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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将军,少将军不是张辽的对手,赶紧上去救人吧。”
“稍安勿躁。”庞德沉声道:“我看张辽没有坏少将军性命的意思,且看看再说。”
亲卫们虽然急得眼珠子都快红了,却本能的相信了庞德的分析。他们都知道马超不是张辽的对手,如果张辽要杀马超,可能只是几合之间的事,根本用不着等到现在。张辽一直没有尽全力,显然正如庞德所说,他根本没想杀马超,贸然上阵厮杀混战,反而容易误伤。
马超吼声连连,势如疯虎,长矛使得呼呼生风,却被张辽轻描淡写的接下,又急又怒,血涌上头,不仅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连眼珠子都充了血,仿佛欲择人而噬的凶兽。可惜,他面对的却是一个更强大的对手,强大到他拼尽全力,也占不到一点便宜。
对一向自负的马超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无法接受的窘迫场面。
马超越发疯狂,张辽不禁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看来你还是没得到导引图谱,仅凭血气之勇,你是战不过我的。马超,听我一句话,弃暗投明吧,你可以有更光明的未来。”
“放屁!”马超嘶声怒吼:“吃我一矛!”
张辽不再说话,借着错马而过的刹那,左手挥矛架开马超的长矛,右手突然探出,抢入中门,一手揪住了马超腰间的革带,轻轻松松的将他提了起来,拨马回阵,往地上一扔。
“绑了!”
亲卫们一拥而上,摁住马超,将他捆了起来。
马超破口大骂,刚骂了两句,一个亲卫厉声喝道:“不识好歹的东西!”脱下一只战靴,扯下臭气薰天的足衣,塞进了马超嘴里。马超眼睛瞪得溜圆,却再也喊不出一声,随即眼睛被一股辛辣之气薰得通红,泪水长流,这才意思到塞进自己嘴里的是什么东西,气得嗷的一嗓子,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庞德举起了弓,“吱吱”一阵弦响,张弓如满月。
张辽持矛而立,静静的看着庞德,面沉如水。
庞德一动不动,眼神紧缩,屏住了呼吸。
两人对峙了片刻,张辽笑了。
“马将军让你来做马超的亲卫将,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回去对阎行说,我想和他谈一谈。”
庞德迟疑了片刻,放下了弓箭,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家少将军少年心性,不堪折辱,还请将军高抬贵手。”
张辽点点头,淡然道:“我自有分寸,毋须你交待。”
庞德双手抱拳,深施一礼:“谢将军厚意。请将军稍候,我去去便来。”
张辽摆摆手,庞德拨马而去,消失在山谷之中,剩下十几个亲卫看着不远处被捆得像个粽子,一动不动,不知生死的马超,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张辽笑笑,下了马,在道旁的石块上坐下,拿过一袋酒,痛饮起来。
两个骑士催马走到马超亲卫的面前,一扬手,扔过两个酒袋。马超的亲卫们接住酒袋,迟疑了片刻,躬身致谢。
远处,一只巨鹰盘旋着,缓缓落在树梢,静静的看着山谷中的一幕。(未完待续。。)
第260章 双刃剑
刘辩睁开了眼睛,忽然说道:“张辽可大用。”
贾诩抬起头,迎着刘辩带着笑意的眼神,沉吟片刻:“陛下所言甚是,张辽有勇有谋,的确可大用。不过”他欲言又止,过了片刻,苦笑道:“为将者,权若太重,对朝朝廷或他本人,都不是好事。”
“为何?”
“无他,相疑尔。”荀攸接上了话头。“誉满天下,谤书满箧。名将如名剑,可杀敌,亦可自伤。重兵集于一人之手,如太阿倒持,剑悬头顶,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明君在位,君臣相知,自然无妨,可一旦朝中有变,新君继位,则非国家之福,亦非名将之福。”
刘辩缓缓点头,不免有些丧气。
兵权是双刃剑,将领拥兵自重,最后成了国家之祸的例子以前有,以后更多,武功极盛的大唐就是被蕃镇之祸拖进深渊的,最后导致宋朝走向另一个极端:以文制武,同样后患深重。大汉也差不多,历史上,三国混战的军阀就是各地拥兵自重的州郡长官,因为黄巾之乱,他们有了兵权,由王朝的守护者变成了王朝的掘墓人。
而对于他来说,在真正解决龙文明的秘密之前,他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今天国之干城的名将,明天就有可能成为悬在继任之君头顶的利剑。刘协今天才十岁,他不能把这样的麻烦留给他。他不希望自己好容易守住了半壁江山。又亲手埋下分裂的种子。
“怎样才能使君臣相知,而不相疑?”
贾诩、荀攸互相看看,不约而同的摇摇头。沉默了良久。贾诩抚着胡须说道:“除非每一位君主都能像陛下一样明帝道,通天下,观人心如观掌背,否则,人心难测,只能谨慎从事,防患于未然。”
刘辩心头一动。若有所思。帝道,不修文学。不习武艺,只是一意沉静,耳能听天籁之色,目能观秋毫之变。以他眼下的境界。已经能做到几乎没人能当面骗他,如果再进一层,像贾诩说的观人心如观掌背,就不存在什么信任与不信任的问题了。谁有问题,谁没有问题,他一眼就能看得通透,当然知道什么人能用,什么人不能用。
推而广之,由重臣推广到百姓。如果他能够对百姓的愿望掌握得一清二楚,又能舍已从人,满足百姓的合理愿望。还有谁会冒着杀头的危险造反呢?
可惜,这仅仅是美好的愿景,帝道并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以至于在蔡琰提到了皇帝王霸四境中,帝道初归于神界,非人力可及。就连传说中的黄帝也做不到这一点。所以才有蚩尤之叛。
“天道远,人道近。”刘辩长叹一声。“难怪帝王术越来越等而下之,垂拱而治成为一句空言。”
贾诩沉默不语,荀攸也叹了一口气。他想到了荀彧。他一直和荀彧有联系,虽然不可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他从荀彧最近的来信中感到了荀彧浓浓的失望和担忧。山东的形势和他预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儒门的宏大计划似乎从一开始就走上了岔路,而且是他不希望的岔路,荀彧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
拥有凤卵,以儒门领袖自居的袁绍一心想着平定山东,巩固自己的位置,离内圣外王的目标越走越远,而儒门一心要铲除的恶龙化身刘辩却对帝道孜孜以求,这实在有些讽刺。
“马超就擒,不出意外的话,阎行也会归降,韩遂未战先失两员猛将,接下来,是不是该收网了?”
“陛下,正当如此。欲擒韩遂,先取萧关。”
刘辩摇了摇马鞭:“这个任务,就交给徐晃、卫观吧。”
李文侯百无聊赖的坐在堂上,听着官吏们汇报萧关的各种情况,心思却飞出了萧关,走进了关中。
他对韩遂一肚子意见。大家说好的一起进关中,为什么把我留在萧关,却让北宫伯玉那样的羌人进关中?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汉人嘛,羌人进了关中,关中还不被他们抢得鸡飞狗跳?没错,羌人一心想到关中定居,可是打了上百年的仗,羌人就没法在关中站稳脚跟,他们只能抢一把就走,已经成了惯性。去年随王国入侵,关中就几乎被他们抢成了白地。
韩文约啊,你想做关中的主人,怎么能让北宫伯玉这样的强盗进关中呢,这是引狼入室啊。
李文侯摆了摆手,没好气的喝道:“别说了,都给我滚。”
李蓉清走了过来,躬身问道:“大帅,心情不好?”
“我这心情能好得起来吗?”李文侯站起来,唉声叹气:“我上了韩遂的当了,守在这萧关,快要闷出鸟来。”
李蓉清苦笑道:“可是,守城就是这样,成年累月,不得轻出,大帅这才呆了几天就嫌闷,以后”
一想到成年累月的守在城里,李文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他是凉州人,凉州也有城,可是凉州的城与城之间动辙上百里,所以战斗大部分都在野外展开,很少有守城的。他也不习惯守城,如果要他天天守在这方城里,岂不是要疯了?
果然还是家乡的好,我这才出来几天,就有水土不服的感觉了。
李文侯眼珠一转:“附近有什么可以打猎的地方,我要去打猎,散散心。”
“大帅不可。”李蓉清连忙劝道:“大帅是一城基石,岂能轻动?万一有变故,如何是好?”
“王允在关中兵变,韩遂的大军在前,哪来的变故?”李文侯不耐烦的挥挥手,推开李蓉清,大声叫道:“备马,备马,老子要出城。”
李蓉清眼中闪过一抹冷笑,随即又赶了上去,苦苦哀求:“大帅,不可,不可啊。”
李文侯大怒,瞪起眼睛,正要斥骂,有人来报,有敌军正在接近,为将者是天子麾下的横野将军徐晃和伏远中郎将卫观,共七千步骑。
听到横野将军徐晃的名字,李文侯突然停住了脚步,半晌没有说话。湳水一战,徐晃临阵化龙,大败匈奴人,徐晃的威名已经传到了西凉,俨然是天子麾下第一猛将。李文侯一直以为天子还在草原上与鲜卑人战斗,突然听说徐晃到了城外,半晌没反应过来。
“徐晃怎么会在这里?”
李蓉清心知肚明,却一脸的茫然,看起来比李文侯还紧张:“不不知道啊,他不是在天子麾下征战草原么?”
李文侯跳了起来,破口大骂:“这还用说,肯定是天子回师,驰援关中”他突然灵光一闪,如梦初醒:“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天子肯定是追鲜卑人,一直追到朔方,然后由朔方向南,取道北地、安定,所以才会突然出现在萧关。”
李蓉清连连点头:“大帅说得太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嘿嘿。”李文侯眉头一挑,不忧反喜:“既然我们一直没有收到消息,说明他们来得太快。千里行军,必然人困马乏,我正好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挫其锐气”
李蓉清连忙劝阻:“大帅不可。”
“为何不可?”李文侯斜着眼睛,不屑一顾。
“大帅,徐晃威猛,万一伤了大帅”
“你当我是没脑子的羌人,以身犯险,和他拼命?”李文侯哈哈大笑:“应龙命的猛将又如何,他难道还能以一敌万?小子,我率军出城,你留在城里,看我是怎么砍下徐晃的首级的。”
说完,李文侯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李蓉清笑容不变,眼神却变得冷了起来。
李文侯率军出城,在城下立阵。时间不长,徐晃和卫观率领大军赶到,没等李文侯仔细观察一下阵形,一千右耳军咆哮着杀出阵势,挟带着凛冽的寒风,直奔李文侯的中军。
刹那间,蹄声如雷,刀光如电。
西凉军大惊失色,不等李文侯吩咐,前军的步卒举起了弓箭,开始发射。
因为慌张,因为准备不足,箭雨显得有些零乱,全无箭阵应有的气势。
一千右耳军举起盾牌,纵马狂奔,无视头顶的箭雨,迅速冲过了百余步的距离,冲进了西凉军的阵势。
战马嘶鸣着,撞上长矛。长矛入体,强大的反冲力撞得西凉军士卒站立不稳,连连后退,将后阵的阵形撞乱。马背上的骑士一手舞盾,一手举刀,借着马速飞身跃起,张牙舞爪。
一杆长矛急刺而至,正中骑士的小腹。长矛透体而出,鲜血淋漓。骑士怒吼一声,扔掉了盾牌,紧紧的揪住长矛手的衣领,将战刀横在他的脖子上,用力一拖。
长矛手双手握矛,鲜血从颌下泉涌而出,他看着面目狰狞的敌人,看到了敌人残缺的右耳,看到了敌人口中喷涌的鲜血和尖利的牙齿,惊骇莫名。
“杀!”右耳军骑士推开被他割喉的敌人,无视贯通身体的长矛,向前迈出一步,再次挥刀,却被长矛绊倒。他停下脚步,看看顺着矛柄流淌的鲜血,呲牙一笑:“阿妈,好好活着。”翻身倒地,一命呜呼,面带释然的笑容。
西凉军将士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第261章 一鼓而下
右耳军从被俘的那一天就知道自己终将战死在战场上,区别只在于是这一场战斗还是下一场战斗。对于他们本人来说,战死是必然的,他们能争取的只有一件事:尽可能的做先锋队——先锋队的赏赐最厚,如果战死,不仅家人能拿到双倍的抚恤金,还可以继承他们所有的财产,过上安稳的日子。如果万一运气好到了极点,居然没死,那他们也可以从此调离右耳军,享受天子麾下普通将士的待遇,不用再背负着战俘的恶名。
当然,先锋队的战损率也最高,常常高达七成以上,甚至是全军覆没。要想在这样的情况下活下去,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任何一丝迟疑,都会让自己死得没有价值。
既然要死,当然也多杀几个人垫背,这是右耳军将士最朴素的想法。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