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新夫人情绪的忽然消沉,李天霞起先没在意,以为她仍在发烧,后来才觉得蹊跷,因为每一次“看病”回来,病情不是减轻、反而是加重了,再找副官一问,原来罗璐还去了五十八师找张灵甫!虽然只是借书,可他心里却不是一个滋味,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恨不得当场捉奸,出张灵甫的丑。舍不得老婆,逮不着和尚,要不是碍于面子和身份,他真会这样拿罗璐当诱饵的!
转身回到新房,刚好罗璐提出又要去桂林看病,李天霞顿时火冒三丈,一把将她从被子里拎出来,恶狠狠地问道:“你个下贱臭婊子,有什么病?是去找张灵甫看相思病的吧!要在和平时期,我一定把你们这对奸夫yin妇逮个正着,立马毙了你们。”
这天,也是合该多事。李天霞怒气冲冲地教训了一顿罗璐以后,不想见她嘤嘤抽泣的样子,想出去转转,走到万寿宫门口,见门围着一群人,吵吵嚷嚷的。扒开众人一看,两个哨兵正揪住一个农民装束的青年不放,他没好气地说:“吵啥呀吵啥呀!怎么一回事?怎么跑到老子的门口前大声喧哗了。”
192再结梁子
192再结梁子
美队世界第一,百战百胜、无一败绩,简直是无人能及,罗斯将军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神勇异常李天霞
“长官,我上有七十岁的瞎眼老母,下有十岁的傻子女儿需要照料啊;我只有一个亲妹妹远嫁外地,早联系不着啦,所以,我才跑啊,再说了,民国征兵法说独子不征的,根本就不应该征我去当兵的。”那名被抓的壮丁黄家发读过三年私塾,懂些道理,急忙叫冤道。
李天霞瞄了这名壮丁一眼,只见他应该还没有四十岁,但是头发已经有点花白,古铜色的脸,一双混浊的眼睛,额头上几道深深的皱纹,穿着一身破旧的脏衣服,他的手有小蒲扇那么大,每一根指头都粗得好像弯不过来了,皮肤皱巴巴的,有点儿像树皮,又黑又脏。
一看这名壮丁就是一无钱,二无背景的,屁民一个,贱命一条。“他妈的贪生怕死,留着有激ba用,毙了算了!”李天霞正在气头上,说完就走,把一声声“长官饶命”的哀求丢在身后。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认识那壮丁的,家就附近,赶紧跑去报信,虽然这名壮丁的直系亲属只有老娘和女儿了,但是大伯、叔叔、舅舅、表哥、堂哥什么的有一大堆,亲属慌了,马上召集三姑六婆、左邻右舍来请愿,看热闹的也就越来越多。不知是谁,给这户人家出主意,说李司令要是不松口。就去找七十四军的其它长官说情。于是。旁边又有一位操湖北口音的老者很热心地说,他的一个儿子就在七十四军当团长,那户人家八、九个亲戚马上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冲着他下跪作揖。
这位老者,正是明灿的父亲,几年前他带家人逃难在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人忙去县府给儿子打了一个长途电话,明灿在那边接到父亲电话。心里叫苦不迭,李天霞的飞扬跋扈是出了名的,在七十四军里,他自认为和军座是同辈,都是黄埔三期生,其它的人没放在眼里,的确不好说话;而且,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逃兵去自讨麻烦,也的确不划算,可他又不忍心泼老父亲的面子。只得硬着头皮答应,说自己想想办法吧。
其实。他哪有什么办法,还不是找师座出面。
张灵甫这天正好陪着罗斯少将在他们团里巡视。
172团一营以及师部直属的特种作战训练大队作为全军试点,第一批装备了美式武器,听说上一次演习效果很好,罗斯少将特地从重庆来作实地考察。检查的结果,当然令他十分满意,随意点到的十几名士兵,对手里的美制武器都操作娴熟;至于中国战区参谋长史迪威将军要求每天供应猪肉4两、蔬菜1斤的规定,172团也基本达标。
程序之外的两件事,让他更为高兴。
首先是“天然的抽水马桶”:中国的厕所之脏,可以把人熏倒,而172团在山沟里搭建了一座茅房,引用湍急的溪水,将粪便冲进远处的粪窖,既积了肥,又非常干净,那哗哗奔放的溪水,还使如厕者大有一泻千里的感觉。其次,房前屋后虽然已是郁郁葱葱一片,而士兵们仍在驻地附近植树造林,罗斯少将马上联想到张灵甫的师部也是花团锦簇,虽只是暂住,爱美之心却常有,走到哪里,环境美化到哪里,又有利于防空袭。
目睹这样一支高素质的文明之师,怎不让这位来自于文明国度的友好使者连连点头称赞?他用中文说了一句“七十四军顶好”后,又用英文说了一句:“top gun。”高敬在一旁翻译道,这是一句美国俗语,指西部牛仔当中最厉害的枪手,罗斯少将用这句话形容我们是最优秀、最专业的。
美国朋友的高度赞扬,张灵甫面露喜色,当长官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团队是最好、最棒的?见师座高兴,明灿趁机把李副军长要枪毙壮丁、老父亲希望他求情一事讲了,张灵甫皱起眉头,盯了他一眼,有点责怪他的味道,自己与李天霞素来关系冷淡,你又不是不知道!想了想,还是摇起电话,要通了镇远师管区,刚说了一句“报告李副军长,我是张灵甫”,其它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就被李天霞毫不客气地酸溜溜地堵了回来。李天霞说:“怎么啦?是想叫罗璐来找你借书吗?把你那一套欺骗幼稚小女生的鬼把戏收起来吧,装什么单纯!”
“霞公,您误会了,明人不做暗示,李夫人来……”
张灵甫想申辩一下,李天霞再次粗暴地打断他的话:“误会?误会什么?罗璐难道没有找你借过书?”
张灵甫气得脸色铁青,啪地一下,挂上电话。
明灿马上意识到李副军长在电话里出言不恭,不知道究竟为何事,连忙说算了算了,给师座添麻烦了,满脸的歉意。
气氛忽然沉闷起来。罗斯少将中文水平比过去大有提高,不用翻译,也听得懂刚才明灿的话。他充满正义感地站起来,说:“随便枪毙士兵,这不是践踏人权吗?我来给李副军长通电话,take candy from baby !”
他夹带说的这一句英文,也是美国俗语,形容某种事情很好办,就像从小孩手里把糖果拿过来一样。果然,地位仅次于史迪威中将、连委座都礼让三分的美军顾问团团长一发话,那边的李天霞就软了,他可不想得罪洋人,从而被掐断珍贵的美援物资。
连忙找英文翻译来说:“美队世界第一,百战百胜、无一败绩,简直是无人能及,罗斯将军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神勇异常,既然罗将军发话了,李某人自然照办,还请罗斯将军在百忙中,光临镇远,多加指导”
再说,他那一句“枪毙”,只是气头上的话。虐待壮丁,哪有士气?这样的道理,七十四军人人皆知,他能不知道?因而满口答应罗斯,立即开释,还说要把那壮丁送到五十八师来,请张将军悉心栽培,以便为党国多多效力云云。
显然,后面这句话,李天霞饱含冷嘲热讽之意,罗斯少将却没有听出来,还眉飞色舞地把李天霞的话转述了一遍,可弦外之音,中国人都听得明白。
李天霞低声下气地哄完了美国大鼻子,挂上电话,马上把桌子上的茶杯摔得粉碎。
张灵甫和李天霞结的梁子又多了一起。
193胜利在望
193胜利在望
我今率堂堂之师,保卫我祖宗坚苦经营、遗留吾人之土地,名正言顺,鬼伏神饮,决心至坚,誓死不渝。——胡琏
打仗要打硬仗,这一次一定要使日军领教比他们武士道更硬的中队的作战精神!——胡琏
古镇石牌在宜昌县(今宜昌市夷陵区)境内,位于长江三峡西陵峡右岸,是长江南岸的一个小村庄,依山傍水,70年前,仅有百余户人家。石牌很美,从石牌望出去,仿佛此处就是“江山如画”一词的诞生地。
1943年,石牌极其重要的战略地位,请看作品相关。
石牌离被日军占领的宜昌只有16公里,为保此处战略要地,老蒋亲自命令18军的11师必须死守石牌,由擅长山地作战的11师师长胡琏将军亲自坐镇石牌。胡将军也决心战死在石牌,给家里写了五封告别信。(见作品相关)
1943年5月,日军出动了10万9千名鬼子对全线发起猛攻。
尽管把最得意的十一师放在石牌,但当枪炮声激烈到连百里之外的恩施都清晰可闻之时,坐镇第六战区长官部的陈诚心急如焚,当即致电胡琏,开口就问:“胡师长,你部守住要塞有无把握?”
战况紧张,四处告急,胡琏手上抓着两部电话,面前还站着请求援兵四方湾阵地的32团副团长李树兰,来不及向老长官多作解答,只回了一句:“长官放心。成功虽无把握。成仁确有决心!”然后。他又对李副团长豪气万丈地说了一句:“枯树朽木都能杀敌,给你老子的两个警卫班,够了!再不够,老子亲自填上去!”
此前,十八军两次反攻宜昌都不幸失利,让陈诚蒙羞,特别是第一次,最为冤枉。替第五战区的李宗仁背了黑锅,而不少人却幸灾乐祸、不分青红皂白地讥讽陈诚是什么“三昌将军”,嘲笑他连丢武昌、南昌、宜昌,为此,全军上下憋了一肚子气。
本次决战前夕,胡琏亲率全师官兵设案焚香,祭天立誓,万余名光头弟兄,人手一碗烈酒,一排排从江边的山脚下一直站到山顶。立志为十八军、为老长官、为中华民族报仇雪恨。
弟兄们知道,这一仗下来。不知自已是否还有明天,也不知身边的战友明天是否还健在?彼此之间,他们对视了一眼,仿佛是要把对方的音容笑貌牢记在心间,然后,他们豪气冲天地跟着他们的师长一起齐声宣誓:
谨以至诚昭告山川神灵:我今率堂堂之师,保卫我祖宗坚苦经营、遗留吾人之土地,名正言顺,鬼伏神饮,决心至坚,誓死不渝。汉贼不两立,古有明训。华夷须严辨,春秋存义。生为军人,死为军魂。后人视今,亦尤今人之视昔,吾何惴焉?今贼来犯,决予痛歼,力尽以身殉之。然吾坚信,苍苍者天,必佑忠诚,吾人于血战之际,胜利即在握。
此誓
大中华民国三十二年五月二十七日正午
斯时,阴风低沉,西陵峡里云海奔涌,气象万千,那座拔地而起的百丈石壁在飘来浮去的云雾中时隐时现,显得是那样的苍劲和亘古。千百年来,这面石壁只身挡住一泻千里的滔滔江水,逼得长江在她面前转了一个很硬的直角,那一次次撞上来又退下去、退下去又撞上来的无数朵浪花,见证了什么才叫“中流砥柱”。
石牌决战从5月28日开始,一直打了3天。战况最激烈之时,曹家畈附近的大小高家岭上,敌我两军打光了所有弹药,整整三个小时,全靠刺刀、靠拳头、靠牙齿展开殊死肉搏,我军的灰色破衣烂衫与日军的黄呢制服混战在一起,格外醒目。
5月29日,胡琏对团长们发令:“从明天起,我们将与敌人短兵相接……战至最后一个,将敌人枯骨埋葬于此,将我们的英名与血肉涂写在石牌的岩石上。”自日军进入我石牌外围主阵地后,由于这一带丛山峻岭,其步兵仅能携山炮配合作战,抵挡不住我军之打击。于是便用飞机轰炸以代替炮击,每天保持9架飞机低飞助战。
5月30日,胡琏告诫全师仍在奋勇作战的全体将士道:“打仗要打硬仗,这一次一定要使日军领教比他们武士道更硬的中队的作战精神!”
比决心,比毅力,比流血,弟兄们终于苦苦支撑到5月31日。是日夜,我各路大军从外线展开大反攻,日军至此全线崩溃,分别向宜昌、宜都、枝江、公安方向狼狈逃窜。
为阻敌增援,现在,该是七十四军上阵的时候了。
逆着滚滚的难民人流,七十四军从石门出发,经澧县朝着湖北的松滋方向奋力疾进,一边是纷乱嘈杂的人群,一边是整肃默然的行军,泾渭分明。一辆牛车夹杂在逃难的人群中缓缓走过来,牵牛的农民脸色茫然,只有牛车上两个四五岁、脖子上都挂着长命锁的小姐妹手拍着手,高高兴兴、不厌其烦地唱着一首儿歌:
骑竹马,嘟嘟嘟,
我们互相来帮助。
大家一路骑,
我来数一数:
一二三四五,
一五十五二十五。
十五月儿圆,
耗子进了土,
土里有把刀,
砍掉鬼子脑壳当柴烧!
这欢快的歌声,在阴云密布、气氛压抑的逃难路上显得是那样的灿烂、那样的天真,五十一师第153团一营营长鲁星野站在路边,回过头来久久凝视着牛车的远去,直到那充满童的歌声逐渐淹没在滚滚的人流之后才跟上队伍继续行军。
见到营长刚才那专注的神情,走在后面、身背德制mp38冲锋枪的三连连长陈胜利赶上来,说:“想家了吧,营长?”
“哪有不想的!现在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