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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猛犸王,竟然完全没有留意到敌人正在逼近,立刻乱了阵脚。
夏维惊呼:“是圣域军。”一瞬间在他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画面:刚刚在梵亚城的酒馆里被打,圣域军副将军萨伊德出手相救,紧接着就是七头猛犸猝死猛犸王发狂,现在又有圣域军突然出现,这些事情肯定有关联!
“准备应战!”黎烈汗高呼一声,抽出长刀,率先带领自己的亲卫骑兵向圣域军骑兵冲去。莽军见大汗王一马当先,精神为之一振,摆脱了突然遇敌的慌乱情绪,几个百夫长组织手下紧随其后前去迎战。
铁隆也不顾自己伤势,打算跟随父亲迎敌,但被夏维一把拉住,说:“别去,我们对付猛犸王。”
仍有百名骑兵试图用火绳控制猛犸王,起初的效果算是不错,但随着猛犸王的几次轻松挣扎,缠在身上的火绳便纷纷脱落,许多骑兵被甩上了天。火绳落地之后继续燃烧,形成了一个火圈,将猛犸王围在中间,铁隆再次上马,载着夏维冲到火圈边缘。夏维又举起了号角,连连吹响,虽然已经失败多次,但他还是固执地要再试一次。总算黄天不负有心人,这一次猛犸王竟然附和着号角咆哮起来,而且停留在原地,并不奔跑。
猛犸王的咆哮声势巨大,莽军听过无数次,但猛犸王每叫一声,他们还是不自禁地感到心池摇荡。而圣域军是首次遭遇猛犸王,自然更被咆哮声所震慑。在队形中央,一个圣域军骑兵将长枪高举起来,口中连连发出尖厉的呼喊,竟然不会被猛犸王低沉洪亮的咆哮声盖过。圣域军骑兵也仿佛受到激励,胯下战马奔跑更迅,冲击气势更加凶猛。一字形的长阵整齐地冲到了近前,眼看就要与莽军短兵相接。
蓦然间黎烈汗高举长刀,左右轻摇,莽军骑兵立刻分散开来,绕向圣域军两翼。圣域军扑了一个空,立刻调头,两翼向中间收拢,避免遭到莽军突破。
而猛犸王此时好像消了怒气,也可能是自己闹累了,想要休息一下,顺便欣赏欣赏人类厮杀。它跪坐在地,任由夏维攀爬到了它背上,没再动弹,只是静静地观望着不远处的战况。铁隆也爬了上来,摊倒在夏维身旁,说:“那是圣域军?”
“是的。”夏维心不在焉的回答。
铁隆观察了几眼,便说:“很笨的打法。”
夏维笑着说:“性格问题。”
莽族骑兵虽然装备稍差,但胜在骑兵都是从马背上长大的,骑术高超,并且不拘泥阵法,他们的战术就是三四个人为一个作战单位,保持在敌人阵型外围用弓弩进行骚扰,很少冲到近处搏杀,更不会进行正面冲击。而圣域军的战术则极其古板,他们习惯了与敌人列开阵势,正面交锋,发挥重甲骑兵的冲击优势,此时面对莽军,虽然是突袭,但第一波攻势就没能打到敌人,后续的战术便也无法发挥出来,只能收拢阵型,试图突破莽军的包围。这一下更合莽军心意,当圣域军在包围圈上打开一个缺口,准备冲出来的时候,莽军立刻对其中部发动突击,硬生生将圣域军的阵型打散,分为两半。
如此又经过几次差不多的突围,圣域军终于发现自己踏入了莽军的作战节奏,整支部队被分割成了数个部分,每个部队都被莽军包围,若是再这样下去,己方兵力只能更为分散,最终被一个一个吃掉。
“差不多该结束了。”夏维自言自语了一句。
铁隆愣了一下,说:“结束?不会吧,看起来圣域军还能在挣扎一阵子。”
“大势已去,他们不会拼命的。”
果然像夏维所说,在一个包围圈中,圣域军突然而然就竖起了白旗,紧接着其他包围圈的白旗一面接一面地竖了起来,士兵也都纷纷扔下武器,下马跪倒在地。
“降了?!”铁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的头脑里,投降是一个军人死也不能接受的。
“性格问题。”夏维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咱们快过去,别让你爹把他们都杀了。”
多亏夏维及时阻止,不然所有俘虏就要被黎烈汗就地处决了。圣域军士兵被缴了械,聚集到一起,黎烈汗对夏维说:“你来处理吧。”
夏维走到俘虏跟前,用西洲摩京语问:“谁是指挥官?”本来他也想自己把指挥官揪出来,但仔细一看,发觉自己认不出眼前这些圣域军士兵铠甲上的徽章,后来他才知道,自己离开西洲不久,西州各国改建军队,原来的军衔设置都变动了。
“是我!”一个圣域军战士喊道,同时摘下了自己的面甲。
“萨伊德!”夏维没想到他刚离开梵亚城,就指挥部队突袭,不禁低呼了一声。幸好是用摩京语说的,在场的莽族人倒也没听懂。不过黎烈汗还是察觉到有问题,便说:“你认识他?”
“不是。”夏维沉着地解释说,“我只是看这家伙长得像藩夷族人,感觉有些奇怪。”
黎烈汗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便也没有多想,命令士兵将萨伊德绑起来带回营地,其他的俘虏则就地斩首。
(十四)大战前夕
莽军营地。
夏维非常礼貌地请萨伊德坐下,并且也让士兵非常礼貌地用铁链绳索将萨伊德牢牢绑住。毕竟萨伊德是曙光教会的七子,夏维为自己的安全着想,还是要小心起见。士兵们退了出去,只剩下了夏维和萨伊德二人,黎烈汗将审讯的工作交给了夏维,一来夏维精通西洲语言,二来他也意识到必须给予夏维更多的信任,不然进攻圣域怕是会有更多困难。
夏维在萨伊德对面坐下,解开了领口的扣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萨伊德冷笑说:“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刚刚是我救了你,现在却是你把我擒下了。”
夏维说:“救我?天啊,萨伊德老兄,你不要告诉我在酒馆里发生的事情不是你安排的!”
萨伊德反问:“我为何要搞那些无聊的事情?”
夏维确实想不出萨伊德是出于什么目的,便转移话题说:“算了,孰是孰非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较真也没有意义。不过你带领圣域军发动突袭却是事实,而且把握的时机相当好,猛犸部的乱子似乎早在你们的意料之中了,或者就是你们一手策划的。”
萨伊德说:“没错,这一点我可以承认。”
夏维继续说:“不过你们太不了解莽军的作战方法,竟然用骑兵和莽军打野战,而且准备又不充分,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搞得全军覆没,主将被擒。呵呵,你这是不是教会七子在战场上的首败啊?”
西洲人把生命放在第一位,其次是信仰,再次是荣誉。夏维本来是要激怒萨伊德,好从他口里套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却没想到萨伊德不为所动,面不改色地说:“你错了,我败过一次了,教会七子除了你意外,曾经在一场战争中一起败给了一个人。”
“战争?不是战役?”
“是的,一场只打了一个月的战争。”
夏维大为惊讶,虽然萨伊德刚刚败给了莽军,但那只是一次规模很小的战斗,连战役都算不上,可以说萨伊德的失败只能算是战术上的失败。如果以西洲人的战争水平来看,这次突袭也算是具有一定水准了,他们只是低估了莽军士兵的战斗技能。如果不是莽军,如果没有黎烈汗临危不乱身先士卒,恐怕萨伊德已经胜了。而且萨伊德说教会七子中的另外六人参加了一场战争,并且败给了一个人,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夏维也是接受了教会教育的人,自然晓得教会能培养出什么样的人,既然能和他齐名,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说一说,那场战争是怎么一回事?我居然没有听说呢。”夏维好奇地问。
萨伊德只简单地回答了一句:“你离开西洲不久,教会国家与海神国家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海上战争。”
夏维立时醒悟。在西洲,绝对部分国家是信奉曙光教会的,只有北部沿海的一个小国信仰海神,虽然信仰不同,但双方倒是一直相安无事,毕竟教会国家的主要敌人是藩夷族人。但近几年随着海上贸易的发展,海神国家对海上航路的控制权威胁到了教会国家,双方已经走到了战争边缘。萨伊德解释说,夏维离开西洲之后,教会国家与海神国家在内海发生了几次小规模的摩擦,进而矛盾激化,双方同时宣战,只可惜战争只进行了一个月,教会国家就在海上战场全面溃败了。
“这也没什么,海神国家擅长海战,造船技术遥遥领先,你们败了也不算太丢人。”夏维倒是很好心地劝说道。实际上他也是在宽慰自己,毕竟自己也是教会培养出来的,七子中有六个人都败了,他去打的话也不见得能有好结果。
萨伊德苦笑说:“战争之事,败就是败,谁会理你有什么借口?”
“这倒也是。”夏维讪讪地说。忽然他想起了一事,连忙问:“教会与海神国家结盟了?”
萨伊德愣了一下,旋即笑着说:“果然是七子之首,这样都能让你猜到。”
夏维说:“这也并不难猜,海神国家只在海上拥有强大的实力,而教会又不能放弃海上航路,而且莽军即将进犯,西洲不宜内战,结盟是最好的手段。而且双方已经建立联军了吧?我刚刚看你们的铠甲还在纳闷,怎么认不出徽章了呢,原来是改样子了。”
萨伊德也不隐瞒,说:“我们与海神国家也是刚刚结盟不久,只有圣域军中加编了海神国家的部队。”
“陆军还是海军?”
“自然是海军。”
夏维陷入沉思,海神国家的加入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之前定下的种种计划是否还能实施便成了问题,不过一时间很多事情也不可能想清楚,夏维便疑惑地问:“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要告诉我?和海神国家结盟的事情也是保密的吧?”
萨伊德说:“因为教会始终没有放弃你。如果你能知难而退,教王会承诺不再强求你回归教会,你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自由人。”
先是召夏维回教会,与他合作,现在又承诺不再强求他回去,教会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了。但夏维可不会感恩戴德,他大笑着说:“老子是不是自由人,干教会屁事!”
“夏维,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你也该知道,如果莽军一意孤行进攻圣域,只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夏维笑眯眯地说,“不过我最想看到的就是西洲人和莽族人斗得两败俱伤。”
萨伊德眉头拧起,提高嗓门说:“夏维,你是在西洲长大的,你难道能忍心看到西洲生灵涂炭?!”
“有什么不忍心的?打仗不就是这么回事么,打到哪里都会死人,这边多死一些,那边就会少死一些。而且我一开始就提出与教会合作,但你们不信我,没办法啦,我也不想信你们了。咱们还是在战场上见真章吧。”
夏维再不多说,出去将找到黎烈汗。萨伊德说的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夏维便原原本本转告给了黎烈汗。黎烈汗稍微思量片刻,问:“如何处置他?”
“大汗王拿主意吧。”
“杀?”
“可以。”
黎烈汗二话不说,叫来士兵,将萨伊德处决了。这是曙光教会七子中第一个丧命的,死得有些轻易,而且也颇不值得。但是,这就是战争。夏维看到萨伊德的头颅被砍下的时候,心里也叹息了一声,思忖道:“可惜,你是个藩夷族人,却入了曙光教会。”
黎烈汗坐在账内,瞧着西洲地图发愣。地图上已经由夏维做出了详细的标注。这时铁隆走了进来,见父亲愁眉不展,诧异地问:“父汗为何事忧心?”
黎烈汗心想:“这孩子说话怎么也有了华朝人文绉绉的腔调?”他笑了笑,将夏维审问出的事情简略讲给了儿子。
“父汗可是担心打下圣域之后,我们如何向西洲进攻?”
“正是。”
“可是,我们事先并未决定进攻西洲啊?”
“不打西洲,打圣域干什么?难道真是为了让夏维好好展示一下猛犸部的指挥方法?不是这样啊,铁隆,圣域是西洲的大门,我们既然能打开这道门,为什么不继续打下西洲呢?西洲之富庶,不亚于华朝啊。这次我领大军前来,自然是想要打下西洲的。”
“既然父汗已经有所准备,那就打好了,反正夏维也会帮我们的。”
黎烈汗笑着说:“没错,他当然是想引我们攻打西洲,这样华朝就安全了。不过他也绝对没安好心,我们还需谨慎提放。”
铁隆近来和夏维走得密切,怀疑地说:“父汗,孩儿以为夏维固然有自己的打算,但暂时不会威胁到我们。或许我们和他加强彼此之间的信任,还可将他拉拢过来。”
黎烈汗苦笑一下,再不多说这件事了,随口聊了一些父子之间的话题,便借口说要休息了,铁隆便退出帐篷。铁隆一走,黎烈汗就草拟书信一封,派亲信士兵送了出去。这封信是送回草原的,信中做出了种种布置,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