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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一前一后地走在超市的购物通道上,林浅夏走在前面认真地挑选着调味料,而习微凉则耐心地推着车跟在后面。
林浅夏看到盐巴时突然想到家里厨房的那包盐巴,就忍不住叮嘱习微凉道:“以后我们如果买盐巴就买不加碘的,因为我们这里是沿海地区,本身吃的海鲜就比较多,不需要再吃加碘盐了。”
加碘盐适合内陆地区的百姓食用,因为他们吃到海鲜的机会并不多。这是林浅夏的高中英语老师说过的,虽然已经过了将近四年,她依然记得很牢。
习微凉嘴角微翘,心想他的小媳妇儿还真有点管家婆的味道儿,那么不用过多久也就是时候抱上孩子了。
俩人逛到海产区时林浅夏就犯难了。水果和蔬菜她还能勉强应付得来,可是海鲜她就完全不懂得怎么挑了。
这时候当然得指望习微凉了。
他指了指在鱼缸中游动的一条鱼说道:“你看这最左边的鱼,它是不是头大尾小、表皮发黄、尾部发青?”
林浅夏仔细地瞧了一番,发现果然如习微凉所说的那样。而且她左看右看,总觉得这条鱼怎么长得有些畸形?“的确是啊。”
“嗯,像这样的鱼就是受污染的严重的,绝对不能买。”习微凉又大致瞅了几眼这个鱼缸里其他游动的鱼,发现都有不同程度的问题,于是就走到旁边的鱼缸前,认真挑起鱼来。
他又陆续教了林浅夏看鱼眼、嗅鱼鳃、摸鱼体、掐鱼肉、看鱼腹的方法来辨别鱼的新鲜与否,后面还补充道:“我们一般最好选择像草鱼、大头鱼这样处在生物链底端的鱼类,因为它们是靠吃水草为生,相对于石斑鱼、鲈鱼、鳜鱼等凶猛吃肉的鱼类,体内有害物质的含量会低一些。”
林浅夏都听得有些飘飘然了,她想自己究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能找到这么厉害的老公!她不无崇拜地望着习微凉,惊叹道:“部队里学到的东西可真多!”
习微凉无可奈何道:“这可不是部队里学到的,我爸爸是渔民,这些东西他以前都教过我。”他的父亲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对鱼的了解可不是一般的专家可以比得上的。
方才习微凉说得很专注,林浅夏也学得很认真,因此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周围的顾客一致认为是模范夫妻了!
“多恩爱的夫妻,真是羡煞旁人!”
“而且还很般配呢!”
几个家庭主妇忍不住羡慕道。
林浅夏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习微凉的衣角催促他赶紧离开。
……
俩人回到家后原本说好是林浅夏掌勺的,结果家里的吸油烟机坏了,林浅夏有轻微的咽喉炎,一闻到油烟味就会忍不住咳嗽,心疼得习微凉实在看不下去,就完全没得商量地将她推出了厨房。
最后一道菜上桌的时候习微凉就招呼正在看电视的林浅夏过来吃饭,才发现这丫头可能是因为穿高跟鞋脚会痛,走起路来即使刻意掩饰,也让他看出了端倪。
林浅夏一入座,习微凉就不悦地走过去脱掉她的鞋子,这不看不知道,一瞧才发现这丫头的脚底因为高跟鞋的挤压整个都变形了,而且它还不能像正常人那样立即恢复原状,看得他心惊肉跳的。
林浅夏赶紧将脚收了回来,她有些自卑地低声道:“我是天生的扁平足,所以会这样,不碍事的。”
扁平足是不适合穿高跟鞋的,所以即使身边的女同学们一个个都穿上高跟鞋婀娜多姿地出门,林浅夏也几乎没穿过高跟鞋。今天若不是因为要去见习微凉部队里的战友害怕丢脸,她也不会把阿姨送给她的那双奶白色的十公分高跟鞋拿出来穿。
这丫头怎么那么喜欢瞎折腾呢?
习微凉克制着怒火,寒声道:“以后不准再穿高跟鞋了!”见林浅夏还有些犹犹豫豫地他就马上补充道:“我看你平常穿的平底鞋就很不错,看起来挺舒服的。”
林浅夏也明白习微凉这人虽然平常看起来都很纵容她,但其实他还是个很大男子主义的人,他不批准的事情你就算闹翻了天也没有商量的余地,因此索性闭嘴省点力气了。
她有些委屈地想道,自己穿高跟鞋还不是为了给他长脸吗?到时候他被战友嘲笑可别怪自己给他丢脸!哼哼!!
……
虽然不能穿高跟鞋彻底暴露了自己的缺陷,但林浅夏坐在军用路虎车里还是抑制不住地欢欣雀跃。
他们到的时候士兵们早就已经在操场上做着热身活动,林浅夏跟着习微凉坐到观众席上后才发现原来其他人也都带了家属过来。
林浅夏是新面孔,大家都听说过新来的中校同志已经有家室,所以都对那神秘的中校夫人很好奇。
“浅……林浅夏?”
林浅夏原本就感觉四周射来的一道道目光犀利得就像要在她身上戳出几个洞出来,再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就更是晴天霹雳,整个人都有些傻了。
“邵……邵文泽?”林浅夏一颗小心肝儿被吓得快要跳出喉咙口了。
“浅夏真的是你!”邵文泽又惊又喜,瞥了一眼她身旁的习微凉时就疑惑道:“你已经结婚了?我听说你还在念书啊。前几天碰到你爸你妈他们也没跟我提起过你结婚了啊?”
“我爸我妈?!”要说人做了亏心事最怕见到的就是自己的父母了,林浅夏酒后乱性、偷偷结婚最怕的就是被父母发现了!
“是啊,我已经搬回去住了。”
不言而喻,邵文泽就是邵华泽的弟弟。
“噢你误会了,我哪里结婚了,我连男朋友的影子都还没见到呢。”林浅夏不得不扯谎道,虽然已经深刻地感受到身旁习微凉极低的气压和刺骨的寒冷,她还是一边偷偷抹冷汗一边继续编故事道:“习微凉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他老婆和我关系还不错呢,我今天正好放假就跟着他来看看。诶?难道你还没见过他老婆吗?”
邵文泽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嘛,你要是结婚了怎么会不请我和哥哥喝喜酒呢。”
林浅夏不禁在心里腹诽,你哥哥结婚了不也没请我喝喜酒吗?!一提到邵华泽她就不由地双眸黯然。
习微凉本就不悦,一听邵文泽提到哥哥就当即肯定果然不出他所料,当时他听到邵文泽这名字就在猜想他和邵华泽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了。
邵文泽打量了林浅夏一番,似笑非笑道:“浅夏妹子,你长大了!那时我搬走的时候你才几岁呢!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啊!既然你还没有男朋友,不如考虑考虑哥哥我呗?”
“呵呵呵……”听得出来邵文泽只是在开玩笑,林浅夏也只能傻笑。她是一直都很珍惜别人对她的赞美,因为从小到大就没几个人会赞美她的。可是现在她实在高兴不起来,对于习微凉多疑的性子她可从没掉以轻心过,现在她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邵文泽的话实在有添油加醋之嫌。
15隔阂
这次的交流会的主题其实主要是增进邻市之间的友谊,所以说是比赛,其实还不如说是做游戏。
拉歌、拔河、篮球、足球等林浅夏在学校里都看过有些甚至她还玩过的比赛都一幕幕上演,没什么硝烟,不过倒是充分体现出两军营各自的团结一致。
虽然没有想象中的格斗那样激烈的比赛,但看着一大片的橄榄绿在偌大的操场上呐喊、飞扬,让林浅夏这个军人控还是一饱眼福,看得津津有味。
邵文泽见林浅夏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就靠近她笑道:“精彩的还在后头呢!”由于周遭环境太过喧哗,他几乎是欺近林浅夏的耳畔,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情侣之间的呢喃。
习微凉看着心里憋着一股火不能发作,一双黑眸越来越冷,就仿若要结成冰一般。他紧盯着还聊得“热火朝天”的俩人,连自己手下的士兵比赛都没心思顾及了。
林浅夏从邵文泽的口中得知呆会儿还有搏击类重头比赛,原本还想再问问他关于搏击的内容却突然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某道视线太过刺眼,让她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林浅夏抬起头,就见坐在自己旁边的习微凉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一张俊脸就像被人泼了一层墨似的。吓得她赶紧讨好道:“微凉,你觉得一会儿你们营会胜吗?”
习微凉脸色晴朗了一些,他眉头微皱,想到这个军营的实力和他的特种部队根本没法比就有些无奈。不过对方的实力也未必会比他们好到哪里去,因此思量片刻后他淡淡道:“估计两方都半斤八两吧。”
期待已久的搏击比赛终于要开始了,林浅夏也无暇去顾及习微凉和邵文泽,自顾自地看起来。
虽然这次交流会主要是为了增进友谊,两方的上级也都交代过“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不过这些可都是虚话,士兵们集体荣誉感都很强,谁不想让自己的军营大获全胜呢?因此一个个都是卯足了劲儿,几乎是拼了命的要打败对手。
当林浅夏看到有人几乎飞身踢腿时,她忍不住尖叫喝彩。
简直太帅太热血了!那腿长得……那一脚该多有力啊!!
邵文泽看着她无奈地摇摇头道:“没见过市面的小丫头,不就是跳得高了点吗?哥哥以后也跳给你看啊。”
习微凉觉得那一声“哥哥”实在太刺耳,他听着特有气!
“是吗?那你怎么不去比赛啊?”林浅夏睨了他一眼凉凉道,明显的不相信。
“我倒是想啊,可惜我不是新兵。”邵文泽委屈道:“好想找人切磋切磋。”
习微凉想说其实我非常乐意奉陪,到时候肯定打得你连亲爹亲妈都认不出来!
不过他还是理智地忍住了,毕竟自己一个中校还是特种兵出身,难免有欺凌弱小的嫌疑。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人在脑海里蹂躏了千万回的邵文泽望了习微凉一眼,突然惊喜道;“习中校,要不比赛结束后咱俩切磋切磋?”
这简直正中习微凉下怀,他就差要跳起来大呼“OK!没问题!”,不过他装模做样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异常镇定地坐在那里扫了邵文泽一眼,淡淡道:“你确定?我怕一打起来就控制不了自己下手没个轻重。”
这句话在外人听来显得这位中校大人多照顾自己的下级,不过在当事人听来却有“你如果不敢和我打就不是个男人”的暗示。
邵文泽一听习微凉这颇具挑衅意味的话语哪里忍受得了,当即果断道:“我确定!”他想自己怎么说也是当了五年的兵,和中校的差距应该不会太大吧?
习微凉眉毛微不可见地一挑,心道果然是年轻人,这么沉不住气,呆会儿有你好受的。
比赛结果果然不出习微凉所料,几场搏击比赛下来,他的军营仅以一场微弱的优势赢了对方。
虽然这比赛赢得有些险,但毕竟是胜利一方,士兵们都很激动,而习中校也是喜笑颜开,从来没有这么“和蔼可亲”过。
这在外人看来还以为他是身为领导者的自豪一笑,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那笑更多的是因为比赛终于结束了,他终于可以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屡次勾引、屡次调戏他媳妇儿的人了!
习微凉和邵华泽都想俩人私底下切磋,因此就决定去习中校刚批下来的部队房子里比试。那房子客厅大,家具少,只要挪到房间里场地也够他们酣畅淋漓地打一场了。
林浅夏原本直呼着也要跟着去看,但习微凉以她安全为由打发她跟着某个同事的媳妇儿去逛军营了。
习微凉自然也是想让他的小媳妇儿看看自己的飒爽英姿,自然也是很享受他的小媳妇儿为自己喝彩,不过他哪是真要和邵文泽纯粹的切磋啊,因此为了避免自己在林浅夏的心中留下一个暴力狂的形象,他还是坚决拒绝她的要求。
……
林浅夏逛完军营就接到习微凉的电话。
“你们打完了?谁赢啦?诶?邵文泽人呢?这么快就走啦?”林浅夏左瞧右瞧,就是没看到邵文泽的人影。
那还用说?当然是你老公赢了!习微凉掩饰住得意的神色,脸色淡漠道:“他在军医处呢。”
“军医?!没事吧?”林浅夏不无担心道。“不可能缺胳膊少腿吧?”
“哪儿能呢。就是脱臼了而已。”某始作俑者凉凉道。
“脱臼?!你们只是切磋切磋也能这么严重?!”林浅夏一脸错愕。
“我之前就和他说过我一打起架来就会不知轻重,他不听。”习微凉无奈道。
林浅夏心想的确,这也怪不了习微凉。“那我们去看看邵文泽吧。你多少得向他道歉的。”
“哦。”习微凉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俩人才走到军医处门口,就听到一声杀猪般的痛呼声。
林浅夏吓了一大跳,她赶紧冲进去,就看到医生正好给邵文泽接好了手,现在正给他脸上及身上的伤口消毒。
“你没事吧?”林浅夏看着他那青一块、紫一块的,心里很担心。
“嗯。”邵文泽见林浅夏来了,又不想在一个女生面前表现得很没用,因此只能忍住呼痛的冲动。
“对不起,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