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大谋小计五十年:诸葛亮传-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耍负趺蝗四芄患瞧鹪靖檬鞘裁茨Q
  我相信诸葛亮如果回转到世间,也不会乐见自己被打扮成这副模样。
  诸葛亮不是神,诸葛亮是人。
  他应该和其他人一样,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爱恨情仇。他一定也有怯懦的时候,也有恐惧的事物,会为了一些事情放声大笑,也应该会在不经意的时候露出几缕个人化的哀愁。这才是一个有血肉的诸葛亮,而不是庙宇里的一尊没生气的华丽泥塑。
  我们需要洗去那些浓墨重彩,露出他原本的面容,从中读出一个可亲、鲜活的诸葛亮。
  这本书的作者,就是在做这样一件工作。
  这是一部关于诸葛亮的传记,讲述的是诸葛亮的生平。作者挖开了这几千年来淤积的油彩,搜集了海量的资料,从故纸堆里顽强地爬梳,用生花妙笔把史实和文学结合在一起。这是一部小说,但它又相当接近于真实。作者用虚构的砖石,为诸葛亮雕出了一尊真实的雕像。从字里行间,我能够感觉到作者对诸葛亮那滂湃的热爱。这种热爱不是源自于对神的崇拜,而是对人的喜欢。如果没有强烈的执著,很难想象一个人能完成这样一部鸿篇巨著。
  作者不是在创造,而是在寻找,寻找诸葛亮在人间的影子,从一个接一个的细节中复活诸葛亮的人性。这是一段艰苦而寂寞的旅途,但也是一段伟大的心路历程。
  诸葛丞相泉下有知,想必也会欣慰一笑吧。
  马伯庸
  
  第一卷 初通谋略
  
  卷首
  汉灵帝中平元年(184年),年初朝廷的年号还唤作光和七年,本年是当今皇帝登基的第十七个年头,也是他曾用过的第三个年号。
  这不是一个风调雨顺的好年头,前两年郡国大旱,赤地千里,饿殍遍野,中央官吏奉令取库钱赈灾,却发现国库里能拿出来的钱寥寥无多。
  帝国并不是没有钱,钱都在皇帝的私库里藏着。
  十七年来,皇帝无一日不忙着敛财,卖官鬻爵已成为常态,按官阶等级付给相应价位,不学无术者也能赚一身紫绶朝服,这被当世人嘲笑为“沐猴而冠”。付价也不是不能转圜,允许官吏去南宫西园讨价还价,倘若在短期内出不起总价,还可以分期付款。官吏们为了升迁,便加倍地剥削百姓,想出了千奇百怪的赋税种类,百姓之家补屋顶、买笤帚、做新衣,甚至女孩儿发间多插一朵花儿也一概收重税,恨不得将子民剥下一层皮,方才能凑够那一笔惊人的买官钱。
  一百多年的时间里,东汉王朝一直很太平,尽管各地会不时爆发灾情叛乱,但对天下大局来说都无关痛痒,帝都洛阳依旧歌舞升平,朝廷增着赋卖着官,一座座新宫殿拔地而起,漆味儿还没干,皇帝的敛财欲望又膨胀了,东汉王朝仿佛是一位养尊处优的丰腴妇人,除了安逸于日复一日的极奢享乐,对世间悲苦百态一无所知。
  谁也没想到,一场灾难在波澜不平的帝国腹心里悄然拉开帷幕。
  那是个清寒的初春早晨,掌管京畿的河南尹收到了一份密报,当时他正驾着两头驴赶往公署,贵胄驾驴是帝都洛阳的一道奇特景致,皆因皇帝好驴,在民间大量购驴置于后宫,常驾四驴,亲自操辔,驱驰周旋。天子的古怪喜好引领了天下潮流,豪俊皆风靡效之,以至于市面上驴比马贵。几年间,洛阳好尚跟风的世家商贾们纷纷置驴驾车,一时满街驴叫不绝,驴粪驴尿遍地横流,洛阳变成了一座驴城。
  那份密报上说民间的宗教组织太平道和内宫交通勾结,密谋叛乱,连谋反口令都商议好了,叫做“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而告密者正是太平道的弟子。
  密报很快传入内宫,正在西园和宫女宦官玩裸体游戏的皇帝吓得玩性全飞了,立诏三公、司隶按验情伪,凡宫省、民间有与太平道勾连者,皆行诛杀。
  屠杀的刀锋高高抬了起来,无数颗头颅滚落下来,泼出去的血污了一片大好山河,仅仅洛阳城,就有上千人因受此事牵连丢掉性命。
  诛杀太平道的诏书急传到王朝的每个郡县,各地方长官奉令开始对叛乱进行毫不留情的剿灭,宣令太平道为非法,有敢私习该道者,辙行大辟。
  就在朝廷下令诛杀叛乱分子时,闻讯的太平道提前举事,早就准备好的刀兵挥了出来,振臂之下,一呼百应,成千上万的信徒生死奔赴,将天下太平一把撕成了碎片。
  当战争的硝烟吞没着九州疆域时,朝廷颁发了一道温情脉脉的赦令,即赦免天下党人。
  自十二年前第二次党锢之祸起,上万人因此命丧黄泉,无数党人远离家园,奔赴在异乡的凄惶土地上,仿佛一只只没有巢穴的蚂蚁,被政治斗争那冰凉的洪流撕裂了,吞没了,埋葬了。
  这道迟来的赦令拉回了一些离散的人心,却并没能挽回大厦将倾的覆灭命运。
  一切都晚了,轰轰烈烈的叛乱已遍布州县,战争的刀锋将会碾碎这太平世界,当天下太平时,亲人不能归家,当亲人能归家时,天下却不太平了,真是莫大的讽刺。
  这一年末,经过帝国将领的拼死抗战,黄巾叛乱粗定,为庆祝胜利,朝廷敕令更改年号,太常据礼而考,拟定了“中平”的新年号,十二月己巳,新年号“中平”正式颁诏天下,在新年到来前,洛阳人家都在祭祖时垂在堂前的旌幡上书写着“中平”,期颐着天下太平,皇朝中兴。
  然而这一切只是太过美好的幻想。
  黄巾叛乱的首作难者虽已诛戮,但潜伏在草野之间的叛乱余势始终无法扑灭,各地盗匪横行,有的打着黄巾的旗号,有的自立名目,有的啸聚无常。在徐、青两州,黄巾复起,众起十万,抄寇郡县,刚刚恢复和平的齐鲁疆场再度残破。与之呼应,渔阳人张纯勾连北方乌丸丘力居起兵,暴掠青、徐、幽、冀。在雍凉一带,边章、韩遂作乱陇右,侵寇三辅,汉朝帝陵几乎不保,边、韩叛乱尚未平息,凉州王国又起刀兵,兵临陈仓,窥视关东。帝国北方的游牧民族眼见中原战火纷起,生出南下牧马的觊觎心,匈奴、鲜卑、乌丸,这些曾被汉帝国强大的武力阻挡在苦寒塞外的雄风铁骑,或率众奔袭,或与内地叛军联盟,撕碎了帝国本已脆弱的边防线。那些年,帝国的将领们疲于奔命,在纵横千里的国土上四面征战。为了应付突如其来的叛乱,中央把军事权力一次次下放地方,凭着非常时期的政治紊乱,地方割据势力已粗具规模。
  兵燹不间,战乱不断,中原地区尸骸堆积,草莱蔓生,大量良田荒芜,上百万人无家可归,帝国经济在急剧萎缩,而危机却在成倍地膨胀,王朝的覆灭其实已注定了。
  当死亡在帝国的每个角落发生时,洛阳皇宫却是一派醉生梦死的腐朽气,卖官鬻爵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赋税额数还在往上升,本被战乱压得喘不过气的黎庶为了满足皇帝敛财的愿望,不得不卖田鬻子,逼得许多失了产业的小民加入了叛乱的行列。
  这是“男儿何不带吴钩,策马关山立功名”的英雄时代,也是“凄怆悲泪别故乡,万民赴死横白骨”的苦难年代;这是铸就野心家的岁月,也是埋葬牺牲者的世纪。清醒者避世,执著者坚守,人人都得选择,因为你没的选择。
  
  第一章 泰山郡顽童诸葛亮
  
  汉灵帝中平六年(189年),兖州,泰山郡。
  夏已至,阳光明晃晃的仿佛嵌在半空中的鎏金片子,一片片滚落在潺潺的汶水里,像刚开了匣的铜镜,那幽幽的光清冽如刚发铏的宝剑。
  河水清且涟漪,几叶小舟泊在河畔,也不系舟,由得水流荡出微微的摇晃,离岸半里外的大片桑田间人影穿梭如云,有妇人的歌声轻轻盈盈地飞出了桑园:“无田甫田,维莠骄骄。无思远人,劳心忉忉。无田甫田,维莠桀桀。无思远人,劳心怛怛。婉兮娈兮,总角丱兮。未几见兮,突而弁兮!”
  这里是泰山郡治所在地奉高,枕汶水而面泰山。黄河经过漫长的向南垂落,在华山脚下忽而折转向东,横亘过坦荡的华北平原,一往无前地奔涌向渤海。这一路的浩荡奔腾,无数的支流汇成了她的磅礴气势,而汶水便是她在齐鲁之地凝聚的又一股力量。
  两千年前大禹治水,伐山刊木,将天下分为九州,各领贡赋以资中国,其中青州的贡品便是经汶水入济水,汶水源头在泰山郡莱芜县原山,西南汇入济水。济水东北会合汶水,北而折东入海,为天下四渎之一,便是这交错繁密的水网滋养着齐鲁大地的人物精神。
  千年以往,大禹时开凿的汶济古道已湮灭无迹,齐鲁之地的文明光华却渐滋生长,两汉儒学大兴,多少大儒起于齐鲁,在秦帝国的文化钳制下被迫沉默的诸子学说纷呈出山,数不清的儒学典籍从全国各地运往都城。而这些文明事业偏偏发生在孔圣人生养的故乡,为这片盛产圣人的土地增添了更耀眼的光辉。
  此时,一人一骑缓缓掠过郊野的旖旎风光,那人三十出头,长身阔肩,面颐疏朗,没带冠,只用幅巾束髻,恰显出三分洒脱气度。他见到满目恬淡景色,不禁想起孔子的生活信仰,所谓“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他在心里吟哦了一番,却也不流连忘归,径直从东门驰入了奉高城。
  奉高城很热闹,以里坊隔绝的各种集市早就开了市,吆喝声和讨价声彼此应和,虽然周边疆域陷入困苦战乱,兖、徐腹心尚有和宁安乐的市井生活,却是极为难得。
  那人一路不停,循着道并不迟疑地往前走,拐了几个路口,远远地看见一座府门,面西的围墙有一座二层楼观,像是谁伸出墙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探顾着四围的景致。
  虽尚隔着百步之遥,他却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才走去两步,便听得附近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一群正闹得欢腾的孩子。
  独在这群孩子之外的是个骑在墙上的男孩,八九岁模样,额头很宽,阳光闪在挺直的鼻梁上,眼睛亮得仿佛夏夜的星辰,两个小总角晃悠着,系发的丝带飘起来,像拂过头的手指。墙下还立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咬着手指头,亮晶晶的口水在唇边闪光,又吞了下去,只管傻乎乎地笑,笑着笑着,又喃喃着“二哥,二哥”。
  那男孩手里握着一根开叉的木棍,指挥这两拨孩子打架,名曰“楚汉之争”,也不知他是怎么蹭去墙上的,一面居高临下挥舞木棍,一面吆喝赶紧攻他后方,他全军出击了,你怎么还不围魏救赵!
  正闹在酣畅处,有个青衣小仆模样的男子摸到墙下,对那男孩喊了一声:“家主人让你回家。”
  男孩的脑袋“嗡”的一声炸了,他不耐烦地说:“你就说找不到我!”
  小仆哪儿敢违逆家主人的命令,又央了多回,那小男孩就是不干,还说你若是逼我,我立马跳下来摔断自己的腿!
  小仆只得硬着头皮也去爬墙,想将男孩强行抱走。
  小男孩见状竟在墙上站了起来,手里的木棒上下挥舞,威胁道:“别逼我鱼死网破!”
  这边要捉拿,那边要躲闪,小孩儿脚底下不稳,一个趔趄,从墙上倒栽而下!
  一时众人惊骇,捉人的、玩打仗的、看热闹的,都吓得面如土色,那男孩自己也吓得够呛,失重让他连发声呼叫也来不及,听得耳际风声骤然,身体却是一顿,原来底下有人稳稳地托住了他。
  他吓得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臂,把脑袋紧紧贴了上去。
  “胆儿不是挺大的么,这会子吓住了?”一个调侃的声音说道。
  孩子惊惶地抬起头来,一张熟悉的脸像从水底浮起的一枚玉,慢慢清晰起来,明媚起来。
  “诸葛亮,大白日不读书,跑出来爬墙打架,当心你父亲打你屁股!”那人笑吟吟地说。
  孩子呆住,忽而,像发觉了晴朗天空的一抹金色的流云,这不是久未归家的叔父诸葛玄么!
  他欣喜若狂地高喊道:“叔父!”
  他闻着叔父衣衫上的气息,有浓重的风尘味道,像被时光染了色的沉甸甸的阳光,虽然古旧却温暖。他很喜欢叔父,叔父去过很多地方,交过很多朋友,肚子里的故事仿佛川流不息的汶水。他想要叔父长长久久地待在身边,可叔父却总是走走停停,父亲说叔父足下生风,再也没有哪块扎根的土能留住他。
  诸葛玄仔细地打量着孩子,笑道:“瞧这小花脸,你也忒皮了!”他又看着弟弟诸葛均,捏了捏诸葛均的脸蛋,“自己顽劣也罢了,还带着弟弟均儿,你是坏孩子,均儿可不要学你!”
  诸葛亮耸耸鼻子:“我才没带坏他呢!”
  诸葛玄轻轻拍了一下诸葛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