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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骏毫不含糊地顶回去:“你别光说我,检讨一下你自己吧。昨晚上谁让兄弟俩当街肉搏?”
“这个——”甄可意摸着头打哈哈,“只能怪咱们姓甄的实在太有魅力了,哈哈,哈哈。”
***
杜莎佳回到家,一个晚上都在看着自己的手腕出神。
纤细白皙的右手腕上,留着一环淡红指痕,那是甄骏修长有力的五指紧紧扣住她时留下的痕迹。她的左手食指不停地沿着那环指痕勾勒描画,仿佛要把这根根指痕镂刻在肌肤中永远不离不弃。
甄骏只不过是握了一下她的手腕,而且是不带丝毫温情、强制性的紧扣。腕间留下那手铐般宽宽的一环指痕,却让她觉得自己已沦为囚徒,终生带上他的桎梏枷锁。
“小姐,你没吃晚饭,现在肚子饿不饿,要不要用些点心?”
看见小主人房里的灯光没灭,保姆周妈敲门进来问。
“不用了,我不饿。周妈,我妈咪还没回来吗?”
“太太还没回来,不过今天先生打电话回来了。”
“爹地?!”杜莎佳有些讶异地一扬眉,“他还会打电话来,他居然还记得有这个家。”
“先生说下个星期天是小姐十九岁生日,他想问问小姐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他好替你准备。”
“我想要什么礼物,我想让父亲不养小老婆母亲不养小白脸,他们做得到吗?”
周妈默然。主人家里的事情太复杂,她一个做下人的不敢妄言。
“周妈,没事了,你休息去吧。我那个爹要再打电话来,你告诉他不要再来烦我。就当我死了,他反正有小老婆生了儿子不怕后继无人。”
周妈退出房间后,杜莎佳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唱响了欢快的铃声。她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懒洋洋地接起来听:“周游,你不是周游世界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电话里是一个响亮的男孩声音:“跟着爹地妈咪出去世界游有什么意思,没劲透了。我归心似箭地赶回来,听说你居然退出江湖了,为什么?”
“不告诉你。”杜莎佳依然盯着自己的手腕恋恋不舍地看,无心多作交谈。
那个叫周游的男孩子显然有些意外:“亲爱的莎佳宝贝,你以前可是跟我无话不说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没事就这样,我现在不想说话。”
杜莎佳话一说完就干脆地按下挂机键。
***
小郭从甄可意手头接过香溪花园的活后,干得如火如荼。香溪花园第二期的平面设计一干完,马上紧锣密鼓地开始第三期高级别墅区的平面广告。
“二期工程完成得太快了,这么快高级别墅区又动土开工,这个孟总会不会太急于求成了。”
甄可意总觉得孟炽然这么快的工程进展不是什么好事。
小郭不以为然:“虽然工程是进展很快,但孟总也不是一味乱来,我去香溪花园现场拍摄过实景照,那楼盘质量很不错,称得上又快又好。听说高级别墅区动工建设上更是用料讲究细节精致,孟总虽然看似纨绔,但干起正事来不比他哥哥差。”
甄可意还是觉得不妥,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妥,便也不去想太多,反正事不关已。
这天晚上甄可意赶工留下加班,把手头的活全部干完已经过了十一点。她一个电话打到保安值班室,今天甄骏上中班,夜里十二点下班。
“喂,你好,请问甄骏在吗?”
“甄骏在巡逻呢,你甄小姐是吧?”
“是啊,我今天加班到现在,一会正好跟甄骏一起回去,你让他等我。”
“好,我等下跟他说一声。”
电话刚挂掉,眼前突然一黑,停电了。幸好她一晚上的设计方案已经顺利存档,她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把工作台面收拾完毕。从公司里走出来四周黑漆漆一片,好在楼道中央有一盏应急灯自动亮起,她不至于成了睁眼瞎。
每逢停电电梯就是中看不中用的摆设,只有走楼梯了。
甄可意叹着气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去走楼梯。楼梯间没有应急灯,却每一层都有个小小天窗,洒下一方银白月光,清水般稀释着夜的幽黑。
曲折深幽的楼道在夜色月光中寂静如井,她的脚步声踏在其中,在墙壁上撞出回声无数。这如同歌剧院般回音效果的楼梯间,让甄可意突然雅兴大发。她轻盈如雀般在一阶阶台阶上一蹦一跳,歌声扬起,脚步和着节拍如踢踏舞一般动起来:
Do 是小鹿多灵巧,Re 是金色阳光照。
Me 是我把自己叫,Far是向着远方跑。
So 是穿针又引线,La 是紧紧跟着so。
Ti 是茶点和面包,它把我们又带回了——Do 是小鹿多灵巧,Re 是金色阳光照。
Me 是我把自己叫,Far是向着远方跑。
So 是穿针又引线,La 是紧紧跟着so……
暗夜无人的楼梯间,甄可意独自一人兴致勃勃地载歌载舞。借着一方明月,起舞弄倩影,何似在人间。她云雀般轻灵地舞下十八楼、十七楼、十六楼……才下了几层楼,突然,在最幽暗的拐角处撞上了一个人。
“啊——是谁?”
甄可意的好兴致被吓得无影无踪,连退数步,壁虎般紧贴到身后的墙壁上,看着那个黑暗中辩不清的人影声音颤颤地发问。
那人慢吞吞地踏前两步,借着楼梯上方天窗中的一片银白月光,甄可意认出那是孟炽然的脸。
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就遇上他了呢?那天在金悦她几乎没把他气疯,今晚势单力薄岂不正好适合他秋后算帐。
甄可意一边暗觉不妙,一边满脸堆笑地道:“孟总是您呀!人吓人真是吓死人,这么晚了您怎么也没回去,难道大老板还要像我们小员工一样加班不成?”
孟炽然刚从酒吧出来,一个顺眼的女人都没遇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如今觉得这些跟他套近乎的大陆妹个个都是甄可意第二,下着套等他钻呢。干脆清心寡欲地回家睡觉算了。开车经过日新大厦时他停车上楼去拿他下班时忘带的手机,还没来得及打开公司的大门就停了电,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
正满腹牢骚地走着楼梯下楼,没走几层他突然听到头顶上有歌声舞声声声入耳。歌声清脆如黄鹂,每一个音符吐字如迸玉飞珠般清响琳琅的动听。一连串叭叭嗒嗒的脚步声,踏着音乐节拍在台阶上雀跃而下,有着黑人舞者踢踏舞般的韵律感。这是谁在停电的夜里摸黑走楼梯间还走得这样兴致勃勃歌舞飞扬?
他驻足静听片刻,居然是甄可意!
这个女人……孟炽然听着她愉快的歌声,简直要咬牙切齿:她凭什么心情这么好?
拦住甄可意的去路,孟炽然走近她细细端详:“真看不出来,你还能唱会跳歌舞双全哇!”
甄可意觉得他靠得太近了,往一旁滑出几尺远:“哪里呀,还是幼儿园学来的玩意,今晚一时心血来潮唱着玩的。”
“唱着玩都唱得这么好听,那包装一下岂不可以成歌星了。”
“哪里哪里,孟总你取笑了。”甄可意说完想从孟炽然身旁钻过去。
“是真的唱得很好听,我还想听,再唱一遍吧。”
孟炽然一边说,一边伸手撑在甄可意身侧两旁,让她无路可逃。
“孟总,这个唱歌是要看情绪的,没情绪逼着唱是唱不出来的。”
孟炽然一双眼睛钉子似地钉在她脸上,眉目阴沉如风雨欲来:“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现在不过是要你唱首歌,你就这么推三阻四的。你把本少爷我当猴耍,一定很得意吧?”
果然秋后算帐来了,甄可意笑得勉强:“话不能这么说,你不也是想把我当猴耍吗?大家一对一扯平好了。”
“扯平,我花了那么多冤枉钱怎么扯平?本少爷还从来没有为女人花钱却一根毫毛都没碰到的。我他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孟炽然的身子靠得极近,呼吸声清晰地响在耳畔。甄可意敏感地嗅到他气息中隐隐酒香。顿时大惊:“喂,孟炽然,你喝多了发酒疯是不是?你不要乱来啊?”
“乱来,什么乱来?我花了钱我要物有所值,我不能被人当冤大头戏弄。”孟炽然话音一落,伸手捏住甄可意光洁如瓷的下颔,用力地吻上她的唇。
3、
孟炽然的唇在覆上甄可意的唇后迅速弹开。
“你咬我!”
甄可意不理他的怒斥,抓紧时间喊救命:“救——”
一抹唇角渗出的血,孟炽然飞快地捂住她的嘴。不妨又被她在手上狠狠咬一口,痛得他撒手不已。气极败坏:“你是属狗的吗?”
甄可意乘机挣开他,边跑边喊:“救命……”
没跑出两步就被一把拖回来,她不甘就范地十指乱舞抓向孟炽然的脸,他一个防范不及颊上就多了几道指印,连二接三地被她攻击,孟炽然恼得把她按在墙上用她自己的手堵住她的嘴,
“你再咬哇!你再抓哇!”
甄可意被禁锢在他铁一般的臂弯里怎么都挣脱不开。男人的力气怎么就比女人大那么多呢?她又气又急又怕,而孟炽然的吻再次霸道地、狂野地袭人而来。如烙印般用力地吻在她的脸颊,再沿着脖颈一路蔓延而下……她听到衬衫被一把扯开,钮扣细微却清脆的坠地声。
甄可意开始恐惧起来,孟炽然真的失去理智了。她脑子里突然想起甄骏的话:玩火者必自焚。
甄骏的话实在是至理名言,她此刻悔不当初。天下哪有白白消受的好处,没有什么是不要付出代价的,只是迟早而已的事情。如果早知道代价这么大,她绝对不会跟他玩这场游戏。
衬衫被孟炽然的手从肩头褪下大半,甄可意从心底打开了寒战。正觉得自己在劫难逃时,隐约听到下面几层楼梯里有脚步声敏捷轻快地冲上来。多么熟悉的脚步声,行走如风。
孟炽然却什么都没听到,他只顾一门心思暴风骤雨似的吻,那吻带着鲜明的惩罚性质。他还得费尽力气制住身下这个小野猫般的女人,她指甲和牙齿都是尖利无比的武器,稍有松懈就能挨上她一击。一直以来,他的条件让他身边永远有自动送上门来取悦承欢他的女人,他从来都没有强迫女人的必要。这是头一回他强迫一个女人跟他亲近,缺乏经验让他手忙脚乱顾此失彼。
孟炽然在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后领被人一把揪住拖开。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虎虎生风的兜腹一拳打得他直弯下腰去,抱着小腹蹲在地上翻江倒海般呕吐起来。
“甄骏。”
甄可意一边忙不迭拉好自己被扯落大半的白衬衫,一边往甄骏身后躲。这个救星来得太及时了。
甄骏此刻的面孔钢铁般冷硬。他巡逻回来听到值班室保安转达的甄可意要等他一起回家,却老半天不见她下楼。大厦又停了电也不知她是否害怕不敢一个人下来,便走楼梯上来找人。谁知竟看到这样一幕……
他瞥了一眼甄可意,她被吓得不轻,脸色苍白,眼睛是湿湿的。衣着零乱,白衬衫的钮扣已经颗粒无存,她只有紧紧拉住衣襟把身体遮妥。他飞快脱下自己身上仅着的制服衬衣递给她:“穿上。”
而他自己,赤着精悍的上身立在幽暗楼道里。肌肤是新麦初黄的颜色,在薄银月华里微泛幽光。铁骨铜肌般的青春身体,沉静而美一如雕塑。一双锐眼冷凝如石地掷向孟炽然,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古罗马的角斗士在竞技场,随时预备开战。
甄可意穿上甄骏的衬衣,衣衫还带着他身体的暖。她犹存的余悸被这层贴身的暖意顷刻抚平。看着挡在身前青铜般硬朗的身体,她觉出一种像躲在铜墙铁壁后似的安全感。
—奇—“站起来,欺凌弱女子算什么本事,是男人就跟我打一场。”
—书—孟炽然吐了半天,几乎胆汁都吐出来了,吐过后他清醒多了,抬头看了一眼立在身前冷而凛冽的甄骏,自知犯了大错,惹了大麻烦。却又不甘:“甄骏,你别用看罪人的眼光看我。我知道我刚才的做法出格了,可我会这样也是被甄可意她激出来的。本来我在女人身上花钱也没什么,女人不就是销金窟嘛。可我不能被人当猴耍,白花了钱还要沦为笑柄。”
—网—“这件事甄可意是有不对的地方,但你也不能以此为由做出这等下三滥的行径。她到底是女子,男儿大丈夫欺凌妇孺算什么本事?”
这个新时代再如何宣传男女都一样,在甄骏的思想中却根深蒂固地认定女人是弱者,保护妇孺爱惜老幼是他不变的行为准则,他不能容忍恃强凌弱的现象。
孟炽然低头无语,半响才道:“我也是多喝了几杯,一时晕了头。”
甄骏定定地看他半响,方沉声道:“好,既然你是一时糊涂,那这事就这么算了。你在甄可意身上花的钱,明天我叫她全部还给你。”
“啊——”甄可意一怔,被甄骏不容置疑的眼光横扫一下,立马小声附和:“好,还还还,明天都还给他。”
甄可意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存折拿出来看,那几个令她心潮澎湃的阿拉伯数字即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