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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七十四军。
一接到参加鄂西会战的命令,卢醒、明灿、陈公勇、李欣、鲁星野、陈胜利等一大批湖北籍的官兵欢呼雀跃。六个年头了,离家万里,转战南北,那故乡的炊烟、儿时的玩伴、老娘亲的背影常常让他们梦萦魂绕,成了家的还想老婆、想自己的小伢。
蔡仁杰更是欣喜万分,从衡山出发到鄂西,必定要经过他的老家——常德! 但蔡仁杰并不想老婆。在他的心目中。那一个名叫蒋腊梅的女人。只是孩子他妈。可怜、可爱而却不是自己的人生伴侣。作为从小订下的“娃娃亲”,这一门婚事没有任何感情做基础,再加上不同的文化程度、不同的生活阅历,彼此之间毫无共同情趣。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而拜堂成亲,大多数人也就这样或磕磕碰碰、或马马虎虎、或撞上中意的恩恩爱爱过完一生,但对于出去见过世面、接受了新观念的青年军人、青年学生而言,天仙配不仅是“你耕田来我织布”的生活。而且还要有“我作诗来你写赋”的浪漫。
蔡仁杰喜欢的女人,是他在赣北前线一见钟情的王淑兰。
只是苦了蒋腊梅。
和许许多多乡下女人一样,蒋腊梅ri夜期盼男人飞黄腾达,又时刻担心他眼界一高而嫌弃自己,多少个不眠之夜,她咬住被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千百年来无才就是德、恪守妇道的贤妻良母为什么现在会受到丈夫的嫌弃,而是读书明理的女子受到现在成器丈夫的喜欢?”蒋腊梅幽幽地向当了桂林师范学院教师的弟弟蒋方问道。
蒋方也觉得很不好回答大字不识几个的姐姐这个问题。
这个时期,学者、军官、各党派的领导人,与老家原配妻子离婚,再娶或数次再婚的男人太多太多了。能与原配妻子一直坚持的名人屈指可数,胡适博士到算一个。
害怕某一个时刻的到来。这个时刻还是降临了。在终于盼到丈夫出头人地的时候,蒋腊梅也盼来一纸“休书”。男人说自己在外面已经有了相好的女人,劝她离婚。可蒋腊梅已经将全身心给了这个家,哪还有别的选择?她用手背擦了擦总也擦不尽的泪水,幽幽地对公爹公婆只说了一句:“生是蔡家的人,死是蔡家的鬼,俺哪也不去。”
仁杰的父母觉得媳妇一直以来也很恪守妇道,孝敬公婆,悉心养育娃娃的,一辈子老实巴交的蔡父愤愤地道:“杰伢子这个陈世美,忘恩负义,出人头地就学人家休妻了,腊梅你只管在家里住着,你在我们心里永远都是明媒正娶的大房,永远都可以住在这个家里。”
蔡仁杰只得作罢,不再提离婚一事。后来,他娶了王淑兰,新婚之夜,温存之余,搂着新人想起前任,一种怜悯在他内心深处油然而生,那是对蒋腊梅的愧意。
在大家眼里,最美满的家庭生活,首推军座的婚姻,虽然军座有点怕老婆。都说“好男不娶福州女”,可王耀武偏偏不信邪。北伐期间,当宪兵连长的他驻扎福州,娶了当地姑娘郑宜芝。其实,世人只知福州女人刁蛮、懒散,而不知她们还会襄理老公,以运筹于闺房之中的战略战术,把老公调教得服服帖贴,连洗脚水都抢着倒。既会打仗,又会经商的王耀武,有钱有势,却一不打牌、二不吸烟、三不讨小老婆,不能不与贤内助的时刻鞭策有关。
即使军座惧内的故事,成为茶前饭后的谈资,倒也无伤大雅。据说,有一次,军部直属队出早cāo,某营长大约厌倦了这种每天一cāo,心不在焉,动作就有些吊儿郎当。王耀武一见遂大怒,冲过去踢了他两脚。后来,那营长揉着自己被踢痛的小腿肚子,向弟兄们自我解嘲道:“他nǎinǎi的,每天一cāo,军座也乐此不疲,想必嫂夫人有什么秘方?”众人于是心神领会,哈哈大笑。
去年夏天,七十四军撤出浙赣会战、转移到闽北浦城以后,正是荔枝红透、挂满枝头的季节。几位师、团长嚷着要去嫂夫人的娘家吃荔枝、吃海鲜,王耀武说:“得,等抗战胜利了,咱请夫人开流水席,大宴宾客,可现在赶路要紧。”
全军遂徒步经闽西、赣南到湘南,再由铁运至桂中,准备入越作战。由于我远征军遭遇失败,滇缅路被彻底切断,南宁至海防之间的交通线便成为全国唯一一条海外生命线。七十四军奉调第四战区的任务,就是保卫这条生命线,并以实际行动支持越南人民的抗ri战争。
时值盛夏,行程千里,七十四军一路上军容整肃,沿途观者如云、好评如cháo。这时候的广西,到处都是一片团结的蓬勃景象。这种团结,达到了不分国籍、不分党派的崇高境界。越南、国min党、保皇派、gongchandang的领袖胡志明、阮海臣、武鸿卿等同志都在第四战区的热情支持下从事培训骨干、训练部队等方面的抗敌复国革命活动,经费全由中国zhèng fu按照黄埔军校的待遇拨付。在这种气氛感染下,七十四军的士气格外高昂,准备把战场摆在国外、痛击ri军,后因局势变化,最高统帅部又下达了暂停入越、就地整训的命令。
鄂西会战打响之时,正是周志坚大喜之ri。
陈公勇的心上人——刘娟,就要在襄河边成为周志坚的新娘。
此处省略三千字。(起点编辑老师请看,为了不触及描写,我只好省了)
婚礼如期举行。
新婚第二天,军区开会,同志们看见新郎官也来了,纷纷上前问他感觉如何,周志坚大大咧咧地说:“拔炮楼、捅地道,小菜一碟!”
已经第三次结婚的周志坚当然觉得结婚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188部署大军
188部署大军
就算我们都战死了,只要国家不亡,值了!——胡琏
为打好鄂西会战,军委会把第18军从四川腹地调往鄂西和经常德抵达石门的74军一起并肩作战。
十八军是五大主力中建军最早、历史最长的一支部队,属陈诚的土木系。
民国94年,jing简为119旅。(虎军部队)
现今,驻守金门和金沙。
18军主力师第11师师长胡琏,与张灵甫两人不仅是陕西乡党,还是黄埔四期同学,感情自然不一般。
如今两人都是领章上有一颗金星的少将了,各自在不同的主力军中担任了师长。
回想1937年,松淞沪会战中,七十四军和十八军虽然都参加了被称为“血肉磨坊”的罗店争夺战,但七十四军顶上来的时候,十八军正要撤下战场。张灵甫还记得部队换防的时候,战场上,胡琏穿着一套皱巴巴的士兵军装、浑身血污,满脸悲愤,一个人孤独地站在血sè黄昏中,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一颗手榴弹。他毋需再向自己交待什么了,那遍地的弹坑、伤员的哀号,已经将敌强我弱的态势、对ri作战的残酷表露无余。
如今战地又相逢,该说的话有多少?
6年了,整整6年,无情的硝烟和风雨丝毫没有侵蚀张灵甫那英气勃勃的容颜,身材依然挺拔,军装依然整洁,神情依然刚毅,眼睛依然明亮,只是腿瘸了。手上多了一把手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端着机枪和弟兄们一起扑向敌阵了。如同很多人与张灵甫久别重逢都无不惋惜一样,胡琏一见到他,也很是遗憾,说了一句:“嗨,怎么把一条腿给打瘸了?”
张灵甫把手杖朝地上重重一击。朗朗回答道:“本人腿瘸了,中华民族站起来了,岂不快哉!”
瞧这老同学、老伙计呀,个xing仍和从前一样,不鸣则已,一开口就语惊四座!胡琏唏嘘不已。道:“也是啊,就算我们都战死了,只要国家不亡,值了!”
后来,张灵甫的这句话被传了出去。有人拍案叫好,不成功便成仁,没有军人的牺牲,哪会有抗战的胜利和民族的复兴!当然,也有人认为他太骄狂、太把自己当根葱了,这地球少哪一个都照样转,你瘸一条腿还能让中华民族站起来?
张灵甫与胡琏是在三斗坪见面的。
三斗坪,号称“小宜昌”,地处西陵峡谷内、石牌后侧。宜昌失陷后,长江中下游航运被切断。这里便成为连接川鄂湘豫四省的交通枢纽和转运中心,第六战区前线指挥部今天要在这里召了师长以上参加的军事会议。会议之前,吃过中饭,他们两人沿着江岸转了一大圈。此时此刻,鄂西会战已经打响,徘徊在天边的炮声隐隐可闻,以前繁忙的码头一片萧条,四处堆满来不及转运的笨重货物,只有那些不知忧愁的孩童手拿鱼网站在湍急的江水里撮鱼玩。
几篓木炭散落在路上,胡琏随意用脚扒拉了一下。说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好的木炭,冬天烧火锅该有多好!
将视线从地上这些又黑又粗的木炭,再转到附近堆成山的竹篓,张灵甫若有所思,半晌,像是在问胡琏又像是在问自己似的问了一句:“除了烧火锅,这东西可否有其它用途?”
当然有啊,木炭还可以除臭、去cháo、洗衣服呢。然而,胡琏是何等jing明之人,马上猜到老同学想知道的肯定不是这些,张灵甫才不关心柴米油盐酱醋茶呢。他试探xing地问道:“你的意思是用木炭做火攻还是垒工事?”
“你说呢?”张灵甫咪起眼睛,狡黠地反问道。
“木炭不是油料,挥发xing不强,不方便用于火战,用来垒工事倒还可以考虑考虑,柴草不也可以堆在阁楼上用来减缓爆炸的冲击波吗?”
张灵甫“嘿嘿”一笑,说:“用来别马腿,如何?”
他的这一谜底让胡琏大呼意外,连连称绝。
副军长李天霞被战区参谋引进会议室的时候,看见七十四军的位置又排在末尾,而十八军军长方天却坐在紧邻主席台的最前面,往下依次为十一师师长胡琏、十八师师长谭道善等人,心里便有些不舒服,嘀咕了一句牢sāo话:“好嘛,打仗冲在前,开会坐最后。”
王耀武并不计较什么座次问题,走过来坐下,摆摆手,说:“按规矩来。”
王耀武说的“规矩”,是指战区开会时,各部主官的座位,以集团军的番号按单双数分左右两边往下排,集团军内再以各军、各师的番号依次排序。第六战区共有5个集团军,即江防军、第十集团军、第二十六集团军、第二十九集团军、第三十三集团军,由于江防军无番号,且又担任主要防御方向,理所当然地坐在左排最前面,而七十四军因划归第三十三集团军指挥,所以只得委屈他们,和名不见经传的七十七军、七十九军一起坐到最后面。
倒是白崇禧看不过去了。
特地由chong qing赶来开会的军委会副总参谋长白崇禧,和战区司令长官陈诚一走进会议室,就发现王耀武、张灵甫等人的座次有问题,把人家大老远地请来参战,结果让堂堂王牌军几乎坐在最角落里,总不太礼貌嘛?七十四军在他家乡广西整训期间,爱护民众,尊重地方,这也是他想为七十四军鸣不平的原因之一。不过,这里是陈诚的地盘,七十四军又是黄埔系的,自己作为桂系头面人物,也不好明说,免得陈诚还以为他为七十四军说话,是想挖他的墙角、拉他的队伍,便显得很随意地扭头对身后的陈诚说:“辞修啊,往后这开会的规矩,是否改改?凡调其它战区来参战的,座位应该靠前,毕竟是客人嘛。”
陈诚一看会场,也觉得有些不妥,但这话是由白崇禧讲出来的,他不得不提防,这小诸葛的小算盘jing着呢,把声音说那么大,还不是想做个顺风人情,让别人念着他体恤部下的好处么!他不置可否地“嗯嗯”了两声,恰好这时候走到主席台的位置,便双手按住会议桌,宣布开会。
首先,由白副总长在会上宣读委座手谕——这是jiangjie石以小楷字体亲笔写给第六战区的指示信:“石牌乃中国之斯大林格勒,关系陪都安危之战略要地,严令诸将领坚守石牌要塞,勿失聚歼敌人之良机,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是所切望!!”
白崇禧一字一句地宣读完毕之后,又将委座手谕举起来亮给众人看,加重语气地说道:“看见没有?委座在手谕最后连打了两个惊叹号,这说明什么?委座将此重任托付我等,寄予无限期盼,我等一定要努力作战,报效党国,不成功便成仁!”
接下来,陈诚以教鞭指点着墙上巨幅地图,就目前ri军兵力态势、我军战略部署一一作了说明:“诸位,现经查实:侵华ri军第十一军已经纠集第三、第十三、第三十九师团、du li混成第十七旅团以及第三十四、第四十、第五十八、第六十八师团各一部,总兵力约10万之众,战机百余架,意图击破我陈兵于长江南岸之战区主力,夺取石牌要塞,以威逼chong qing。石牌,为川江第一门户、中国之斯大林格勒,根据委座训示,我战区决心以石牌为核心,与敌决战,现着令——”
陈诚提高语调,发出命令:“吴奇伟江防军固守宜都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