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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并不是所有太平道残余部分,都承认张狂的“太极”部身份。不过,在拥有了目前势力最大的并州太平道郭太的支持之后,其余太平道残部,一般也就只好装聋作哑,并不对此直接否认。
向来以太平道正统自居的张狂,面对葛陂黄巾军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贬低,心中极为不满。但是,若是要为此就怎么怎么样,张狂还不至于如此冲动。
“瞧瞧这句是什么?‘若背道令,天下共击!’黄邵这小子,好大的口气!”
看到最后结尾的两句。张狂反而不再愤怒,看着韦笑,苦笑道: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做个了结了”
韦笑耷拉着眉毛,轻声说道:
“你不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的吗?”
两人所说的事情,是关于太平道内部的分裂问题。
早在“大贤良师”张角时期。太平道就是一个结构组织相对松散的教派。别的不说,张角坐下的八大弟子,各个都独霸一方,拥有一伙自己的死忠。只要想想,并州太平道郭太,居然可以拒绝张角“八州并举”的起义号令,蹲在并州就是不动,便可以看出一斑来。
自从张角病死,张梁、张宝相继战死以后。残留下来的太平道,更是完全失去了统一的指挥,纷纷各行其是,堪称是一盘散沙。
期间,也有像青州太平道首领管亥这样的大豪,曾经出面,想要召集太平道残部,再建一个统一的教团。只是。管亥的这次行动,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让分散各地的太平道余众,彻底显露出了独立势态。所谓的太平道,其实早就已经四分五裂,只是维持着表面的统一了。
如今,伴随着太行军接受汉室朝廷的招安,其他太平道残部。终于找到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在大义的名分下自行其是。那只葛陂黄巾军,是如今势头最大的黄巾军。伴随着自身实力的扩大,葛陂黄巾军的首领,终于忍不住。想要尝试对太平道余部发号施令了。
而这种胡乱的发号施令,张狂就算用脚趾头去想,也能推测出来,这样做的唯一结果,就是太平道各个残部之间,彻底的翻脸,连表面的统一,怕是都保持不下去了。
——太平道,终于要成为历史了吗?
张狂这样幽幽的想到。好在太行军内部,这几年一直在用对张狂的个人崇拜,来缓缓取代对太平道的信仰。要不然,在太行军决定招安的时候,那些坚定的太平道信徒,必然会在那时闹出难以收拾的大事情来。
不过,忧伤感慨什么的,不是张狂的性格属性。仅仅片刻之后,张狂就从葛陂黄巾帅黄邵的来信中恢复过来,口授了一封回信给黄邵,让韦笑抄录后送到葛陂去。
没办法,作为后世的电脑打字高手,张狂就连钢笔字都写得不怎么样,何况是用古代的毛笔来写字呢?再说,他就算是不怕字丑,想亲自动手写,只怕有很多字,也不会写。
谁让张狂在后世,一直生活在使用简体字的社会里呢?
张狂的回书,虽然有专人送信,依然花费了差不多一月的功夫,才被送到葛陂黄巾帅黄邵的面前。
其时,黄邵正带着一帮汝南的黄巾小帅,齐心合力,击败了汉室朝廷派出的征讨军,西园军下军校尉鲍鸿所统领的五千汉军。在这个志得意满的时候,黄邵对张狂的回信,只是略微过了一眼,就冷笑着扔到一边。
“‘汉室会当有变,年内可期’?哼哼,果然是叛徒的口气!”
在一旁议事的另一黄巾军大帅刘辟,接过张狂的回信,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有些半信半疑的念道: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南华老仙有言,汉室会当有变,年内可期。’黄帅,听说张帅可是得到过,大贤良师传授《遁甲天书》的。听说,他的预言,向来都很准的?”
黄邵对刘辟的话,并不正面回应,只是冷笑一声,问道:
“一个明知道‘汉室会当有变’的家伙,偏偏就要接受汉室的招安。老刘,你就不觉得,这家伙的心思,很是不对吗?”
“就是!不说别的,光以他接受招安的行径,就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张无忌了!”
帐中的另一位黄巾军大帅龚都,也开口否定张狂。刘辟听了只得叹了一口气,问道:
“张狂那里,是没戏了。管帅那里,有消息吗?”
能够被龚都这样的黄巾军大帅称呼一声“管帅”的,只能是青州黄巾大帅,曾经的“太平道第一高手”,管亥。
管亥自从数年前,于兖州谷城县的鏖战中被皇甫嵩大军击败,就一直被伤病困扰,隐居在青州的山林里,很少出面。
如今,各地的太平道残部,依靠被荒年饥荒逼出来的那些流民,准备再次发动全国范围内的黄巾大起义。作为“大贤良师”张角坐下,硕果仅存的两位大弟子之一,管亥在天下太平道道众心中的地位,远远高过黄邵、刘辟、龚都等人。
黄邵摇摇头。刘辟、龚都二人都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有消息说,益州的米道,好像已经发动了。”
所谓的“米道”,全称是“五斗米道”,正式名称其实应该叫做“天师道”,由道家大师张陵所创立,在益州一带极为流行。之所以这一派道脉,会被外人称为“五斗米道”,是因为但凡入此道者,或者被道中的“祭酒”治好了病的道众,都要出五斗米,作为谢礼。
张陵死后,“五斗米道”在张陵之子张衡手下,越发的发展壮大。
不过,张衡在数年前已经亡故,其子张鲁年纪还小,并未掌握道中的大权。目前,“米道”的话事人叫做张修,曾经响应过中平元年的“黄巾起义”。与太平道的关系,不算远,却也不算太亲近。
只是,益州太远,而且道路艰难,极为闭塞。固然有“五斗米道”起事,对关东的战局,也不会有多大的帮助。好在汉室的第一波讨伐军已经被打垮,葛陂黄巾军还能够拥有一段时间的发展机会。
“仁大师那里,可有汉室的新消息?”
这位“仁大师”,乃是太平道在京师雒阳埋藏的一颗暗子,有幸逃过了中平元年发生的那次,京师太平道大屠杀。汉室的不少动静,葛陂黄巾军都是从他那里,抢先一步得到传闻。
不过,为了自身的安全起见,“仁大师”从来都不在别人面前露面,就连已经成为一方黄巾大帅的黄邵等人,都不知道这位“仁大师”,到底是姓甚名谁。就连黄邵本人,也只是通过一条偶然间发现的通信渠道,与这位神秘的“仁大师”接上了头。
“汉室已经将鲍鸿那狗官下狱了!”
黄邵能够担任葛陂黄巾军的主帅,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能打,而是因为在他手中,有一群编制完整的谍报人员。所以,在这个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的时代,每当天下发生了一些大事,其他的黄巾军首领,都要到黄邵这里来获得消息。
这样一来,久而久之,黄邵在众人之间,就隐隐成为了领头人。
听到鲍鸿被下狱的消息,黄巾军诸帅纷纷表示满意。不过,由于鲍鸿展示出来的战斗力并不算强,众人对鲍鸿的结局,其实并不太在意。
在意鲍鸿将要落得个什么下场的人,除了鲍鸿的亲朋故旧之外,还有一个,却是他的老上司,大将军何进。(未完待续。。)
第15节 争权论朝堂【一】
大将军何进作为鲍鸿的老上级,自然要为手下人的官位和安危,尽心尽力的操劳。要不然,以后那些声名卓著的人才,又怎么会来投奔到他的幕府里面?
除了这一条,大将军何进,还可以通过观察天子对鲍鸿的处理,直接判断出天子对何进自己的态度。
虽然通过袁绍的登门拜访,大将军何进算是暂时缓解了天子对他的直接逼迫。可是,只要现任的天子一日在位,何进就不得不一直对此小心翼翼。
对于天子态度的转变,何氏里的很多成员,都表现得惊慌失措。
就比如何进的异母弟何苗,都已经当上了主政都城的河南尹,一听到天子对何氏不满的消息,立刻失魂落魄的跑到皇宫里,去求见他的亲妹妹何皇后。从皇宫里出来后,何苗居然又屁颠屁颠的跑到张让、赵忠的宅院,去拜访二人。
何苗这种不着调的行为,让何进自然极为恼火。但是,对于何苗的行为,何进也无法控制。因为,从血缘上来说,何苗其实并不是何进的嫡亲弟弟。
何苗之母,现在被封为“舞阳君”的何老夫人,在嫁给何进之父何真以前,曾经嫁入一个朱姓人家,生下一子,取名朱苗。这个朱家的孩子,后来随着舞阳君,进入何家,改名为何苗。
之后,舞阳君与何真生下一女,就是当今的何皇后。从血缘上来说,何进与何苗是同母异父,何进与何皇后是同父异母,何苗与何太后是同母异父。这种复杂的家庭内部关系,让三个人之间,关系并不是很亲近。
不过。何苗这人能力不强,野心也不算大。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何氏的内部,何苗都远远不足以挑战何进的地位。
所以,何进对这个弟弟,还是颇为包容的。将他一路扶持到河南尹的位置。也是何进希望,有些时候何苗能够出面,帮自己分担一些杂事,免得偌大一个何氏家族,就只有何进一个人忙碌奋斗。
但是,听到何苗跑到张让、赵忠的府邸去拜访他们,何进先是大怒,接着又变成满腹的郁闷,无法排遣。这种感觉。大概与后世人玩“多塔”或者“英雄联盟”的时候,不小心搭配上了一个猪队友的情形,比较相似。
忍着气处理完大将军府的各项日常,何进等到何苗照常到府中来拜见母亲舞阳君,顺便留下来吃晚饭的时候,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
要说何进的外貌,长得的确相当不错,仪表堂堂。是真正的美男子一枚。这一点,从何进的孙子。被后人称为“傅粉何郎”的何晏1身上,就可以体现出来。
在用完晚膳之后,何进眉头一竖,将常年身居高位培养出来的“王霸之气”一露,立刻引起了兄弟何苗的注意。
“兄长,这是怎么了?腰又痛吗?”
舞阳君能够生出何皇后这等出色的大美人来。底子可见一斑。所以,何苗长得其实也不错,只是相貌有些阴柔。他一开口,所说的这句话,让何进鼓起的气势。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你你说,你去找张让、赵忠这两条老狗,是为什么?”
何苗显得很惊讶:
“兄长,张常侍和赵常侍,可是皇帝身边的体己人儿。找他们,当然是要请他们帮忙,劝劝皇帝,别对兄长生气啊?”
何进眉头一皱,呵斥道:
“我是怎么和你说的?皇帝不是讨厌你我,是要把那个位置,传给协儿【刘协】!这样的大事情,‘十常侍’那群老狗,怎么会听你的?”
何苗被兄长呵斥,有些不服,低声回答道:
“张常侍和赵常侍,向来守信用。收了我们的钱,没有不办事的。我只是送了几条玉带,几匹蜀锦,求他们在皇帝面前,为兄长缓和一下而已。”
“笑话!这两条老狗,何等的精明?他们会看不出,换一个太子,会对他们有多大的好处吗?区区一点儿薄礼,还真的能打动他们不成?”
何苗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小声的嘀咕道:
“兄长你总是不信我其实,一心一意要与兄长作对的,不是十常侍,只有那个狗才蹇硕罢了”
何进不屑的说道:
“你懂得什么!蹇硕区区一个小黄门,只是皇帝身边的一条走狗。没有皇帝的撑腰,我要除去此僚,易如反掌。他如今仗着西园军上军校尉一职,竟敢在我面前嚣张。我若不是忌惮皇帝的反应,早就派刺客杀了他!”
“蹇硕虽然不算什么。可是,十常侍在宫中朝中几十年的积累,党羽众多,势力何等深厚?如今皇帝宠信蹇硕小狗,十常侍被此僚分了圣宠,竟然毫无反击之意。阿苗,你难道想不到,这里面的问题?”
何苗毕竟不是傻子,听到兄长说到这个份上,哪还能不明白?他看了周围一眼,确定侍从都离得足够远,便凑到何进的跟前,小声的说道:
“十常侍这是,故意把蹇硕狗才推到前面来,要与我何氏相争?”
何进点点头。
“区区一个蹇硕,实在是不足挂齿。只是,我若是要斩去蹇硕这只狗爪子,必然会被人抓住破绽,乘机攻讳。如今皇帝不站在我们何氏这一边,兄长我也只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去张让、赵忠的府邸,会造成什么后果?”
何苗这下子很是迷惑了,问道:
“我知道去张常侍和赵常侍那里,未必会有什么用处。可是,去拜访一下他们,难道还会有什么坏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