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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意想不到的混乱
清兵愕然的看着孙永金离开有利的地形,不禁怀疑那些家伙是不是失心疯了,如果站在斜坡上,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他们这种纯是鸟铳的队伍或许还有一战一力,难道他们认为就凭着鸟铳上的那种短剑一般的东西就能同他们相对抗吗?
所有的清兵都不认为这些疯子能赢,但所有的清兵都开始有一点慌原来这种慌luàn仅仅只会持续很短的时间,久经沙场的他们将会再度镇定下来,然后充分了利用这次机会将这支奇怪的,只会拿着火铳的部队全都干掉。Www;可是,就在他们稍稍开始有点慌luàn的一刹那,武装农夫们开始xiǎo跑着前进,顿时让他们压力倍增。
“砰!”
不知何人率先开了一枪,紧接着清兵的火枪杂luàn的响起,五个武装农夫倒在地上,但这丝毫迟滞不了他们的前进。
清兵火枪阵列之中,一名军官气急败坏的大声呵斥道,“究竟是谁开的枪。”
原本他也是打算将敌人放近之后才开枪,就像对手在斜坡上那完美的一击,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士兵的承受能力。顿时前排的士兵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境地,某些士兵已经开始另一些人还在拿枪准备。而他却又将这宝贵的时间huā在了无聊的事情上,没有能够及时的转换队列,于是,这场战事,这场原本胜券在握的战事,从他开始,就注定清兵要悲剧了。
武装农夫保持着高度一致的线xìng阵列,以他们难以想象的速度在飞速的bī近,那种姿态,既让人叹为观止,更压得人喘不过起来,特别是作为他们的敌军。原本应该上前掩护的刀盾兵们在这一刹那,犹豫了,脚步悄悄的慢上了几步,面对那凶猛的火力,谁也不是真心的想去送死的。
随着武装农夫的不断bī近,可他们却迟迟还没有开枪,只是不断的bī近最大伤害力的
他们越是如此,清兵越是感到害怕,特别是那些站在前排的火枪手,他们正直面着这沉重的心理压力,就算是经历过沙场,也有点承受不住。倏然间就让人想起磨盘山的那场不愿再回想起来的血战,回想起穷途末路的南明军队对他们的致死打击,在占据绝对优势,并且识破埋伏的情况下,依然伤亡惨重,同时,他们更回想起就在刚才倒在那个土坡不远处的弟兄们,他们的呻yín声还在不断的传入耳中,于是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去。
正是这一点的错一点的恐惧,当火枪队的军官开始指挥着鸟铳手们转换队列时,整个队列不已,心中不停的念叨着,时间,他需要时间,但武装农夫们绝不会给他时间。
“杀上去!”马宁催动着队伍大声喊道,区区四百人,区区四百人的bī近,在放弃了地利优势的bī近,居然把他最引以为傲的两个营压迫到这种地步。为什么那些家伙在冲锋中还能保持shè击的阵列,面对敌人黑的火枪面不改sè,而他的兵则在这种压迫下连基本的shè击都做好不好。
在总兵大人的呼喝下,几名清兵军官带头就要冲上去,他们同样意识到就让敌人在他们面前抵近绝对的大大不妙,而前排的火铳兵眼看着指望不上了。
可惜他们的意识终究还是晚了,或许并非他们意识不到这种情况的不妙,而是不愿意去挨上武装农夫的一轮火枪。
突然之间,武装农夫已经站定,迅速的重新整理阵列,抬起火枪,“砰砰砰砰砰”
死神的弹丸铺天盖地的洒向清兵的身体,成片成片的人倒下,清军的火铳手越发的不能战了,此时,他们没有向后崩溃已经是一个奇迹。
“耻辱啊!”马宁不停的念叨着,然后举起刀来,大吼了一声,“杀啊!”
一时间竟甩开了亲卫,呼啸着向前杀去。
他身边的亲卫见状,立马跟上前去,拼命的想要遮护住他们的总兵大人,簇拥成一团,霎那间就冲到了最前锋的位置。
不能不说,马宁能够成为总兵所依靠的并不是运气,此时,被武装农夫们齐shè的火枪打闷过去,犹豫不前的清兵看到他们的总兵大人都冲在了最前面,顿时觉得羞愤难当,几名把总更是直接冲到了最前列,清兵在这一刻士气陡然上升,上千人的队列呼啸的向前冲来,这一刹那竟有了千军万马一往无前的气势。
如果是面对其他人,或许他们胜了,在这种一往无前的冲击面前,在人数本来就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难以抵挡住这样的冲击,但他们面对的是冷静到残酷的武装农夫,从来只能他们用那种悍不畏死的气势来压迫别人。
只见得他们冷静的转换队列,这几乎就是一刹那的事情,又是一轮齐shè过来,直接就扫掉了几个把总模样的人,将冲锋在最前面的清兵清扫一空。
“杀啊!”马宁继续催动着清兵,在这一轮火枪下脚步稍稍滞了滞清兵再次呼啸着向前冲锋,现在他已经做到了哪怕付出最大的牺牲,也要把这支不知怎么冒出来的部队干掉,然后活剐了每一个俘虏,把他们挂在腾越城的城墙上,一点点的受尽折磨而死。
此时,已经有清兵拉响弓弦开始反击,没有甲胄护身的武装农夫立刻就出现了伤亡。
马宁相信,战争的天平已经开始向他这边倾斜,但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孙永金同样注意到了他,注意到簇拥在他身边成群的士兵,注意到骑着高头大马的他的服饰似乎有一点点的不同,注意到每次他都能让清兵的士气陡然上升,于是毫不犹豫的对武装农夫说道,“干掉那个当官的。”
顿时几十杆火铳齐刷刷的指向他,在这样的距离下,在这种密集的shè击中,就算火枪的准头再差,也难有不shè中的可能。
马宁感觉到有人挡在他面前,然后眼前一黑,巨大的楚痛传来,眨眼间就失去了知觉。
“保护总兵大人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那些本该冲锋在前的总兵亲卫拼命的抢救着马宁,拼命的想要帮助马宁挡住子弹,对于他们来说,总兵就是他们的天,天塌了,他们也就完了。
顿时,原来的前锋成为了清兵最大的障碍物,只见他们死命的拖着不知是生是死的总兵想要后退,跟冲锋的士兵搅成一团。再加上总兵的负伤,更是让士气一落千丈,有的人想要保住队伍,想要后退,有的人意识到,仗打到这个场面,不是他们想退就能退下来,于是拼命向前,渴望着打垮眼前这支部队,至少也要bī退他们,于是场面更加的
“砰砰砰”
武装农夫火枪齐shè的声音源源不断的响起,他们不会因为敌军的而同情,只是用火枪不断的杀戮着眼前的敌人,不断的加剧着这种让所有企图继续向前冲锋的人倒在满是血腥的路上,让所有还想有一点挣扎的清兵开始转变着他们的主意,让所有本来就是犹豫不决的清兵更加坚定了保全自身的念头。
直到清兵中终于有人喊出,“无望了,各顾xìng命吧!”
因为总兵阵亡,本来士气就降低到极点的清兵,本来就是勉力在维持着阵型的清兵,心理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边缘的清兵,此刻,再也没有勇气面对这持续不断的火枪甚至与躲在人群后面弓箭的勇气都没有,霎那间就变成了各顾各的亡命奔逃,此时,他们连维持一个有序撤离的阵型都难以做到。
“杀啊!给我压上去,不断的压上去,不要让他们集结,不要让他们喘过气来!”孙永金呐喊着。
李生明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拔出刀来,砍翻任何敢于抵抗的人。
武装农夫们沉闷的向前冲锋,踏着整齐的步伐,不断的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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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老头儿
战场上总是有着太多的偶然。WWw!
很久之后,孙永金依然在念叨着这句话,不过此时,他只是满脸兴奋的催促着部队,上,压上去,别让他们喘过气来,让他们一直逃,一直逃。”
溃逃让一支本来张牙舞爪的部队瞬间变成了绵羊,武装农夫们原本还保持着线xìng阵列进行追击,但随着几个不怕死的清兵把总倒在了火枪的齐他们最后的一丝抵抗意志已经悄然不见,慌不择路的清兵剩下手中的兵器,就向山林之中跑去。几个把总模样的人还企图着把部队汇聚起来,但在不断响起的火枪声中,他们很快理智的放弃了这个无望的念头,扔下他们认为能扔下的一切东西,跟着那些兵丁一起钻进树林里,勇气、尊严什么的全都被丢在了脑后,只恨爹娘给自己少生了两条tuǐ。
随着道路的越发崎岖,就算是武装农夫这样变态的家伙,也无法再保持严整的队形,但却依然保持着五人为一个xiǎo组的战斗,这种娴熟的配合使得清兵最后的念想都被埋葬在地底,或许他们有着足够的武勇,但面对这种xiǎo组搏杀的时候,个人的武勇没有太多的意义。
“让开,让开!”马宁的亲卫们努力在luàn兵之中护卫着他们的总兵大人,就算是昏mí不醒的总兵大人,依然余威尚在,那些奔逃的luàn兵即使到了这个时刻,仍是怀着三分畏惧,夺路而逃的他们居然硬生生的在luàn兵之中挤出一条路来。
不过就算马宁能够挣扎出一条命来,这支清兵也算是完了,在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居然被人打得溃败,这种yīn影将会伴随他们一辈子,只要再次看见武装农夫,他们就会止不住的战栗。
孙永金没想到胜利会来得这般轻松,他本已做好了ròu搏的准备,却似乎运气极好的干掉了对方的主帅,霎那间就让对方陷入了之中,整个战斗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杀,在这一刻,他也真正理解了,战斗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拼人口的数字游戏。
于是,他努力的追,他要让这支部队彻底的胆寒,让这支清兵只要一看见他们就会转身溃逃,他要让这支清兵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的逃进腾越城里,把这种恐惧向整个腾越城的清兵传染。可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大学生,他的耐力实在是远远的比不上那些武装农夫,更别提亡命奔逃的清兵,所以他终于累倒了,在一块大石头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武装农夫们的身影渐行渐远,依然在一个劲的说道,“压上去,压上去,别给他们机会。”
此时,最靠近他的几名武装农夫警觉的停下追击的脚步,以最佳的防御姿态警惕着四周。
不多时,山上的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几名武装农夫刷的一下就把火枪指向那里,大声喝到,“谁,谁在那里。”
孙永金也是警觉的站了起来,而一名武装农夫立刻就用身子挡在了他的前面,这一的举动,让他心中又是一丝感动。虽然他知道这或许是武装农夫们一种本能的动作,但他就是在这种本能中逃得了一条也正是那一刻,让他真正的能够面对这个世界。
只见树林中走出两个壮年,他们搀扶着一名老者,缓缓的向孙永金这边走来,一边走着,那名老者还一边说道,“将军老儿是来感jī将军的。”
孙永金看他们的模样也不像是坏人,估mō着是当地的村民,示意武装农夫不必太过紧张,只见他走到孙永金面前急切的问道,“将军可是晋王的部下,可是明军要打回来了!”
孙永金微微一怔,摇摇头。
“那将军便是巩昌王的部下。”老人充满殷切的问道。
孙永金再度摇摇头。
老人稍稍一愣,脸上明显有一点失望,叹了一口说道,“哎,我还以为是明军打回来了。”
孙永金说道,“老人家你放心,明军一定会打回来的,一定会的。”
“是的,明军一定会打回来的。”老人也是喃喃的说道,实际上,就连他自己也清楚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而且按照原来那个时空的进程,明军再也没有回来过。自从永历被杀之后,明朝的两个支柱,忧愤的李定国郁郁而终,绝望的白文选最终投降,明朝最终还是没能卷土重来。
这时,上了年纪的老人话儿似乎显得特别的多,拉着孙永金的手说道,“将军,你就算不是晋王的部下,也定是明军里的大将,自从明军走了之后,云南百姓可算是着了难,为了筹措粮草,那些清兵是肆意的烧杀听说昆明那边好田好地都被辽东的清军圈了去,如果不是xiǎo老儿这个村子地处偏僻,只怕这被圈走了”
老头儿一说起来便没完没了,把他听到的种种清兵的恶劣事迹一一道出,只听得人血脉喷张,恨不得杀了那些作恶多端的清兵,每每说到jī烈之处,老头儿便说,“恨我柔弱书生四肢无力,不能上阵杀敌。”
孙永金听得十分入神,却不知旁边的两个年轻人看着十分焦急,这些话儿怎么能当做外人说呢,虽然孙永金打败了清兵,但谁也不知道可靠不可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