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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把站里的人员梳理了一下,打印了一批空白简历,让所有的人重新填表,建立人员的档案。然后逐个地找他们谈话,了解一下他们实际的工作能力。根据情况重新搭建站里的人事架构。由于当初侯进一个人兼站长和卡管,他跑了后,站里卡管都没有一个;另外当时的班长也是侯进的亲戚,侯进一出事,他也跑了。因此站里在出事后一直处于一种群龙无首的状态,到关动荡接手时简直就是一盘散沙。关动荡将其中一个高中毕业,做事还比较精明的人提成了卡管,并在工作中手把手地教他做卡和做账。另外将一个原来在这里做的时间比较长,对文成市总体情况较熟悉的年轻人提成了班长,接下来将线路上的人员作了轻微的的调整。一个多星期之后,站内的运转慢慢地正常起来。
在关动荡做站内工作调整的这段时间,站里的投诉电话从来都没有间断过。有些订户是直接打电话到站里来投诉的;有些订户的投诉电话打到报社发行部去了,又由发行部转回来;还有些订户拿着发票找上门来的。这些订户大多数都是反应没收到报纸的,而且一般都是一两个月没收到报纸,时间最长的一个订户反应从订报之初到现在没收到过一份报纸。他打电话到站里投诉,接电话的人总说马上补投,但是总也看不到人去。当然这当中有些订户的话说得很难听。他们情绪激动地质问关动荡:“当初你们上门订报纸的时候是千般承诺,万般许愿每天将报纸送上门,可是收了钱之后就开始三天两头收不到报纸,到现在干脆是一份也收不到了。我打电话投诉的话费累积起来都可以订一年你们的报纸了。这沿江晚报简直就是一个大骗子!”
对于订户指着鼻子的责问,关动荡只能无语。他到文成来的时候就清楚,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中,挨骂受气是难免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多跟订户解释,避免事态扩大升级。有时候他跟订户一谈就是一个多小时,大量的工作时间都耗到这上面去了。
无奈之下,关动荡一方面向这些订户做好解释工作,承诺将订户没有收到报纸的日期向后顺延补投;一方面安排投递员上门收集资料,并将拿回来的发票复印件整理好,以备作将来回发行部报账的凭证。同时他在站里投递员大会上一再强调,所有订户的投诉都要一次性解决彻底,不能有订户重复投诉的现象,争取重拾读者对沿江晚报发行的信心。否则从同一订户的第一次重复投诉开始就要纳入员工的绩效考核。慢慢地,站里的投诉日渐减少,而关动荡也开始考虑中收订的事情了。
这一天,关动荡忙完了站里的事务,已经是中午十一点钟了。他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感觉无事可做,忽然想起临来文成时杨怀庆说的事情,便决定到文成市大街小巷去转一转,摸一摸文成市报刊零售摊点的情况。
时间已经开始进入初夏,中午的太阳还是有些火辣辣的。关动荡独自一个人来到街上,却一时没有了方向,不知该往哪里去。虽然来文成后,关动荡专门买了一张文成市的地图在站里好生研究了一下,对文成市的地理地貌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但是现在实际站在大街上时,他却感到有些茫然。在关动荡的印象中,文成是一个沿江的城市,整个市区沿长江边分布,东西走向,地势狭长。主城区由三条平行的主干道东西贯通。整个城区东西长不过二十公里,南北宽也就五六公里的样子。沿江晚报租用的办公地点正在文成市的中心位置。凭以往的经验,关动荡知道城市的报摊书亭一般都设在城区主干道的两边。想到市区地方不大,关动荡就没有乘车,任选了一个方向信步游走在文成市的大街上,一边品味文成市的风土人情,一边留心路两边的书报刊零售亭点。
不知不觉中,关动荡在文成的大街上走了快一个多小时。根据他的观察,文成市的书报刊亭并不是很密集,而且摊子上的报刊杂志的品种也不是很全。在沿江市随便一个报刊亭上摊的各类报纸都不下二三十种,再加上各类杂志,两样加起来品种至少有五十种之多。可是在文成市的报刊亭摊上,书报刊加起来也就十来种,和沿江市的摊亭比起来,品种可说是少得可怜,看来这个市场还是大有可为的。关动荡不由得有些兴奋。他沿途同一些摊主交流了一下,看来这些摊主对一些杂报和期刊的需求还是很强烈的,他决定回站后将这一情况同杨怀庆交流一下,并确定下一步合作的意向。
十二点多钟的时候,关动荡来到文成市最繁华地段中平广场,在旁边的三民小道边上的一个小报亭前他正准备上前同摊主交流,了解一下摊上报刊的销售情况。突然感觉肩头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同时一个熟悉的乡音在身后响起:“好熟悉的身影啊。”
冷不丁地被人从身后来这么一下,关动荡不由得吓了一大跳。他连忙站起身来,慢慢地回头望去。
身后一个脸型微圆,身材微胖的男子正看着自己笑。关动荡不由得一愣,这个人好熟悉。他连忙睁大了眼睛,仔细看了一下那张娃娃脸,见他金边眼镜后的双眼熠熠闪光。一个名字猛地跳出脑海,令关动荡不由得大叫失声:“卫立敏、、、、、、”关动荡一拍大腿,伸手拉住对方的双手,大笑起来。
第2节
江承望实在有些顶不住了。按他的想法,无论如何也要等到中收订以后再调整发行部的领导班子。这两年多来,为了报社的发展和对高老庄的承诺,自己花大量的心血关注着发行部的发展,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看来自己在某些方面还是太纵容吴瑞年了。一直以来,报社上上下下对吴瑞年的非议不断。这些非议通过各种渠道汇集到了江承望这里,甚至还有匿名告状信寄到他手上,但是江承望总觉得有些事情是一白遮百丑。只要发行部的发行量上去了,报社的效益上去了,就说明吴瑞年还是可用之材。人嘛,身上总是难免会有些大大小小的毛病,只要无伤大局,不妨碍报社的发展,有些小毛病总还是可以谅解的。现在看来,这些事情一件件、一桩桩引领着吴瑞年走到了今天,自己也不可以说没有责任。
首先当然是他公然买卖报社转正指标的问题。听说这件事情后江承望也暗地里安排人调查过,调查出来的结果只有两个,一是转正人员能力参差不齐,二是买卖指标一事查无实据。对这样的结果,江承望也只能是无话可说。毕竟当初报社交给发行部转正指标时,也没有一个具体衡量标准,只是意向性地说明,这批指标要向一线站长倾斜。而现在查出的结果,发行部转正人员当中没有一个不是站长;至于说能力参差不齐嘛,也只能解释为各人站的角度不同,评判人的标准不一样了。只要吴瑞年没有像检举信里说的那样将报社给他的权力进行权钱交易,就大体上还说得过去。也怪报社给的指标有限,僧多粥少,难免总会有人不满意,下面出现一些不同的声音也属于正常现象。出于这种考虑,江承望也就将这件事压了下来。
其次是带头打架的事情。吴瑞年接手发行部后,一直注重培养发行部站长的“狼”性。江承望也抽出时间粗略地将有关“狼图腾”这类的书籍翻阅了一些,看后他感觉狼身上的那种团队协作精神、积级进取的精神很值得人们借鉴。因此江承望曾经很是赞成吴瑞年以狼为图腾来营造发行部的企业文化,期望他能借鉴一些先进企业的管理经验,将发行部做大做强。但是现在回头看来这也是一个失误。怨不得人们常说好书也要看是给谁读,若是读书的人将书的精神曲解了,也会酿成不可挽回的惨剧。吴瑞年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例子,他竟然将这种狼性曲解成了凶残好斗,堕落到在社会上打群架的地步了,这不能不说是他个人发展前途上的一种悲哀。最后居然发展到明目张胆地用国家的钱给帮他个人助拳的人发奖金鼓劲,如此做法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最后是虚报沿江晚报的发行量。这是一个真正的发行员最忌讳的事情。而吴瑞年作为沿江晚报发行部的主任,带头这样做,则更是不能容忍的。一直以来江承望都认为,作为一个管理干部,诚信是第一要素。一个人一旦失掉了诚信,他也就失掉了成为一个干部的最基本条件。虽然为了广告部门的创收,报社一直都有保密政策,将发行量视为报社的一级机密,不容许外泄。但这也只是对外界来说,沿江晚报内部的员工在同外部交流时可战略性地夸大发行量;对内则决不允许有这样的行为,而是应该实事求是,不能欺瞒组织。吴瑞年却自作聪明,在领导鼻子底下玩数字,并进而在市场上给沿江晚报带来了极坏的负面影响。简直是不能饶恕。
这一个一个事件积累起来,直接导致了吴瑞年在晨光时报发行工作中的急功近利,从而也引发了人命关天的大案。现在终于走到今天这一步,看来是非调整不可了。
江承望想到这里,不觉有些后悔。现在看来自己在发行部的工作安排上也犯了错误。当初只看到吴瑞年的长处,只看到了他带领发行部为报社开创的美好前景,对他寄予了完全的信任,将发行部全权交给吴瑞年一个人打理,却没有看到因此而带来的负面影响,忽视了人事工作上一个很重要的环节,那就是时刻不能忘记加强第二梯队的培养。在出现了这种不可挽回的局面时,江承望才感到发行部的工作安排脱了节。现在想更换吴瑞年时,却发现一时半会还物色不到合适的人选。江承望很清楚,报纸的发行表面上看来是个小事,但是它实质是关系到报社生死存亡的一件大事。真正做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江承望不能随便找一个人顶上去,那样做是对报社的不负责任。他想暂时不撤换,可是上上下下的压力太大了。首先是组织部门对这次人身伤害致死事件的定性,认为吴瑞年必须负领导不力的责任,建议就地免职,他们可不管你发行部在吴瑞年被免职后谁来接替的问题。其次是报社的同仁省里的日报社一直盯着这件事,大有不抓个水落石出不放手的架势。对手的这种态度,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自己当初没有看错人,吴瑞年也确实是一个做发行的好手,将他撤换对于沿江晚报的发行来说肯定是一个大的损失,但是对竞争对手的来说,却不可谓不是一件幸事。尤其这次是在中收订的关口,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晚报发行量的大幅下滑,导致后果不堪收拾。
现在沿江晚报新的办公大楼刚刚完工,报社还欠着国家银行的巨额贷款。这个时候出现问题会直接影到自己的退休。江承望原来想就这么平安过两年就可以离休了,那时候自己将会有一种很大的成就感。因为沿江晚报是在自己手上发展壮大起来,才有了今天这样一个规模。而且报社在新办公大楼完工后正在考虑引进一套德国的印刷设备。这种设备引进之后,沿江晚报将由原来的双色印刷改为多色套印,而且可以一次成报,自动打包。免除投递员套报之苦。这种技术在整个中原地区都可堪称一流。“这是报社多大的喜事,偏偏在这个时候被你吴瑞年弄出这么大的事来。你也真是太不争气了。”江承望在心里暗暗地责怪道。
想到晚报的办公大楼,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江承望的脑海里,我怎么将他给忘了。在这次大楼的建设中他是功勋卓著,前前后后所有的计划、组织、执行、协调工作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而且任务完成得相当圆满。现在大楼的施工已经接近尾声,正好可以将他抽调出来主持发行部的工作,莫非是天意如此?江承望决定先私下里找他谈谈,估计应该是没问题的。
这天是每周五一次的发行部站长例会。吴瑞年正准备去开会,却接到了报社党委的电话,通知他说社长以及报社的领导要来参加今天的发行部例会。吴瑞年答应之后,赶紧安排办公室重新布置会场,而后自己走到了发行部的大门前准备迎接江承望。这个时候他心里还在纳闷,这样一个小型的站长例会,江承望来干什么?没多一会,江承望带着一群人出现在了发行部的大门前,有几个是报社的职工,这些人吴瑞年基本上都认识,其中有一个是晚报后勤基建处处长郭景明,另一个是自己进晚报后的宿敌申平武,至于跟这个人怎么结的仇,由于年代太长了,吴瑞年都忘记了。只是一看到这个人,身体内本能地就反应出一种仇家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这两人吴瑞年都认识,另有一个好像是市委组织部的人。吴瑞年一下子明白了今天这样一个布局,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江承望并没有急着去发行部会议室,而是让郭景明和另外几个同志在发行部外面坐着等了一会,自己和市委组织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