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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一个人的革命-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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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哺В翟捶崛蟆坝�12个分号,影响各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后果“不堪设想”。他还陈述了自己的具体做法:“嘱其将地契、房据、盐票、股单共值300万两,交道保存,由道代借300万两,酌量应付华洋欠款。现计职道担保之款及所借洋债在700万两以上……”但不管蔡道对源丰润这般两肋插刀是否有私人关照在里面,在这种危急关头,支持源丰润,避免更大一波的风波,绝对是正确的选择。

于是,在朝廷中枢命令他“将经手款项缴清”时,他再次致电军机处,要求宽限时日,同时再次申明,万万不可从源丰润把上海银库的钱提回来。

但在军机处看来,蔡乃煌还是在重施“恫吓朝廷”的故伎,于是,对他又是一番劈头盖脸的申斥,骂完之后,还限令他两个月交割完毕。

委屈和压力之下的蔡乃煌终于崩溃了,他憋着一腔愤懑翻脸向源丰润和义善源催要官款,而且一下子提走了200多万两。洞悉内情的人说,蔡乃煌火急追讨官款,是出于军机大臣对他斥责的愤恨,所以故意这么做,是要使市面动摇,从而还政府以颜色,让那些屁事不懂的中枢官僚们见识见识什么叫金融危机,让他们看看当初自己的逆耳忠言到底是不是“恫吓朝廷”。

一看形势不对,10月7日,外国银行突然宣布拒收21家上海钱庄的庄票。源丰润彻底无法周转,于1910年10月8日宣告清理。经查,它已亏欠公私款项达2000余万两。它设在北京、天津、广州等地的17处分号也都同时宣告歇业。中国最大的钱庄之一源丰润倒台了。

源丰润关门导致的连锁效应是山崩地裂式的。上海大批钱庄闻风倒闭,数十家工厂立即停工,30多万产业工人顿时失业,一时风声鹤唳,市面紧张到了极点。报警和请示的电报雪片般地发往南京的两江总督衙门和北京的军机处。

还没等政府有所反应,金融危机就已经开始向全国蔓延了。源丰润设在北京的分号原来是“京中极大之商号”,当上海总号搁浅的消息传到北京时,该分号见势不妙,立即主动向有关部门自请查封。北京城内立刻“银根大紧”,金融界顿时恐慌不已,城里有16家钱庄也因此停业。据《申报》报导:“北京内城永顺、永祥、北德胜、德兴厚、和丰通、同义长及报房胡同德成,外城乾昇、义丰、天太厚等钱铺均被挤轧,且有多家不敷周转,相率倒闭。”

源丰润天津分号搁浅时,天津的金融市场也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东方杂志》报道,经过天津商务总会出面,请大清、交通、志成和直隶四银行筹银100万两,为各商号作抵押借款,才勉强维持了市面的平稳。

源丰润广州分号闭歇时,一时造成广州、汕头两地银根奇紧,广州总商会赶紧邀请大清、交通及西关银行集金融界巨头商讨对策,维持市面。其他如杭州、苏州、宁波各地也都因此出现了金融危机和挤兑的情况。

总之,源丰润破产虽然肇始于上海,但因为其枝蔓牵连的缘故,迅速引起了全国各主要商业城市的金融连锁动荡。

这就是橡胶股票风潮的第二轮冲击波。

苦撑的义善源

源丰润倒台之后,朝廷总算知道了蔡乃煌当初没有夸大其词,他的那些紧急求援请示并不是“恫吓朝廷”,度支部马上电令大清银行紧急调运100万两白银到上海。12月11日,清政府再次救市。两江总督张人骏来到上海“灾区”现场办公,还向汇丰、东方汇理和德华三家银行借款300万两,这样折腾来折腾去,总算是再次把金融风暴的潮头给抑制住了。

这时候的上海,还有另一根金融支柱仍然屹立,那就是义善源。义善源是最早开创经营外汇兑换业务,开“金融开放、改革”之先河的钱庄,被称为“中国银行的前身”,其实力雄厚程度不亚于源丰润,它在全国有27家分号,密切往来的钱庄多达36家,其影响力可想而知。

这家与源丰润齐名的钱庄的大股东是李经楚。这位李老板,来头可真不小。他是李鸿章的侄子,李瀚章的儿子。就像许多“官二代”一样,他身上的头衔可不少。他不仅是义善源的老板,同时还担任着邮传部右侍郎的职务;因邮传部在奏请设立交通银行时称他“精明干练,长于理财,于银行事宜讲求有素,经验尤深,堪以派充总理”,于是他又能者多劳,担任了交通银行第一任总理(帮理是袁世凯的亲信梁士诒)。没错,这又是一个红顶商人。

交通银行成立于1908年,也就是光绪三十四年,在创办时并没有被设想为后来的那种一骑绝尘的独一无二境界。1897年,俄、法、比三国,以一纸10年期借款合同,从清政府手里获得了卢汉铁路的借款权和其他一些权利。到了1907年,合同期满后,看着洋人在这10年里赚进大把钞票看得眼红的华商们喊着“商路亡、中国亡”的口号,掀起了回收路权的运动。清廷也觉得老让外国人得利,无论从名声还是效益上说都不好,所以就让邮传部在城设立一家官商合办银行,可以用来筹款赎买卢汉铁路。清廷机构中,邮传部管辖交通、邮电等事务,所以这家邮传部开的银行也就被命名为了“交通银行”。甫一创立,交行便支持政府成功收回卢汉铁路的路权,可谓不负所望。它还享有发钞权,同时代理国库,俨然是一家具有中央银行职能的超级商业银行。与政府极其密切的关系,使交行享受到了种种经营上的便利。

作为CEO的李经楚在坐镇交行期间,主要做了以下几件事:一是筹款赎回京汉铁路,完成了交通银行成立的使命。二是收回电报局商股,使电报局成为了邮传部经办的国有企业。三是设置分支机构,扩充股本,发行股票。四是经营一般银行业务。

虽然李经楚在交行的身份是“总理”而不是老板,但他是邮传部官方委派的,而交行当初设立时,官股有四成,政府俨然是第一大股东,而作为这个大股东的代表加官方指定的CEO,李总在交行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威。

这么看来,李经楚身兼两任,既是义善源的老板,又是交行的掌门,说得直截了当点儿,当时中国数一数二的两家金融机构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这种独一无二的身份,让李经楚有了一种得天独厚的优势,他可以很方便地在义善源与交行之间调拨资金。所以,源丰润最终支持不住倒下的时候,李经楚以产业为抵押,从交通银行9个分行里借款287万两,加上从全国各地分号紧急抽调的资金,总算弥补了移交官款后的亏空,暂时保住了义善源。

但毕竟经历了这么大的冲击,义善源即使是铁打的,也已经被折腾得够呛了,要是再遇到什么不测,那李经楚纵使有三头六臂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事与愿违,还是出事了。

盛宣怀的最后一击

我们的主人公盛宣怀也就在历史的节骨眼上登上了舞台。

1911年初,盛宣怀就任邮传部尚书。虽然前面提到过几次,但“邮传部”空间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们现在才会详细道来。所谓邮传部,是光绪三十三年,也就是公元1907年,清廷为了迎合“预备立宪”而设置的一个官署,负责管辖船政、路政、电政、邮政、庶务等五司,属于它管辖范围的实业包括邮政总局、电政总局及各省分局、电话局、交通银行(包括北京总行及上海、汉口、广州分行)、铁路总局及京汉、京奉、京张、沪宁、吉长、广长、正太等各路局。后来的北洋政府把这个部门改名为交通部,其职能大概也差不多。这么比较下来,邮传部尚书相当于是交通部部长一职了,但盛宣怀的职权可比现在的交通部长大得多了,不仅道路、铁路归他管,连电讯和金融都是他负责的产业,洋务运动的一半成就都被他攥在了手里。

前面说起过,盛宣怀曾经创办过中国通商银行,在这家银行建立伊始,清廷就给了它发行银元、银两两种钞票的特权,使它成为整理币制的枢纽。除了发钞外,该行还代收库银,在全国各大省先后设立分行,业务盛极一时。后来因为庚子年的战乱和经营问题,通商银行逐渐式微,这肯定让对洋务极度重视,而又视银行为洋务命脉的盛宣怀有些落寞和失意。但当他一坐到邮传部尚书的位子上一瞅,发现手下有着中国第一大银行——交通银行,他又怎么会甘心不去插一手?

当时的交通银行,虽然名义上是邮传部管辖,但其帮理梁士诒是袁世凯系的人,而袁世凯与盛宣怀在这个时间点上,绝对算不上是盟友。虽然说交通银行的大Boss是李经楚,但是李总身兼数职,官商各种场合,忙得不可开交,尤其是义善源这个私人产业更加需要费精力料理,交行的实权最后落在谁手里就可想而知了。

盛宣怀和袁世凯的恩恩怨怨还要在下文中慢慢道来,但是盛宣怀同袁系人马在交通银行这块大肥肉上的争夺绝对是清末金融整体性崩溃的关键中的关键。盛宣怀当然不想让自己手中掌握的经济命脉做了袁系的发财树,他对于梁士诒势力的打击并不难理解,难以理解的是,他怎么就能找到这么好的一个时机呢?

就在李经楚拿走了交行280万两去填补义善源因为股票风潮而造成的窟窿时,盛部长来查交通银行的账了。可能这是他上任后烧的三把火,也可能是他正好知道交行的这个破绽,是来落井下石的,不管怎么样,他来查了,这才是重点。

李经楚本来倒跟盛宣怀没什么过节,而且作为李鸿章的侄子,在一般场面上盛肯定会照顾到他一点。但李中堂毕竟已经驾鹤西去了,而这次盛领导是冲着梁士诒来的,李总算是杀头陪绑倒了霉运。如果在平常,倒也没什么问题,200万两对李经楚来说并不致命。可能盛宣怀也是基于这种考虑,所以就大胆地朝交行开刀,但没想到李经楚偏偏在前不久挪用了交行的钱补贴给了义善源。万一领导查出来这么回事,那刚上台不久、急于树立威信的盛宣怀是不会给他留请面的。为了应付这次检查,李经楚赶紧把义善源从交通银行中拆借的280万两都给归还了。

金融界里拆东墙补西墙可谓司空见惯,但这次,可给拆坏了。李经楚这么一提款,可把义善源给提垮了。他直接导致上海义善源总号账面上只剩下现银7000两。3月20日,义善源总号经理丁维藩还想再苟延残喘一下,他拿着手中掌握的各企业的股票,找到新上任的上海道台刘燕冀,想要抵押借款10万两,以“暂济燃眉”。这位刘道台当然记得自己的前任蔡道台是因为什么被炒鱿鱼的,他立刻回复说:“余非蔡道,不能调款。”这就把本可以作为上海金融界乃至整个中国金融业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给扔了。

第二天,义善源宣布倒闭,负债1400万两。

维持上海市面的最后一根台柱终于垮了,上海金融业顿时雪崩,全国性大恐慌也随之发生,北至北京、营口,南到广州,西达汉口、重庆,全国各大工商业城市再度沦入极度的恐慌之中。

最早由橡胶股票危机发动的冲击波,经过多番蝴蝶效应的推波助澜,终于三度袭来。江浙地区受到的冲击最大,南京、镇江、扬州、苏州、杭州、宁波等六大经济重镇有18家著名钱庄和票号关门,受它们的牵连,除苏州之外,其他五大城市的民族资本金融机构基本都被冲垮了。据统计,在这次金融危机中,整个中国总共损失4500万两白银。

当时的《时报》评论说:“此时财界扰乱已达其极,一般社会咸被其灾,于是全国乃宣告破产矣。”

经济基础被摧毁还衍生出了严重的连带效应。

正元、谦余、兆康三家钱庄的老板陈逸卿是上海橡胶股票投机的主力,而在他背后支持这种投机的,除了有若干外资银行提供拆借之外,川汉铁路公司(简称“川路公司”)的施典章也是幕后推手。川汉铁路公司基本上可以视为是一家国企,预算约束比较软,公款被拿去干点正务以外的事根本没人跟你来计较。施典章曾经担任过广州知府,下海后做了川汉铁路公司的总收支,总管财政大权,怎么花钱,花多少钱,全归他一个人说了算。川路公司在四川修铁路不在行,速度奇慢,所以筹集的资金一时花不完,于是施典章就拿了350万两巨款到上海来搞资本运营。

在这350万两里,施典章交给陈逸卿的就有200多万两,占到陈老板手下钱庄发行庄票总额的1/3。从这个意义上,甚至可以说,上海橡胶股票泡沫的很大部分是被远在四川的铁路公司吹出来的。如果没有这次风潮,施典章也许真能利用这笔款子大赚特赚。但最后证明,这毕竟只是一枕黄粱。

风潮来袭,政府开始追究责任。8月17日,陈逸卿被捕,他最后不堪重压,在狱中服毒自杀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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