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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因为海欧做的不是正经事!”
两人继续讨论着,苏拓一脸大智若愚的样子,子慕被问得几次哑口无言,最后——“不管,以后别人做事的时候小拓不能去打扰,姐姐也不去了,听到了吗?你不听话我就抢你巧克力吃!”
多么严重的威胁!苏拓狠着心点了点头。
向彤看着两人,她教孩子,一贯是拳头教育,孩子疼她也疼,而且孩子还屡教不改。她们把小拓教得很好,她现在才是彻底地放心了。
中途,维拉休息了一日,一家人去了苏州,在加上陪同的人,所以阵势还挺大。在留园的时候,是整个院子都封了的,只有他们一行人里面。
苏老事先是不知道这样的安排的,皱了皱眉,跟旁边的人说,“这个院子就算了,下面的院子不要搞特殊化。”
旁人连忙应下,给别的景区的人打了电话,说首长说不必封院子,还特地嘱咐了他们虽是如此,但是警卫绝对要加强的。
苏州跟维拉的江南印象是重合的,很静谧的一个城市,有小桥流水有亭台楼阁有炊烟人家。留园的竹子很多,而且种类也频繁,维拉跟着导游身边,听得有趣,也不忘了看风景,很惬意。
接下来,维拉的训练一直持续到年二十九,才告别了这次对她来说极有意义的训练。
由于维拉的优秀表现,上头十分注意他们这个班,何连严格了起来,五千米怎么着爬着也得跑完,射击不合格就继续,一直到合格了为止。理由是——人家一个刚刚学的小姑娘都能做得那么好,你们一群大老爷们……
那些子弟兵窝火呀!本来想整整罪魁祸首祝维拉,但是知道人家是什么来头后就消了计划。自家的老子够不上分量,不敢往人家身边凑。何况维拉跟他们又是没有正面交集的,想想就算了,当那几天犯小人。
年货都由勤务兵买了,因为跟了苏家多年,自然知道他们的品味和习惯,买的年货也是很合大家的心意。
二十九晚,大伙围在一起看春节晚会。苏家开了门,平时在苏家帮忙的勤务兵也过来一起看,还有一些部队里的兵,大家过年不在家,图的就是热闹和窝心。
其他兵,也是十几二十个围坐的电视机前看春晚。所以,等到很多年后,很多人开始骂春晚的时候,维拉却依旧很感谢有这么一个晚会,因为这场晚会是给回不了家的人看的,在万家团圆的春节,他们为了保卫国家留在了岗位上,而春晚是能维系他们心中过年味儿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
那时候的春晚还比较朴实,但是感觉比之后的都要能牵动人心。
99年赵本山还是跟宋丹丹搭伙,演的《昨天今天明天》,可是士兵们最喜欢的不是他的小品,而是老马的《真情30秒》。那个小品讲的也是过年不能回家的兵,给家里打电话只能打30秒,然后大家为了想好在这30秒内说什么讨论了许久,谁都不愿意先打,因为没有想好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怎么把心里无限多的话说出来。最后,电话通了,但是话却只有一句,“妈妈,过年好。”
士兵们看得又哭又笑的,那句话说出了多少人的心声!这时候,男人流泪还是英雄。
部队里的电话并不多,士兵们打电话要排很长的队。苏家为了士兵们能给家里打电话好好拜个年,家里的几部电话都摆了出来,然后期间就没间断过。
维拉看着好多人都抱着电话流泪,说妈妈,等过几年我退伍了,一定给您买好吃的好喝的,咱们一起过个肥年。
维拉看得心眼堵得慌,默默地看着爷爷爸爸妹妹,还有温柔地抱着弟弟的……妈妈。
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维拉说了爷爷爸爸妈妈弟弟妹妹大家都新年快乐后,就快速跑到了房里给顾容与打电话。因此,她也错过的向彤的眼泪。
苏志国搂着向彤的腰,笑道,“孩子叫你声妈妈你就那么感动了。”
“你不明白……”
苏志国温柔地看着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我明白的。”
第一卷 我找得到的从前 Chapter。30姑娘有个中药名叫紫苏
在南京后来的日子,他们看了文工团的演出,看了小范围的实习演练,看着部队的兵们把炮弹当烟花点,觉得这个年过得真是牛气。
快开学的时候,告别了南京,回到了B市。
子慕拿着给大伙买的礼物,一家一家的窜门。
维拉认识的人不多,带的礼物自然就没有子慕带的多,她首先敲开了曲家的门,然后去了江家,维拉想着和江洛虽然不像和曲奕一样好,但怎么也算是同班同学,而且还能说上几句话,看到了合适的就给他买了。
江洛捏着她给的礼物,看着泰然自若的维拉,那句“顾容与也有么”在心里转了几个圈,终究咽了下去。
顾容与怎么可能没有呢,若只有一份,那只会是他的。
江奶奶在里面跟江爷爷嘀咕,“老头子,你看苏家的这两个姑娘怎么样,好像都跟咱们阿洛挺好。”
“你想那么多干嘛,孙子才几岁。”
“你还不是这个年纪娶的我。”
“那时候能一样吗?”
“哎,要不先结个亲家?苏家这几年也不错,虽及不上咱们家,但也够得上门第了。”
“孩子的事他们自己有数,你老琢磨那么多事干嘛呢!”江老皱着眉训斥,“那苏家的两个孩子,不差人要的。”
“哎。”
维拉最后去了顾家,或许是因为重要了,用来压轴的,或许是因为珍贵了,用来慢慢品味的。
维拉看着顾容与,仿佛两人几个世纪都没有见过。若不是这样,那般的想念又是为何?
顾容与仍是那般意气自若,笑容可掬,他摸了摸姑娘的脑袋。或许太多的话想说,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什么都没说,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维拉腹诽,呆子,我们刚确定了关系就分别了好久呢,你真的不想同我说些什么吗?
顾爷爷和顾奶奶似乎没有看到两人牵着的手,顾奶奶连忙招呼维拉坐,而顾爷爷,则是悠悠闲闲地问维拉要不要喝茶。
海晴回到了部队,家里似乎有点冷清。
维拉给两个老人讲了在南京的见闻,当讲到自己也跟着军训了一段时间的时候,顾爷爷眼睛都亮了,竖着拇指就夸她,巾帼才是大家之气。
才说了一会话,顾奶奶就拉着顾爷爷出去买菜了。
那么明显的避让,维拉不好意思了。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维拉想,这时候谁还会拿菜出来卖呢,即使有,咳咳,那么多勤务兵,哪轮得到他们去买……
顾容与手中拨弄着礼物,问她,“是什么?”
维拉扭头不看他,“不知道。”
接下来就听到了顾容与闷笑和拆开礼物的声音,只是后来许久都没有听到他说话。
维拉转过头去的时候,看到他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心里有些没底,低声问,“你不喜欢吗?”
“不,是太喜欢了。”
看着他一脸的怅然若失,维拉都弄不明白他怎么喜欢了。
顾容与摸着那把军刀半晌才露了笑,“你还想着你那把被我没收的军刀吗?想以刀易刀?”
维拉不高兴了,“你别模糊重点。”
顾容与抿嘴沉默,在维拉快失望的时候,他才开了口,“这款军刀,我爸爸也有。他在……最后一场战役的时候,刀丢了,人也没了。”
维拉买军刀的时候,销售员就跟她说,这款兰博是经典款,而且功能很全,在野外生存的时候很有用。维拉想着他应该会喜欢,当即就买了下来。
却没有想到会这样。
“对不起。”维拉抱歉的看着顾容与。
“没关系,”顾容与扯出一个笑,“都那么久了,我不应该介怀的。或许是爸爸希望我也拥有这款军刀的,所以,借你的手送了给我。”
维拉身上环住了他的腰,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胸口,什么话都不必说,感受就好。
开学后,维拉换了同桌,是江洛。
程老师眉头一挑,自家的侄子难得要求些什么,暧昧地看了他半晌,才说,将来别忘了给她一杯谢媒酒喝。
维拉倒是觉得无所谓,因为跟顾容与坐一起上课会经常走神。江洛英语很好,她的英语很糟糕,在一起互补挺好的。
只是近来,维拉对她的新同桌很头疼,这人一上课就睡觉。老师提问到他了,还需要维拉把他叫醒,然后轻声给他提词。
这个还算好的,每天的早饭,他都会给自己带一份。维拉刚开始的时候为了拉近同桌的情分,赏脸了两天,但是吃了两天觉得不好意思了,同江洛商量了,让他别带了。江洛挑眉看着维拉,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可是第二天饭照样继续给她带,似乎没有停的意思。明摆着,你吃或不吃,饭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最后维拉冷了脸,他爱带不带,反正她不吃,也不同他说话,装作不认识这个人,看他能坚持多久。
江洛的确没能坚持多久,不能一直自讨没趣啊。
上课一个星期后,江洛给她拿来一张票,维拉捏着票,条件反射——“我不去看电影。”
江洛咳,“那人家也得有电影给你放啊。”
维拉这才仔细地看了看票,是后天工体的足球赛的票。
维拉捏着票问,“你怎么会有票啊?听说国际性的球赛票比较难弄到。”
江洛耐心回答道,“有人给了我爷爷几张票,我爷爷对国足冒火,就把票全给了我。”
维拉眼睛亮了,“那你还叫了谁了?”
江洛说话前鼻子先出气了,“就咱们院里的那几个,能有谁啊。”然后嘱咐,“因为票不够,别到处嚷嚷。”
维拉抱着票噢了。
维拉真没到处嚷嚷,到那天大家约了在大院门口集合,来的人除了江洛、李晓和郑思齐,还真是生面孔,除了那天去打群架的时候见过一面和一个姑娘,还真没什么交集。
“你不是说叫了院子里的么。”维拉看来人,不高兴了。
江洛挑眉,“这些都是啊。”
“可是曲奕容与海欧他们呢?还有我妹妹。”子慕一早就出去了,她还以为她去找江洛了,现在看了看就俩女娃。
“我跟他们平时不玩儿一起。”
维拉腹诽,这人心太黑了,明摆的语言陷阱,拉下脸,“我不去了。”说着扭头就走。
江洛一把就拉住了她,“你如果不去这票不就浪费了吗?”
“外面倒票的多了去了,想买的也多了,你吼一嗓子,绝对有人买。”维拉咬牙。
“那么多人看着,给我个面子。”江洛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但是里面的分量维拉听得出来。
“只这一次,要是你还给我挖语言陷阱,天王老子我也不给面子。”
维拉看见江洛笑了,心底暗骂。丹凤眼长男孩子身上还真是少见,既然长了,就必定是妖孽的货色。
“上车吧,你跟刘紫苏挤挤,坐前排。”江洛替维拉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自己绕到了驾驶座的位置,后面一票人,也开了车门自顾自爬了上去。
维拉站着不动,呆若木鸡——“你开车?有本没?”只不过,自己好像抓错了什么重点。
江洛挑眉,“你不相信我?”
维拉果断地点头。
江洛讪讪。
后头的李晓伸出了脑袋,“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阿洛十岁的时候就把家里的吉普捣鼓着开出来了。如果没些技术,早就缺胳膊断腿了。”
维拉想想也是,就上了去,口中还说,“如果出车祸了,我们死在一起。”说完后想想觉得不对,自己凭什么跟他死一起啊,改口,“不对,出了车祸你自己去死,别拉着我。”
江洛无奈地摇摇头,把车开出了大院。
维拉在副驾驶在纠结反省,似乎跟江洛在一起,她就特别容易不冷静,变得似乎不是她了。
她开始质疑了。
江洛见她不说话了,问她怎么了。
维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你就是祝维拉?”那个叫做紫苏的姑娘开口问了。
维拉这才注意到这个女孩,长得很漂亮,形容大方,眉毛前端有一颗淡淡的痣,看起来跟她的名字一样美。只是她看着她,有一股倨傲,一股不甘。
维拉轻轻点点头,“你好。”
“我是刘紫苏。”
维拉的瞳孔蓦地放大了,看着眼前的女孩,失了言语。
“他没跟你提过我吗?”
“嗯?谁?”
“顾容与。”
维拉摇摇头,刘紫苏便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