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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兵后面有两辆九四式豆战车,专门负责火力侦察。这是一种超轻型履带式装甲车,长只有3米。战斗全重只有3。45吨,装甲较薄处只有6毫米。因此被米国大军们讥为“玩具坦克”。不过这种武器在中国战场上还是很适用的,由于体积小,重量轻,可用于指挥、联络、搜索、警戒等多种作战任务,也可用作火炮牵引车或弹药搬运车。加上当时中国军队缺乏有效的战车防御手段,每次碰上这种小土豆伤亡都很大。
豆战车后面又跟着一个日军中队。再往后则是十辆89式乙型中战车,和前面那两辆“小土豆”一样,这些战车均隶属于驻屯兵坦克队第一中队。89式乙型中战车目前也是冀中装甲骑兵师的主力装备。性能一般,最大的优点是采用了柴油发动机。在研发时是非常先进的理念,到38年就显得很落伍了,也就在中国战场上逞威风。
在坦克的掩护下,上千日军大摇大摆地走在公路上。一路上伴随着战车轰隆轰隆的声响,让日军士兵们更显得意。
这支部队隶属于第10师团,师团长为筱冢义男中将。一提到这个名字肯定会有很多人觉到耳熟。因为他在历史上曾担任过驻山西第一军司令官,而电视剧《亮剑》中的扮演者杨联春将其演绎得非常有神韵。不再是抗战电影中常见的那种猪头小队长形象,让人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当然,不管筱冢义男个人的修养品德如何,都改变不了他身为侵略者双手粘满血腥的事实。
第10师团本来隶属于华中方面军,是武汉会战中日军的主力师团之一。由于郑卫国联合八路军大闹华北。并先后切断了津浦线和平汉线。第10师团来不及休整,便匆匆北上。此次作战,该部队将与第9师团联合出击,企图一举摧毁大清河以北的抗日根据地。
除了王庆坨镇这一路以外,第10师团还有两路分别从廊房和北平出击。各有一个联队及配属炮兵,准备合击第三军分区的首府霸县。
与此同时。关东军增援的第9师团则兵分两路,分别从高碑店、徐水出击,向第三军分区的另一重镇——雄县发起了进攻。
日军此次进剿可谓蓄谋以久,从武汉会战尚未结束的时候就开始筹划了。先是在山东济南组建了第12军,由前第19师团师团长尾高龟藏中将为司令官,下辖第5、第114师团,独立混成第5、第6旅团和骑兵集团(缺骑兵第4旅团)。独立混成第5旅团在正太路的防区由重新建立的独立混成第4旅团接防。
第12军成立以后就可以控制山东、苏北地区,并随时可以对冀鲁边、冀鲁豫、豫东、鲁西、鲁西南等周边地区发动攻击。由于该部队只需要防守津浦线,可以灵活调动,对周边的根据地威胁很大。
历史上本来还有第21师团的。但郑卫国抢先发动平汉线反击战,牵制了日军大量兵力,驻守北平的第21师团根本不敢离开。随后好不容易占领保定,师团长鹫津松平和大批高级军官却被炸弹炸死。不仅颜面大失,士气也遭受重创,只好继续留在北平地区休整。
除此之外,日军又把在黄河北岸重建的第14师团调到了石家庄,并在保定给110师团补充了大量兵力,使其迅速得以恢复。
这样一来冀中外围的日军就高达六个师团、三个独立混成旅团,实力空前强大。分别是驻石家庄的第14师团、驻保定的第110师团、驻北平的第21师团、驻天津的第27师、机动于京津保三角区的第9师团、第10师团,还有驻沧州的独立混成第7旅团、驻德州的独立混成第6旅团、驻新民(在德州以东、黄河以北)的独立混成第9旅团。
历史同时期的日军远没有这么强,像华北方面军的独立混成第6、第7、第8、第9、第10旅团都是在39年以后才组建的。分配到冀中外围的兵力更少,比如对冀中第一次围剿不过是日伪军6000余人而已。很显然,大本营是把第四十一集团军当作一个很重要的对手来看待。
在日军通行的公路两旁,几名侦察兵正躲在道沟里,通过望远镜密切地关注着这股敌军。
侦察员老张是本地人,在游击队的时候跟日军也干过好几回了。他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嘀咕道:“这小鬼子咋跟第27师团的不一样呢!走路都不带弯腰的,皮鞋踩得咵咵作响。生怕俺们听不到似的。”
侦察排长笑道:“这是鬼子的头等精锐,自然要骄狂一些。等他们尝到咱们的厉害就知道该怎么走路了。小李,你跑得快,马上通知潜伏部队准备动手!”
第10师团虽然在台儿庄栽了一个大跟头(前任师团长矶谷廉介就是这么下台的),但还是自以为是得很。一路谈笑风生(注:日军在行军时不注重静默,特别喜欢喧哗,可能减轻士兵压力的一种手段),不像是打仗。倒像是郊游来了。大伙儿看在心里,都憋了一肚子的火,只等着给他们一个好看。
当然,他们的任务是侦察敌情,动手则另有他人。就在日军快速向胜芳镇逼近的时候,一支支小部队正在道沟内隐蔽潜行,很快进入了伏击地点。事实上。日军一出王庆坨镇就处在民兵们的监控内。日军尖兵分队懵然不知,还在咵咵地前进,没想到这带着一丝炫耀的脚步声却成了死神的钟声。
“打!”
呯、呯、呯……随着队长一声令下,战士们突然开火。一连打了十几枪,当场打倒了四五个日本兵。
“敌袭!”军曹铃木德田惊呼一声,慌忙卧倒在地。训练有素的日军士兵们也迅速呈战斗队形散开。一些手脚麻利的士兵甚至已经开始还击了。呼呼……一辆九四式豆战车听到枪声也迅速赶来增援,缓缓转动枪塔,对着路边疯狂扫射,打得飞砂走石,尘土四起。
可是打了一阵之后发现对面没了动静。铃木军曹忙派一个分队前去搜索。果然,那支小部队早就顺着道沟撤离了。阵地上只找到了一些伪装道具。
几名不死心的日军士兵顺着脚印追了下去,结果还没追上多远突然踩响了地雷。轰!一颗地雷突然爆炸,当场就炸断了这个倒霉蛋一条腿。他应该感到庆幸的是,这枚地雷只是冀西兵工厂造的小号地雷。要是用德国s跳雷或者114毫米炮弹改造的大威力地雷,只怕这几个人都要完蛋。
“八嘎!”铃木军曹脸色铁青地赶了过来,看着前面不知道延伸到哪里的道沟,气得破口大骂。可是继续追击是不可能的,就算没有触雷的危险也不能去,因为他们还有任务在身,得给大部队开路。
刚才这种道沟就是冀中军区“人造山地”的一部分,起初的目的是为了“破路”,即破坏交通,阻碍日军机械化、摩托化部队在根据地内部行动。
开始破路的时候是拦道挖横沟,把公路挖成一节一节的,但是老百姓来往、耕作、运输均感到极为不便。而且冀中一马平川,日军的快速部队仍可绕道通过。所以后来就改为顺道挖沟,破路工程变成了筑沟工程。这就是道沟的由来。
沟的宽度、深度、角度等都有统一规格。纵横贯通各村庄的大道沟,深达两米多,宽三米左右,大车可以通行无阻。每隔几十米,就筑圆形土丘一个,再围绕土丘筑上下道。两辆车对向而行在这里可以错开,还可以防止敌人顺道沟射击,一举两得。道路纵横变为道沟纵横,从这个村庄到那个村庄,均可以在沟内行走,不使沟上人发现。沟口连接村沿,这便利了冀中各部的行军作战、伏击、迂回和运输,而日军的汽车、坦克想要追击就不容易了。
刚开始发动挖路的时候,很多老百姓甚至地方干部和将士们都不理解,觉得负担太大。但经过多次战斗,根据地军民们渐渐认识到了道沟的重要作用。军区政治部也提出了“多流一滴汗,少流一滴血”的口号,大家在实践中都体验到了。后来,1939年夏,冀中暴雨成灾。日军又趁机扒开了运河,企图一举淹没冀中根据地。幸亏有这些道沟分散了水量,轻减了灾害,冀中军民感到很惊奇,都认为郑胡子能掐会算。其实都是人民的智慧,习惯性地归功于领导了。
日军后来对这个道沟非常痛恨,甚至还排在地道之上。因为地道对日军威胁不大。道沟就不一样了。好好的走在路上,指不定谁就躲在沟里打黑枪、扔手榴弹。防不胜防。而且平时下乡抢个劫什么的,也只能顺着道里走。就日本人那小矮个儿,站在两米深的沟里就跟瞎子一样,遇上什么事还得搭人梯往外爬。
所以日军一旦占领某地,就强迫当地的老百姓把道沟填上。但是群众的智慧不可限量的,在两面政权的领导下,大伙儿白天埋上一点,晚上又偷偷挖开了。日军指挥官经常气极败坏地对老百姓说:“你们的良心大大的坏了。白天慢慢的,晚上快快的,不行的!”
不过日军后来确实找到一条克制道沟的办法,历史上冀中在“五一大扫荡”中损失惨重就与这个有很大关系。
说来也简单,就是修公路。不过这个公路可不一般,路基要修得高出地面一米。路边也挖沟,你原来不是深两米。宽三米吗?鬼子把沟挖得更深、更宽,进得去,爬不出来。路面也宽,可以并行三辆汽车,目的在于用公路分割根据地。把根据地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八路军的机动性就丧失了。
打起仗来的时候日军占据公路。居高临下,可以用机枪猛扫。而八路军却没有有效的还击手段。历史上冀中八分区司令员常德善就是这么牺牲的。当时八路军一个团几乎被日军全歼。
嗯,这是后话,以后再详细解说。反正日军现在是拿这个道沟没什么办法,就算知道修高基公路也来不及。中队长广末大竹中尉闻讯后很快赶了过来。但看着这种古怪的工事也深感无力,只好换了一个分队充当尖兵。并让他们在前进时多注意观察两侧,以免再次遭到伏击。
看着抬下去的尸体和伤员,新的尖兵小队终于老实了许多,不敢再挺胸抬头地往前跑了。一个个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像做贼似的。当然,事实上就是贼!
轰!日军虽然加倍小心,但还是着了道。走着走着,道路两边是没事,路中间一枚s型跳雷却突然从土里蹦出来,先飞上一米多高,然后轰得一声爆炸开来。钢珠和碎片顿时四处飞溅,炸得日军士兵惨惨连连。这种地雷里面猛炸药装得很足,所以钢珠的穿透力极强,可以连继续打穿五个人的躯体。也就这么一下,半个分队的士兵不是死就是伤。离得远点儿的,没死没伤也被吓坏了。说实话,地雷造成的伤亡远远赶不上炮弹和子弹,但心理威慑却大很多,历史上很多日军就被吓出了心理疾病。
广末中队长虽然又换了一个分队充当尖兵,可从分队长到士兵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走了。日军士兵的服从性确实很好,甚至可以排在世界前列,但这种明显送死的活儿还是没人肯干。事实上,看日军的回忆录,里面有很多跟上级、长官讨价还价的场面。有些强势的士兵甚至能“压制”小队长。
步兵不肯走,两辆豆战车就更不乐意了。再说广末大竹一个小小的中尉也不敢让豆战车去趟雷。这要是炸坏了非得勒令他剖腹不可。没办法,广末只好骑马回去找大队长要工兵排雷。可是这个先头部队没有工兵,为什么呢?因为第10师团跟正规军打惯了,对敌后这种步步惊魂的打法还不适应。
好在第10师团有专业的工兵联队,而且这里离天津不远,坐卡车马上就到。大队长渡边松源命令第一中队和弹药小队以及半个机枪中队在原地等候,自己则亲率其余部队沿公路两边向前搜索前进。而且不敢走道沟,只敢在田间走。
这回日军就更小心了,一个个低着头、弯着腰,两只眼睛不时四下张望,手里端着步枪,连保险都打开了,一拉枪栓就可以开火。
一名侦察员笑道:“这才像小鬼子嘛!走,再给鬼子送点儿见面礼去!”
埋地雷是个细致活儿,尤其是在敌人“不走寻常路”的时候。此时,就需要战士们去揣摩敌人的心理,预判敌人可能要通过的路线,然后给他们埋上一个“铁西瓜”。
轰!运气不错,又是一个满堂红!连番遭遇打击之后,渡边大队长终于放弃了继续前进的念头,老老实实地停下来等候工兵到来。
足足等了一个小时,工兵部队才姗姗来迟。而且来了之后,部队也只能边排雷边前进,速度就跟乌龟爬似的。三分区的神枪手们又开始发挥特长,打起了冷枪,而且专打工兵。气得渡边大佐三尸神暴跳。
一番纠缠下来,渡边大队虽然最后终于抵达了堂二里和胜芳镇一线,却也被折腾得欲死欲仙。其它四路大军也是一样,不过日军毕竟实力雄厚,要搁在别处,两个甲等师团足以对付20万国军。仅靠三分区的部队是绝难阻止的。
一天酣战下来,三分区外围的容城、新城、固安、永清、胜芳等县城和集镇先后沦陷。敌人五路大军已成合围之势。
筱冢义男甚至乐观的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