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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这里的铁路进展之后,朱由崧正要赶回去,现在,山东因为旱灾的原因,饥民为乱,盗寇四起,朱由崧虽然不怕,不过对于那些饥民,朱由崧还真下不去手,毕竟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因为活不下去才被迫抢劫,没人天生愿意作乱。
然而他们刚刚要调转马车回城,马上就听到一声锣响,十几个人顿时将他们团团围住,其中那个带头的人,身材高大,却极为瘦削,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指着朱由崧说道:“你……们赶紧把吃的和银子都叫出来,否则别怪我……别怪我不客气!”
朱由崧看了看这些人,不禁摇摇头,这些人也就是三四个男子,其他人都是些老弱病残,一个个都面有菜色,这些人根本就是饿得没法子了,才会来抢劫。
朱由崧叹道:“给你们钱和吃的,都不是问题,不过你们不能伤人!”
那个男子听到朱由崧这么一说,原本初次打劫的慌乱心情也冷静下来,说道:“你们放心,我们只求财不伤人,只要你们不乱动,我们会送你们回家!”
朱由崧随手拿出褡包,正要上前交给那男子,却没想到那男子说道:“你不要过来,让那个女人过来!”
他指的是袁心怡,朱由崧嘴角不禁翘了起来,这些人防备之心倒是挺重的,不过袁心怡的功夫比他都要强,若不是凭着自己力大无比的优势,单论招式还真未必是袁心怡的对手。
结果自然是悲惨的,那些参与抢劫的人一个个都被袁心怡打中穴道,一个小时之内都站不起来,这些人虽然是迫于无奈,不过一旦开始抢劫那就欲罢不能,自己既然见到了,必须将他们绳之以法。
朱由崧来到那个男子面前,说道:“现在朝廷已经拿出了赈灾方略,我看你也是一把力气,若是去找铁路公司,或是直接带着一家老小,前往登莱胶州这些沿海地带,自然会有人带你们前往北海,若是不愿意远离故土,那么铁路公司也能安排你们做事,为什么要行这等贼寇之事?这些事情你们难道不知道?”
那个男子苦笑道:“大人,这些事情小的都明白,只是县令大老爷说了,那北海终年酷寒,根本没办法种庄稼,而且铁路公司也都是一些扒皮鬼,一天干七八个时辰的活,却只给一些糟糠馍馍,那些人都是些无耻奸商,给他们干活,家里头甚至要削除族籍,等死了也没办法入祖坟啊!”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北海若是无法种植庄稼,那蓬莱威海胶州的运粮船上的粮食是从哪里来的?铁路公司就算是学徒工也有每月一两银子的报酬,若论扒皮,有那些地主厉害?这群人自己没本事赈灾,却还要阻拦他人赈灾,一点也不把百姓的生死放在眼里,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朱由崧不禁冷笑道:“怪不得大灾之年,移民也这么困难呢,原来是这些地方官在那里作祟呢!”
朱由崧看了看眼前这一家子,说道:“那褡包里面的钱足够你们度过灾年了,不过此时山东外面可不平静,若是你们想通了,想要加入铁路公司或是前往北海的话,可以去济南联合铁路公司总部去找招聘人员,褡包上面有我的印记,他们会明白的!”
“你们不抓我们见官吗?”这些人当中一个小孩子不禁怯生生地问道。
朱由崧说道:“见官?山东河川颇多,若是充分利用灌溉几十万顷良田都不在话下,就是因为那些官员不通民政,不修水利,才让你们受此旱灾,他们有什么资格审判你们?”
看着朱由崧上马远走,那汉子突然拉着一家人跪倒在地,高喊道:“莱芜县处楚立志一家老小,谢过恩公活命之恩,还望恩公赐下姓名,我等也好拜望!”
朱由崧却只是摇头,飘然离开,朱由崧既非死人,也非神灵,他可不愿意像魏忠贤那样被人立生祠。
回到济南府,天色已到黄昏,朱由崧说道:“马上去巡抚衙门,我要去见赵彦!”
赵彦此人是延安人,并不参与党争,却是一个干吏,也正是如此,朝廷才在此大旱之年民心波动之时将他派出来,镇抚山东,这也是党争的结果,若是派其他人前来,各大党派也怕对方借此机会排斥山东官场异己,耽误和赈灾大事。
第五十二章 山东变局(上)
破旧不堪的巡抚衙门后面却是一个相当奢华的住宅,这也是明朝官场的成例,官不修衙,不过可不是说官不修宅,前面那是门面,要维持自己清廉的名头,不过后面却是自己的住处,自然是要弄得舒服一点。// //
赵彦虽然是个干吏,却并不是说他是个清官,在大明朝自从海瑞死后,清官这个物种基本上已经绝种了,进入官场就得守官场的规矩,更何况是一省巡抚。
巡抚一职,顾名思义代天巡抚,在地方上虽然责权重大,却不是一个常设官职,从中央空降到地方,想要做些事情,就必须跟地方的布政使按察使甚至是知府知县之类的官员打好关系,否则他们有无数种办法,让你寸步难行,赵彦这也是入乡随俗而已。
此时在昏黄的落日光芒之下,赵彦正在一张宣纸上练习着书法,这次他下放到山东主要任务就是赈灾,不过此时山东的赈灾任务已经被铁路公司担了过去,他也看过铁路公司的赈灾章程,详细认真,的确是下了一番功夫,因此他也乐得清闲。
“老爷,北海王爷求见!”
赵彦哈哈一笑,说道:“快快有情!”
朱由崧进入赵府,宾主叙礼之后,朱由崧不禁说道:“赵大人,对我来此似乎并不奇怪?”
赵彦说道:“此时山东可是面临着一个巨大的危局,而王爷虽然精明干练,不过对于官场上的事情却不太清楚,如今民间有白莲教余孽煽动作乱,官场上又有大大小小的官员掣肘,值此危急之时,若是稍有不慎,恐怕就是玉石俱焚的局面,铁路此物虽好,王爷以工代赈的方略也不错,不过此时选择在山东建造此物,是有些太急了!”
朱由崧也不得不承认道:“不是太急了,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也是那些家伙想赚钱想疯了,山东虽然也是战略要地,不过相比天子脚下的直隶,仍然是没办法相比!”
赵彦微笑着点头赞许,不避讳自己的错误,那是成功的起点,他说道:“其实这件事情结局也很简单!”
朱由崧连忙问道:“还请赵大人指点!”
赵彦说道:“铁路还是要修,赈灾还是要做,只要两者分开进行,将赈灾款交给官员,自然不会有问题!”
“分开进行?”朱由崧皱了皱眉头,分开进行的话,恐怕赈灾的钱款朝廷是不会出的,肯定还要落到铁路公司的身上,而且铁路公司也要面临着人手短缺的问题。自己虽然最不缺钱,不过重要的是,自己通过赈灾来移民的事情,恐怕也要泡汤了。
赵彦的意思,根本就是想让山东的地方官插手赈灾,好给他们捞钱的机会。
朱由崧说道:“没想到赵大人的高见就是这样?不把那些官员喂饱了,他们就不干正事,甚至给你添乱!我原以为赵大人是一个真正为国为民之人,却没想到同样是这般的……”
“这般的龌龊不堪是不是?”赵彦面皮不变,说道:“王爷不必顾虑,尽管说出来就是,说实话我也觉得如此做龌龊不堪,不过正是这些龌龊不堪的人掌握了山东的士绅百姓,若是不把他们喂饱了,你认为铁路公司就真地能平平安安地修到登州!实际上王爷这次来山东移民,已经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他们的政绩来自于税赋,税赋则来自百姓,若是殿下将百姓都迁走了,来年谁会给州府交税?”
朱由崧冷冷的说道:“所以他们宁愿百姓饿死在自己的土地上,也不愿意他们出海开垦?”
赵彦不再言语,朱由崧却被气得全身发抖,如此冰冷毫无人性的政治现实,真是令人心寒啊!地方官为了自己的前途把百姓生死置之不顾,这大明若是不亡,那才叫怪了!
“山东地少人多,就算是那些人出去垦荒,应该也不会对朝廷税赋产生太多影响吧?”朱由崧压下怒气,接着问道。
赵彦说道:“王爷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那些百姓一旦出海垦荒,他们的土地势必落在士绅手中,我朝虽然做不大刑不上大夫,不过官绅不交税却的确是做到了,既然官绅不纳粮,那么国家税赋自然会减少,那些地方官岂会放百姓离开故土?”
“放百姓迁移,那是朝廷赈灾的章程,这些人居然敢对着干,他们还把朝廷放在眼里吗?”朱由崧怒道。
赵彦冷笑道:“他们什么时候违反过朝廷的章程了?若是有人查办他们,他们会说那些当地的士绅做的,与衙门没有丝毫关系?”
朱由崧心中一动:“若是百姓迁移,那么土地就会落到士绅手里,他们为什么要帮着地方官反对?”
赵彦嘿嘿笑道:“那些士绅他们现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靠的可就是那些百姓,光有土地没有百姓,他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朱由崧也明白了,现在的农业无论是种稻种麦都需要很多的人力,那些士绅维持奢侈的生活同样需要很多的人口,他们自然也不愿意放这些人远去。不过这并不是没有解决办法,最贱的是就是推广畜力耕作,包括耕种收割之类的全部农活都交由畜力完成。
而且朱由崧毕竟是个技术人员,如今北海的冶金工业技术发展迅速,等到新的一批技术人员培养出来,让他们开发出内燃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到时候农业机械化一旦完成,这个问题自然就解决了,用相对便宜的机器和牲畜,人力自然就从土地上解放出来了,那些农民的出路就只有两条,第一当工人,第二出海垦荒,反正外面的土地多得是。
看到朱由崧反倒轻松下来,赵彦不禁奇道:“难道王爷有办法?”
“自然有办法,不知道赵大人有没有见过从北海带来的那一部电影?”有了法子,朱由崧也轻松了,便笑着说道。
赵彦说道:“自然见过……王爷的意思是用这些精巧的机械来代替人力?”
朱由崧点了点头,笑道:“赵大人不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注意吗?而且这还只是开始,若是日后开发出能够代替畜力前进的机械,一人就能够耕作数百亩良田,那会是……”
“那会是我大明的末日啊!”赵彦不禁痛心疾首地说道:“若是这种机械出现,那么那些地主必然弃人力不用,纷纷采用这种便宜的机械,到时候无数的百姓沦为流民,无衣无食,纷起作乱,大明该怎么对待他们?剿杀?那可是大明绝大多数的百姓啊!”
朱由崧说道:“事实上不光有土地可以消化人口压力,工业商业同样可以,如今遵化至少有一半的人都在工厂工作,而北海则是超过六成,而且海外也有无边无际的土地等待我们开垦,早在一百多年之前,就有一个西夷之人在我们大明的东方找到了一个几乎是我大明国土三四倍的大陆,而且那个大陆当中大江大河也不在少数,那些大江大河不同于我们的长江黄河,那里并没有太多的人口,因此水土流失也不严重,流域之内都是极其肥沃的万里沃土,若是能够将百姓迁移到那个大陆,即便是有几万万百姓也能承担!”
“东方?难不成是东方朔所说的祖洲?居然有这么大?”对于赵彦来说大明疆域除了那一副舆图之外,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不过他也知道从他老家延安赴京赶考,他需要提前将近一年出发,方能够保证不误秋闱。
赵彦叹道:“就算是如此,国家的税收也会减少,那些……”
朱由崧说道:“那些人不会永远都不交税的,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小学课本上都写着,交税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明朝如果想要维持下去,就必须收税,当然不是对小民收税,而是对工商税。
赵彦说道:“那好,只是不知道王爷打算怎么做?”
朱由崧嘴角翘了起来,看来赵彦是选择跟他赌一赌了,若是赌赢了他就是一方大员,甚至入阁为辅,赌输了,他不党不群,别人也没必要跟他较劲,最多辞官归里,倒是个好生意。
而且如今赵彦虽然是一省巡抚,却掣肘颇多,根本没办法行驶他的一省长官的职权,他想做出些事情来,成为一代名臣,就需要借机压服那些布政使按察使以及州县官员,他们二人也是互补互利。
破解那些官员的招数很简单,在巡抚衙门和铁路公司的配合之下,从北海弄来的那几百台放映机正好派上了用场,各个州府挨个播放北海的那些画面,而且朱由崧还特意派人采访了几个在铁路公司工作的人,让他们讲一讲他们的工作感受,同样录制在赛璐璐胶片上,放映给百姓看。
此时百姓淳朴,根本不明白什么是广告,在这种神奇的映画之下,只觉得既然有人现身说法,自然就是真的。
有了出路,什么族谱除名开除祖籍根本都是虚的,大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