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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盼盼与她的电子对抗营跑步路过。鹿儿叫道:“谢营长,过来一下。”
“是!教导员,你带队。”盼盼在军营,尤其在她的兵面前,对她同父异母的帅长哥哥很是有模有样的。她跑过来,向鹿儿和司马童敬礼,“师长,政委,早上好。”鹿儿、司马童因为没穿军装,也没还礼。
鹿儿道:“我让你搞的那个‘电子化模拟训练中心’的预算,搞出来没有?”
盼盼:“明天这个时候交给你。”
鹿儿:“不,今天晚上熄灯号前送到我的宿舍。”
盼盼犹豫了一下:“是!”
“你回去吧。”
盼盼敬礼,离去。
司马童一直打着他的拳。
鹿儿看了一阵司马童的拳法,说道:“我觉得这种拳不大适合当兵的。”
司马童:“偏见。”
鹿儿笑笑,欲走。司马童突然说:“师长,今后凡属重大问题,是不是咱们俩先通气,再开党委会,然后再和下面的同志商量。”鹿儿知其意:“噢,那个‘电子化模拟训练中心’,我也只是突发奇想,想先搞点儿可行性论证。不过,你的意见我接受。”
鹿儿走了。司马童继续打着慢慢悠悠,却绵里藏针的太极拳。
街上,人海如潮,万头攒动。十字路门,是那个警备区前参谋长在身心投入地指挥交通。贺紫达、谢石榴二人提着菜篮子,远远地看着。
贺紫达感叹:“他总算是在茫茫人海,又找到一个位置。”
谢石榴:“只要能指挥千军万马,倒贴钱也干的一种活法。”
贺紫达:“可他能干到七十岁、八十岁吗?”
谢石榴:“干一天,是一天。”
贺紫达:“有没有个让我老贺过过瘾的地方呢?”
前参谋长精气神十足地指挥着……
晚,鹿儿家。
鹿儿看完手中的一沓纸,吃惊地问道:“要这么多钱?”
盼盼边吹着茶叶,边说:“材料费还是按照目前的批发价计算的。如果你真想干成这件事,最好明天就开始行动。”
鹿儿:“我哪有这个权,连开会带请示,再等着报告批下来,最少要三个月时间。”
盼盼:“那总预算随着目前物价上涨的速度,最少再增加百分之三点七。”
鹿儿目瞪口呆。
司马童家。电视里放着英国、阿根廷“马岛之战”的录像。司马童看着,手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本看了一半的书。唐小蕾进来,递给司马童一杯桔子汁,她看了看那本书,问:“怎么最近总看这么专业的军事书籍?想改行?”司马童盯着电视,应着:“翻翻……小贺子答不知想干什么?他总说我花样多,其实他的花样一点儿不少。”
夜,小碾子又像散步,又像巡视营房地来到大门。
小碾子看见哨兵的身边站着一名军官,问道:“张股长,你这是查岗呢?还是站岗呢?”
张股长有些语塞:“我……嘿嘿,我看看。”
小碾子又发现营门外侧的灯下有个少妇在卖水果,几个痞子似的男青年在粘粘糊糊。小碾子问道:“怎么让老百姓在大门口做小买卖?叫她离远点儿。”
哨兵犹豫:“这……这……”
小碾子:“这什么?!”
哨兵:“那是张股长的爱人。”
小碾子愣了一下,盯着张股长。张股长支吾着,也不知他嘴里说了些什么。小碾子生气地看向水果摊。
摊前,痞子甲在水果堆里乱翻着:“这杨桃的小模样长得挺俏,酸吗?我最怕酸了。”
痞了乙:“让嫂子给你挑啊,经人家手摸过的,酸的也变甜了。对不对,嫂子?”
少妇忍气吞声,赔着笑脸。
痞子丙:“没长熟的才酸呢。瞧瞧,正合适,多丰满,多软乎。我这人偏不喜欢生瓜蛋子,专喜欢军嫂卖的这样的。怎么样,我可以尝一下吗?”痞子丙丢了一颗杨桃在嘴里,冲着少妇咬着,目光淫邪。另外两个痞子放肆地大笑。
小碾子生气地质问那位股长:“看起来你是放远了不放心。可放在眼皮底下,那些混蛋那个样子你老婆,你为什么不管?!”
张股长嗫嚅道:“那几个人是水果贩子,货就是他们供的。”
小碾子怔了怔:“叫你老婆回家去!你不在乎,我这个师长还在乎!”
张股长依然小声地:“她随军快一年了,什么工作也没有。上养四老,下养一小,凭我那点儿工资……”
小碾子满面怒容尚未消退,却已无话可说。愣了好一会儿,小碾子缓声问道:“她原来是干什么的?”
张股长:“师范学院的助教。”
小碾子瞪大眼珠,又怔住了。半晌,他铁青着脸,低沉命令:“把你老婆叫过来。”
“师长……”
小碾子:“叫!”
“师长……”
“叫!”
张股长不得不叫道:“雅心,你过来一下。”
少妇走回来。
小碾子绕过少妇,走到水果摊前。他抱起膀子,睃视了痞子们一眼:“要什么?要多少?!”痞子们冲小碾子的大校肩章看一眼,出了个怪相,吹着口哨悻悻离去。少妇奔过来,冲小碾子又气又急:“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你干吗吓走他们……”
张股长想劝妻子:“雅心……”少妇不睬不顾,冲小碾子喊:“这条路子,还是我们花了好几百块钱才托人找到的,我婆婆还躺在医院里等手术费……”张股长:“别喊,这是师长。”
“我知道他是师长!可他……”少妇突然捂着脸哭起来。张股长十分难堪地劝着,哄着……
小碾子久久看着那一对恩爱夫妻,他不知能说什么,做什么。小碾子极其沉重地走了。路灯将小碾子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贺家,电话响。
谢石榴接:“是这儿……噢……那把枪还在不在……谢天谢地……我们现在就去!”谢石榴放下电话,冲二楼喊:“那小子给逮住了。你给杨仪的那把枪还在!”
二楼马上传来贺紫达的应声:“走!”
拘留所。
上次接待过贺、谢的小警察介绍情况:“这家伙吸毒过量,倒在公园里,让清洁工给扫到这儿来了。”贺紫达:“他吸毒?”小警察:“你们上当了,他根本没有哥哥、妹妹,而是他自己当过兵。”
贺紫达:“这我知道。”
谢石榴:“我也知道。”
小警察有些奇怪。
监房里,小偷垂头坐着。
贺紫达问:“知道我们为什么看出你当过兵?”
小偷摇摇头。
谢石榴:“就冲你那个立正!”
小偷一愣。
贺紫达:“可你现在立歪了!”
谢石榴:“你给当兵的丢了脸!”
贺紫达:“说!为什么?”
谢石榴:“讲实话,不准再扯谎!”
小偷无言。
谢石榴:“知道我们两个是干什么的吗?”
贺紫达:“是你的红军爷爷!”
谢石榴:“我们有资格管教你。”
贺紫达:“把你的绿裤子脱下来!”
谢石榴:“脱!”
小偷脱下裤子。
谢石榴:“站起来!”
小偷仅穿着一条裤衩,站起身。
贺紫达:“立正!”
小偷站直。
谢石榴:“说吧,那些军功章,是不是偷的?”
小偷开口:“不,军功章是我的,确实是我的。我在训练验收中得过三个全军第二,一个全军第一,打仗时消灭过十七个火力点,救过一个重伤员……在部队,我是一个不错的兵……这是实话。”小偷停下来。
谢石榴的口气缓和了许多:“往下说。”
小偷:“本来,部队要留我提干的,但……我有个女朋友,她太漂亮了……我不放心……退伍后,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嫌我没钱。我说,我有这个……我把军功章、作战纪念章拿给她看……她说,这种东西多少钱一斤……后来,她跟一个包工头走了……想想,我扔了那么好的前程,回家找她,可她却早已不是我当兵前的样子……我痛苦死了,后悔死了,五脏六腑都像结了冰……就开始吸毒,寻找解脱……”
监房内,沉默了片刻。贺紫达冷冷地:“为了一个漂亮女子,你就这副德性!你还算一个打过仗的男人吗……”
突然,贺紫达觉得这话有点儿像是自己说自己,他忙刹住嘴,向谢石榴瞥了一眼。果然,谢石榴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贺紫达连忙尴尬地清了两下嗓子。
回家的夜路上,贺、谢久久无语。后来,贺紫达开口骂了一句:“钱是什么东西?钱是王八蛋!”
永全物业有限公司。
一辆军用吉普急驶而来,停在另一辆军用吉普后面。小碾子从车上下来,看了看前面那辆车,走进大门。
小碾子未理睬秘书的拦挡,走进“总经理”室,一下子愣住了——司马童坐在丁丁的对面。秘书跟进来,抱怨地说:“吴总,我没让他进,这一个也是自己闯进来的。”丁丁摆摆手:“知道了。”秘书退出。
吴丁问:“碾子,找我有事吗?”小碾子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他说完我再说。”
司马童:“我这是公事,一时半会儿恐怕……”
小碾子:“我也是公事。”
门又被“咚”地撞开,鹿儿闯了进来!秘书又忙不迭地跟进:“吴总,这也不是我让他……”吴丁再摆摆手:“好了,今后凡是他们来,用不着通报。否则,你倒不会被炒鱿鱼,我却很有可能被他们揍上一顿。”秘书笑着退出。
三个军人相互看着,心照不宣,颇为尴尬。丁丁开口:“我吴丁有何大德,今天能在此召集正师一级的军事会议?”那三人更加难堪,干笑不已。吴丁在“老板台”上拍了一掌,突然拿出派头:“诸位,请坐!”
某渡假村建筑工地,除了工人,有数百名士兵操劳其间。另有军用卡车、军用吊车、军用铲车等等。
士兵们俨然是两伙。一伙白背心,印着“头等主力师”红色字样;一伙红背心,只印有军徽图案。两伙兵在明显较劲。
两个推着运砖小车的兵在叫阵:
红背心:“第几车了?”
白背心:“不多,才九车。你呢?”
红背心:“差不多,只比你多两车。”
白背心:“吹牛!”
红背心:“吹?你那个‘头等主力’才是吹的!甲等?甲鱼吧!”
白背心:“瞧瞧你这修养,连文明程度也是乙等的。”
红背心:“操!少耍嘴皮,今天收工,不超过你五车,我爬着回营房去!”
白背心:“我要不超过你六车,我这背心送你当擦脚布!”
红背心:“走着瞧!”
白背心:“走着瞧!”
二人健跑如飞。
不远处,吴丁看着这一幕,忽然一笑,心生一念,叫过一个工头模样的人:“老包!”
工头:“吴总。”
丁丁:“你从工人中挑一百名顶级、最棒的,做一面‘民兵突击队’的大旗,跟他们当兵的比赛!”
工头:“这年头还兴这个吗?”
丁丁:“少废话,快去!今天下午我就要看看到底谁厉害。”
工头:“是,吴总。”
丁丁又叫住工头:“挑五十名就行了。听清楚了,谁的质量出了毛病,返工不说,我可是要三倍的罚款!”丁丁转身离去。
电子化模拟训练中心。
大屏幕演示红、蓝军对抗形势。鹿儿、司马童、盼盼及三五个军人在看着。突然,图像一阵乱抖,盼盼立即站起来冲着操纵台大叫一声:“赶快关机!”屏幕黑下来。
鹿儿问盼盼:“还是不行?”
盼盼:“只有加装我说的那套附属设施,否则,连这些都会损毁。”
鹿儿:“大约还得多少钱?”
盼盼想想:“三十二万吧。”
鹿儿看着司马童:“家底已经全部挖空了。就算丁丁预支我们劳务费,也还差两万。”
司马童思忖片刻:“我去想办法。”
工地。楼顶上多了一面大得过分的旗:民兵敢死队。
包工头光着膀子在玩命运砖。在其带领下五十名工人个个赤膊上阵,挥汗如雨。那两伙兵,红、白战阵分明,更是比得“嗷嗷”直叫。整个工地杀气腾腾。站在预制板堆垛上,吴了看着这场面,表情界于复杂与麻木之间,难以辨清。工头跌跌爬爬地瘫在丁丁的脚前:“丁,丁总,两天了,都快累吐血了……伙计们要求,加,加工钱……”丁丁不动声色:“不加。”
工头:“一天千,两天的活,加百分之五十,五十的工钱,也不算多……”
丁丁:“一分也不加。”
工头有些生气:“丁总,这太一太过分了吧?你这样,怎么叫,叫我们,比过当兵的?!”
丁丁:“给你们再多,你们也比不过。何况我也没想让你和他们真比。”
“那……你……”工头看着风风火火的兵们,突然恍然大悟,“噢——你是让我们当草捻子,拨弄着那两伙兵玩命掐呀!”
“别说得那么难听。”丁丁从高处跳下,走了。
工头爬上预制板堆垛,坐下:“我也过过‘坐山观虎斗’的瘾。”
“总经理”室。吴丁拉开壁柜,取出那件女式军装,披在身上,得意地原地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