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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委郭天民赞同道:“这样最好,节省时间!”
郑参谋长也没有意见,并很快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说:“刚才抵近了观察了一下,发现日军对南面和东面的山地看守极严,西面和北面的开阔地却很是放松。”
杨师长哼了一声,冷笑道:“小鬼子肯定是以为这条开阔地是我军不可逾越的天然障碍,却想不到我们会有进攻利器在手。”
……
由于之前就已经制定好作战预案了,现在只需要根据地实际情况稍做调整。所以很快就完成最后的部署,只等炮火掩护。半个小时后,炮团的电台终于联系上了,表示已经在庙门沟的北城子村附近扎营,眼下正在加紧构筑阵地。
杨师长松了一口气。又嘱咐道:“据可靠情报,这个据点内有94式山炮两门,81毫米迫击炮四门,让他们小心一点儿!”又打趣道:“炮团是司令员的宝贝蛋子,我可损失不起。”
郑参谋长笑道:“师长你就放心吧,炮团早就拿到敌情通报了,而且那帮家伙鬼着呢,不会吃亏的。”
“报告,一团已经进入西北面攻击阵地!”
“报告,三团已经进入东南面攻击阵地!”
“报告,五团已经进入预定设伏地点!”
……
郑参谋长忙道:“师长,各部已经准备就绪,请指示!”
杨师长命令道:“立即展开攻击!”
“是!”
噗、噗、噗,三颗红色信号弹迅速升空,划出几道夸张的弧线。
“开炮!”
看到信号,早已准备好的炮团立即开火。轰轰轰……八门75野炮同时发出愤怒的吼声,一发发炮弹就像一条条火龙一样扑向了日军碉堡群。
“敌袭!”日军纷纷惊叫起来,慌忙向各火力点跑去。
“快,准备战斗!”
“快跟联队部取得联系,支那军在向我们开炮。请求战术指导,请求战术指导!”
“啊,我的腿,我的腿,救救我!”
“军医,军医在哪里,有人负伤了!”
……
面对突如其来的炮击,日军上下顿时乱成了一团。特别是那些新兵,吓得跟没头苍蝇似的,在工事里面到处乱跑。不过日军毕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骚乱了一阵之后,在各级军官和士官的约束下,部队很快恢复了秩序。
而且日军的炮兵也迅速对我军炮兵阵地展开了反击。好在炮团选择的阵地非常隐蔽,野炮修筑有坚固的掩体,山炮炮弹根本炸不开,除非炮弹正好从炮筒子内射进去,否则几乎构成不了任何威胁。
轰轰轰……诱出日军炮火之后,山炮二营也开始反击。一发发炮弹准确地飞向了日军炮兵阵地。才轰了两轮,日军的大炮就哑火了。
郭政委欢喜道:“打得好,是不是把小鬼子的炮兵干掉了?”
郑参谋长解释说:“还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日军将大炮转移,正在别处等着我们呢!”
杨师长点头道:“嗯,很有可能!通知下去,让炮兵们小心一点儿,可别阴沟里面翻了船。”
轰轰轰……炮兵部队想必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山炮营迅速转移到了另外一处阵位。野炮营则没动,因为弹道不同和有掩体掩护,战士们决定再轰几轮。要是日军敢开炮压制的话,就用山炮来反制,看谁拼得过谁!
日军指挥部。
指挥官沼田少佐正急得在电报室里直跳脚,可得到的回电却是让他们再坚守三天。本来联队部就设在涞源县城,正常情况下一天就能赶到。但大部队调动是要时间的,现在日军分守各地,从部队完成集结,到准备好作战物资,三天是最起码的时间。如果以大队为单位出击,倒是用不了多长时间,但以晋察冀现在的情况,一个千人左右的大队贸然赶来增援不是送死吗?
无奈之下,绝望的沼田大队长只好指挥部下拼命顽抗。不得不承认,日军这个据点真的是很坚固,野炮轰了十几轮还没有轰塌。要是搁在以往,像这种据点八路军根本不会去碰,最多打打冷枪,或者扔几条死狗去恶心一下鬼子。
但现在八路军有足够的底气拿下这个据点。
战斗一直持续到傍晚,天色渐晚。惊恐不安的小鬼子不时往外打照亮弹,时不时还用仅存的一门迫击炮对着封锁沟外猛轰。
朦胧的月色下,几道人影突然一闪而过,还没等日军反应过来,火光一闪,几具无后坐力炮已经喷射而出,直接轰击在一个碉堡上。激烈的爆炸顿时撕开了几道打口子,吓得堡楼上的日伪军大叫起来。
几名伪军哭丧着脸喊道:“别轰了,八路爷爷,楼要塌了!”
“把里面的鬼子干掉,不然老子连你们一块轰上天!”
……
“奶奶的,跟小鬼子拼了!”
逼到绝处的伪军还真爆发出一股子勇气来,趁着双方激战的时候,一团一营的战士们一涌而入,夺下了这个子堡。
在整个工事群打开一个缺口之后,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战士们拿着榴弹发射器,专打周边碉堡的射孔,很快把周边的日军清理了个七七八八。最后只剩三个主堡的日军。不过失去了周围子堡掩护,这个大家伙也没法独存。
次日上午,三团一部经过一番苦战,终于攻克了一号主堡,全歼了这股日伪军。设伏打援的第五团也歼灭了日军一部,吓得剩下的援军全部逃了回去。
第四百七十六章 中条整军
庙门沟据点被攻克后,在日军内部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同时,也使得各根据地军民大受鼓舞。随后,八路军各部又连续攻克了几处大中型据点,扫清了根据地内部的障碍,迫使日军全面收缩,退到了铁路沿线一带。至此,冬季攻势第一阶段完美落幕。
就在双方激战的同时,二战区司令长官郑卫国却悄然来到了中条山地区巡察。前次第一战区人事调整,然后又将中条山划入二战区,对中条山驻防各部的影响也是极大。加上二战区最近又在点编、整顿部队,将领们明里暗里可是使了不少手段,有些将领甚至以投敌相要挟。周参谋长担心部队失控,只好请郑胡子出手摆平。
为什么将领们会抗拒点编呢?因为部队里面的问题实在是见不得光。历史上的1943年,戴笠向常凯申密报云南怒江前线部队的调查情况时,报称:
今年二月间何总长(指时任参谋总长的何应钦)由印度过昆明召集在滇中央各军师长会议时,各师长提出报告,皆称各该师现有战斗士兵八九千人,八十七师师长张绍勋为人爽直,席间照实报告该师仅有战斗士兵五千人,并以战线过长,请求补充。
何总长以各师皆有八九千人,该师独仅有五千人,缺额过大,加以责备。实则各师士兵缺额均甚巨大,如三十六师现在腾北一带游击,实数仅约四千人,八十八师现任怒江西面防务,实数仅约四千五百人,八十七师现任怒江正面防务。其战斗士兵有五千人,尚较其他各师为多。但其他各师师长所报之人数,均非实在之数目也。
又查怒江前线各驻军官兵,现多勾结商人,走私运货。目前敌人缺乏食盐。商人将食盐由下关、保山等地运至前线后,则勾结当地驻军官兵,送过怒江,换得棉纱布匹而回,交易地点有五、六处之多,但敌人狡猾异常。月前曾有我方军官五、六人因贩卖食盐,私渡怒江,被敌发觉虏去。
今年五月间,怒江西面马面关之失,亦因敌人利用走私道路,化装商人。乘隙侵入。查各师缺额过大,影响作战实力,官兵走私运货,每予敌人以可乘之机。当此怒江西岸敌人常思蠢动之际,上述情形,深可忧虑,似应一面严格查验各师缺额。加以补充,并从严取缔官兵走私,以免贻误大局。
(注:以上内容收录于《戴笠先生与抗战史料汇编?经济作战》)
第36师、87师、88师,那是什么部队?曾经的德械师啊!就算没落了,也还是中央军嫡系不是?可是这样的部队竟然缺额到不足半数,细算起来能有几成战斗力?这个缺额是怎么来的呢?吃空饷是主要原因。至于倒卖物资就更说不过去了,竟然发展到日军缺什么,国军就倒卖什么。都嘲笑什么大阪商贩师团,有什么好笑的,国军有的是商贩部队。
这还是后勤补给比较有保障的中央军。特别是云南的中央军,是能够从美援中分到一份的。相形之下,中条山国军孤悬敌后,部队的情况就更糟糕了。有人可能会说,部队穷就不会倒卖物资了吧?可事实上。中条山国军的倒卖和吃空饷行为更为严重。虽然郑卫国早就有心整顿,但是军内痼疾太多、太深,实在是无能为力。
现在趁着日军将注意力转移到南洋和远东,国军的第一战区又在人事调整当中,郑胡子决定快刀斩乱麻,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些问题。
自打李家钰的第三十六集团军和孙蔚如的第四集团军先后撤到河南以后,中条山地区还有17个步兵师。(注:按历史上有19个,但本时空内晋绥军系统的第43军赵世铃部已在十二月事变中被消灭)
其中包括第5集团军曾万钟部,下辖第3军唐淮源部(中央军旁系,建国滇军的老底子)、第80军孔令恂部(陕军冯钦哉一脉)、第34师公秉藩部(陕军出身的中央军旁系孤魂野鬼);第14集团军刘茂恩部,下辖第15军武庭麟部(豫军)、第98军武士敏(陕军冯钦哉一脉);第9军裴昌会部(中央军旁系,源自北洋系统);第17军高桂滋部(陕军);第14军陈铁部(中央军嫡系);第93军第10师王劲修(中央军嫡系)。
看看就知道了,总共才17个师,就分成了这么多派系。有的派系之间还有矛盾,而且同一派系内部还分成好多小派系。这哪里是军队嘛,简直就是一个大“杂货铺”。也亏得前面几次围剿能撑了下来。
垣曲,原二战区前敌司令部驻地。
郑卫国正端坐在司令部内,左侧依次是第5集团军司令官曾万钟、第3军军长唐淮源、第17军军长高桂滋、第80军军长孔令恂等。
右手起则是第14集团军司令官刘茂恩、第9军军长裴昌会、第15军军长武庭麟、第98军军长武士敏、第14军军长陈铁等。各师师长则坐在各自长官身后。共计两名集团军总司令,七名军长,十七名师长,一个不拉地全都到齐了。
之所以这么给郑卫国面子,除了因为他是顶头上司以外,主要还是郑胡子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和拉拢起了作用。本来他是想趁国军与日军大战的时候,趁机重创日军(嘿嘿,汤恩伯惯用的手法),然后抢占中条山,造成既定事实。
但随着地位的提高,郑卫国的胸怀也变得开阔起来,甚至对国军产生了一些同情的心理,及所谓“了解之同情”。凭心而论,那些国军将领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坏人”。其中不少人,比如唐淮源,是有一腔热血的。只可惜他们的见识和所处的环境有限,想做一个“好人”也难,泥沙俱下。不得不同流合污,最终落得个凄惨下场。
郑卫国有时就想,能否带领他们走上一条不一样的道路呢?于是,他一改之前的打压排挤的做法,改为怀柔拉拢。就眼下来说,他和这些部队都有“生意上”的往来,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经大为改善。
不过了解归了解,同情归同情,该出手的时候还是要出手。尽管这么做有违“江湖道义”,但郑胡子是一名军人。不是黑道大哥。为了抗日大局,只好不仁不义一回了。
“曾万钟、唐淮源、李世龙、孔令恂、公秉藩、王治岐、王竣!”
被点到名字的七人一愣,都一脸迷惑地看了过来。只有李世龙傻呼呼地站了起来,其他六人还是一脸茫然。
“拿下!”
只听哗啦一声,会议室外几道大门突然被撞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宪兵一涌而上。三下五除二就将七人全部缉拿起来。
曾万钟一边挣扎一边大叫道:“钧座,钧座,您这是何意啊?万钟自认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又喝问道:“拂川,是不是你短了钧座的货款?吃了豹子胆了你!”
唐淮源怒目须张,委屈地嚷道:“总座,你我相交多年,唐某岂是这等人!历来粮草、军械、烟土都是货款两清。可曾有丝毫贪墨?”又怒视郑卫国,喝道:“钧座,咱们往日在生意上颇有交情,互相帮衬不少。您一上任就拿我等立威,太不仗义了吧!”
李世龙惊得脸色发白,颤声道:“钧,钧座,卑职是被猪油蒙了心,不该在军火上多收您的钱。卑职这就把多得款项如数退还!”
众人一听,都怒目相视。
其他几名被捕将领。有的愤怒大骂,有的哀声求饶,会议室内顿时乱成一团。
第五集团军系统里,只有第十二师长寸性奇没有被抓。他起身质问道:“钧座,何故缉拿党国大将。可有军政部的批文?”
据国军抗日阵亡《荣哀录》载:寸性奇虽为师长,却无官架,常一身蓝布衣,食只二三小菜一汤,乐访士兵疾苦,士兵反映问题,立即解决。并特别强调,他的师“经理情形与他师不同,财政公开,一文不贪。”可见他本人的操守还是不错的,只是大势如此,只能独善其身。
屋内在座的其他将领们也是惊惶不定,纷纷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