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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大齐将士一拨又一拨地向唐军发起了轮番攻击,曹翊、鞠辉、刘明指挥唐军拼死抵抗,双方在沂水二岸展开了生死搏杀。喊杀之声,震动四方。群兽见之远遁,飞鸟闻之惊窜。
曹翊率领的这支李唐王牌军训练有素,征战多年,战场厮杀能力特别强劲,尽管陷入了重围,但大多能紧紧靠在一起,互相配合,与大齐军进行拉锯战。少数被大齐军冲散的,也能各自为战,尽全力进行反冲锋,伺机突围。
王鹰用力夹紧玉顶乌骓马,提着独龙渗金棒,一阵风似地来到孙梅旁边,高喊着:“妈,曹翊、鞠辉、刘明各自率领一路兵马,组成铁三角,正在有序地向东面突围,现在如果不加强攻势,我怕曹翊会突出重围,撤往青州!”
孙梅望着前面不远处征尘弥漫的战场,看到曹翊、鞠辉、刘明的兵马果然缓缓地向东方移动。孙梅把牙一咬,大声说道:“鹰儿,你现在速带你部突击队楔入敌阵,紧盯住鞠辉不放,务必缠住该部!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撤回来!”
“鹰儿领命!”王鹰一拍坐骑,挥舞着独龙渗金棒,怒吼一声,带着突击队如猛虎下山,呐喊着杀向鞠辉的兵马。
孙梅见王雁骑着踏雪胭脂马来到自己身边,孙梅十分高兴,对王雁说道:“我的好女儿,你来得真及时!刚才我已经命令鹰儿率部缠住鞠辉兵马厮杀了,我现在命令你率部缠住刘明兵马厮杀,与你哥哥密切配合,尽快斩断曹翊的左右二翼,听明白了吗?”
“请妈妈放心,女儿定不负所托!”王雁说完,挥动佛母紫金枪,大叫道:“大齐将士们,为国立功的时候到了,这次一定要全歼曹翊的李唐王牌军,随我截住刘明兵马厮杀!”
“诛杀曹翊,消灭李唐王牌军!”大齐将士们发出了冲天的怒吼。
不久,王鹰的突击队和鞠辉的兵马绞杀在一起,王雁率部截住了刘明的兵马,将鞠辉、刘明的兵马和曹翊的兵马硬是给截断了。
曹翊大惊,挥舞方天画戟,带兵前去援救鞠辉、刘明,但被孙梅带领的大齐军主力截住厮杀,曹翊连续发起了数次冲击,均被孙梅击退。
大齐军的弓箭手,一起开弓放箭,唐兵死伤无数,难以靠近。曹翊纵有万夫不当之勇,此时也回天无术,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鞠辉、刘明的兵马被大齐军胖揍!
鞠辉隔阵大呼:“翊公子,休要管我!我和刘明在这里牵制齐军,你快杀出重围,到青州去吧!”
曹翊听了,泪花闪闪,寻思无计,只得催马挺戟,向东杀去。
孙梅传令三军,以排山倒海之势,穷追曹翊不舍。
鞠辉与王鹰力战二十余合,因为心慌,一不留神,被王鹰一棒击中左肋,鞠辉落马。王鹰紧接着又是一棒,正中鞠辉天灵盖,打得鞠辉脑浆迸裂,殒命沙场。
刘明与王雁激战,约斗了三四十合,觉得气力不加,头晕目眩,王雁挺起佛母紫金枪,大喝一声,使出绝技“佛母点鬼”,枪尖挽起朵朵莲花,在刘明左右前后晃动,刘明竭力闪躲,怎敌王雁出神入化的枪技?刘明退到沂水边,眼前一黑,一头栽下马来,王雁一枪剌中刘明前胸,然后将刘明挑起来,甩入沂水,刘明伏诛。
鞠辉、刘明双双阵亡,其部下溃不成军,被王鹰、王雁兄妹俩率兵一阵猛冲猛打,很快就消灭干净。
王鹰、王雁兄妹俩消灭了鞠辉、刘明的兵马后,追上了孙梅的队伍,与孙梅一起追杀曹翊的残兵。
曹翊仗着自己勇武过人,拍马挺戟,率部一路向东冲杀,李承佑、张思泰双双截住曹翊。
曹翊怒吼:“李承佑、张思泰,你俩背唐投齐,今天又拦截本将军,我和你俩拼了!”
李承佑大呼:“李唐不仁,大齐深得民心。曹翊,你武艺虽然高强,但今天你已经进了死地,我和思泰决不放过你!”
曹翊不再言语,大吼一声,挺戟直取李承佑,李承佑连忙挥刀急架,曹翊这次用足了全身气力,画戟直奔李承佑的要害而来。李承佑的大环刀与曹翊的画戟碰在一起,李承佑觉得虎口发麻,瞬间开裂,鲜血直淌。但李承佑依然咬紧牙关,二手抓紧刀把,与曹翊厮杀,约战十余合,李承佑招架不住,被曹翊的画戟逼得连连后退。
张思泰见李承佑死战不退,急抡开山大斧,截住曹翊大战。曹翊一杆画戟神出鬼没,未及十合,张思泰气力不加,只得拨马而走。
李承佑大呼:“思泰,今日之战,你我任务是死死拖住曹翊,决不能将他放跑。弟兄们,和我一起围住曹翊,不能让他跑了。大将军的主力快杀过来了,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东线大齐将士见曹翊手下兵马只有数百骑了,又受了李承佑的激励,士气一下子提了上来,于是一下子向曹翊残兵合围过来,将曹翊的兵马团团围住,双方展开了殊死搏杀。
曹翊大吼:“挡我者死,让我者生!”说罢,拍马挺戟杀入万军丛中,人戟过处,大齐将士死伤一片。曹翊不愧是李唐名将,身陷重围,依然死战不停。
激战中,李承佑被曹翊剌中数戟,血染征袍,终于栽下马来,捐躯沙场。临终前,李承佑拼尽全力喊道:“大齐……弟兄们,不……要放……了曹翊,大……将军的主力快……快到了!胜……胜利是属于……我……我们的!”
张思泰见李承佑阵亡,心如刀绞,他圆睁双眼吼道:“曹翊,你这个狗杂种,你杀了思泰,今天我和大齐将士们和你拼了!”
张思泰指挥部下死战不退,这次真是玩命阻截曹翊逃回青州了。曹翊见手下兵将越打越少,只有数十骑了,于是大吼一声,使出绝技“温侯横戟扫关东”,那杆方天画戟如狂风中的落叶,四处乱飘,迅疾无比。在如飞的戟影中,张思泰右腿被戟尖扎中,血流如注。
张思泰痛楚难当,干脆撇了开山大斧,二手死死抓住曹翊的画戟不放,你曹翊画戟厉害,我现在就抓住你的画戟,不让你使转,这下你曹翊该没辙了吧!
曹翊大惊,想不到张思泰竟然奋不顾身地用手抓戟,曹翊连忙翻转画戟,戟尖将张思泰的二手划得伤痕累累,鲜血直溅,张思泰全然不顾。右腿此时已经被戟尖硬生生扎出了一个血洞,张思泰体力不支,滚下马鞍,但二手依然紧紧抱住画戟不放,怒视着曹翊。
大齐将士见状,呐喊着杀向曹翊。
曹翊大惊,连忙抽出竹节钢鞭,猛击张思泰,可怜大齐虎烈将军张思泰,被钢鞭击中数次,打得血肉模糊,跪着双腿,大睁着双眼,宛如一尊血神,屹立在沂水岸边。
曹翊此时已经丧失理智,撇了画戟,狂叫着挥鞭猛击大齐将士,单人独骑杀出了垓心,纵马欲逃。
“曹翊休走!”
只见大齐虎牙将军鲁齐挥舞双锤,猛拍汗血宝马,旋风似地杀到曹翊马前!
原来鲁齐、闻瑛扼守穆陵关,听到南方金鼓大作,杀声震天,鲁齐就知道齐唐在沂水边正在大战。鲁齐决定率劲旅驰援孙梅,一起截杀曹翊。于是鲁齐吩咐闻瑛驻守穆陵关,自己点了五千精兵,直奔沂水而来。
此时的曹翊,激战良久,体力损耗巨大,突遇大齐悍将鲁齐,怎能抵挡?曹翊虚晃一鞭,打马狂奔。
“哪里逃?”鲁齐夹紧马肚子,那匹汗血马乃是一匹千里马,穿山越涧,如履平地。鲁齐离开长安时,黄巢、曹敏夫妇俩送到城外,亲自赠给鲁齐这匹宝马。鲁齐善使一对八角紫金锤,重一百斤,武艺超群,得了汗血宝马,如虎添翼。
话休絮烦,鲁齐马快,很快追上了曹翊,抡锤就砸。曹翊见不能逃脱,只得硬着头皮,挥鞭相迎。
二将约战十余合,曹翊气喘吁吁,实在支持不住了,只得拍马再逃。
鲁齐催马,赶到曹翊马前,大吼一声,使出绝技“锤神平江山”,只见紫金锤如火球滚动,令人目眩心乱,直往曹翊打来。
可怜李唐悍将曹翊,自恃勇武,孤军北上,画戟脱手,其勇已去一半。又兼鏖战良久,体力不支,一根竹节钢鞭,怎敌神勇无比的大齐小将鲁齐。就在这沂水边上,被鲁齐的八角紫金锤砸得肢断骨裂,魂归西天。
鲁齐诛杀了曹翊,唐军顿时失去了主心骨,纷纷弃械投降。少数侥幸逃出重围的唐兵,不久也钻进了大齐将士的外围口袋阵,被全部解决。
不久,孙梅、王鹰、王雁与鲁齐在沂水东岸相逢了,大家惊悉李承佑、张思泰壮烈牺牲,都纷纷落泪,伤悼不已。
孙梅亲自披麻带孝,祭奠李承佑、张思泰。孙梅因此番沂水大战折损了二万多名大齐将士,故深恨曹翊,一怒之下,下令将投降大齐的三百多个唐兵全部杀死,作为陪祭品。
第二天,孙梅召集诸将,商议消灭曹全晸这路唐军的办法。
第三十九章 痛歼王牌军(3)
孙梅设计歼灭了曹翊这一路唐军后,抓紧整顿军马,准备与曹全晸这一路唐军交战。大齐将士斗志昂扬,纷纷向孙梅请战,要求担任攻击曹全晸部的先头部队。
王鹰、王雁兄妹俩请战力度最大,天天缠着孙梅索要令箭。孙梅告诫道:“你俩是我的亲生骨肉,入伍时间虽不长,但一直能奋勇杀敌,为大齐建功,这点妈非常欣慰。但妈身为大将军,在三军中必须公平地安排出征将士,你们说是不是?”
王雁嘴一噘:“妈,正因为我和鹰哥入伍时间短,才应该更多地得到先锋印。妈,你就答应让我和鹰哥做攻击曹全晸部先锋将领吧!”
“妈,我和雁妹要为爹爹报仇!爹爹阵亡,曹全晸这老贼也有份!”王鹰喊道。
大齐中军文书沈云翔见状,就说道:“大将军,王鹰、王雁兄妹俩少年英雄,立功心切,正是将门虎子,让人钦佩!依在下看来,这次攻击曹全晸,让这兄妹俩指挥先头部队,诸将不会有意见的。谁不知道仙芝大将军惨死于唐军之手?这次就是替仙芝大将军报仇的最佳时机!”
孙梅听罢,遂征求了其它将领的意见,鲁齐、闻瑛等将领等纷纷表示,理解支持王鹰、王雁领取先锋印,首战曹全晸。
就这样,孙梅决定让王鹰、王雁领兵一万,在费县、沂州一带截住曹全晸部。
安排好了这些,孙梅密令鲁齐、闻瑛领兵一万,在抱犊山一带设下埋伏,在曹全晸北进不成南返时,将其全歼于抱犊山地区。孙梅则统领大军,在尼丘山至莒县的广阔地区实施警戒,阻击增援曹全晸的唐军。
曹全晸在安排曹翊领兵五千北上后,一直心神不宁。但泗州城小,粮草不济,困守那儿已失去战略意义。曹全晸率领精兵二千余人,加上强行招来的地方杂牌军八九千人,总算拼凑了一支万余人的队伍,仓促北上了。
于路无话,这支向心力不足的军队途经徐州时,曹全晸修书一封,派使者持书信入城面见唐感化节度使时溥。
时溥手捻鼠须,看了曹全晸的信件,奸笑一声:“怎么?曹将军断粮了?唉呀呀,这可是深受陛下器重的大唐名将啊!今儿个怎么向时某借粮来了?!”
使者答道:“时将军,曹将军的军队是大唐的,你的徐州兵也是大唐的。讨伐大齐,是你和曹将军的共同任务。虽说目前陛下不在长安,流亡到了蜀川。可大唐的社稷还在,各方镇间理应精诚团结。曹将军为讨伐黄巢,南征北战多年,不说有功,至少也无过吧。这次北上齐鲁,是为了征讨大齐孙梅部。还望时将军看在同僚份上,拿出点粮食接济我军。我军获胜后,一定加倍奉还!”
“加倍奉还?!嘿嘿嘿,你们拿什么作保证啊?曹将军征讨黄巢多年不假,可取得胜利了吗?据时某所知,曹将军在齐鲁没有能平灭黄巢,渡过长江后胜少败多。到如今手里精兵不多了,粮草也告急了,今儿个跑到我这个穷乡僻壤要饭来了!今天我把徐州的粮食拿出来给你们了,我们徐州将士吃什么呀?”时溥斜视着使者,一脸不屑之色。
使者默然,二眼望着窗外,牙齿咬得嘴唇都出血了。
时溥手下大将李师锐见状,实在于心不忍,就挺身而出,大叫道:“时将军,我军和曹全晸将军是友军,都是大唐的军队。如今陛下虽在蜀川,可大唐的社稷还在。这次曹将军处缺粮,处境艰危,末将愿将我部下的一半粮草借给曹将军,让其度过难关!”
时溥想不到李师锐横插一杠,心里虽然老大不高兴,可在场面上,不得不考虑措词:“虽然我军粮草也非常紧张,但师锐将军既然同意借给曹将军一些粮草,那就借一些吧!我看这样,让曹将军的运输队进城,领取五百斛麦子。唉,虽说徐州不大,但我这个感化节度使实在难当。因为多年战乱,田地荒芜,如今徐州将士平日连顿饱饭也吃不上了,老百姓冻死饿死的太多了,真惨哪!”
时溥就像变色龙,演技高超,这也难怪,古代当官的如果学不会这套,也就很难在官场上混下去,在封建社会,大概厚脸皮黑心肠的人才能在官路上走得顺畅吧!
使者回见曹全晸,转告了时溥的决定。曹全晸一颗石头落了地,马上吩咐运输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