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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永金感受到他目光中的期盼,同样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说道,“是的,你是条汉子!”
“那就好!”赵二仿佛是长舒了一口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孙永金在说,只听得他这样说到,“俺三叔说,是条汉子就不能投鞑子,同清兵打仗的时候,就不能逃跑,俺做到了,我一直把枪拿着,没有后退!”
说完,口中又是冒出几口鲜血,然后安然的闭上了双眼。
孙永金黯然,只是紧紧的抓住他逐渐冰冷的手说道,“你是好样的,你是好样的。”
这时,旁边的另外一个人说道,“清兵刚冲过来的时候,赵二就被撞翻了,不过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结果又挨了对方一枪,不过在他倒下去之前,硬是挑死了一个清兵。”
听到这里,孙永金默然不语,只是深深的向他鞠了一躬。
那些同样是普通人的士卒神情肃穆的看着担架上那个人,看着他逐渐消逝的生命,所有人都知道,实际上在被鞑子骑兵撞倒的那一刻,他的生命就走向了尽头,他的内伤已经无法挽救,但他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只为了如此朴素的愿望。
想到这里,人们就忍不住肃然起敬。
这时,又有人说道,“员外,赵二能跟着你一起杀鞑子,就算死也是心安了。”
“对,跟着员外一起杀鞑子,就算死也是值得了。”
“不!”孙永金说道,“如果不是我的战场经验不足,如果不是我的大意,如果我能够远远的派出哨探,或许我们不必用这么薄弱的阵形来面对骑兵冲阵了,或许赵二就不用死了,这次伤亡这么惨重,最大的责任就是我!”
周围的兵没有再说什么,孙永金说的是实情,不过当他说出来的时候,他们反而觉得这位员外更加值得追随了。
在这肃穆的场景中,,一队队飞驰的骑兵欢腾的炫耀着他们的骑术,不停的四处奔跑着,而那些骑兵所围起来的,则是一群又一群的清兵的俘虏,刚刚逃跑的他们,转眼间又被圈了回来。
“员外,怎么处置那些清兵!”一名士兵骑着马飞驰而来,然后漂亮的纵身跃下,请示着说道。
孙永金看向那一群群的清兵俘虏,说道,“把那些曾经逃跑的俘虏全给我押到城mén前去。”
“是!”那名士兵应声答道,招呼着伙伴们把那些俘虏押到城清兵的shè程之外。
城墙上的清兵发生一阵扰动,现在他们只求着那些家伙早一点离开,如今看到如此怪异的举动,心中不自觉的就惊慌起来,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武器,缩到城墙之后,不断的看着身边的火炮,寻找着安慰。
紧接着,只见那些曾经逃跑过的俘虏身后站满了一排排的火枪手,让人有一丝非常不妙的感觉。
孙七更是感应到了这一点,挡在孙永金的面前说道,“你想干什么,杀俘不祥,会降低你的声望的。”
孙永金推开他,说道,“这些人是铁杆汉不杀他们,难道等到他们某天逃跑之后又来杀我们吗?就是因为他们,满清那么一点人口就能奴役这块大地,就是因为他们,我们才不得不付出这么多的鲜血,就是因为他们,赵二才会死,同他们的牺牲来说,降低声望又算得了什么。”
孙七明知他是强词夺理,可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才好,而且就算反驳成功也未必有用,此刻的孙永金显然正在气头上。
只见得一队队没有逃跑的清兵俘虏在长枪兵的押送下正站在一旁观看,孙永金三两步走到他们面前,扯开嗓子,大声喊道,“你们今天够幸运,因为我还相信你们能够改造,我还相信你们总有一天会重新站起来为这汉家的江山挣一丝气运,但我也要让你们看到,那些铁了心的要当汉要委身为贼,要用自己同族的血来染红顶戴,要用同族的xìng命来摇尾巴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下场。”
说完,一排排的火枪手举起手中的枪支,火绳在燃烧,那些背对着城mén的俘虏一眼就看出了情况的不妙,有人脚在不停的颤抖,有人跪了下来,喊道,“饶了我吧,下次不敢啦,下次不敢了!”
此时,一切都晚了,或许他们之中真的有不是那么该死的,但在排枪的轮他们只能亡命的逃跑,可子弹显然比他们跑得更快。
城墙上那名总兵的亲信也算是久经沙场的人,他不是没有杀过无辜的人,更不是没有看见人枪杀过俘虏,比这血腥得多的场面他都见过,但此刻他却mō了mō自己的脖子,倏然间感觉到一丝凉意。
明明排枪离他是如此的远,明明这一切依然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事,唯一不同是可以肯定里面多了不少自己的好友,他们是跟随清兵最久的人了,也是逃跑最积极的人了,同样也是被抓回来最多的人。
看到眼前的一幕,他感觉到一丝颤抖,仿佛某一天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一样。
于是,紧紧的依着城墙,知道敌人没有火炮的他,只有城墙才能给予他最真实的依靠。
就这样,孙永金打扫完战场,回头看了腾越城一眼,对于那高大的城墙,依然是他无可奈何的一件事情,不过却信誓旦旦的说道,“总有一天,就算是高大的城墙也无法阻挡我;总有一天,我会踏破这座城池;总有一天,我会用炮塔和城堡把满清八旗在北京城里围上十层;总有一天,我会把英雄的墓碑修到紫禁城里去,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有赵二这么一大群的人在牺牲。”
说完,他押着俘虏,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自始自终,都没有一个清兵敢出来sāo扰一下。
不过,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不是那名腰间配着千里镜的清兵把总所知道的,他依然信心满满的带着手下的兵马向着珠山寨兼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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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土司
珠山寨的不远处,一座座营盘被搭建了起来,那名清兵把总拿着他的千里镜不断的探视着,只见营盘里人来人往,喧哗个不停,如果这就是那支变态军队的营地,他自信就是凭着区区一百人也能够轻易的踏破他们。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这是一支土司的兵马,他们的服饰表明了这一点,而且他们正在围攻珠山寨,那些残留的硝烟,不时响起的零星枪声表明刚刚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究竟是那个土司,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那名把总放下千里镜,心中满是疑huò,沉思着是否要去联系那支土司,毕竟这样踏破珠山寨的希望就会更大。不过,答案很快就来到面前,只觉得周围一阵寒意,突然之间,草丛之中就钻出了无数的土司兵,明亮的箭矢则瞄准着他们,眼中满是敌意。
恰在此时,听见有人喊道,“是自己人!”
说话的竟是一名清兵,环绕在他身边的是几名jīng壮的汉子,只见他三两步走到面前,很是热切的说道,“哎,乔欣,乔大人,你们总算是来了,宣抚使大人正等着我们呢。”
乔欣被nòng得一愣一愣的,不过他心念转得极快,宣抚使乃是地方土司的官职,由那些头人们世袭,而且那名走过来的清兵乃是军中熟人,就是被孙永金击溃之后再也没有回到城中的把总,只见他不停的眨着眼睛,显然有着什么谋划,再看周围的形势,对于该怎么说已是了然于于是朗声说道,“没错,总兵大人派遣我们前来支援!”
听到他如此说,周围的土司兵放下手中的弓箭,但他们的敌意却远远还没有消失,特别是率领他们的那名头领,无论是看着那名清兵把总还是看着乔欣的模样,都是极不友善,似乎是迫于什么压力,才不得不带领着他们向营盘走去。
在过去的途中,乔欣悄悄的和那名清兵把总落在一起,然后问道,“王把总,你怎么在这里,你知不知道现在总兵大人恨不得剥了你的皮,你不仅害得总兵大人身负重伤,而且还让一群土匪兵临城下。”
原来那天劫掠之后,被孙永金击溃的把总名叫王品,自从那天逃跑之后,他又忽悠着珠山寨的土匪袭击了孙永金,不过结局却是他不得不再度逃跑,想不到,他如今又出现一个土司的队伍里,而且还是一支正在围攻珠山寨的土司,说起来也算得上是一个执着的人。只见得他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何尝不知道现在总兵大人定是将我恨之入骨,正急着戴罪立功,抄了那个员外的后路,只是没想到,不过这么一点时间,珠山寨已经是模样大变,再不是我原来那般熟悉的了,偷袭已经是不可能的呢。”
乔欣微微点头,一边把千里镜放入腰间,一边说道,“那个员外的兵我倒也见过,确实说起来他倒也有些本事,只是可惜没有看清形势,妄图螳臂当车,南明早就败得不可收拾,他以为凭他区区几百人又能做得了什么。我看就是这回,他就不得不jiāo待在腾越城的城
听见他如此信心满满的话语,王品的兴致刹那间就被提了起来,一次次的谋划,一次次的失败,偷袭失败之后,更是担心着孙永金时刻会回师,将他们在珠山寨下打个措手不及,让他的幻想再度化为泡影。如今,听说他将要折戟腾越城下,只觉得畅快无比,也更加坚定了要打下珠山寨的愿望,将来在总兵大人面前也好有功劳可以分说。
于是抱拳,忙不迭的说道,“乔把总,以后还得请你在总兵大人面前多美言几句,也让xiǎo的有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乔欣虽然只是个把总,却是能在总兵大人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如此之人,如何看不出他的心思,无非就是怕自己吞了他的功劳。于是满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此人就是功名之心太过于热切,连总兵大人也看不过眼,有意无意的压着他,尽管立下的功劳不少,却依然只是一个的把总,而且是不那么待见的xiǎo把总。不过,看在他如此放低身段,又忽悠来了一个大土司,倒也不愿过于得罪他,于是说道,“放心吧,总兵大人绝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那就多谢大人了。”王品媚笑着说道。
不过时的功夫,他们踏进营盘之中,只见土司的兵马们懒洋洋的躺在地上,满眼看不见一点斗志,明明营盘扎得如此的散也不肯爬起来忙活一下,只是任由翻倒在地的树木随意的摆放着。
那名带领着王品一行人的头领冲过去,狠狠的踹了他们两脚,顿时吓得他们忙不迭的爬了起来,努力的扎着他们的营盘,看起来倒是十分的卖力,只是效率低下到让人齿冷的地步。
乔欣暗暗摇头,这样的军队,真的能打仗吗,他深表怀疑,若不是看在他们人数众多的份上,他根本提不起同他们接触的兴趣。他一边摇着头,一边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他们不过是走出去几步,那些刚刚还在装模作样的土司兵又重新懒洋洋的躺地下去了。
“哎!”乔欣轻声叹道,声音虽却让那个带领着他们前进的头领听了个分明。于是,很是不满的冷哼了一声。
此时,就连一向淡定的他,也忍不住侧身问道,“他是何人,似乎对我们的到来不是很高兴。”
王品的神sè显得有点尴尬,低声说道,“他是宣抚使大人的弟弟,一直反对出兵珠山寨,不过你可以放心,宣抚使大人是心向朝廷的,也想为总兵大人出一份力。”
乔欣微微点头,明朝毕竟在云南经营已久,沐家更是声名显赫,只要沐家坚定的支持明朝,就总有那么几个看不清楚形势的土司,以为明朝还有机会反复。
于是低声唾到,“愚昧!”
王品再度尴尬的笑了笑,一起走向宣抚使的大帐之中。
只见宣抚使大人远远的就迎了出来,朗声说道,“哎呀,可把你们盼来了。”
乔欣同样也是满脸笑容,早早的拿出自己的千里镜双手奉上,说道,“总兵大人早知宣抚使大人心怀朝廷,听闻大人出兵讨伐逆贼,心甚欣慰,特命属下送上千里镜一支,聊表心意。”
宣抚使大人更是开怀大笑,说道,“总兵大人客气了,客气啦!”
于是双方一番客套,宣抚使要的是得到清朝的承认,今日看见一百多人的清兵前来支援,一支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眼见着明朝走向了末路,他思忖许久,实在不甘心为了它殉葬,于是又是递降表,又是找人联系。恰在此时,王品出面游说,两者一拍即合,也就有了刚才珠山寨的一幕。
打不打得下珠山寨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向清军表明一个态度,如今看着清兵带人前来,如何能不高兴。同样想到如果能够为清军出力,以后地位必然更有保障,满清虽然残暴,但赏罚却是分明的,只要出了力,总是能从好处中分一杯羹,于是顾不得白天在山寨前遭受的惨痛,拍着脯说道,“大人请放心,区区一个珠山寨,看我明天就踏平了它。”
“那就全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