新娘何小雨穿着崭新的常服,而新郎刘晓飞则穿着迷彩服军靴,甚至身上还背着步枪,
钢盔别在腰带上,脸上还抹着迷彩油。
何小雨漂亮俊俏,刘晓飞彪悍硬朗。
特种大队的全体参加婚礼官兵都是这样全副武装,雷克明除了身上是手枪脸上没有伪装
油以外毫无二致。他举起指挥棒,小小的交响乐队奏起《婚礼进行曲》。
何小雨的伴娘是身着迷彩服的刘芳芳,刘晓飞的伴郎是一样全副武装的张雷。何志军和
林秋叶站在旁边,方子君和他们站在一起。
他们缓缓走过红色地毯,婚礼气氛热烈却带有一丝战争气氛。
刚刚喝过交杯酒,战区范围的战备警报凌厉地拉响了。
“全员全装,开赴东南!”雷克明高喊。
几乎一瞬间,特种大队的官兵们冲出了礼堂奔向各自的连队。
刘晓飞抱住何小雨,两人在泪水当中接吻。何小雨吻了一嘴的伪装油膏,而刘晓飞吻了
一嘴的泪水。
“等着我!”刘晓飞撕下自己的臂章塞在新婚妻子何小雨手里,转身跟张雷快步跑出去。
刘芳芳告别何小雨,戴上钢盔也出去了。
几个人奔到门口,外面已经是战争气氛。各个连队都在集结,车库的车都在往外开。一
片混乱的军靴声和嘶哑的口令声,全副武装的特种兵们纷纷登车。在凌厉的警报器声中,车
队掠过他们面前。
何志军和何小雨、方子君对着掠过的军车队敬礼。
“我也要走了。”何志军说,“我今天晚上的飞机跟战区司令部去东南沿海,小雨照顾
好你妈妈。子君你自己注意身体。”
“爸爸,如果战争明天来临,我不会休婚假的。”何小雨严肃地说。
何志军看着她,抚摸着她的脸:“我知道。再见!”
三菱吉普车开来,何志军上车。
披着伪装网的车队在三个女人的注视当中浩浩荡荡出发了,奔向看不见的东南沿海。
1997年6 月30日。
进入夜晚的中国人民解放军驻港部队深圳同乐军营,警侦连长林锐上尉身着97夏常服全
副武装走出连部。
警侦连全体官兵已经在他的面前站成整齐的队列。
林锐的眼睛在大檐帽下射出凌然的寒光:“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军委主席命令,我
中国人民解放军驻港部队将于今日0 时开始正式接管英军防务,对香港恢复行使主权!”
田小牛站在排头兵位置,戴着白手套手持95自动步枪庄严肃立。
“我驻港部队步兵旅警侦连,将和其余单位的官兵一起组成进驻香港的先头部队!”林
锐的声音很高却非常坚定,“我们这先头部队的509 名中国人民解放军官兵将于公元1997年
6 月30日9 时整从皇岗口岸提前进入香港,接管香港防务!”
战士们面色严肃,看着连长一句话都不说。
“你们要记住——”林锐高声说,“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我们是代表中国人民解
放军进驻香港的仪仗队!——但是,如果出现万一情况,我们就是战斗队!”
“提高警惕!保卫祖国!”战士们齐声怒吼,行持枪礼。
“登车待命!”林锐高声说。
战士们纷纷登车。
特种大队礼堂,节日气氛浓厚。满礼堂都是国旗、香港区旗和大红双喜字。军容齐整的
官兵们乐呵呵地在迎接来宾,特战二连连长张雷上尉的婚礼将在今天举行。
雷克明穿着燕尾服头发打着油,举着指挥棒在指挥一支小小的交响乐队。《喜洋洋》奏
得乐手们摇头晃脑,雷克明也是怡然自得。
萧琴坐在首席上,刘勇军的老战友和部下们纷纷来道贺。退休的张副军长穿着没有领花
肩章的空军制服,和妻子坐在萧琴旁边,两家老人谈兴正欢。
“今天是回收香港的大喜日子,我们老刘要在军区作战值班室值班。”萧琴笑着说,
“所以今天不能出席婚礼了,他委托我向你们二位道歉。明天到家里去喝,张副军长和老刘
好好喝!”
“退了退了,你叫我老张就可以了。”张副军长哈哈笑着摆摆手,“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这是全军都要战备的关键时刻!他们特种大队现在也是在战备状态,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
礼堂舞台上是一个大屏幕投影,正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