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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看了看眼前的林正南和关动荡,“你们看怎么样,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你们现在就去找高显,他会告诉你们具体怎么操作,希望今后你们能跟我保持密切的联系,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好吗?”
第4节
关动荡和林正南一出吴瑞年的办公室,就直接找到了高显。高显正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等着他们两个人。
对于这两个人的工作安排,高显是很费了一番脑筋的。从东赤开发回来后,除了留下了两套班子在东赤搞管理,其它的人大多数是从各个站抽出的征订尖子,一个调令,他们就各回了自己原来的区站。只剩下关动荡和林正南这两个后来新招的实习站长没办法安排。其它各个组的人员都已就地消化,只有他这个组,剩下这两个活宝。该怎么安排他们的工作就成了高显的一块心病,毕竟他们也算是东赤成功开发的功臣。然而怎么样才能既安排得让关动荡和林正南满意,又让吴瑞年能赞同呢?高显不得不考虑了很久,他很清楚吴瑞年现在的用人原则。随着晚报的做大做强,发行部也有了一定规模,部里面也可谓人才济济。不像初起步时候,没有什么人对发行这个行当看好。那个时候只要有一点能力的人都能在发行部脱颖而出,像关动荡和林正南这样的能力,在发行部发展的早期想做到站长的位置可谓是轻而易举。但现在不同了,发行部里面说关系的多了,投机钻营的人也多了。随着这样的环境变化,高显发觉吴瑞年的思想完全变了。他现在在发行部手握大权,对于人事的安排更是一人说了算。这些人事的安排,也成了他的一种筹码。要么就是被他用来建立人际的关系网、要么就被他用来做权钱交易。这在发行部核心的站长群里面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但是关动荡他们肯定不会知道这个秘密,自己又不便于跟他们明说。以他们这样老实本分的做法,现在想在发行部做到站长的位置,可以说根本就不可能。
但是经过东赤的开发,高显觉得自己和关动荡、林正南已经因工作关系而建立起了私人友谊。他觉得自己应该帮帮他们,何况回来后他听说新建的沿江都市报正在晚报内大量的挖人才,公开承诺这边的投递员过去就有机会当班长,班长过去就有机会当站长。如果让他们两人跑到大江都市报去了,一则高显感觉到很可惜,这两个人刚刚将发行的所有环节都搞熟,当个站长可说是手到擒来,这对晚报是一个大的损失,意味着晚报出钱为大江都市报培训了站长人选。二则,今后这两家报纸难免在市场上要展开一场真刀真枪的搏杀,这两人一旦过去,将来肯定是自己的强劲对手。
鉴于上述多方面的考虑,高显仔细分析了现在的发行形势,也针对这两人的专长,做了两份计划,交于吴瑞年,最终促成了今天吴瑞年和这两人之间的对话。
初看高显的计划,吴瑞年是很赞同的。尤其是其中一份计划中提出的成立快速反应部队的大胆构想,让吴瑞年直竖大拇指。沿江晚报发展到现在这样的规模,一些管理上面的问题也随之浮出了水面,这其中最让人头疼的就是因读者收不到报纸而造成的投诉问题。虽然发行部从建立伊始,就在各个区站设立了投递投诉专线电话,并且在发行部开通了两部专线电话用来处理类似投诉问题。但是随着晚报发行量的飞速增长,读者的投诉量也急聚上升。投诉量大了,区站处理投诉难免不会那么及时。而好多读者养成了读报习惯后,到时间看不到报纸就在家坐立不安。因而发现报纸未到时,他们都是在家里打完投诉电话后坐等报纸送到。而这个时候恰恰又是投递员在外送报纸的时候,区站里即使接到了读者的电话,也没办法和投递员及时联系,更没人及时补投到位。这样就势必造成读者的重复投诉。有些人见电话打到站里不能及时解决,就直接将电话打到了发行部。发行部想解决这些投诉问题更是鞭长莫及,因而即使接到了投诉电话也只能转接到相对应的区站里,如此往返,很多读者往往为了一份报纸收不到要打很多次电话。时间长了,读者们就不按常规出牌了。他们一旦收不到报纸,就直接将投诉电话打到了编辑部门或报社领导那里,有的人甚至还把投诉打进了市长专线。期望报社能从根本上解决投递质量问题。这些直接导致发行部的工作很是被动。现在在沿江晚报社内部就传出了这样一句话:发行部这帮人都是甩干饭的,素质低了办事就是不行,要不怎么送一份报纸都送不到读者手中呢?最后弄得报社党委很是恼火,吴瑞年也一直为这件事头疼,却又苦于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现在高显的这一计划一出,显然是为吴瑞年解决了一件他一直一筹莫展的大事。如果有了快速反应队,最起码可以迅速解决报纸的补投问题,避免读者重复投诉。
对于高显的第二个计划,吴瑞年只看了看,对于每一次的征订活动,他是成竹在胸的,所以也没有表现出很大的热情。但是听高显对关动荡的征订能力一再地首肯,关动荡这个人的印象逐渐在他的脑海里清晰了起来,吴瑞年想起了去年城南站的年底征订事件。现在吴瑞年被报社要求的数字逼得没有办法,这次刚好可以利用关动荡来试探一下区站里总说的报纸饱和现象是不是事实。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形成。对于下一步征订数字的下达,他将以征订突击队在各区站征订出来的数字为基数,对区站进行十倍二十倍的任务进行下达,这样也有理有据,更有说服力。他将这一想法和高显一沟通,高显在心里直摇头。心想吴瑞年对区站这种处罚似的数字推进,无疑是将征订突击队摆在了各个区站的对立面,下一步征订突击队到各个区站还得靠站长们大力支持工作。一旦按吴瑞年这种做法,高显敢肯定不会有站长欢迎他们这支队伍了。但想到关动荡和林正南的安排,高显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看完高显的这两个计划,吴瑞年很是高兴,他几乎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了这两份计划的实施。但是他却不愿和关动荡及林正南见面,这又让高显有些着急。按吴瑞年的意思,这件事情全权交由高显去办,高显和这两个人谈一下也就行了,把接下来的事安排好,这事就算是圆满的解决了。他一向对高显的办事能力是很认同的。但是高显却认为,这样一来关动荡和林正南难免会有想法,能不能留住这两人就又是一说了。为此,高显不得不动了一番脑筋,向吴瑞年陈述这件事的厉害关系。由吴瑞年来和这两人谈,也显示出发行部对这件事情的重视,对下属各个区站的站长们也是一个震慑。这样,吴瑞年才勉强同意了高显的意见,同林正南和关动荡有了一个短时间的沟通。吴瑞年这阵子正热衷于发行部足球队的建设,对发行工作的问题也不是很上心了,所以不愿意给这两人很多的时间。
此时高显看着面前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两个人,他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犯得着这样帮这两个人吗?这样一来将自己也给装进去了,今后还得跟着他们各个区站跑。自己进发行部一年多来,可以说功劳也不小了。用吴瑞年的话来说,就是没有进行外埠开发了,现在自己这一步也走了,而且开发的是极具难度的东赤,这些成绩可说是有目共睹的。自己还想做什么呢?这个时候应该躺在发行部第一主任助理的位置上享福了。想来顾守城就比自己精明,他从高勃开发回来,一听说发行部在组建足球队,他就主动将这个活揽了过去,一门心思钻了进去。这件事情办得既不伤自己,又得吴瑞年的欢心,真是一举两得。现在看自己揽的这事,真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如果真按吴瑞年的指示来做,下一步那些区站的站长们还不知会怎么样骂自己呢?
“我要尽快将自己从这两件事情里脱身出来,对于你们两个人,我也算是尽了力了,今后你们在晚报的前途怎么样,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想到这里,高显将事先准备好的两份资料拿了出来,交给关动荡和林正南。详细向他们安排了下一步的工作,要他们考虑清楚细节,拿出一个实施方案来,等吴瑞年在发行部站长工作会上将这件事一宣布,就开始实施。并随口说了些鼓励的话,就跟着刘新桥下区站去了。
第1节
刘新桥现在主抓安保工作。本来他到发行部来只是抱着临时过渡一下的想法,当初报社党委跟自己谈话时也是这么承诺的。当时因为发行部初建,缺一个真正的笔杆子,才将他临时安排过来,说好等到发行部走上正轨后就将他抽调回去,还是让他回到编辑记者队伍里去。因此他到发行部来也就没有作长期的打算,虽然挂着一个发行部副主任的头衔,但是他基本上不管什么事。一来自己对发行工作不熟悉,再加上他的心思还在采编工作上,所以对发行部这一摊子工作就没有什么兴趣。二来他也怕自己在发行部的工作上陷得太深,将来万一有什么变化,难以抽身。但是随着发行部的做大做强,工作也变得千头万绪,致使他不得不抓一些具体的事情。现在自己在发行部副主任的位置上已经待了一年多了,却看不到发行部有个走上正轨日子。
在刘新桥的眼中,现在发行部在吴瑞年的领导下,反倒是管理越来越乱了,事情越来越多。由于发行部的发展太快,各类发展中的问题层出不穷。报社领导也为这些问题所困扰,甚至是为此忧心忡忡。一方面他们看到了沿江晚报迅猛发展为报社带来的巨大经济效益和美好前景;另一方面他们又担心发行部对这些发展中出现的问题处理不好,势必会影响报社进一步的发展。因此在今年的新年工作研讨会上,江承望亲自主持,将发行部几个主任的工作重新分了个工。吴瑞年主抓发行部的全面工作,肖明达主抓零售,他自己则主抓安保这一块。刘新桥原想着发行部的安保上不会有很多的问题,自己只是挂个空衔,落得个清闲。但是没想到抓起来才发现,这个当中问题是一大堆。目前最突出的问题当属各个区站里挪用报款的现象。初开始刘新桥还以为只是有些站里的投递员挪用报款,因而他及时行文通知各个区站站长,责成他们协助追查。没想到深入追查下去后,竟然发现有的站长也在挪用报款,而且数目惊人,这就不得不让人警惕了。刘新桥是个做事极其认真的人,一旦他认准了的事,他就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再说他也不想在自己管理的这一摊子上出现问题。在他看来,经济问题是事业上的罪恶之源,稍有不慎,岂不是要把自己大半生都折进去了。今天他就是专程为了才林站的报款问题去的。
才林站位于沿江市的西城区。熟悉沿江市的人都知道,西城区是沿江市的老工业区。在这片城区里,工厂林立,一片一片的职工宿舍则依厂而建。因此这里所住的人们也都是各个工厂的职工,他们住在厂里兴建的福利房里面,几代人都依靠自己的工厂生活。因为在国营企业还很兴旺的年代里,社会上曾经形成了一种风气,人们都以能进工厂当工人为荣耀。因此厂宿舍区的小孩子们大多数也不好好读书,他们倚仗有个当工人的老子、或是当工人的妈妈(当然父母都是厂里的更好了,这种现象称作双职工,享受的待遇又是不一样的。),只打算在中学里混个初中或高中毕业证,然后让父母托关系、找后门,在厂里为他们找个事做就满足了。当然还有一部分既没有关系又没有后门的家庭,他们就只有走曲线救国的道路,让子女在学校里多努力,争取考进厂办技校里面混个两三年,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分配进厂当工人。如果两条路都走不通的小孩,就只有在家待业,等到父母有一个退休了,就顶职进厂。总之那个时候人们的所有思想都围绕着工厂在转,自己的事业前途,生老病死;孩子的培养教育,人生规划。人们很难想象,假如有一天自己的工厂垮了,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然而有些事情是人算不如天算,随着国家改革步伐的加快,大多数国营工厂忽然间真就面临着倒闭和半倒闭的状态,这种难以想象的事情转眼间就真真切切地摆在了人们的面前。很多工人突然就面临被下岗分流回家的厄运,有些家庭的小孩还是刚刚削尖了脑袋钻进厂里工作的,付出了还没来得及得到回报,就面临了灭顶之灾。他们还年轻,想着能出去在社会上谋一席之地,出了厂区才知道,初中、技校毕业,在社会上就相当于是刚过扫盲班的水平,想找个好的工作真是难上加难。无数的家庭也因此在一夜之间就变得没有了生活来源。有些精明一点的家庭开始寻找其它的门路求生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