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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习惯跟在爹地和妈咪的身边,想当然的,我说的爹地是我的商爹地。本来楚爹地是要我改名了的,可是我不愿意,因为这是商爹地给我起的,哪怕是一个姓氏我都不想改。虽说明白自己这样做对楚爹地不公平,可我想,还有央央妹妹,这样不也挺好了吗,央央和楚爹地一个姓,我便维持原样,一直这样走下去。
十年后,我在国内读大三,这一年里,我邂逅了我生命中最美的意外。只是这时的我还不知道,我的未来,也不知那么一帆风顺的。
、第2章 承(1)
商家家规,父母负责到16岁,往后的生活儿女自理。事实上这条规矩在我和珩儿他们几个身上都不适用,因为早在16岁以前,我们便都学会了用各种手段去赚取生活费。当然也别误会,我说的各种手段可不包括什么违法犯罪的行径。
其实比起珩儿他们三个小天才,我觉得自己小时候真是不够灵光,甚至是按部就班墨守成规,怎么跳级这样的事情我就没早点想到呢?不然我也不至于17岁了才上了大一。好吧,既定的事实我也不追究了,我觉得我还是多为以后打算的好。
大学的时候我考了国内的华大,华大的新闻专业在全国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大学的前两年我过得自在得很,当然我也可以给我的生活贯个好点的修饰词,例如劳逸结合,例如充实稳妥。
大学时期我住的是个四人宿舍,从大一到大四,一直是那个宿舍,从未变过。本来我也可以申请换个好点的宿舍的,但我就觉得吧,其实也没什么必要,我的两个爹地,我的爷爷外公他们,谁不是吃苦耐劳风里来雨里去的铮铮铁汉?而我,身为一个军人家庭出来的孩子,怎么可以给父辈丢脸?
宿舍里的另外三个女孩和我都不是一个专业的,她们三都是理科生,一个读的化环,另外两个读的物理科学,我承认,像我这种文科生,永远都不想去体会一把被高数折磨到抓狂的生活。
读化环的那个女孩子名为于青青,她和我一个年纪,不过她比我大上两个月就是了。因为这么两个月的差别,她经常为此得意得很,还老强迫我喊她姐姐。想我在家里就是最大的那个孩子,哪里有要喊别人姐姐的时候?我不愤,不允,坚决不妥协,虽然我是想着要早点上大学,但我可不想喊室友姐姐,这不是摆明了承认我比别人小吗?
读物理科学的一个叫风蛮,老实说,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笑了,当然我不敢笑出声来,只是在心里暗笑了几把,我恶劣了。风蛮是我们宿舍里最年长的那个,在宿舍另外三人的一致推选下,她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我们的苦逼宿舍长。所谓的宿舍长么,经常就是要做苦力的那个——倒垃圾扫地洗厕所,室友失恋了还要充当知心大姐。当然这只是传统的定义,因为我们宿舍四人相亲相爱不分彼此,所以宿舍工作什么的分工还是很合理的。
另一个女孩叫赵熙熙,是个标准的白富美,据说洁癖很严重。起先她融不进我们宿舍,刚进这宿舍那会她对我们这宿舍意见大得很,没事还老嚷着这不是人住的地方。我听不过去啊,有一次不耐烦了,我就问她:“我们三就不是人了吗,我们能住你为什么不能住?本身的条件优渥不代表你就吃不得苦,如果你只是要来大学享受的话,那么随便你换去哪里,好走不送。”
看到站在我身后的两室友时,我知道,她们和我一个想法,而于青青还偷偷给我竖起了大拇指。
自那之后赵熙熙便绝口不提这宿舍不好了,只不过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喜欢和我们三说话,也不喜欢承担室务。我们也无所谓,反正改不改,关键在她。让我们看到曙光的是在大一的下学年,似乎寒假回了一趟家里,她再回来时整个人热情了许多,也开始学着那些扫地之类的事情。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个寒假她被她爷爷给丢进部队里练了一寒假,只在过年那几天放她回家和父母团聚了。赵熙熙的爷爷是个退伍的军人,曾经在A市军区里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大人物。
赵熙熙是打上大学之前便有了男朋友的,平时她吃饭都是和男朋友一起的。而于青青在大一的下学期也成功脱光了,她的对象,据说是她的初中同学,暗恋了她很多年。因为是异地恋,她和她男友见面的机会也少,她倒是享受这种生活,说是自由自在。
大一那年我的课并不多,这让我有充分的时间可以投身社团以及家教兼职之类的活动。当然,单靠家教一条我估摸着是没可能养活自己的,上大学第一年的学费还是我当初写了一个月的策划案赚来的。现在我还是会给一些企业写策划案,这是我主要的经济来源。至于家教,美其名曰体验社会罢了。
我总共加了两个社团,一个是校级的摄影协会,一个是院级的学生会的策划部。摄影,不得不说,这也是我的专业课之一,并且我对摄影的兴趣也是浓厚。
至于家教,因为不想太忙,大一上学期我只找了一份家教,是给一个市区里的初三学生补习。那是个挺好动的男孩子,起先他喜欢顶撞我,后来被我一顿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给绕晕了以后,他便发誓高中绝不读文科,至此他倒也是消停了些。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我当年高中读的是理科。
最让我哭笑不得的便是在我家教结束那天结算工钱的时候,这小屁孩的学人家给我送情书,还信誓旦旦地说将来要娶我。乐过了,我也只能语重心长圈圈绕绕地给这孩子灌输些不要早恋啊你还小啊学业为重之类的思想。我不会说,这些洗脑的思想我自己是嗤之以鼻的,但是我不能祸害了祖国未来的栋梁不是?反正自那之后我就断了要给那户人家的孩子做家教的思想,同宿舍的风蛮和于青青知道这事以后笑话了我整整一年,我恨啊!
其实一整个学期的家教下来我也就赚了那么不到两千块,想要用来买台高档点的单反是远远不够的,何况我还想着要个数字后背的照相机。
同宿舍里似乎就属赵熙熙家境最好,在混熟了以后我们才发现,虽然这妞儿傲气点也挑剔些,但好起来的时候能让你心都化了。至于我,我大抵就是最差的那个了吧,反正我自力更生,能不能丰衣足食就不好说了,万一碰上个什么这里要交钱那里要交钱的,我的小日子就苦逼了。
其实大学里还有什么奖学金助学金贫困扶助的,室友也曾经让我去申请助学金,但我想了想后还是决定不要了,我可以自己赚钱,没必要去和那些真正困难的人争那些个名额,不过奖学金我倒是可以努力努力的。
大一第一学期我收获最大的便是加入了摄影协会,华大的摄影协会人并不多,但能进去的必然个个都是摄影的个中好手,其中我最佩服的两个人则是段修捷师兄和欧阳雪师姐,因为他们的摄影录像什么的都玩得叫一个漂亮。他们拍出来的东西,总让人觉得有一种灵气。灵气,这种东西在很多摄影作品里我是看不到的。
值得一提的是段修捷师兄和欧阳雪师姐还是一对情侣,我不止一次在想这么两个妙人儿生出来的孩子该有多么优秀。师兄和师姐据说是两年前就开始恋爱的,师兄的家境好,而师姐则是那种普通家庭,算不上贫困,但要让那些标榜门当户对的人看来,他们俩就叫一个门不当户不对。正反我也不关心这些,那时候的我还以为,只要相爱,他们终归是会在一起的。想想我的两位爹地和妈咪,商爹地爱上妈咪的时候妈咪不过是户普通人家的养女,至于楚爹地,外公更是没干涉他娶燕兰妈咪。燕兰妈咪说起来还是个孤儿,就这样爹地妈咪还不是过得很幸福?
许久之后在知道这样一对璧人最后劳燕分飞时,我心里真真是有些伤感,毕竟师兄和师姐都对我不错。而当初摄影协会里所有的人,也都想不到他们俩有一天会走到那样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我从来不跟我周围的人提我的家庭,有人问起,我也只简单回应几声,关键的我什么都不会说。在我出家门要独自来大学的时候,爹地就告诉我:“嫣儿,爹地和妈咪都很爱你,不过你的未来要靠你自己去争取,父辈的成就是父辈的,你的路还很长,不要因为你的家境而产生任何的优越感,爹地相信你知道要怎么做。”这是商爹地说的话,而爹地这么说的时候,妈咪却是懊恼地在旁边瞪着他。我知道,妈咪是觉得爹地对我太苛刻了。可苛刻?怎么会呢?爹地妈咪,你们能做得到的事情,你们也要相信我能做得到!
对于学习,我不能说兴趣有多浓厚,逃课这种事情我笼笼统统也干过那么几十次。不过到了期末也考试的时候,我还是知道要把心思收回来。其实每回发下课本后我都有个习惯,那就是先把书从头到尾看上一遍,基本上这决定了我每个学期会去上几节课,通常来说,我更愿意挑我感兴趣的内容去上。
代室友去上课的事情也不是没有的,有一回风蛮她家大姨妈造访了,在床上打滚着非说肚子疼走不了,而下午那三节专业课的老师是她们系里出了名的上课爱点名。那老师的课要请假还极其艰难,他会让你请假,但事后他会给你多布置一份课后作业,而那名老师的作业是被风蛮赵熙熙等将近半个物理系的学生一致认定为会让人一夜白头的催老剂,太费脑细胞了。
见不得风蛮那可怜的小样儿,我云里雾里地就在那给她听了三节课,自那之后,我对物理有了恐惧症。
大一大二我都顺利拿到了学校的一等奖学金,而照相机我也买了。有了照相机,我便经常带着照相机四处拍摄。现在是大三的第一学期,我的头发已经长到腰部那个地方了,而我也习惯了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喊我师姐。风蛮在前两个星期的时候也顺利脱光了,她的男友是她们系里的一个学弟,有点腼腆,和风蛮这样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性格相去甚远,不过爱情,从来就和性格无关不是吗?
成了宿舍里唯一的一个单身女郎,我没少受那三货各种你老了该嫁人了的观念荼毒,这种情况在风蛮脱光了以后尤其明显。本来以前还有风蛮陪着单身,另外两人也就偶尔说上句你们还是赶紧找个男人吧,不然好男人可都被挑走了,可如今风蛮也成了有对象**了,我华丽丽地成了他们三的教育对象,其实说真的,我容易么我?
这两年来学校里和我表白过的男生也不少,可或许真的是缘分问题吧,他们都没有让我产生那种动心的感觉,我始终觉得,没有动心,说明我们不合适。唯一一个让我有点兴趣的是个国防生,可在我还想着要不要和他交往试试的时候,于青青便跟我打报告说那师兄花心得很,明里暗里不知道招惹了多少女的,她不止一次看到那男生和不同的女的在一起。有了这么飞来一脚,我连想都不必想了,直接pass掉。
风蛮这三四天的开始热衷上了给我介绍对象,其实我们宿舍里另外三人都明眼着问过我——你是不是不喜欢男的?对此我只能苦笑,就算没有男朋友,我的性取向也还看得出来是大众方向的吧?再说介绍对象这个,左右我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无奈的事情之一便是——明明你不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所有人却都觉得你该嫁了!
这天下午从宿舍溜出来后我开始打电话。
先是打给了惜妍妈咪,妈咪接到电话的时候显然很惊喜,明明都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妈说起话来却还带着几分孩子气,偏偏这样的妈咪让我爱极,同样的,也让爹地爱极。谈话的末尾妈咪神神秘秘地说过段时间会给我个惊喜,于是我也便期待了起来。
商爹地在部队里,我也就没拨他的号码,而是打给了燕兰妈咪。坦白说,我跟燕兰妈咪的感情并没有和惜妍妈咪那么好,不知道为什么,很多可以自然而然和惜妍妈咪说的话,对着燕兰妈咪的时候,我反而是说不出来。我知道燕兰妈咪在努力地对我好,对我很好很好,可是我还是不习惯呀,这么些年了,我还是不习惯她是我的亲生妈咪这一条。不过不习惯是一回事,这并不妨碍我孝敬她尊敬她,甚至爱她……
后面就轮到央央了,央央比我晚了一年上大学,楚爹地给她改了个名字叫楚绮柔,不过我还是喜欢喊她央央,而她也是一如既往地喊我嫣儿。和央央说话的时候我永远没有秘密,而她也羞羞涩涩地告诉了我有人在追她。少不得让她注意看着人,别到时候被骗了,她自是一口应承下来的。
央央也是在国内读的大学,她学的是演艺,当初要报这个专业的时候家里人一致反对了。而外公——好吧,央央该喊爷爷的和楚爹地更是反对得叫一个厉害。不是歧视这个专业,主要是他们都觉得娱乐圈那地儿鱼龙混杂的,怕央央到头来吃了亏。但央央这姑娘狡猾啊,而且从小花边新闻当饭后笑资看的,她自己哪里不知道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