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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迷诺心口轻颤了一下,从恍然中彻底惊醒。
“迷儿……”这一声却是诱惑极了,有种说不出的感性。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这声音诡异而危险,让她握紧了手指,身躯不由地想往外挪开。那双有力的大手却固执地扣住,硬是将想逃的娇躯嵌入自己的怀里。
“萧……寒……”夏迷诺费力地喊出声,这时候如果还能叫他一声少爷,那真是连她自己都鄙视自己。不过,今夜,他还真是奇怪得厉害,干什么都出乎人的意料。
萧寒不着痕迹地支起一只手臂,盯着身下的这张脸蛋。黑暗的光线中,他的眼睛透出一股妖冶的幽亮,夏迷诺似乎被莫名的心绪牵引着,竟在暗中清楚地看清了他的眼睛。
他从来没告诉任何人,其实萧家人可以在暗中视物,这应该也算是萧家的神秘力量之一吧。
低头注视着一张秀丽的脸孔,他记得她生气时灼灼发亮的眸子及紧抿的小嘴,他还记得她明明知道挑战他的后果,却又傻得抬起下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这个女人的每副表情,每个动作,在这片黑暗中缓缓地、静静地变得清晰起来。
而关于那个别针的主人,关于曾经某些重要的记忆,却渐渐模糊下去,又或者他从来都不曾记清过,所以怎么记也记不起来……
夏迷诺无法忍受这种怪异的气氛,她觉得他们俩之间就是种强迫性的交易,无奈选择的不平等交易。如果气氛突然暧昧而诡异的话,她全身的细胞都会觉得惊恐不安,比他怒发冲冠还要危险。
然而,她仍是富有冒险精神,三思后先选择一个最尖锐最直接的话题开口——
“如果小爱知道我们俩之间做了这些,你说她会怎么想?”
声音轻轻柔柔的,不是挑战,不是讽刺,而是实实在在的提醒。夏迷诺明明知道这是个禁忌,但是她更知道越是禁忌的话便越有效果。
果然,萧寒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然后一声不吭地翻了个身,离开了她。
她顿时感觉身上一轻,松了口气。被他那样压着,口鼻呼吸间到处充斥着他的气息,她真是很难冷静理智地跟他对话。
“夏迷诺,你现在的身份是情妇。”他仰面躺着,低沉的声音带着某种要说服人的语气渗入黑暗中。
“是,我知道。”夏迷诺幽幽接口,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那你说如果她知道我是你的情妇,会怎么想?”
“夏迷诺!”黑眸在暗中灼亮发光,幽然凛冽,他的声音有明显的警告意味。
夏迷诺扯扯唇,嘲讽地笑了,不轻不重地总结:“萧寒,你是个矛盾纠结的男人。”
萧寒兀地抽了抽眼角,不想承认,这句话偏像没开锋的刀子,戳到肉里又硬生生地疼。
“难道不是吗?你对老爷子是这样,明明敬他爱他,却又远远逃去美国,表现出恨他的样子。你对小爱呢?明明是真心要追求她,却又在这里跟另一个女人纠缠不清。”夏迷诺淡淡地说着,宛如一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分析着他。
萧寒浓眉只差没拧成一条线,他很少有耐心能将她这样无聊的话听完,只因今夜他心思有些复杂才没打断。
这个女人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吗?
不了解!不了解!
可她还真该死地说对了一点,他现在就是表现得像个矛盾纠结的男人。
“夏迷诺,不要自以为是。”大约是刚才的激情了平复了他不少怒气,这会气势不那么强悍,却刻意地贬低她,“情妇的作用就是满足需要,你——只是供我需要时发泄而已。”
全然不掩饰的话就像是根根尖利的针,针针扎进心窝。夏迷诺觉得心口生疼,她还会疼,是因为她感觉到强烈的侮辱,这话直接摧残着她的自尊,尤其是她更加不能接受刚才在他身下差点迷失的自己。
她怎么可能认为他紧抱着自己一次次占有时,是有些在乎自己的呢?
可笑啊可笑!夏迷诺,你怎么会有这样愚蠢的想法?你怎么可能会稀罕这样愚蠢的想法?
她身子一动不动地躺着,酸痛的四肢都是僵硬着不能动弹。
××
沉默,一室的沉默。
忽听窗外雷声滚滚,大风骤然而起,如两人思潮暗潮汹涌。
窗帘被高高掀起,透过没有遮掩的窗户,花园里昏黄的灯光映了进来,映出大床上两个躺着不动的身影。
突然,又一声砰地雷响,像炸弹一样就在房顶滚过。夏迷诺突然惊跳起来,赤着脚跑到窗前,伸出手去关窗。风好猛烈,她发丝飞舞,窗帘也用力地扑打在身上。她一惊,感觉不对劲,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记穿衣服了……
就在这羞愧怔愣的瞬间,另一个高大修长的人影窜到她的身边,大手一伸,利落地将窗户拉拢,上了锁。
一道闪电掠过,照亮了他眸底的幽暗,也照亮了她雪白的毫无遮掩的娇躯。
夏迷诺在看到他也同样不着寸缕之后,猛然惊醒,飞快地冲到床上,掀起被单紧紧裹住自己。
萧寒转身,定定盯着床上那个微微颤抖的身影,薄唇抿得很紧、很紧。过了许久,只听他用最熟悉的命令声调说道:“夏迷诺!过了今天,你不再是我的情妇!”
“……?”被单里的人倏地探出头,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你刚刚说什么?”
萧寒幽幽的眸光笼罩着她,勾起嘲弄的唇角:“对你的身体,我已经厌倦,而且你说得对,我是认真追求小爱,就不能再跟别的女人不清不白。所以,你的情妇身份到今晚为止!”
原来,自己没听过,他说的是真的。
夏迷诺双手捉紧被单,说不出瞬间涌上心头的是什么感觉,总之庆幸地松口气是毫无疑问的。
萧寒捡起地上的睡衣,披在自己身上,黑暗中他的语气恢复平静冷漠:“现在,夏迷诺,你该解释一下收购案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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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个男人真是别扭!为诺诺童鞋送花,恭喜她暂时脱离魔掌,让别扭的男人继续别扭吧!
133 扑簌往事(十)
收购案……
夏迷诺拥着被单坐起身来,在他面前,不知为何,她从来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柔弱。这些年来,她已经没有权力和习惯去柔弱。保护要保护的人,首先得保护好自己,很多事情,她不能退缩。
虽然在这样的情景下要与萧寒谈公事,实在有些怪异,但她端坐着腰杆笔直,尽量让自己不为前一个话题而干扰。
既然他可以做到冷酷无情,将最亲密的接触说成是发泄,她为什么不能将“交易”看成只是“交易”?为什么心头要划过一丝被伤了的感觉?
一个人心都不能强大,如何让自己强大……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窜过久未出现过的想法,甩甩头,她强自冷静,开始报告这几天的收购进程。
“所以,你失败了,毫无收获!”萧寒冷着眸子做出总结。
“虽然失败,但不能说毫无收获。至少,我了解到附近居民根本不愿意将养育院的地皮改建成商业楼,他们大多数不想宁静的生活比打扰。”夏迷诺严肃地望着他。
窗外开始风雨大作,雨点敲打着窗户,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听着他的呼吸,感觉到自己说这话根本就是浪费精力,他顽固起来,任何人跟他都无法沟通!
所以,千言万语的劝告化成一句话:“总裁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哼,夏迷诺,我看你也就这点本事了,真不知道老头子当初为何那么重用你。”他冷哼着,语气有些暴躁。
都说止痛药吃多了,就没效果了。这嘲讽的话语听多了,也就没感觉了。夏迷诺无所谓他说什么,如果什么都放在心上,她这些年肯定撑不过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她……好困……
打了个哈欠,声音有些沙哑:“恩,我就这点本事,以后重要的案子最好不要交给我去办了。”
“你倒想得舒服。”萧寒走到床边,视线落在她苍白而疲惫的面容上,扫视了一圈,“夏迷诺,不想死的话就多想想到底是谁要害你?”
夏迷诺一听,精神重新震了一下,抬眼看他:“我想过了,一是有人不愿意我去收购养育院,二是以前的仇家吧。”
看她无所谓的样子,萧寒觉得肺里一把火窜得格外旺盛,“你难道一点也不在意吗?还是今天出事的是小爱,你就没有感觉?”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法。”她哪有不在意?关系到自己的生命安全都不在意,那真是傻子啊!她要不在意,怎么会连陪小夜做作业都心不在焉,就是在想那些幕后坏蛋啊!
不过,她现在真的好困啊!他怎么精力这么好?她陪他折腾了那么久……可不想再被他拖着不能休息,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你最好祈祷你不要出事!”萧寒被她气得火大,为什么在她面前总是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呢?将他最烈最旺的火都勾出来了。
“我做梦都在祈祷……”夏迷诺跟小夜有一样的特质,就是当睡意真的侵袭之后,总能倒头就睡。不过,她没忘记自己还在萧寒的房间,于是扶起被单准备下床。
萧寒一手挡住她,声音有些粗:“做什么?”
“回房。”她懒懒地回答。
他的手没有放松,犹豫了一下,瞬间用力一扯,将她带到床上。
“萧寒……我已经不是你的情妇了,我也没精力再陪你做什么。”被人大力拖到床上,她的睡意醒了几分。
萧寒的眼眸迅速沉了下去:“还用你提醒吗?……”后面还想说什么,突然哽在喉头,他抿紧唇不管她的惊讶,大手用力箍住她的腰,扯过被单,盖住两人。
动作一气呵成,夏迷诺没有反抗的空间,就被他按在了胸膛上。
她半睁着眼睛,抬起头,只能看到他坚实的下颌。他一手按下她,不准她的头再抬起:“不是困了吗?先替我暖床了才准睡。”
“……”
就算外面风雨大作,雷电交加,他也用不着在这八九月的天气里,要人暖床吧?再说……暖床,不是有个电热毯或者保温袋就不好了吗?
哦……他是男人,男人需要这些吗?
迷糊,迷迷糊糊,她迷迷糊糊连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最后闪过夏迷诺脑海里的是她终于不是他的情妇了,真好,她可以放轻松了……这份“兼职”时间不长,虽然他恶劣地不要她了,还挖苦她打击她……但是,她很开心不用再与自己不相爱的男人亲密……
耳边响着他心跳的声音,什么打雷闪电,全都听不到,她不再理会这个无法沟通的男人,意识不能再转动,很快沉沉睡着。
××
听到她缓缓的呼吸一声又一声,均匀而微浅,萧寒的大手放松了几分。轻轻放好她的头,看到她可爱的嘴角还扬着抹开心的笑,他的浓眉不禁皱了起来。
为什么她这么轻易地真心微笑?
不做他的情妇,她就这样开心吗?
手指不觉往上,轻抚着她粉嫩的双唇,怔怔出了会神。几秒钟之后,突然像被火灼烧了一样,要将火秒扑灭,他飞快地手回头,却怎么也用不出力道将她从自己的胸膛上推开。
“夏迷诺……你为什么要是老头子中意的人选呢?”低沉的话语,道出了他不愿接受的心声。
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对老头子的感情多么复杂!可是,夏迷诺刚才却自以为是地说了他,他对老头子有敬有爱……但更有恨。从知道可怜的母亲因为老头子而死时,他就陷入了矛盾中,所以……
所以——
凡是老头子想要的,他就不稀罕!凡是老头子想做的,他就要反对!
凡是老头子所珍惜的,他就要破坏!
即使是老头子死了,他也要想办法让他从棺材里蹦出来!
萧寒在黑暗中盯着一个地方出神了许久,低头看了眼怀中熟睡的女人,想到自己从下午到晚上抑制不住思索着是谁在背后要害她,他对她就产生一种自动排斥意识。
可是,她柔软的身子为什么抱起来这么舒服呢?
仿佛对自己很不满,他撇撇唇,自嘲地勾起冷笑,眸中没有一丝笑意思。探出一手,从床头的盒子里摸出一样东西,感觉到冰凉而尖锐的针尖戳到自己的掌心,传来微微的疼痛,他冷静的意识渐渐复苏。
精致的别针,躺在手心,他想他更确定后面要怎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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