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声将军之后,手中大刀凶狠地对着伍长就是一刀,浑然一副以伤搏命的姿态,吓得伍长条件性的向着旁边闪了开去,哪知杨奉这招乃是虚招,一晃之后便脱离了战斗,伍长再要追时,被填补上来的士卒给挡了下来。
这便是戏忠最先想要达到的目的,这也得益于诸葛瑾的士卒单兵作战能力比起天下诸侯要强上不止一线,才让得这五百士卒将城头冲开了一个口子,随后赶到的士卒正好将胜利果实扩大了起来,这也是戏忠第一次用这样的计谋,谁也没想到,效果比起一拥而上的攻城,要好了不少,很有一种精兵作战的意思。攻城时,士卒人少,敌军的滚木、火油的杀伤力便达不到预定期望,而且只是很少的士卒,消耗的守城物资却几乎相同,也为的后军的进攻增加了不少胜算,即便是这五百人全部阵亡在城墙下,目的已经达到了。
“放箭”城头上,蓦然间,一声刺耳的叫喝声传遍城头,就在众人还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情况的时候,漫天的箭雨对着云梯口处倾泻而下,匆忙之下,不论是正在攻城的诸葛瑾士卒,还是嘶吼着与敌军拼杀的杨奉军,顿时间成片的倒了下去,更有些人被箭枝射得如同刺猬一般,浑身插满了箭矢,片刻之间,情势急转而下,城头上出现了一大片的空白之地,满满的一地或死或尚未死透的士卒躺在了那里。
此时,除了几个已经杀的丧失了意识的士卒仍旧在拼杀着,杨奉手下的士卒,也纷纷惊叫着往回跑起来,任凭督战之人如何叫嚣也没人理会,这一番不分敌我的箭雨,让得这些士卒心神俱丧,哪里还有胆量上前一步?
城头上,仍旧能够站立的诸葛瑾手下士卒只余下了二百余人,有着整整四百多人,倒在了这一轮箭雨之下,刚刚取得的优势,一瞬间便已失去。
如此惨烈的战斗,哪里是一个文人可以承受的,杨定早已不复之前的镇定,趴在一边哇哇吐个不停,好似将苦胆都吐了出来,身边护着其的几人见此,便将其架起,护着他与董承二人奔着下了城头。
城外,如此大片的箭雨,即便是城墙下面也漏出不少,正在冲锋的千余士卒不由的顿了一下,凝神之下只听得战鼓声阵阵,在各部伍长的带领下,瞬间爆发出了身体中的潜能,向着城头冲了起来。
远处,远远看着城头进展的黄忠在第一时间便已发现了城头的情况,不由气的他叫骂一声:“好狠的心,好狠的人!”旋即转身,一把自亲卫手中将自己的长刀抓过来,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大叫一声冲了出去。
城头上,第一波儿箭雨停顿下来之时,城头上顿时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一边仍旧有着几千的士卒密密麻麻堆积在一处,一边只有零落的二百余人。对于尚未完全死透的胞泽,他们心中没有升起一丝怜悯之情,在战场之上,所有的怜悯都是稀缺的,战争之初,他们便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最为害怕的,他们最怕的,是没有完成任务,没有能够攻下城头。
“结圆阵,受伤未死者在前,挡下箭枝,所有人保护好要害,在坚守一刻钟。”队伍中,几个幸存下来的伍长纷纷开始收拢士卒,伤兵在外,这一次才是更加直面的死亡,没有人退却,即便是浑身战栗,他们仍旧坚定的站在了战阵的最前方,战场上,尤其是在攻坚战中,若是失败了,他们这些伤兵也只有死路一条,他们也是人,也是怕死的,而他们心中的信念,却支撑着他们直面生死,只有让胞泽活下来,战斗才能胜利!他们坚信,一直坚信。
看着对面再次集结起来的敌军,杨奉心中不由的颤了一下,在这一瞬间,他心中升起了一种无法战胜的感觉,奔波征战几十年,他何曾见过这样的士卒?伤兵在前?这分明就是拿人肉作盾牌,为后面的士卒争取生存的希望,心如钢铁的他,也在这一瞬间,发觉嘴角牵扯着苦笑
“放箭”战争,从来不会因为什么而变得良善,任何的战争都是杀戮堆积而成的,谁能够让自己直面生死?杨奉不能,他手下的士卒也不能,所以他下令再次放箭,所以他手下士卒再次放出箭矢,对着对面二百余人的战阵冲击而出
第二百零零章:血铸躯,百死不悔
战争中,没有怜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知自何时起,诸葛瑾手下的士卒早已养成了一种习惯,为了活下去。 热书阁
最前排受伤的士卒稳稳的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的退怯,比之城头上的守军,诸葛瑾这二百余士卒显得少不起眼,但是身处于箭矢之下,这二百余人却又显得太过多了,单单靠着受伤的士卒已经不能将完好之人挡在身后,有人害怕,却没有人畏惧,缺口处,只是瞬间便堆满了奔涌上前的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长刀,迎着面前的箭矢拨弄起来。
“杀”血肉之躯,铸就人墙,为的,就是要让身后的胞泽哦下去一声声爆喝自他们口中喊出,每一声喊出,便应和着鲜血,自城头上绽放开来,凄美、悲壮。
城头上,守城的士卒看着这样一幕,也不由的心神震荡,这才是真正的男儿!他们心中如是想着,随即便又想到了他们自己,面对生死时,他们何曾如此将生的希望让给胞泽?在他们心中,最是不解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信念,让得对方这二百余人能够做出这种选择?
伍长身边,一层又一层的人倒下,却又有一层又一层的人迎在前面,伍长口中,早已没有了声音,竟是在刚刚短短的时间里,彻底喊破了,只余下口型仍旧翕动,恍然间如同一个杀字。
箭雨停下之时,二百人的战阵,只余下了三十几人,幸存下来的伍长,更是只剩下了两个,其余之人,全部倒在了城头之上。
“弟兄们,为了身后的亲人,压上,快点压上,将敌人赶下城头。”城头上,侥幸退下来的士卒早已看得呆住,就连杨奉也惊呆的不知身在何处,一直在指挥着放箭的副将最先发现了战机,呼喝一声带着亲卫冲了上来。
“血铸我躯,百死不悔”面对着冲杀上来的敌军,这一瞬间,伍长眼前飘然闪过无数曾经熟悉的面庞,最后定格在一张英气的脸上:“末将无能,来世再报主公大恩。”
“血铸我躯,百死不悔”三十余人,声音直冲霄汉,嘶哑,凝重,又带着一往无前的无悔,这一刻,再无一人将自己当做活人,缩小了无数倍的战阵涌动着迎了上去。
“杀!噗”伍长发出了他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一个声音,这一生喊杀,如同自灵魂深处嘶吼出来的一般,带着无尽的意念,直冲前去,之后尚未等他长刀挥出,便一口心血吐了出来。
城下,黄忠虽然出发的比起千人队晚了一些,奈何坐下的“追云”马快,几乎只是一息之间,便已到了城墙下方,黄忠丝毫没有拉扯缰绳之意,就在追云迎面将要撞在城墙上时,与黄忠有着默契的它霍然间停了下来,一瞬间,黄忠好似被抛飞一般,腾空而起。
“砰”一声沉重的声响自云梯上响起,整个云梯好似要散了架子一样,吱吱呀呀的呻吟着,云梯上几个仍旧专心向上攀爬的士卒一个不稳,如同落石一样轰然向着城下坠落,被扶着云梯的士卒合力接了下来,再抬头向上看时,哪里还有黄忠的身影。
“贼子敢耳”炸雷,如同天际间忽然响起一样,自城头守军的心头响起,让得吼叫着进攻的士卒脚步为之一顿,正惊疑间,只见一道身影噌的一声自城墙边高高飞起,好似倏然间飞升上来的一样,惹得守军士卒纷纷惊叫出声。
正是黄忠,在这个最为危急的时刻,当先一步赶了上来。
“将军上来了,援兵上来了!”阵型一直未曾混乱的诸葛瑾手下中,不知是谁当先喊了一声,霍然间竟是有些紊乱了起来,只是旋即,便爆发出更加响亮的喊杀声,对着敌军冲了起来。
死亡,在这一刻显得是多么悲壮!天下间再也找不出第二支如此悍不畏死的士卒了!
“损我大军,拿命来!”两军相对,只是短短的距离,黄忠卜一落地,丝毫没有停顿,对着敌军阵中便冲了过去,手中的长刀好似电闪一样,眨眼的功夫间,便已在七人的脖颈间划过,无声无息,随即将身子一矮,自几人间穿梭过去,良久之后,七人才轰然一声坠到地面。
刀再快,也只有一人,守军士卒知晓黄忠厉害之后,便开始变得滑头,只围不攻,黄忠攻来他们便闪开,很快地,黄忠便陷入到了敌人大军中心,战况再一次僵持起来。那幸存的三十几人,此时尚还能够站立的,只余下了两人,与黄忠一样,陷入了重重围陷。
将残余几人围了起来之后,副将便立即调派兵马,再次涌到了汝墙旁边,与正冲到城头的诸葛瑾士卒战到了一起。站稳脚跟之后的诸葛瑾士卒,很快的便展现出了什么样的士卒能够称作是精锐,很快便将城头的守军自此压制了起来。
战斗进行的这时,任何的语言都是苍白的,回过神来的杨奉对着如此境况显得很是无奈,一次,只是一次的进攻,诸葛瑾竟然就要将肥城攻打下来了,简直是不可思议。再是无奈,杨奉也不得不承认,原本他以为十拿九稳的守城战,在刚刚开始之时,他便已经输了。
最先开始攻城的千余人几乎损失殆尽,第三次派出的千人队正将城头的战果一步步扩大,随着后续三千余人冲着上来之后,战争已经再无二果,虽然杨奉仍旧有着三千多的士卒,却已经不可避免的要失败了。
“去将我等家眷取出,自南门出,如今也只能暂时退却,另作他想了。”杨奉深深呼出一口气,小心的扫了一眼身边,对着身边的亲卫队长轻声耳语道。
“是将军。”能够混到这个地位,亲卫队长也是不傻,战争打到这个时候,他们这方的士卒遭受了诸葛瑾手下士卒的影响,此时完全是凭着一口气在支撑着,败亡只是迟早的事情,没有必要留在此处做了陪葬,杨奉的命令,正中他心中所想。
亲卫转身悄然离开了,副将谨慎的守在杨奉身边,招呼着众亲卫将其层层的围在了中间,那亲卫队长下了城墙,迅速回至杨奉府中,将全部东西均舍弃掉不要,一众家小迅速的乘坐了马车,望着南城行了过去,路途上,正好遇见已经赶过来的董承、杨定二人及家小,作伴一道当先走了。
战斗在继续着,一会儿的时间,诸葛瑾大军已经完全占据了优势,杨奉早已带着亲卫躲到了城梯旁边,三千多人还剩下了不到两千人仍旧在苦苦挣扎,好似汪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覆没。
“将军,夫人们已经送出城了,杨大人与董先生也已经送了出去,大人还是先行走吧。”亲卫队长匆匆自城下奔上城楼,行自杨奉身边低声如此如此,然后对着其劝说道。
“好,我们走!”杨奉脸上,阴晴不定,脸色不停变幻着,这一撤退,这辛苦组织起来的大军便算是彻底完了,不过再想到诸葛瑾手下士卒的强悍之后,杨奉恨恨的咬了咬牙,很是识趣选择了撤退,至于城头上仍旧再战斗的士卒,他已经无暇去管了。
一转身,杨奉毅然走下城楼,很快地,他身边跟随的亲卫便走了十之六七,其手下带走的,还有那一面面上书着杨字的大旗。
黄忠身边,早已经倒下了不知多少人,中间有人欲要行之前之策,以弓箭将黄忠射杀,哪知黄忠见事不对,迅速的穿梭到了敌人士卒中,他们面对同为胞泽的战友,可没有杨奉那般的狠心,无奈只好放弃了使用弓箭,一番动作,非但没有伤到黄忠,反而被其趁乱斩杀了不少,那一直冲在前面的副将便是其中之人。
“杨奉狗贼,哪里跑!”杨奉的主旗最是显然,突然间少了不少,自然引得了黄忠的注意,一见杨奉没了踪影,黄忠心中便已明了,顿时便大喝着叫了出声。
“杨奉跑了?将军跑了?”只是片刻间,城上守军的士气再也鼓不起一丝,残余的,只有浓浓的悲哀,他们,竟然被杨奉无情的舍弃了!再想及刚刚诸葛瑾手下士卒那种相携赴死的慷慨,顿时有人承受不住打击,兵器咚的一声便坠落在地,哽咽的哭了。
这声音如同是一个信号一般,更多的士卒将兵器扔到了地上,就连冲杀在最前面的士卒,也有不少人将兵器仍在了地上,浑然不觉对面的长刀仍旧劈着奔向自己。
是啊,他们浴血奋战,为了哪般?他们悍不畏死,为了哪般?杨奉的逃走,成了压死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泄了气的守军,再也没有人愿意去砍杀征伐,这一刻的他们,生死早已不放在心上,与诸葛瑾手下士卒心中信念不灭不同,他们心中,早已心死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