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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护士没再说什么，因为母亲秦可云马上接过手抱走了孩子……
过了不久，秦可云觉得此次不宜久留，就带着她和小夜匆匆离开X市。
……
“夏迷诺，消息是真的，小夜出生时，眼睛真的散发绿色光芒，是不是？”萧天雄如雷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后院中格外惊人。
绿光，绿光！
夏迷诺从回忆中惊醒，双唇控制不住颤抖，如果是绿色……那说明什么？一个震惊的猜测猛然窜过神经，她忘记了呼吸。绿色的光芒，萧寒的眼睛曾经也有过绿色的光芒……
上帝啊！
这……这是真的么？
小夜会萧家人？
她不眨不眨地注视着萧天胸急切而激动的神情，纤瘦的身子几乎化作了一座雕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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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 步步惊心（十）
“不……”夏迷诺咬着苍白的唇，无比肯定地摇头，“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小夜明明是个正常的孩子，什么眼睛会闪绿光？我生他养他，六年来从没见过。”
萧天雄不信，他恨不得上前抓住她的肩头狠狠逼问，但是她看起来那么虚弱，仿佛只要一摇就会晕过去。他只好压抑住激烈起伏的情绪，厉声道：“夏迷诺，你可知道欺骗我的后果？你敢发誓你没见过小夜的绿瞳么？”
“我发誓！”她的确没见过，发誓毫不犹豫。
“你……”萧天雄的脸色也白了起来，他抚住胸口，呼吸有些困难，“你是不是怕小夜是萧家的孩子，就会被夺走？你放心……就算我想赶你走，小寒也不会允许的。我只希望知道真相，我答应你可以让你陪着孩子永远住在萧家！”
他注视着她，心底几乎已经确定她不愿说的事实，但他必须要听她的亲口承认。萧家血脉的特殊性不能去医院化验，而小夜又落在乔山手里，只有确定小夜的真实身份，他才能决定下一步到底该如何做？
夏迷诺的手指不自觉地掐入掌心，说实话，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惊了。现在心头正是狂风巨浪，无法想象当年3009的男人竟然会是萧寒……
可是，萧寒不是十几年没回过渊市吗？这情况该死的到底怎么回事？
对于小夜——她唯一所真正拥有的人，胜过她的生命、她的一切，她冒不起一丁点失去的危险。
于是，她僵硬着身子站得笔直，声音也无比清晰有力：“老爷子，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听来这消息，但此人无疑别有用心。我自己的孩子还能不清楚么？七年前你安排我与……萧寒见面，我根本没有见到他，若小夜是萧家的骨肉，这些年你又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察觉呢？”
萧天雄不禁闪过瞬间的动摇，他没想到夏迷诺的话让人如此失望。萧家的血脉年幼的时候，家族特征并不明显，但他的确从没发现过小夜的异样。
布着皱纹的眼角垂了下去，他在她面前第一次表露出属于老人的苍凉：“夏迷诺，你这是在报复我吗？你明知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让萧家有后……小寒从来没理解过我，你一个做母亲的……夏迷诺，你当年的确在渊皇顶楼跟寒发生了关系，对不对？”
最后三个字，完全是在绝望中期待着证实，不甘心地最后一问。
夏迷诺深深地望进这双悲沉孤独的眼里，此刻才肯定原来萧寒当年真的到过渊皇。那夜的情景浮现脑海，男人的声音、男人的习惯、男人的身体……即使那时候她惊恐无助，也多少记得。
原来……3009的男人真的就是萧寒，她曾经怀疑过，却由于害怕和证据不足没有进一步证实，那么小夜……
上帝啊！
小夜竟然是属于我和萧寒的孩子……这是真的么？真的么！
是你开的玩笑，还是你听到了我离去前的祈求，才让我真的拥有了一个与他的孩子。
小夜小夜……妈咪的心肝宝贝……你多年来一直渴望着的爹地竟然就在你的身边，而且就是他……
**
“夏迷诺！”萧天雄实在没有耐性再等下去，悲沉一收，双眸又恢复了锐利，“夏迷诺，实话跟你说，小夜被乔山抓走了。如果他真是我孙子的话，我才会考虑救他……”
“什么？你说什么？”夏迷诺身子立刻摇摇欲坠，上前急切地抓住萧天雄的手。
“所以，你还敢发誓么？小夜真不是你和小寒的儿子？”萧天雄咬着牙紧紧逼问，老知道她会如此激动，早该用这招了。
夏迷诺混乱了，眼前一片眩晕，用力地抓住萧天雄，语气虚弱而激动：“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那个男人会是萧寒……当时，你给我的房间号是3006，而我太紧张害怕竟然走错了地方……在3009我失去了清白……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3009的男人就是萧寒？”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真相！
“3009？”萧天雄的脸迅速恢复了血色，激动得通红，他反握住夏迷诺的手，语气绝对比她还激动。“那就是说……小夜真的是小寒的孩子，真的是我萧天雄的孙子……哈哈！老天有眼，哈哈……”
突然他浑身一震，静了下来，浓眉狠皱，双眼迸出幽绿光芒。
“乔山，你休养动我孙子一根头发！”咬牙切齿地说完，萧天雄紧握了夏迷诺一下，“这就是天意！我不知道小寒知道后会如何，但是……谢谢你！”
夏迷诺惊呆了，萧天雄跟她说“谢谢”，可是小夜还在乔山手里啊！
眼前一花，她又差点晕了过去。
但她不能倒下，脑海中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无法如何，她都要去救自己的孩子！她和萧寒的儿子！
**
车上，萧天雄僵硬的面颊终于有点松动，“阿荣，还记得七年前小寒回来那日，渊皇3009号房出现的异常么？”
张利荣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有此一问，皱起眉头想了想：“我大概还记得，老爷也疑惑3009明明没有贵宾跟你打招呼入住，可床铺被人动了，你还怀疑少爷是不是……”
“阿荣……”萧天雄一把握住他的手，声音从肺里挤出来，“是他！3009，小夜就是小寒和夏迷诺那夜留下的孩子……”
“啊！老爷……”
“马上回去布署救人！”萧天雄摊倒在后座上，唯有大手是紧紧握住张利荣的，他的血压是又一次真的升高了。
可是，张利荣震惊，为他狂喜的同时也陷入了深深的担忧。小少爷是真的小少爷，落在乔山手里，乔山又提出条件逼迫老爷子，他那等心狠手辣存心报仇的人，小少爷是极度危险。
而夏迷诺……少爷因为乔殷殷的事，就极其反对让女人因为萧家生孩子而死于非命，他要是知道小少爷就是自己的亲骨肉，是该喜还是该悲呢？
实在让人无法想象，夏迷诺日后要承受像乔殷殷一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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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大部分：救人，决战，惊险，感人。）
305 绝境边缘（一）
东角街最深处，是属于乔山的院子。
守卫有多森严自不用说，如果没有先进的保全系统做监控，很可能要几步一哨。这些年来，乔山不但更加阴狠毒辣，且城府又深沉了许多。他的对手是萧天雄，两人比的是心思，而他握有萧家最重要的人，输赢似乎是很明了的事。
小夜被带到那间看起来光线阴暗的客厅，望见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小小的眉宇间多了份抑郁。
“乔爷爷，你是不是对我干爹怎么样了？”陆皓从早上便开始不见，这是绝对不正常的事，小家伙敏锐地嗅到关于阴谋的危险。
“呵呵，怎么会呢？你干爹可是东角街响当当的人物，乔爷爷一直想请他到我手下来帮忙，又怎么会对他怎么样呢？”乔山的笑意不达眼底，尤其确定小夜就是萧天雄的孙子之后，更是多了份算计。
小夜皱起眉头：“可是，从今天早上起，我干爹就一个人离开了。”
“哦？那他没有跟你交代什么吗？”乔山轻笑，眸光闪烁。没错，他已经跟陆皓提出要求，如果想让小夜安然无事，陆皓必须帮他去挑掉袭帮的几个重要场子。除了萧天雄，黑道袭家也是他的仇人，而派陆皓前去，可谓一计多得。
小夜眼珠子转了一圈：“干爹让我好好听你的话，他很快就会回来。可是……乔爷爷，我想我妈咪了，你不是说她也会来这里吗？”
乔山招手示意他走过去，故做和蔼地摸摸孩子的头，“你妈咪一定会来的，我保证！”就算夏迷诺生过萧家的孩子，身体对药丸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但其后遗症是谁也无法预料的，他笃定夏迷诺一定还会再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等着萧天雄的答复，而这个小家伙是自己手中最重要的王牌。
小夜察颜观色的本领不小，岂能瞧不出乔山的表里不一？他刚才不过是以干爹的事来试探乔山，真正的目的却是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他想妈咪一定担心坏了，他不要妈咪受到伤害……
“那……乔爷爷说过会告诉我关于我爹地的事，现在可以说了吗？”这件事在小小的脑瓜子里徘徊了一整天，将他平静几年的心又挑动了起来。一个连妈咪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乔山真知道吗？
乔山的笑容让人感觉出冷风的味道，他推测萧寒一定会来救孩子，所以又一个阴险恶毒的念头在脑海中形成。就在这时，门外匆匆走来手下，顾不得有小孩子在场，十万火急地报告：“老大，我们在东江的码头仓库被人给炸了……”
“什么？”乔山浓眉一耸，差点从轮椅上站起来。
“西街新收购的关马赌场也被人挑了，还有……那边的娱乐城也……”
“混帐！是谁干的！”乔山气得身子直抖。
“好象是袭帮的人……”
袭帮？那绝对跟萧天雄脱不了关系，否则不会事情这么巧都在今日爆发，或许跟陆皓前去挑衅他们有关？乔山本来要的就是萧、袭老家反目成仇，却未料到战火直接反攻自己。他不再掩饰阴狠，直接指着一旁紧抿着唇的小夜，恶狠狠地命令：“把这小子给我锁起来！在我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放！”
小夜吓了一跳，没想到不再演戏的乔山竟然这么可怕。他无法反抗地很快被人拎了下去，这一次，他的耳边毫无掩饰地回荡着乔山气愤的吼声：“该死的萧天雄，该死的袭帮，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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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房间，听不到半点声音。
门被反锁，外面还有两个牛高马大的黑衣门神。小夜只好趴在窗台上，玻璃窗也是紧锁的，他将小脸紧贴在玻璃上，拼命往下面看，想象着自己要是有对翅膀或特异功能该有多好。可惜这里是三楼，下面虽然是乔山的后院，他也不敢打碎玻璃往下跳。那简直是自己不要命的做法，再说吧，就算幸运地不缺胳膊断腿，又逃得掉吗？
他无奈地坐在窗台前的地板上，小手支着下巴，眉头皱得死紧。
“完蛋了……那个该死的老家伙一看就阴险恶毒，干爹都可能被他算计了，我还怎么逃……妈咪，我好想你喔！”小夜眼巴巴地盯着外面，神情前所未有的忧郁，“妈咪……你说如果我真有爹地，他知道我有危险了，会来救我吗？”
突然，玻璃上传来一阵轻响，小夜猛地抬头，眼眸蓦然睁得老大，小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没看错吧？那个倒挂在窗户外面的人……不是义父吗？
“义……”他一骨碌爬起身来，喊声脱口而出，但飞快地警觉着捂住小嘴。
真是义父啊！义父竟然化身为蜘蛛侠来救自己了！刹时间，什么危险害怕都化开来，小夜连忙拍着窗户，焦急地想打开扣锁。然而，那窗户扣显然是被人刻意锁住的，他根本无计可施。
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两个男人一大一小对视了一眼，眨眨眼，互相做了个“嘘”的手势。
萧寒庆幸自己来得不算迟，营救计划他琢磨了许久，丝毫不敢大意，只要小家伙出一丁点状况，只怕回去夏迷诺都会担心得晕过去。所以，他特意联合了侦探何一，利用最先进的高科技监测仪，从一千米外的大楼上空将乔宅的地形摸了一遍。然后，跟几名身手利落的保镖布置了一下潜入计划。
没想到才进入乔宅不久，在巡察中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