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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乔扬起头来看周瑜。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她这样子依旧乖巧如初。
“实不知足下就是兄长,多有怠慢,望见谅。”周瑜向我拱一拱手道。
“是我来得突然了。”我回礼道。
“夫君,你怎回来的这般早,是因为曹孟德的事……”小乔那一双灵动的眸子满是好奇。
“嗯。这有些事急需我回来解决。大石哥远来是客,吩咐下去给大石哥收拾间屋子,好生招待。”周瑜打断了小乔的话,吩咐道。
他原本在潘阳湖练兵,此番这么晚却急着回柴桑,为的就是这江东与曹军的事。他回小乔回的这般朦胧,是不想小乔担心,还是碍于我这个外人在这里。
“夫君说的是。小乔知道了。”小乔向周瑜小施一礼,旋即回身示意我随她而去。
辞别周瑜,我随着小乔出了屋子。
“芸儿!”方出了屋子没几步,小乔便停了脚步,回身拉着我惊呼道。
唉,原来,你真的记得我啊。
“小姐,我来看你了。”
“来就来嘛。如何还要扮作旁人。”小乔说到这个“旁人”的时候,语气颇显埋怨之意。
“我这不是,担心你忘了我吗。”
“你都没有忘记我,我怎会忘记你。”小乔拉起我的手,“当初你离开,只跟娘说了一声,都不与我和姐姐道别。”
“哦……”我略略回想了一下当初我与乔老夫人都说了些什么来着,于是回道“那个时候,两位小姐皆在忙着出阁的事。我想家想得不行,就急急辞别了乔老夫人。小姐现在过得好不好啊。”
“姐夫前些年长逝。姐姐一个人带着绍儿呢……绍儿与我家循儿,胤儿都这么高了呢。”小乔说着,用手在身前比划着。
唉……小孩子都这么大了。
“芸儿怎么样啊。嫁了什么人?有没有孩儿啊。”
最近对小孩子这个话题原本就很敏感,为何走到哪里偏偏都能遇到这个话题呢。
“唉,嫁了个杀猪的。最近打仗,猪不好养,赚不到钱养不起孩子啊。所以,我就想扮个男子来充个军,换些银子回家。”
“为何不是你夫君出来充军?”小乔眨着眼睛问道。
“……他去年上山捉猪的时候摔断了腿……”我揉了揉眼睛。
“怎的这般不幸。”小乔叹息道。
嗯,这就叫幸福的人都是相同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这个时候,忽闻堂前有人报一声“张昭、顾雍、张纮、步骘来见。”
曹操此次挑衅江东,是战是和,江东集团内部产生了严重分歧。这四个人就是江东主降派的代表人物。此番来见,该是得到了周瑜回府的消息,特来游说。
看来,我没有赶上的舌战群儒,我的夫君孔明定是叫这群儒将有了强烈的危机感。此番特来游说周瑜,希望能说动这个水军大都督,从而叫他劝说孙权降曹。
嗯,我先前没能围观成舌战群儒,已然是很遗憾了。如今这场好戏,定不能弃了。
“哎呀!我夫君赠与我的折扇被我丢哪里去了。”我佯装丢了扇子,抬腿就往回走。
“你这丢三落四的毛病怎的还没有好呢。”小乔责怪道。却没有拦阻我,随着我回身进了厅堂。
第三章 屏风后面好围观。
屏风委实是个好东西。
它不单单是风水学中用来挡煞,化煞的极佳物品,也是个供人围观的好遮蔽。
于是,现下,我与小乔就站在周瑜身后屏风的后面,屏气凝神的听着堂上的对话。说来,还真是心照不宣。小乔随我方一踏进厅堂后身,便双双停在了屏风后面。
其实,她本意并不是随我来寻东西的吧,大概也是想来听个究竟。
我这半边屏风颇为善解人意的有个米粒大小的小洞。洞不在大,能看到想看的东西便是好。从这洞里,正能掠过周瑜的后脑勺,遍看堂下之人。
…
眼下,堂下正坐了四个峨冠博带之人,皆是整衣端坐。
这私下来访,为何还穿的这般正式……
上手边第一位置坐着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这个人,定是江东两代辅佐,张昭张子布了。想来,白天的“舌战群儒”定是将他怄得够呛。若不是这样,他一个儒将,面上是如何能这般霸道。
“吾等若不是念及江东安危将毁于旦夕,定不能来扰都督。”张昭这一句明明是个客套话,说得却毫不客气。
“瑜方回柴桑,子布所说是何大事,吾却不知?”周瑜问道。
“曹操挟天子以征天下。百万雄兵现已至汉上,遥望吾江东六郡。昨日主公接到曹操檄文,吞江东之意一览无余。”张昭回到。
“哦。”周瑜这一个字尾音上挑,叫人探不明心意。“子布今夜到访是为何?”
“吾等随先主伯符创下江东基业,实不想吾江东子民枉受此涂炭之祸。吾等劝主公降曹。却不料鲁子敬被刘备军师诸葛亮左右了心智,将其带来江东。那诸葛亮一派胡言激主公与曹操决战。吾江东之事,哪是外人能决。望都督三思。”
张昭此番原是来告状的。
“公等之意皆是如此?”周瑜巡视堂下一周,问道。
“皆是。”余下三个人纷纷点头。
“嗯。吾意亦是如此。降则安,战必败啊。时辰不早,公等请回吧。明日见了主公,吾必当倾力劝之。”周瑜一番话,张昭等人纷纷表示赞许。
周瑜起身,将张昭等送出了厅堂。
…
“这孔明不知是个什么人。”小乔自顾自得喃喃道。
“是个男人……”我顺口回到。
“哦?”这个回答,显然是惊到了小乔。
“我猜的,猜的……”尴尬的应了一句,回神的时候,屏风那边,周瑜已然进了厅堂。只不过,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却是引了三位将军进来。
这三个人,与方才到访的几位气场全不一样,各个身披战甲,好似即刻就要奔赴战场。
这三个人,定是此次孙曹两家对峙的主战派代表,程普、黄盖、韩当。
周瑜让座,他三人却辞了坐席,只是立在厅堂中央。
“幸好都督回来及时,否则再见江东,已不姓孙了。”为首一位将军言辞慷慨。嘛,这江东人,我辨认起来有些困难。
“是何大事?吾竟不知!”周瑜惊道。
“吾等随伯符将军身经百战十数年,方在这江东占有一席之地。如今,曹操一封檄文,那群作壁上观之辈就纷纷劝主降曹。实乃是江东之耻。吾等决意宁死不降。望都督成全。”
“列为将军皆是如此?”周瑜问道。
“头可断,血可流,吾江东将士骁勇虎威不可丢啊。”一位须发皆白的将军上前一步道。
也是,孙坚孙策皆是虎将,当初几年一边被刘表坑着,一边带着这群武将几番出生入死才得了这江东六郡之地,如此拱手让人,叫我也不会甘心的。
“吾等皆不降曹。”三位将军齐齐说道。
“好!”周瑜朗声赞道“瑜早欲与曹操决一雌雄,安能投降!列为将军请回,明日见了主公,瑜自会相劝。”
嘛,我一直觉得“决一雌雄”这个词有些问题。古来以来惯用这个词的主动和被动两方大多都是男人。话说,既然都是雄的,还有嘛可决的呢?
“看来,这一场仗,定是不可避免了。”小乔轻叹了一声,神色凝重。
…
周瑜这会儿送走程普他们之后,是独自回了厅堂。
他一个人坐在堂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全没顾及屏风后面的我与小乔。
久久的,周瑜冷笑了一声。笑声未歇,又有人来报。
“报!子敬先生与孔明先生来拜。”
“哦?”又是一个尾音上挑。
“快请进来,倒叫我看看这孔明究竟是何人物。”这一句,当属周瑜今晚最有精神的一句话了。
周瑜起身,亲去屋外相迎。少顷,便引得鲁肃和孔明一齐进了厅堂。
眼下这个场面,属实是微妙得很。
若说,眼下并肩的这两个人即是刘备与孙权帐下众将之中最美之人,怕是毫无非议。
周瑜虚长孔明六岁。两人并肩而入,身高相当。较之孔明,周瑜身负武将之风。眉分八彩,双目如电。一身浩荡霸气凛然。
话说,方才见张昭、顾雍、张纮、步骘,程普、黄盖、韩当的时候,他还没有摆出这副气场。
而较之周瑜,孔明周身散发的气场,有那么些卓尔不群。这个样子,叫我不禁想起了当初营救袁尚的时候,在曹营遇见的郭嘉。
实不知,现在的孔明与当时的郭嘉,哪一个气场要更强大一些。
…
虚礼罢,分宾主落座。
是鲁肃先开了口。
“曹操亲征南下,直指江东。战或是和,将军之意若何?”鲁肃问道。
“降。”周瑜应道。
“将军这是为何?”鲁肃惊问。
“顺应天时。其一,曹操挟天子以征天下,其所兴之兵,乃是天子之兵。名正言顺。其二,曹操大军百万,兵精粮足。吾江东区区五六万军卒,如何能低百万雄兵。此战必败。”周瑜解释道。
“将军莫负伯符临终之托啊。”鲁肃叹道。伯符乃是孙策的字,孙权的字是仲谋。
“瑜如此决定,才是不枉伯符之托。”周瑜反驳道。
他们就这样争来辩去,一时不休。
直至,一直端坐在一旁不语的孔明轻笑了几声。
这几声笑,在这争吵不休中显得有那么些格格不入。
第四章 女扮男装的苦,你们不会懂。
周瑜和鲁肃罢去争辩。周瑜望一眼孔明,问道“先生何故发笑?”
现下屏气凝神立在屏风后面的我,真想看看说这话的周瑜面上,是个什么表情。
“亮笑江东众明公唯有子敬一人不识时务。当今天下,能与曹操匹敌者,吕布,袁绍,袁术,刘表,皆已被曹操一一诛灭。天下莫能与之争。将军若是降曹,面北称臣,区区江东六郡八十一州仅仅换了姓氏,不但百姓免于涂炭,将军一家上下亦能得以保全。实为上计。倒是,吾主刘豫州亦是不识时务了。身为汉室宗亲,一心兴复汉室。虽是时运不济,一身智勇不能得以施展。然,绝不臣服于曹贼。”
“汝此话又是何意?”鲁肃惊问。
许是孔明与鲁肃来江东,一直都是应得鲁肃之邀,为刘备与孙权联合说话。却没想此番孔明竟推翻了自己先前的立场。加之,孔明这话里多少有些贬低孙权的意味在里面,所以,鲁肃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夫君,太岁头上少动土啊……
孔明没有回鲁肃的话,却轻笑了两声。“依亮之见,曹操这番来伐江东却有另一层隐情。”
孔明这句,话题转的陡然。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鲁肃,周瑜,甚至是身边小乔的注意力都被调动了起来。
“哦?是何隐情?”周瑜问道。
“亮隐居隆中之时,便闻曹操于漳河附近造了一座高台,名曰铜雀。曹操乃是好色之徒,这铜雀台便是为两名中意的绝色美女而建。这两位美女,不知二位是否有所听闻,也是江东之人,乃是江东乔公的两个女儿,大乔与小乔。传闻啊,这乔公这两位女儿皆是国色天香,色艺俱佳。曹操建此铜雀台时,就曾发誓要将江东二乔锁与铜雀台中,以乐晚年。”孔明讲故事讲得很生动。
从我这个角度,看不到周瑜面上的表情,却能看将鲁肃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的他,已然是有些坐不住了。
“咳咳。”鲁肃干咳了几声。
“嗯?”孔明回身望一眼鲁肃,面上好一派懵懂之像。
……夫君,你太能装了。
“果有此事?”周瑜此话,俨然是压着气说的。
“哦……”孔明面上一副回忆的样子,道“曹操之子曹植曹子建曾代笔曹操写有一篇《铜雀台赋》,将此一层尽诉其中。”
“先生可还记得此赋?”周瑜急问道。
“曹子建遣词华美,所写诗篇亮都能记得。”
“先生能否试诵此赋?”
孔明点头应允,随即将《铜雀台赋》咏诵了一番。
“从明后以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建高门之嵯峨兮,浮双阙乎太清。立中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临漳水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
孔明咏诵到这一句,身旁小乔冷不防倒吸了一口气。
“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这一句,与演义中所述一样,是孔明即兴再创造出来的。原句该是“连二桥于东西兮,若长空之虾蝾。”
古代“桥”与“乔”两个字通用,原句所要表达的明明该是连接铜雀台东西两座台子的桥梁如何如何美观。如此一句再纯良不过的句子,竟被孔明演绎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是不能怪周瑜沉不住气狠狠一拍桌子,猛得站起身来。
我翻一翻白眼,将周瑜头顶望了望。
此时周瑜的头顶怕是隐隐笼了一团云朵吧,还是朵绿色的云。实乃是,绿云压顶哟。
“这曹贼欺我太甚!”周瑜大骂道。
“唉?都督这是何故?”孔明仍旧是那副懵懂样子。……看得我这个局外人直想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周瑜长出一口气,像是在勉力压住火气。“先生远来,有所不知。这大乔乃是孙伯符将军夫人,小乔则是瑜之妻也。”
“啊。”孔明惊呼一声,忙起身离席。向周瑜一躬到底,“亮实不知二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