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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骏这样交代后事,他显然很清楚自己的伤重不可医。甄可意哽咽着说:“甄骏,你别想死。你还欠我那么多钱,你死了我找谁要债去?”
“飞虹剑……留给你……它还……值一些钱……我欠你的钱……就用它抵了……”
飞虹剑那日跟着甄骏进了火场,也被烧得面目全非。木制的剑鞘已经乌焦一片,缠在剑柄上的丝绳更是在烈焰中化为乌有。甄可意把剑拣回来后一直放在家里顾不上收拾,此刻听甄骏这么一说,如梦初醒:是,那把剑可以换钱,尽管外表已经烧得残破,但剑依然是把锋利晶亮的好剑,更是古物呀!
“甄骏,我明天就去把剑卖了换成钱给你治伤,一定治好你。”
医生虽然说治不好了,但安知是不是因为知道她拿不出钱来故意这样推搪她。不管怎么样,她只要还能筹到钱,就不能让甄骏迁出这间无菌病房出去等死。那样浑身伤口感染溃烂地痛苦死去。
“不要……我知道……我治不好了。就算活下来……也生不如死……我宁愿死……宁愿死。”
最后三个字,甄骏加重语气重复地强调一遍,说完半天都气息都喘不过来了。
甄可意知道甄骏的骄傲和自尊一向强烈,也知道他即使救过来又会变成何等可怖的模样。而且还会失去一大部分的身体功能,骄傲如他,怎么会愿意这样活着呢?
甄骏气息稍一平息,又勉强开口:“你不是……一直想……自己买房吗?飞虹剑……换成钱……给你买……”
他没有说完就再也坚持不住了,又昏了过去。
甄可意眼泪已经一串串落下来,这个时候,他倒还记得她壮志雄心地表示过要自己在北京买房。他都快死了……不由伏在床边哭成泪人一个。
当初把甄骏从千年前的大宋朝误带入现在的北京,那样英气逼人的年轻人,扬眉剑出鞘,其人其剑锋芒之锐都令人不敢逼视。她无论如何没想到,如今竟要替他办理后事。他还那么年轻,生命却步入倒计时。看着他僵卧在床上层层裹着的受伤身躯。她不由自主想起那个撒满阳光的窗前,那样青春健美的身体,宽窄适中的肩、光洁坚实的背、清矫柔韧的腰……如今火魔却把他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我没有好奇心起跑回宋朝去……如果我没有把他带到北京来……如果我那天晚上买了站票当机立断尽快回四川……”
世界上却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甄可意只能悔得肝肠寸断。
***
盛夏午后。
杜莎佳在酒吧吧台旁坐着,纤细的五指握着一个水晶酒杯。杯中金黄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澄清透亮。她看着酒杯似乎在想些什么,迟迟不去喝它。
一身黑夜的周游走来在她身边坐下:“莎佳宝贝,欢迎回归。”
杜莎佳不悦地从鼻子里哼一声:“没劲,只有又回来跟你一块混了。”
周游莞尔一笑:“跟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我们从小就认识,彼此都熟悉又了解。再不会有那么多磕磕碰碰的方面要适应。”
“正是因为太熟悉,所以才觉得腻味。你让我没有新鲜感,周游。”
周游有点恼:“我知道那个甄骏让你有新鲜感,但那又怎么样,他还不是不肯和你结婚。”
“甄骏,他确实让我觉得很新鲜很刺激很诱惑。”
“所以你以征服他为目标。你显然是失败了,不然你怎么回到这里来。”
杜莎佳一声长叹:“我为了征服他费了多少心思呀!但现在……他肯和我结婚我也不要他了。”
“是他不要你了还是你不要他了。”周游语带讥讽。
“当然是我不要他了,他被火烧成一个活鬼样,我可不敢要一个这样的男人来当丈夫。”
周游一惊:“甄骏被火烧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以为是甄骏知道他和杜莎佳并没有发生关系后,坚决拒绝结婚,杜莎佳再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才垂头丧气跑来酒吧喝酒的。
“烧得那个惨不忍睹。”杜莎佳连连摇头,“我只看了一眼都吓得做了好几个晚上的恶梦。想想真可惜,没出事前,甄骏是我见过的最有吸引力的男孩子。你不知道他的身体多漂亮……”
杜莎佳说到最后一种叹息般的语气。她对甄骏的爱,或者说占有欲,是从他的肉身开始的。她喜欢他微微粗糙的掌心,喜欢他肌肤柔黄的颈,喜欢他挺拔如树的身体,喜欢他身上那种隐隐如醚香般的气息……而她所喜欢的一切,都被一场大火毁灭得一干二净。
一仰头,杜莎佳一口饮尽杯中酒。为自己曾经的迷恋干杯。
“说了这么多,甄骏最吸引你的原来不过是他的身体。”周游唇角轻扬,扬起一个魅惑十足的笑。他附在她耳畔声音压得极低,“我的身体也很漂亮,要不要看一看?”
“你——”
“跟我来。”周游不容分说地一把拖起她的手,带她出了酒吧。
深紫的丝绒窗帘紧紧闭合着,炽亮的金色阳光被窗帘过滤后仅余薄薄的丝缕微光。音乐似有若无地在一室微光里流动,玫瑰的香氛幽浮在空气中,天花板亮着几点星子般的银白灯光。
房间中央,是一张很大很漂亮撒着玫瑰花瓣的床。
这是某酒店专为情侣提供的情侣套房。周游一进屋就把他上身仅着的黑T恤脱下,信手往旁边一甩。他的身段确实也非常好,一身紧实的肌肉,没有半点多余的赘肉和脂肪。宽肩膀细腰身,自肩至腰是一个美丽的V字。肌肤是乌檀木般的亮黑光润,亦是一个好皮相的年轻人。
杜莎佳无动于衷地看他一眼,“周游,我又不是没看过你。打小就跟着你学游泳,你的身体我早看熟了。在我眼里不是风景。”
周游微微一笑:“可我的身体还是你有所不熟悉的部位。”
一边说,他一边把自己身体上剩余的衣物全部脱下来。
杜莎佳看着他完全□的身体一震,眼睛飞快地在他双腿间一扫,红着脸想转过头,却又不肯服输地强自镇定自己直视他:“也不过就那样,没什么好看的。”
周游□着身子走到她面前,抓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那结实坚韧的胸肌,有着滚烫如焚的温度。杜莎佳的掌心顿时被烫出一层细密的汗。
“莎佳,你的手好热。”周游低头在她耳畔细语,声音微微带颤。
“你的胸膛更热。”杜莎佳的声音比他还要颤。
年轻男孩强健而美的身体近在咫尺,而且周游是清醒的,爱与欲望都在强烈地勃发中。他的身体仿佛是座活火山,蕴藏了几千度的火红熔浆在皮肤下奔流,随时可能喷薄而出。
“我还有一个地方更热。”
周游握住她的手缓缓地往下移,移得很慢很慢……杜莎佳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你——好硬……”
“莎佳……”
而周游已经浑身颤抖起来,猛地一把搂紧她,狂热地对准她的唇吻下去……
杜莎佳双颊嫣红如醉地被周游送回家时,杜太太正好没出去,听到女儿再一次向她宣布:“妈咪,我要结婚。”
“什——么?你又要跟谁结婚?”
“周游。之前准备了差不多一半的婚礼继续准备,我要如期结婚,不过就是换一个新郎罢了。”
杜太太真是拿这个女儿没办法了,心血来潮之极。不过周游是她比较了解的男孩子,家境人品年龄性情都和女儿配得上。与其让她在外头找个不知根底的男人回来就说结婚,倒不如和周游结婚更理想。于是数落了杜莎佳几句‘头脑发热容易冲动’之类的话后,还是依她所言继续进行婚礼筹备。还好上次的结婚请柬没写成,现在新郎倌正好写上周游的名字向亲戚朋友们那里送。
第八章超级无敌火星人归来
甄可意此刻的心情,‘狂喜’二字都不能比拟其万分之一。程非非的出现简直无异于神仙下凡,甄骏一定有救了。
1、
孟炽然掐着甄可意发工资的日子去“讨债”。想起当初她宰他时那付‘磨刀霍霍向牛羊’的劲头,他决心今晚谭家厅一宴要吃光她当月的全部工资,吃到她脸色发绿为止。
可是奉他之命去点石广告公司提醒甄可意记得履约的秘书小姐回来后,却回复了一个令他吃惊的消息。
“什么——甄可意家失火了?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多星期前发生的,听说火灾很严重,甄骏被烧成重伤在医院抢救。”
“甄骏重伤?!他身手那么灵活敏捷,从十楼爬下来都可以躲过一劫了,怎么会重伤呢?”
“听说是为了救一个小孩才烧伤的。”
孟炽然怔了怔,突然想起来:“甄可意住的那套房是我们公司名下的物业呢。房子的情况怎么样?毁坏严重不严重?”
女秘书迟疑了一下:“这个就不清楚了。”
孟炽然拍着桌子训:“不清楚!物业房失火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也没有人去现场查看一下?”
“对不起孟总,我马上安排人去查看。”
“不用了,我自己去。”
孟炽然开车去了发生过火灾的公寓楼,十楼的楼梯过道墙壁上焦黑一片,那是烈焰和浓烟经过时留下的痕迹。四户受灾人家的房门都是重门深锁,甄可意不在家。
孟炽然正独自立在过道中踌蹰着,电梯门叮的一响,甄可意从里面走出来,红肿的双眼一看就知道哭过。看见孟炽然,她显然很吃惊:“你怎么来了?”
“这房子是我的物业,闹了火灾我当然要来看一看。”
甄可意走到房门前,边开门边说:“孟总您放一百二十个心,贵公司租给我的这套房,是四户住宅中唯一没受到火魔侵袭的。只除了这扇门。”
这扇坚固的房门向着楼道那一面已经完全碳化了,用手指一戳就能戳出一个洞。
孟炽然跟着她进屋一看,果然室内完好无损,不像室外那样处处都是火焰留下的焦黑痕迹。
“你们在这屋里应该很安全才是,怎么甄骏会被烧伤?”
甄可意只是简单的三言两语,把事情经过讲给孟炽然听,也听得他惊心动魄。听罢叹息连连:“这可真正是救人于水火之间。但甄骏这片侠义心肠可把自己害苦了,七月流火的酷暑天,全身重度烧伤,这番苦头可难耐呀!”
“真是非常痛苦,我有次去看到护士替他换药,绷带血淋淋从身上撕起来……”甄可意都说不下去了。
“其实这样严重的烧伤,根本没必要救了。”孟炽然实话实说。
“是,人人都这么说,连医生也这么说。甚至甄骏自己清醒时也这么说,他想死,他宁愿死。可是我……我平时其实是个最怕麻烦的人,也是最省吃俭用舍不得花钱的人。但是甄骏这次出这么大的事,我一点不觉得他是在给我添麻烦害我花钱,我真得很想很想救活他。”
甄可意一个人撑得太久,现在有了交谈对象,满腹的话都忍不住倒出来。
“甄可意,你一向只会从别人身上捞好处,对甄骏倒是宁愿倒贴,你和你这个小叔公看来感情很不错。”
“那当然,在北京就我们俩相依为命。他要是死了——不,我不能让他死,一定要救活他。”
甄可意跑进房间拿着一把剑再跑出来,对孟炽然说:“孟炽然,这是一把宋代古剑,虽然被烧焦了剑鞘,但剑还是完好锋利的。我把它押在你这里,你先借我一笔钱给甄骏治病好不好?”
孟炽然不在意地瞥了那把焦黑的剑一眼,这是宋代古剑?甄可意一定又想蒙他。不过看在她一心想为甄骏筹钱治病的情义上,他也就不取笑她了。只是正色道:“甄可意,我觉得你没必要这样子。你要是真对甄骏感情深厚,真的心疼他,就尊重他本人的意见放弃治疗吧。反正治不好了,何必让他痛苦那么久。”
“不治疗到最后一刻,怎么知道治不好呢?只要有钱让医生继续抢救先保住了性命,现代科技日新月异,也许再过几年,植皮术就相当先进,可以让烧伤患者痊愈如初了。”
“你还真会抱以希望。”孟炽然摇头。
“你是不是不相信这是宋代古剑,我试给你看。”
甄可意边说边抽出剑来,剑刃离鞘那一刻是脱颖而出,一道雪白寒光,凛冽锋锐地划入孟炽然的瞳,他几乎睁不开眼。甄可意持剑在手只是信手一挥,根本没使什么力,一张椅子就一分为二倒成两半。
孟炽然愕然地把那剑接过来左看右看:“这么锋利,当真是古剑?”
“当然是,我若不是急着筹钱,才不会把它抵押予人。怎么样,我把剑押给你,你先给我一笔钱作医疗费。”
“你要多少钱?”
“这把剑最少值一套你们香溪花园的公寓房。你要不信,明天我们一起去大栅栏找个文物店鉴定一下。”
“好,如果鉴定确实值这个价,我马上开支票给你。”
“不过,抵押给你有个条件,将来我是要把它赎回来的。所以,只是抵押不是卖。”
“抵押多久,那你总得有个期限吧?否则我不可能无限期等你来赎。”
甄可意想一想:“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