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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龚宁又是喊道,“今天我们既然跟孙兄弟结为兄弟,那么以后就是一家人,孙兄弟的弟兄,就是我们的弟兄,孙兄弟的家人,就是我们的家人,孙兄弟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从此以后,我们的南甸也是孙兄弟的南甸,跟着孙兄弟一起杀鞑子,还这块天地一番朗朗乾坤。”
“杀鞑子!”众人齐声喊道。
“好!”孙永金也是大声喊道,“我孙永金今天发誓,从此以后,为了南甸的安宁,为了百姓不再忍受战luàn之苦,为了这一番土地不会遭受鞑子的践踏,就算是豁出了流尽最后的鲜血也在所不辞。”
众人都是笑着,不仅豪气干云,更觉得南甸已经稳如泰山,而龚宁也恰到好处的时候提出,“孙兄弟,不如你再来帮我们组建一支南甸军如何,让我们南甸人,也如兄弟的军队一般勇猛。”
“好!”孙永金爽快的回答到,南甸百姓并非不勇猛,只是可惜勇于sī斗,怯于公战,所以面对满清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抵挡的力量,不过一旦组织成军队,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听到龚宁这种建议,只觉得畅快无比。
不过,龚宁似乎还没有说完,又是接着说道,“孙兄弟,我知道你迟早还是要回腾越去,只有到了那里,才能跟着清兵面对面的厮杀,不过,还是请你把孙七兄弟留下如何。”
听到龚宁的建议,那些山民们也都是jī动,大声喊道,“孙七兄弟留下吧,我们都听你的。”
孙永金也是哈哈笑道,“孙七,你就暂且留下吧,在南甸整顿出一支强兵出来。”
“好的。”孙七答道。
听到他的话,众人只觉得欢欣鼓舞,笑着一团。
此刻,在腾越跋涉的沈应时根本就不知道南甸发生了什么事,还做着把孙永金消灭在城下的美梦,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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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伏击(一)
茫茫的山峦之中,一条条的羊肠xiǎo道仿佛是在告诉人们,西南的山路究竟是多么的让人难以行走,可就是在山峦之中,依然存在着一条稍微看得过去,能够让马匹都轻松走过的道路,它同样是腾越唯一通往南甸的道路。wwW!就是在这条路上,有人在飞速的行走,有人则在不停的忙活着。
一个上山采yào的年轻人还能记得前几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只见有人在道路两旁不停的砍伐着树木,但偏偏又不让树木倒下,用绳索支撑着它们,同时更有大堆的巨石和擂木堆到一处悬崖上,正对着山峦之间那条狭隘的道路。
那个年轻人越看越是觉得好奇,窝着身子就要向前挪上一挪,看看这些人究竟在干什么,但这回他却没有这么幸运,突然觉得自己的腰间被什么东西给顶住,然后就是一个黑的东西指着他的脑袋。
“你是清兵的间谍。”一个人这样问道。
那个年轻人忙不迭的摇头,虽然不知道什么叫清兵的间谍,但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那人看了看他的脑后,说道,“那你就在这里待上几天吧。”
说完,不由分说,就把他扣在这里,并且让他很快的发现,跟他同样的人原来还不止一个,所有的人都被围在一个新挖的xiǎo坑上,蹲坐着挤在一起。
到了此刻,那个年轻人依然忍不住好奇,向旁边的人问道,“你知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吗?”
一个山民白了他一眼,说道,“你那个村的,连这都看不出来,是要打仗了。”
“打仗了!的年轻人满脸都是兴奋,更是不断的从xiǎo坑里探出头去。只见那些人不仅让他们蹲在坑里,而且就是自己也同样挖了一个坑蹲着,心中不禁叹道,这是打得哪mén子仗,有谁打仗是玩挖坑来的。
同样纳闷的还有李生明,他不仅纳闷于为什么要如此来设计伏击线,更加纳闷与孙永金为什么就如此相信清兵一定会去增援南甸。不过,他身边的孙新却没有这么多的心思,在剑士们建议下,不折不扣的执行了孙永金的命令,在伏击线上挖了长长的壕沟,大队的火枪兵就躲藏在其中。他们有的拿着鲁密铳,有的拿着掣电铳,而看起来最为吓人的则是拿着迅雷铳的人,上面密集的枪管实在是让人望而生畏。
当看到那些火枪时,李生明心中就是忍不住感叹,他想不明白孙永金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如此利器,仿佛不要钱一样的拿过来,每一次有人增援过来的时候,都要拖上一车又一车的枪支弹yào,似乎没有穷尽一般,不断的淘汰着武装农夫手上的兵器。那些被淘汰的鸟铳很快就到了那些经过考验,值得相信的普通人手上,只见他们细细的把玩着枪支,脸上是琢磨不出来的欣喜,一位从原明军过来的人,更是不停的把鸟铳上的刺刀nòng下来,又装上去,然后抚mō着黑黝黝的枪身,说道,“这真的是鸟铳吗?”
这当然是鸟铳,不过却是另一个世界制作的鸟铳,无论是工艺还是材料,都远远的超越了这个时代,拥有着无以伦比的稳定绝对不是这个时代,动则炸膛的枪支能够比的。
因此,每一个分到枪支的都是欣喜无比,不过,当他们看见周围那些人羡慕的眼sè时,更加觉得自豪,隐隐约约的就觉得自己是孙永金一个圈子的人,心中也就越发的忠诚起来。
李生明mō了mō手上的掣电铳,他是不多的几个拥有掣电铳的普通人,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不过此刻,孙永金还jiāo给他一个更加重要的任务,就是决定什么时候向敌军发起攻击,而攻击的信号,就是他的枪声。
想到这里,他倏然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一直以来,他都是跟在孙永金的后面冲锋陷阵,极少指挥部队,唯一的一次,就是珠山寨的防守,可就是那次,他还差点让那些清兵声东击西,钻了空子。
不过,孙永金依然是如此的相信他,依然对他委以重任,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分外的感jī,越发的觉得自己要做好这次伏击的工作。
随着时间的飞速流逝,清兵离伏击的地点越发的近了,而李生明他们也隐入战壕之中,头上密密麻麻的盖满了枯草,远远的看去,仿佛与天地融为一sè,没有人能知道有人埋伏在这里。
那名采yào的年轻人努力的睁着眼睛,他实在不敢,这里就是刚刚还喧哗一片的地方。只见飞鸟也壮着胆子停留在树上,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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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崇山峻岭之间,一条通往南甸的必经之路上,几名清兵哨探,同样在警觉的前行,他们渐行渐远,为整个清兵的前进张开了一道幕布,不停的侦查着敌情,并且消灭的敌人的眼睛。
在这树林密布、山川险峻的地方,在那一条条羊肠xiǎo道上,双方的哨骑就这么厮杀在一起。能够成为哨探的,无一不是清兵中的但他们的对手,不仅有最坚定的克隆人组成,还有原来明军里面的夜不收,双方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在珠山之下,就开始同清兵厮杀在一起,一路追赶而来,只要有大部清兵存在的地方,就有他们的存在。
就是在清兵转向南甸的这些天里,双方的哨骑都沾满了对手的鲜血,不过却是打了个平手,谁也没有办法彻底的压制住对方。
一名清兵哨探窜入腾越与南甸的边界之处,拉着缰绳,停留下来,四处张望着,作为一名哨探,他当然知道此处的险恶,而且知道这绝对是个设伏的好地点。那一排排的树林,不知道能够藏下多少兵马,如果他们突然从两边杀了出来,绝对是个极大的威胁,说不得就要让近两千清兵全军覆没。
不过,自从进入西南以来,这种地形实在是数不胜数,就连一向警觉的他们也产生了一点审美疲劳,见怪不怪了。这一路过来,比这惊险得多的地方,同样是比比皆是,他们无一不是冒着被对方侦骑斩杀的危险探了个明白,一路过来,原来的一队人马,如今只剩下他孤单一人。看着这种地形,虽然明知存在着埋伏的可能,但实在提不起兴致,拿起手中的三眼铳胡luàn的朝着树林中开火,惊起一片飞鸟的结队而逃。
那名哨探面带微笑的看着天空中那惊慌的一幕,若是这里有人埋伏,那里惊得起如此多的飞鸟出来,自以为此地安全,纵马朝前飞驰而去,若是停留得太久,说不得就真的被那些敌军侦骑给埋伏了,此刻,他浑然不知正有无数双眼睛死死的瞪着他呢。
李生明正是这无数人中的一个干渴的嘴紧张的看着那名哨探离去,然后松了一口气。他数不清楚,这究竟是看见的第几个哨探了,他们的无数侦骑同清兵哨探厮杀在一起,但还是无法彻底的压制住他们,面对刚才的局面,若是有人不以为那人发现此地埋伏,继而开枪,那就不知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了。
不过,就在那名哨探之后,大队人马的声音渐渐传来,步伐整齐,虽然还比不上孙永金手上的那些但绝对是一个强悍的军队。李生明再度干渴的嘴为了更好的伏击,他们很早就进入战壕之中,用草从把自己伪装,足足在这里等了两天,就是嚼吃些干粮,如今听见大队清兵的声音,顿时就把jīng神提了起来。
只见他把一杆自生火铳悄悄的从草丛中伸了出去,指向渐渐行进过来的清兵队列。同时,他的身边还放着另一支掣电铳,以备不时之需,只要他一声枪响,那么伏击就正式开始。
就在他要开枪的时刻,一名侦骑丢开了马,急急的向伏击的地方跑来,不过眼看着就要赶不上了。
原来,沈应时虽然狂妄,但毕竟是沙场老将,在即将临近南甸的时刻,突然把兵一分为二,让五百名先锋在前,自己带着大队兵马在后,只要碰上伏击,就摔着后队人马向前冲杀,把伏兵绞杀干净。
李生明虽然不明就里,而且埋伏之中,视线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不过躲在他后面的剑士却是站在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一眼就把清兵的人数点了个分明。
于是,李生明的身边,倏然之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名剑士爬到他的身边,轻声说道,“只有五百人,不是清兵的主力。”
他微微一愣,然后点头说道,“知道了!”
说完,手指离开扳机,把自生火铳收了回去,任由足足五百人扬长而去,所有伏击在第一线的人都是这么看着,幸亏他们大多是克隆人而且就算是普通人也有不少是久经战阵的老手,能够影响得到那些新兵蛋子,于是在没有命令到来的时候,硬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甚至于连走火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此刻,沈应时骑在马上,同样摇头晃头的行走在山间,他知道,在这群山之中,无处不是伏击的好地方,越是到这即将进入南甸的地方,越是谨慎,而且哨探的大量阵亡,极大的限制了他的侦查能力,所以同前面的五百人拉开了距离,只有先锋经过的地方,他才会带着大队人马放心的踏过去。
一边向前走着,还在一边大骂着马宁是个废物,连这么关键的形势都看不清楚,还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只要腾越城的清兵实力尚在,就无惧于那个人的折腾。
实际上,对于清兵来说,永昌府和腾越城存在的意义就是威慑滇西的各个土司,把他们牢牢的控制在手上,同时不断的压迫明军的生存空间,直至最后消灭。不过,随着孙永金出击南甸,这种战略就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对于清兵来说,这已不仅仅是扇脸这么简单,而是要命,一旦周边的土司一个个的陷落,那么腾越和永昌府就成了滇西的一座孤城。
当年满清在辽东的那种战术就会再现到他们自个头上,如果那个人在遥尊永历,就更能得到别人的认同,所产生的能量也就会更加巨大。
沈应时正是清楚的看到了一点,所以果断出击。不过,他不仅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更严重的低估了孙永金的力量,于是自以为是的认为他的两千jīng兵可以在腾越一地横行无忌,对马宁的惨败熟视无睹,在珠山稍稍做了一下佯攻,就朝着南甸直奔而去。
他相信凭着南甸依山而建的城池,把孙永金堵在城下两、三个月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于是一边派着信使前去鼓励南甸的士气,一边驱策着军队,飞速的向前杀了过去。
对于孙永金的设伏,他并非没有想到过,只是一来坚信他的主力都已经到了南甸,剩下的兵力连固守珠山都是问题,就更别提什么伏击了。二来,他在腾越城就听说了,那支军队火器犀利,不过也正是他们全都装备着火器,所以让人格外的放心,他们要想设伏,就得保持火绳的持续燃烧,那些亮点会暴lù他们的位置。
他不相信自己的哨探都是瞎子,连如此明显的蛛丝马迹都看不见。不过,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孙永金会有如此大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