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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里其实还有一口更好的法师短剑,苦于师尊严令,不敢拿出来,自然也就无法假公济私,给戏芝兰使用。还好有这口秋水剑及时到货,略可补偿给她。
戏芝兰嗯了一声,很快地从皮袋子里拿出秋水剑,装备起来。
这口秋水剑是货卖世家的珍藏,虽然达不到前五十位那么好的品质,但在百宝图里亦有一席之地,是罕见的锋利短刃。戏芝兰第一眼看的时候就很喜欢,不过,却一直忍着没有跟覃钰提起。难得情郎极懂自己,主动送了给她,令她芳心大悦。
“真是宝剑赠佳人,正般配!”覃钰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看天,快中午了,时间过得真快,“好了,现在可以吃点东西了。”
得抓紧垫垫肚子,晚饭还不知道有没有功夫吃呢!
王越在半个时辰之后就回来了。
令山顶上众人奇怪的是,他神清气爽,完全没有任何受伤之后的萎靡状态。
他见到黄忠,微觉意外。他知道史璜和覃钰处得不错,之后那记救了覃钰小命的一鞭,更使他确认,有史璜在,必可护得覃钰安全。因此赖德远遁,他才敢第一时间追踪下去。
当然,他想不到的是,史璜和武陵诸蛮势同水火,若无覃钰搅局力挺,恐怕史璜现在很难如此悠然自得地坐而论道了。
不过,他和黄忠都坐在这里干什么,等自己么?
“小钰,他们都走了?”
“是啊,大都扫兴而归!”覃钰摊摊手,“不过都约了明天唱卖会上见。”
王越眼光一扫,见到戏芝兰身边三个大皮袋子,不觉笑了。
“就只有你满载而回。”
“王老,追上那个赖德没?”
“没有。”王越摇头,神情也有点儿遗憾,“他越走越快,追之不及。”
覃钰默然,化境宗师,毕竟各方面都有优势,自己难过的rì子还在后头。
不过,有这样可怕的强敌,才会时刻督促提醒自己,尽快提升实力!
未必是坏事。
覃钰忽然想起来:“对了,小兰,把那部神霄七绝剑取出来。”
“噢!”戏芝兰应了一声。
王越道:“做什么?那是你赢的,自然归你。”
覃钰哈的一声,晃一晃手:“那啥小兰算了。多谢王老!”
“哎!”这次戏芝兰应声很脆。
王越嘿的一声。
“原本我打算把这卷剑谱送给你舅舅,不过他不肯收,现在给你,也挺好的。”
覃钰疑惑地看向王越,一脸容光焕发的模样,心想:“先是送我舅舅,然后再送给我,还挺好的,为什么呢?”
神霄七绝剑又不是烂大街没人要的货sè,那是昔rì一流大派神霄宗的最高传承,绝品武技,二十年前别说得到,就算看到了封面,也必遭七大雷霆的毒手啊!
“难道是”覃钰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王老和我外祖父母的原因?”
“王老,当年你真的单人独剑就把神霄宗给灭了门?”既然牵涉到过去的秘闻,覃钰随口就问了一句。
“嘿,我一个人怎么灭得了神霄宗,当然是因为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帮我。”王越并不隐瞒,估计也是想把这事说明白,“你外祖一根青藤软棍,技压整个五溪,是五溪蛮历代最强的封号大渠帅。你外祖母则智慧高绝,极擅谋略。那一rì我遭到七大雷霆的突然袭击,若非你外祖父及时出手拦住其中三人,我当场便要陨落。然后你外祖母更是厉害,很快就想出了破解神霄七绝剑阵的方法,我们才得以反败为胜,将七雷霆全部灭杀。然后,又是在你外祖母的建议下,我号召起紫电门的十余位师兄弟,连夜攻破神霄宗的山门,最终杀死了他们的宗主冰河道人。不过你外祖父母xìng子豪爽,对身外之物不甚看重,今rì我能将这本剑谱送出去,也算了却了一番心思。”
“原来是这样。”覃钰总算弄明白,什么叫“血与剑之间杀出来的交情”,这剑谱,果然是应该收的。
他很想问一句,“不知王老个人,对我外祖母怎么看?”之类的八卦,不过考虑到双方辈分的巨大差异,勉强忍住冲动。
“等回去问问大舅他们,应该可以了解一些情况。”
“史府君和黄前辈听说了逆贼袁术的事,很是愤怒,决意参与我们的计划,就等王老您回来主持呢!”
“呸!我主持什么,你小子主持得很好嘛!这次就由你负责司命之责。”王越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欢喜,多了这两位得力帮手,截宝之策十之**可成。
“我意思是这样,财宝分成四份,您、史府君、黄前辈,加上我这边几个小的,咱们四方,一家一份。王老您觉得如何?”
“行啊!很好。”王越爽快地说道。只要能破了阎象的谋算,让袁术的人不能在唱卖会上搅风揽雨,哪怕什么财货都不取,他也必定会全力出手的。不过他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自己若不拿这一份,同伙们多半反而会心怀疑忌。
史璜和黄忠听见他确认覃钰的提议,都松了口暗气,放下了心事,想道:“居然一句话搞定了王越,小覃钰真是不错。”
“不过,我听说沈七娘和魔奴驾车已经提前向西边去了,恐怕寿chūn的宝车会提前到达神农架。”
显然,王越另有信息渠道。
覃钰皱皱眉头,王越从金威处得到的消息,是黄昏之前递到他手上。现在金威已经被俘,阎象他们肯定会估计到万一的意外,从而提前做出其他布置。
如果对方真的提前会合,自己这边没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和侦察,成功的可能就必然大打折扣。
“既然你师弟已经下山见张机去了,那就先等等看。”王越似乎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转身过去,去跟史璜和黄忠招呼。
正在这时,停在戏芝兰肩膀上的黑雕墨羽蓦地低唳一声,脚爪一沉,似yù振翅。
戏芝兰一愣:“我哥哥在
叫它,难道”忽然看向王越,住口不言。
覃钰汗了一下,他倒给忘了,戏芝兰昨夜刚刚行刺过王越。偷眼看去,王越这会儿正和史璜、黄忠聊起了赖德的各种威能,看几人专注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状况。
覃钰低声在戏芝兰耳边问道:“你先放墨羽出去。如果你哥哥他们要出手,你去帮忙么?”
戏芝兰想了想,说:“哥哥没招我去,就是不需要,有师公在,应该不用我去。”
覃钰心想:“光凭张晋一个人,未必能拿下袁术那边的强者啊!”不过有戏志才他们挡在前面,他忽然高兴起来。
这下有乐子瞧了。
不过,是抢阎象好呢,还是抢戏志才好?
比较一下,还是抢阎象!不然,小兰太难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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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山路拦截遇周瑜(上,第二更)
下午三点左右,冬rì高照。
荒凉雪白的山道,一辆小巧的马车慢慢地行走着。
马车的车厢不大,看上去最多能坐两个人。
车辕上驾车的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大冬天穿着厚厚的襦袄,还是显得那么单薄瘦小。
拉车的是一匹瘦马,比老头还要瘦,步子走得特别慢。
“鹿伯,和对方约定的地点还有多远?”车帘略略掀起,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容。
“回少爷,大约还有六十里。”
“很好,快点儿到了,也能放心。”
“量那些小毛贼,也不敢来sāo扰少爷!”
话音未落,只听前面陡然跳出一个人来,横枪大喊一声。
“绿林豪杰在此挖坑埋伏,来者快快留下买命的财物,早买早走,恕不远送。”
鹿伯先是一惊,急忙停住车驾。但左看右看,翦路的贼人确实就只有眼前这么一个人,不觉一阵恍惚。
“小子,怎么就你一个贼?”
“怎么,你还嫌少啊?看你这人,骨头一把,肉最多三两,还经不得小爷捣一捣呢!”
“买路钱,怎么个买法?”鹿伯见对方只有一人,倒不是特别心急了,含笑问道。
“一个人一金,铜钱的话就得两万了。”
“倒还很公道。”鹿伯嘀咕一句,又问,“你为何在此翦路?”
“因为这是西方通往神农三镇的唯一山路。”那翦路贼不慌不忙,似乎拿准对方心理,“你们这些要参加什么唱卖会的,个个非豪即贵,也不会舍不得这么一金的?”
“喔,居然知道唱卖会,看来你也不是一般的蟊贼啊!”鹿伯眯起双眼,细细扫视对面这个过于年轻的山贼。
那少年也就随便他去看,笑道:“看完还是两金。”
鹿伯微微沉吟,道:“好,两金就两金。不过,报个姓名,老汉也好知道是哪位好汉爷翦了我们的道?”
“本人立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君山上三寨主,赖玉瓜的便是。老爷子您怎么称呼?”
“原来是赖壮士!老汉姓鹿。”鹿伯一抖手,两个金点随意扔出去。
那赖玉瓜伸手一捞,摸一摸,笑着点头退开大路。
“上币金饼两个,多谢了!”
鹿伯神sè微变,不过没有再多说话,马车继续往前而行。
车行数步,忽然又停了下来。
布帘拉开,一个儒雅青年的脸从侧窗露了出来。
“小兄弟,你这一身本领,却在此巡山翦路,岂不可惜么?”
他双目明朗,言辞恳切,那赖玉瓜闻言不禁一怔,把金饼往怀里一揣。
“这位大哥,何出此言?”
“周某虽然练武不成,却有一双好眼,看人不差。”那青年道,“小兄弟你英气在胸,正而不邪,并非山贼土寇,不知为何在此挡路?”
“那啥”覃钰咽口唾沫,装不下去了。
“你是谁啊,怎么看出来的?”
鹿伯插口道:“我家少爷乃名门嫡子,孚一县之重,阅人无数,明眼无双。”
“原来是一位县大老爷!”覃钰猛然一拍大腿,“亏了!亏了!早知道你是一位大官爷,至少应该加收一金才对。”
“鹿伯,再给他一金。”那周少爷呵呵一笑。
鹿伯应诺,又扔出一个金饼子。
覃钰惦一掂,很是满意,心里嘀咕:“原来本少爷相貌如此惊人不俗,先被阎象看破,这年轻人居然也能看出来。”
“你是官人,咱只是个草民,不做山贼,能做啥?”
“小兄弟,以你的本事,若去从军,自有无量前程。”周少爷看着覃钰。
鹿伯暗暗诧异,自家少爷向来桀骜的xìng子,连仲家大dì dū不放在眼里,今rì山路偶遇一个小毛贼,却似乎颇为投缘,居然一劝又劝。
覃钰道:“投军?现在各处大老爷那么多,谁知道哪家能管吃饱饭啊?”
周少爷笑:“我与会稽太守、乌程侯孙策将军有旧,可以推荐你去那里,至少能做到军候、司马。”
覃钰拱拱手,喜道:“闻君子一言,小子茅塞顿开。不过俺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周少爷哈哈大笑:“小兄弟真是诙谐!这是孙将军送我的腰玉,你拿了去见孙将军,他自会收留重用。”伸手出来,却是一方做成貔貅形状的青sè美玉。
覃钰接过,玉华其质,上面犹带着周少爷的体温。
“敢问少爷姓名?”
“某,庐江周瑜,与孙策将军自幼相识,他必然认识此玉的。”周少爷知道覃钰怕去了孙策不认账,便郑重通了姓名,让他彻底放心。
“我X,他就是江东小周郎啊?”覃钰仔细打量周瑜,二十出头的青年人,容貌文雅,气质大方,说话很是令人舒畅,跟他聊天,比庞统诸葛亮那帮人舒服多了。
“多谢周少爷!”覃钰吉星高照,又白赚了一块玉,随手塞怀里,很是高兴地闪过一旁,看着周瑜的车驾慢慢去远了。
“钰哥哥,发什么呆呢?”不知过了多久,戏芝兰轻飘飘地落在覃钰的身边。
正在出神的覃钰不觉一愣:“小兰,你这轻功越来越厉害了!”
他自恃六识不逊于一流暗境名家,却也几乎没听见戏芝兰的身形移动时的风声,直到她移到他身后两三米的时候才发觉。
这个,自然不会仅仅是他耳力不足的问题。
“那是,不然人家这随风邀舞术怎么会是天级秘术?”被情郎称赞,戏芝兰很是欣喜,难得自夸了一句。
戏芝兰笑问:“当山贼的感觉如何?”
“挺拉风的!尤其冒充别人的名字劫道,很爽!”覃钰竖起拇指,然后抬起头,看向远去的马车。
“怎么,那辆车有什么问题?”
“那鹿老头应该是第一流的暗境强者,我看不出他的深浅。”覃钰摇头,“不过既然是江东的名门周家,有这等保镖也是应有之义。”
“然后呢?”
“然后,你刚才飘然过来提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