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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的意思是?”薛岳问。
“可以命令第26、37、58军这三个军从汨罗江开始,向南交替进行抵抗,到达浏阳河南岸后转为防御,等第74军到达后再进行反攻。”
赵子立说完,用手指在浏阳河方向划个圆圈,补充道:“在这个地区聚歼ri军。”
薛岳沉思了数分钟,摇摇头道:“不行,那样决战时间太晚,让ri军轻易突破了汨水防线。”
“我们应当看到我方部队已经经过半年整训,工事也比一年前坚固,各军战斗力都有很大程度的提高。”吴逸志附和薛岳,反驳赵子立,老吴接着道:“我看,薛长官可以下决心了。”
薛岳走向地图,看清了各军、师所在位置,果断地说:“传我的命令:一、第99军的92、99师两个师划拨给第37军军长陈沛指挥,加上37军的第95、140师,共计4个师死守汨罗江南岸的语口、金井、营田、湘yin一线;二、第26军占领汨水南岸金井至将军坝二线阵地,准备与敌决战;三、第72军速调平江,支援汨水战斗;四、战区炮兵指挥官王若卿,率炮兵第1团开往金井,指挥第1团与重型迫击炮第2团,先协助第37军守势作战,抗拒南犯ri军,尔后支援第26军攻击。”
参谋记录完毕,复述一遍之后,薛岳又补充道:“命令第27集团军杨森指挥第4、20、58等3个军在ri军侧后由北向南进行侧击或追击,尽可能消耗、拖住敌人。”
9月19ri下午4点20分,第9战区司令部发布了上述命令。
二十分钟后,ri军第11军团司令官阿南惟几手中就同样拿着一模一样的一份电文,他走到了地图前,沉思起来。
169请君入瓮
169请君入瓮
你这山东衰仔,平ri里牛皮轰轰,才一上阵,怎么反被敌包围,真丢他妈的人!——薛岳
9月22ri,薛岳向第74军发出命令,要74军主力向蕉溪铺集结,另外一部向新安铺集结。
这份电报又被ri军截获,ri军侦察兵对应地频频出动。
22ri下午4点左右,ri军侦察兵向第11军报告:在浏阳河至万载的公路上,浏阳及南约40公里之间,有组成梯队的敌军至少七千名,且其后尾情况不明,前进方向虽未判明,但似向北方向前进。
这正是刚刚出发两天的74军。
阿南深知74军是支那军中最jing锐的嫡系部队,素来倍受重视。该军被支那zhong yāng指定为攻击军、突击师以来,无国min党zhong yāng命令,禁止用于作战或移动。
自3月的锦江作战以来,该军又补充了3个团,一直在万载、宜chun附近整训。如今从东面过来,冲击了11军挺进长沙的作战设想。
面对这样一支王牌军,阿南大喜过望,如果战斗顺利,可以乘势把74军歼灭。不然的话,让74军顺利西进,不仅会打乱整个进军长沙的计划,而且进攻长沙部队的左侧翼也会受到严重的威胁。
经过考虑,阿南决定于当ri晚解除第6师团占领平江的任务,让第6师团努力拖住74军,阻止74军靠近长沙。
9月23ri,74军于15ri进入浏阳的新开市。敌我全线呈紧张状态。
9月24ri。ri军空军再次报告阿南:下午5点。浏阳至万载间,目视发现约有15000名的敌军大纵队。
阿南的司令部认为应对新来的74军予以打击,但是战果不要求太大。如果越过了浏阳西面山地进行进攻,未免显得太愚蠢。最后决定还是以一支有力的部队监视浏阳方面的74军,争取歼灭其先头部队。以主力打击在长沙的支那军,夺取长沙。于是24ri阿南对第六师团下达如下命令:第6师团应急速进入捞刀河谷,如敌74军也进入该河谷,应将其就地击破。
ri军一步一步地向长沙逼近。
24ri。处于ri军包围中的第26军向浦塘突围。ri军第40师团将压迫第27集团军的任务交给江藤支队后,增援第6师团,准备围歼第26军。
两个师团的ri军到达了浦塘,再度对26军形成了包围。
25ri,第26军的41、44师两个师阵地被攻破,26军军部和第32师被ri军团团包围。战斗到傍晚,得到第37军一个团的增援后,26军才得以突围,但已经被打残,不成建制。
围歼26军的同时。ri军第3、4师团也对第37军发起了围攻。
第37军伤亡惨重,被迫南撤。
ri军四个师团分别对第26、37军予以沉重打击之后继续南进。在福临铺、金井地区汇合,又对刚刚到达的第10军形成包围。
第10军虽称“泰山军”,是第9战区两支王牌军中仅次于74军的王牌部队,但依然抵挡不住ri军四个师团的凶猛进攻,伤亡惨重,战斗力锐减。
这样,第9战区就仅剩下最后一张王牌74军了。
可是对于如何使用这张王牌,第9战区司令部仍有较大分歧。
参谋处长赵子立和高参饶少伟认为:第10、26、37军之所以被ri军包围击溃,主要原因在于他们处于内线作战。
赵子立说:“我的意思是把74军停止于浏阳地区,这样ri军南去,我军西进正好打上ri军的侧背。”
薛岳摇摇头,说:“第79军已经到达长沙以西地区,由第79军守长沙和捞刀河下游,重点保卫长沙,第74军放在捞刀河上游,重点保卫沙市街。”
“薛长官说得对,由第74军阻挡ri军南下。”吴逸志赞同地点点头。
赵子立听后,心中不免暗暗叫苦:这可是要命的意见,此刻74军由赣东开到浏阳以东地区,如把74军拉到沙市街,则是我军西进,ri军南击,正好ri军打上74军的侧背。
这可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事情,而胜败之机,在此时尤其不可不察。
他想到这里,忙说:“目前前方的失利教训我们应当吸取,我的意思是应该让74军占领外线,等待援兵到齐后再围歼ri军,请长官考虑。”
薛岳仍然摇头:“保长沙是目的,这是最要紧的事。”
赵处长有些不解地望着薛岳。
薛岳笑了笑,说:“这你就不懂了,保住长沙还有政治影响在里面,目前我国zhèng fu控制的大城市不多了,为稳定人心,为国际观瞻,长沙不能丢啊。”
薛岳的话,使其他人无法争辩,一时一片寂静。是啊,大半个中华都丢了,现在还在zhèng fu手里的大城市屈指可数:chong qing、成都、洛阳、长沙、桂林、昆明、贵阳。真正上规模的大城市仅有四个了。
看来,薛岳的意思只能成为决定了。
25ri,王耀武率先头部队第57师到达浏阳。
同一天,第9战区长官司令部发出命令:第74军以先头两师兼程向黄花市前进,迅速进驻夏家塘、chun华山、赤石河、石灰嘴之线,迎击南进之敌。
王耀武立即命令第57师师长余程万率先头部队占领赤石河、chun华山一线阵地,掩护主力集结。
第二十六军按战区命令,进入汨罗江二线阵地阻敌进攻,谁知还未赶到汨罗江,迎面就被一顿铺天盖地的炮火打蒙了。军长萧之楚立刻意识到,ri军早就占据有利地形正恭候他的光临呢,便在电话里气冲冲质问薛岳:“这是怎么指挥的?我们还没到,小鬼子就先到了!”
薛岳哪知道是情报失密,一听部将还敢质疑他的指挥,气得暴跳如雷,大骂萧之楚没用:“你这山东衰仔,平ri里牛皮轰轰,才一上阵,怎么反被敌包围,真丢他妈的人!”
一个山东人,一个广东人,南腔北调地干起嘴仗。
捕捉到74军的阿南维畿大喜过望,欣然写下ri记:“第74均终于进入永安市附近,破敌良机业已到来”,他当即变更直下长沙的原计划,将3个师团埋伏在七十四军的前面和右翼。
一张大网悄然张开,只等老虎落网了。
多年以后,第九战区长官部参谋处处长赵子立在回忆录中,说他当时不同意薛岳的这一部署,认为把七十四军用来守长沙是“自投罗网”,因我军西进,而敌军南下,正好打在七十四军右翼,而应该是把七十四军部署在外线的浏阳河,以便攻击ri军左翼。
其实,双方行军又没一个固定的时间表,怎么偏偏会让ri军出现在七十四军右侧、而不是七十四军“正好打在”ri军左翼呢?ri本防卫厅防卫研究所战史室在编撰的里,也这样记载道:接到第74军开始东移的特情报告,军司令部顿时为之震动。74军在东方的出现,冲击了第11军挺进长沙的作战设想,该军向长沙西进,将直接杀到我军左侧。可见,七十四军中埋伏,情报泄密才是关键。
当然,七十四军也有失误。接到薛长官急电时,距捞刀河还有一ri行程,为抢时间,军长王耀武自恃有二十六军作掩护,在没有与其取得联系的情况下,命令全军急行军,唯一的战斗准备只是以五十七师1个团轻装急进,先期占领chun华山,以掩护主力依次展开占领阵地。不幸的是,第二十六军被ri军缠住,根本到不了指定位置。。)
170初战惨败
170初战惨败
弟兄们!军旗和军长就在我们后面,我们可以死,军旗不能倒!——74军军官
74军军长王耀武匍匐、躲藏在洼地里,脸上全是泥土、雨水和泪水的混合物。 http:
耀武有一种莫名的恸,无言的殇早已如cháo水淹没心头,洒在不能出声的嘴巴上,喉结在一动一动地起伏,作为无声的祭奠
他的怅然若失的眼睛中略显呆滞,充满了一种介于悲伤和激愤之间的事物,令人只要看上一眼,马上就能读出他此刻如死水般的灵魂和苍白无力的jing神。
耀武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卫士排长老黑被劈死前的最后一声惨叫。
74军初战失败,而且败得惨烈。密密麻麻的ri军突然从四面八方攻来,耀武的身边仅有一个团,根本没抵挡得住多会儿。
卫士排的士兵也拼光了,排长老黑受重伤被ri军抓到。
因为相隔不远,会中文的ri军的问询声,耀武也听得到。
ri军问老黑:“军部的,在哪里?”
“早转移了。”
“转移到哪里去了?”
“知道也不告诉你。”
“八格牙路!”一声斥骂,刀光一闪,老黑一腔热血洒在了捞刀河边。
王将军在悄悄地流泪,心中在流血,他在内心深处喊道:“血债一定要用血来还!”
74军为何遭此失败,一切还要从9月25ri的夜晚说起。
天黑了,捞刀河畔的永安方向燃起熊熊战火。映红了十几公里以外的山sè、树影。军帽上、背包上还插着树叶的将士们。有的浑身泥土、有的血迹斑斑。一个个扛着枪埋头行军,急匆匆的脚步声和远处的几声虫鸣,显得夜sè越发寂静、气氛越发紧张。
五十八师和军部直属队走在全军中间。
策马而行的张灵甫,眉头紧锁,神情默然。孟铁蛋牵着虎子走在前面,铁蛋的马上驮了两名伤员。七十四军一上阵就出师不利。昨天上午,在经过七、八公里长的蕉溪岭隘路时,遭遇敌机轮番空袭。由于路狭山陡,无法隐蔽,部队伤亡较大,未曾参战就挫伤了元气。
越往前走,虎子就越不安,时而甩动脖子,时而咴咴嘶鸣,一路上磨磨蹭蹭,最后在快走到捞刀河的时候竟狂躁起来,死死地顿足不前。表现出一种极度异常的举动。
“虎子!你怎么了?”赶路要紧,不能耽搁。张灵甫呵斥了一声。举起皮鞭抽了它一家伙。哪知虎子竟反而一下猛地抬起前蹄,几乎竖立起来,要不是张灵甫手疾,一下子搂住它的脖子才没有摔下马。
“虎子、虎子!”孟铁蛋也赶紧拽住缰绳,稳住虎子。
这虎子今晚怎么怪怪的,要把自己甩下来?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张灵甫抬头看看天,夜空里不见丝毫星光,只有远处的火光闪烁,乌云yin沉得让人感到说不出的压抑。
一阵不祥的预感刚在心中一掠而过,从队伍右侧几百米远的山岭那边,就忽然响起万马奔腾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里,这声音比暴风骤雨还要急促,比群狼狂奔还要恐惧,由远而近传来,震得脚下的地面微微发抖。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正在急行军的弟兄们不由得停了下来,驻足凝听,满脸狐疑。来不及作出反应,山岭上的机枪又爆响,枪声凌厉而又令人震惊,前后左右纷纷倒下一大片。
“赶快展开队型!组织火力打骑兵、打骑兵!!”
激烈的枪声、凄惨的叫声和密集的马蹄声很快淹没了张灵甫的口令。旋即,ri军骑兵一波接一波骤然而至,刀锋过处,血花四溅、人影翻滚。从未打过大兵团骑兵的弟兄们仓促应战,又经过一阵急行军,尚未喘过气来,手里的长枪那挡得住这狂飚怒cháo一般的冲击?黑灯瞎火的,看也看不清楚,只见一匹匹高头大马在人群中来回冲杀,迅疾如风,让大家应接不暇、招架不住,接二连三被砍倒在地,倒在地下又被奔踏的铁蹄踩得失声哀号。
一名新兵初上战场就遭遇如此惨状,发怵得牙齿直打颤,尿水失禁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