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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秦牧的旨意上并非不让金陵调兵,但调兵却不是为了救援滁州,而是为了瓮中捉鳖。
这样一来,等于是让滁州的八千人马继续承受多铎的围攻,杨廷麟等人出于担心,自然不愿看秦牧陷在险地不救。
在二三十位大臣的围攻下,何亮说话都没人听,只得派人去向司马安求援,司马安匆匆赶到兵部,一看兵部大堂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立即喝道:“各位同僚,你们再这么闹下去,秦王就真的危险了。这个责任各位承担得起吗?”
堵胤礼立即反驳道:“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滁州有个闪失,首辅大人又承担得起吗?”
“滁州城坚粮足,又有秦王亲自坐镇,一时不会有失,各位这样是自乱阵脚,多铎正求之不得。各位同僚听我一句劝,先各自回衙处理本部公务吧,别耽误了兵部调兵。”
大臣们还想再理论,夜不收指挥使黄连山突然奔入兵部大堂。高声喊道:“秦王有旨,各部大臣各安其职,不得扰乱兵部,兵部立即按旨意调兵遣将,不得有误。”
有人立即厉喝道:“大胆。你敢矫旨!”
黄连山连忙拿出一张盖有玺印的纸笺来说道:“下官岂敢矫旨,各位大人请看。这是不是秦王的旨意。”
大场的大臣看了黄连山拿来的纸笺。不禁面面相觑,难道秦王有千里目?或者提前料到朝中大臣的反应?
看完盖有玺印的便笺,大家心有戚戚焉!秦牧虽不在金陵,一切却都逃不出他的掌控。
这首旨意来得如此及时,大臣们无可奈何,在司马安的劝说下。只得各自回衙办理公务。
兵部依旨迅速做出部署。李辰留守金陵,中军大都督刘猛率五万大军开始渡江北上。
李九、朱一锦一起率领六千五百骑兵,顶风冒雪,自皇甫山西侧飞掠而过。然后沿襄河西岸狂奔南下。
“报,李将军,前方十里,黎塘镇有两百万子在抢掠。”探马飞驰回报。
李九马不停蹄,对朱一锦说道:“朱将军,你往西,我往东,咱们两面包抄,一个也莫要让逃掉。”
“遵命!”
六千人马随即一分为二,如两条巨龙翻腾而去,风雪凄迷,蹄声如雷。
正在黎塘镇抢掠的三百清兵很快听到了闷雷似的马蹄起,根本不用再侦察,从蹄声他们就可判断出来敌的大至人数。
这是怎么回事,秦军怎么会突然有近万骑兵出现在这里?
牛录章京必隆顾不得多想,立即吹响撤退的角号,一个个鞑子提着抢来的东西翻上马背,冲出小镇,才奔出两里,李九的三千人马就象一股黑色的洪流,从风雪那边狂冲而至。
一比十,清军顽强地拼杀着,且战且退,李九死咬不放,清军向南退出三四里,一头撞上朱一锦包抄而来的人马。
在前后夹击之下,清军大溃,包括牛录章京必隆在内,两百清军无一逃脱。被杀八十二人,余者全数被俘。
顺利歼灭这股清军后,李九当即下令道:“朱将军,你带三千五百人马留于黎塘镇,巡防襄河上游,无论如何不能让鞑子渡河。”
“李将军放心,襄河上游就交给末将了。”
安排好之后,李九带着余下的三千人马,沿着襄河西岸继续向南面的全椒县狂奔而去。
一路上他们又灭了两股过河抢掠的鞑子游骑,并尽毁襄河上的浮桥,隔断襄河东西两岸。
从黎塘镇到南面的全椒县城只有四五十里距离,县城中原有三千驻守,正在西岸阻击清军过河。
多铎对滁州发起第一轮试探性进攻无果之后,就派巩阿岔率五千大军前来攻打全椒县,被全椒县的驻守阻在东岸,一时无法过河。
李九三千骑兵突然杀到,秦军声势大壮,巩阿岔渡河无望,只得暂时退回滁州。
而在来安河东岸,苏谨一直在示弱,六千骑兵退入来安县城后,一直没有出战,清军锡翰与李国翰一万大军猛攻来安县城,城防看似岌岌可危,却一直不破。
实际上苏谨的六千骑兵根本没有参加城防战,一直在养精蓄锐。只有原来的三千驻军在守城。
锡翰信心满满而来,然而三天猛攻下来,损失了七百多人马,却依然没能拿下来安。这让他焦急万分。
他第一次随多铎下江南之时,所过之处,明军望风而逃,一日之间往往连下数城,没想到这次一万大军被阻在小小的来安城下,竟是一筹莫展。
夺下来安,不但是要作为他们攻打滁州的据点,更重要的是要掠取大军的粮草供给。若是不能破城,靠劫掠一些乡村,根本没法解决大军的粮草供给。
就在锡翰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时,突然接到侦骑传回消息:原本驻守扬州的秦将宁远,率领一万五千大军走长江水道到达了东南面的县,并从县迅速向西推进,直奔来安县而来。
锡翰听了这个消息,不禁大喜过望,城池难啃,但野战锡翰绝对有信心一举击溃宁远这路秦军,他当即就要点挤兵马,去迎击宁远。
清军这次奔袭滁州,本来就计划好了,如果没法迅速攻破滁州,擒杀秦牧的话,就转为围点打援,宁远率军前来,这很正常,清军也正希望各路秦军纷纷来送菜呢。
对于锡翰按奈不住立即要去迎击宁远,副将李国翰想了想劝阻道:“将军,宁远现在刚离开县城不远,如果咱们立即杀过去,说不定会把他吓得退回县城,这样反而不好,咱们不妨等他再走半日,等他到了半道上再杀过去,这样他想逃也没法逃了。”
“嗯,有理。那就暂留少部分兵力继续佯攻,把大部分人马撤下来养精蓄锐,等宁远走近些再说。”
滁州城下的清军大营里,一份份消息汇总到多铎的大帐里,东面的,宁远一万五千人马来援。南面的金陵,刘猛五万大军渡江北上。西面的全椒县,数千秦军骑兵到达。
看来秦牧被困在滁州,秦军真的急了,纷纷来援,这正是多铎想要的,只有这样,他才有围城打援,在野战在各个击破的机会。
不过秦军反应之快,大出多铎意料之外,让他心中颇为诧异,随后想想秦牧身为一国之君,被困在滁州,秦军一定非常焦急,来得快些应该也是正常的。
秦军来得快,换个说法就是来得匆忙,匆忙之下准备一定不足,那么大清铁骑要击溃他们就更容易了。
多铎迅速把众将招集到中军大账问道:“现在,东面,西面,南面都有敌军来援,你们看咱们先打哪一路。”
宁完我蹙着眉头说道:“西面来的都是骑兵,他们若是避战,我军一时奈何不得,还有可能被他引开,而且就算全部消息了这股人马,对秦军也无法造成重创。
东面的敌军有锡翰与李国翰去对付,应该也足够了,臣建议先打南面的刘猛。刘猛的兵力最多,如果能成功消灭这股秦军,就能让秦军伤筋动骨,其他各路援军必将不攻自溃。”
宁完我的建议得到了全部将领的一至赞同,多铎便不再犹豫,留下一万大军继续围困滁州,防止秦牧突围,自带两万人马,向南去迎击刘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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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426章 鹊桥难搭
多铎让螯拜率领一万人马继续围攻滁州,自己带着两万大军南下迎击刘猛。
滁州到长江北岸,距离一百里左右,地势很平坦,多铎两万人马全是骑兵,这样的地形对他非常有利。
刘猛北上的五万大军多为步兵,正常情况下,在平原上交战,五万步兵对两万骑兵,胜算极渺茫。骑兵硬攻受挫的话,可以退走,转而采取骚扰战术,把步兵拖死。
要是步兵被冲溃,则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何况多铎这两万骑兵是从八万清军中挑选出来的百战精锐。按照清军与辽东明军的战力对比,在平原上野战,别说两万骑兵对五万步兵,就算一万对五万,多铎也有十足的把握取胜。
他带两万大军南下,可以说已经很看得起刘猛了。
另一方面,这也是因为清军四出劫掠所得有限,粮草告急,多铎不得不全力出击,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击溃刘猛,夺取粮草补给,并扭转整个战局。
两万骑兵,铺开近五里宽,如同一片片黑云贴着大地奔驰,几天来风雪时断时续,地上的积雪已经有两寸厚,这对战马的速度有一定的影响,但只要不结冰,影响就不会很大。
前峰佟图赖杀到南面的乌衣镇时,接到侦骑回报,说刘猛五万大军中仅有的三千骑兵先一步赶到了滁河南岸,控制了滁河上的浮桥。
所谓的滁河,是滁州的清流河和西面的全椒县的襄河。在乌衣镇南面十里处汇合后的河道。河面宽约二十丈,水深两人没顶。
两河交汇后向东流往县,在附近汇入长江,
此处离长江只有三十里左右,因此秦军骑兵能先一步赶到并不奇怪。
见秦军骑兵控制浮桥而不是毁掉,佟图赖认为刘猛大概还不知道清军南下,控制浮桥是为了方便后续的步兵渡河。
佟图赖立即派出大量游骑,猎杀秦军的哨探,防止刘猛得到清军的动向。
同时派人回报多铎,请多铎放慢速度。等刘猛大军北渡滁河后再发动攻击。
刘猛五万大军很快赶到滁河南岸。然而让多铎等人大跌眼镜的是,刘猛并没有急着渡河。
五万大军到滁河南岸瞭望一下后,竟一万一万的分开,在南岸每隔十里扎下一个大营。
他们根本没有过河增援滁州的意思。相反。还在唯一那座浮桥上堆上了柴薪。淋上了火油,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只要清军去抢夺这座浮桥。他们就放火毁桥。
这是干嘛呀?刘猛不是急匆匆的赶来解救秦牧的吗?怎么不渡河了?难道是因为发现北岸有埋伏的原因?
隐伏在滁河北岸乌衣镇的清军白喜欢了一场,宁完我首先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他找到多铎说道:“王爷,秦军行动有异,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多铎眉头一挑,问道:“哪里不对劲?”
“王爷,滁州北面是清流关,此关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东面是来安河,西面是襄河,这两条河虽然只有十来丈宽,但这寒冬腊月,秦军只要派兵巡视,阻止我军架桥,我军就很难过河。
王爷,如今看来,我军实际上已经被困在来安河与襄河之间这几十里地内了,这两三天滁州的守军也有些不对劲,想想在泗州时,阎应元也只有一万人马守城,我军七万大军攻猛数日而没占到什么便宜;
滁州的兵力和泗州相当,还有秦牧带来的精锐,但防御力却弱得多,如今看来,秦牧很有可能是是故意示弱,将咱们吸引在滁州城下,给秦军合围我军争取时间。。。。。。。。。”
不等宁完我说完,这段时间受尽了白眼的图赖立即冷笑着反驳道:“宁大人莫非忘了来安河东岸还有锡翰一万大军不成?有锡翰在东岸,秦军怎么可能凭借来安河困住我军?宁大人这样危言耸听,是有意乱我军心吗?”
图赖原是正黄旗大臣,皇太极死时,曾与螯拜、锡翰、何洛会等八人于三官庙结盟,立誓扶皇太极的儿子继位,豪格是皇太极的长子,是他们力推的继位人选。
然而后来何洛会、锡翰等人为了权利,变节投靠多尔衮,入关前何洛会还站出来揭发豪格,害得豪格差点丢了性命,最终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丢了爵位。
而当初在三官庙立誓的八人,现在只剩下螯拜、图赖少数两三人还没有叛变,依旧不鸟多尔衮三兄弟。
他与螯拜一样,是很善战的将领,但几个月前在黄石矶兵败被俘,与韩刚对换,得以回来,这一段耻辱的经历让他饱受了多尔衮一派人的无数白眼。
这次南下,多铎虽然带他来了,却几乎没有单独让他领军,轻蔑之情盈于言表,宁完我是多尔衮一派的忠狗,有机会打击他,图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图赖直接将扰乱军心的大罪扣到宁完我头上,而且说得有理有据,就连多铎也觉得宁完我有点危言耸听了;
如图赖所言,有锡翰与李国翰一万大军在来安河东岸,秦军就根本谈不上合围,要阻挡自己几万大军离去更是痴人说梦。
宁完我还待再辩驳,多铎冷冷扫他一眼,大声下令道:“传令螯拜,让他全力攻打滁州,本王倒要看看,刘猛救不救徐州。”
传完这道命令后,多铎又对祖大乐下令道:“祖大乐,你立即寻找小船,扎成浮桥,等天黑之后,再命士兵将扎好的浮桥抬到滁河,供咱们的人马渡河。”
“是,王爷。”
不得不说,多铎这个方法是极有创意的,祖大乐接下命令后,派兵四处搜集,结果出动了上千人马,费了半天时间,好容易才找来二三十艘破旧的小船。
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