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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索,如同绑成一串的蚂蚱似的。
正在高速飞驰的胡两刀,遥见林弈便在正前方,连忙猛地勒住缰绳,战马抬起前蹄一声长嘶便骤然停住了。而在他身后的那几个可怜的戎狄军官们,由于前冲惯性,径直撞在胡两刀战马后蹄之下,滚做一团狼狈地嚎叫着。
胡两刀飞身下马,挥着马鞭对着这几个鼻青脸肿的戎狄军官们便是一声大吼:“他娘的,都给老子起来,装死啊!”
林弈哭笑不得地迎上前,对胡两刀说道:“老胡,你就这样把他们带过来了?就不怕半路就把他们给摔死了?”
胡两刀回头嘿嘿一声憨笑,附在林弈耳旁低声说道:“上将军放心,这些戎狄猴子皮糙肉厚,折腾不死!把他们绑在马后摔一摔,也能让他们老实点,省的各个眼高鼻子挺的!”
林弈无奈地摇摇头,回身招手叫来狄胖子,正色吩咐道:“眼下需要你给我们当翻译,来审问这些军官!如果你能实心实意地我们搞到情报了,那我就考虑放过城内你那些其余的戎狄同乡。否则的话,非但你小子这颗胖嘟嘟的脑袋不保,连你城内的家人还有同乡一样性命不保!”
林弈一番话说的波澜不惊,然而见识过他的手段的狄胖子,仍是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他心里清楚这位年轻的铁血将军说到做到,杀那几百名戎狄兵俘虏都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于是又恢复了先前那副惯常的商人嘴脸,点头哈腰地连忙应承道:“将军放心,小的一定尽心尽力给您老翻译!”
林弈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吩咐胡两刀带人把那几个戎狄军官一个个抓过来好好审问。
三十七 紧急军情
在郿县县城南门处,林弈伴着瘦削长脸地坐在一张长凳上,面前跪着一名戎狄军官,叽里咕噜地交代着什么,一旁的狄胖子附在林弈耳旁不停地翻译着。在边上不远处,还有四名戎狄军官浑身淤青灰头土脸地站在一起,神情沮丧萎靡不振。
这五个戎狄军官中除了一名是千长,其余四人皆是百长,据他们交代,驻扎在县城的戎狄骑兵总兵力确实是五千。不过就在昨日中午之时,一支戎狄骑兵千人队受命出城去搜索城内紧缺的战马草料,所以昨夜城内剩下的戎狄兵只有四千余人。那支出城的戎狄骑兵是从县城西门出发的,具体搜索方向应该是郿县西面的各个村落。
听到这个消息后,林弈心下却并没有一丝侥幸之意,反倒更加担忧起在白村留守的皇族成员及那一个步卒连队。虽然那支戎狄骑兵是向西搜索,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什么时候会突然折向东面进行搜索。犹豫沉吟片刻,林弈吩咐胡两刀去找郑浩派出一名斥候飞骑,赶回白村通知留守的所有皇族及护卫的步卒连队,急速赶来郿县县城会合。
胡两刀走后,林弈又问了些戎狄兵力分布情况,可惜这些山戎族军官们级别太低,只知道他们山戎族所部兵力共三万余人,跟随山戎族单于阿古韦陀负责进占郿县。至于其他犬戎、赤狄、白狄三族以及其他小部族的兵力多寡及分布情况,都不甚了了。
这些军官还交代道,除了郿县城里这四、五千山戎族单于本部的骑兵外,其余两万多山戎族骑兵各自以千人队为单位,在郿县二百余里地面上四处游荡劫掠,有些还可能跑出郿县,到别的郡县上去劫掠去了。昨夜在县衙里被林弈等秦军斩杀的,除了单于阿古韦陀之外,其余五名都是阿古韦陀帐下颇为勇猛的大将。
得知这些消息后,林弈却是愈发担心白村留守的众人。见再也问不出其他有价值的情报,林弈便让部下将这五名戎狄族军官重新送到北门外,交给杨坚毅“处置”。而后,林弈便考虑是否要派兵前去接应白村的皇族与步兵连。
此时天色已近午时,城内的战场已经被打扫的差不多了。老秦人们正围着安葬后的秦军烈士坟墓,进行着秦人独有的与英灵告别的仪式。正在这时,一匹飞骑卷起一阵烟尘,沿着城南那条大道飞速地向南门驰近。原本在忙碌的人群似乎觉察出那匹飞骑带来的不详预感,纷纷闪身让道,一面不安地注视着那告诉飞驰的战马马背上的甲士。
正在沉思的林弈被马蹄声打断思绪,皱眉凝望那匹飞骑,心下却突兀地一沉,一丝阴云突兀地涌上心头。待那匹飞骑飞奔到近前,林弈这才看清马背上是两名秦军甲士,一名是先前派出去通知白村留守人员的斥候,另一名甲士则浑身是血地趴伏在马鞍上,背上还赫然插着一支羽箭。
“上将军!”那名斥候遥见林弈正在道前,匆匆地滚鞍下马,在其他赶来的秦军甲士帮忙下,扶下那名重伤的甲士,跌跌撞撞地赶到林弈跟前。
“怎么回事?”林弈连忙迎了上前,帮忙扶住那名重伤甲士,皱眉问了句道。
“属下本来是要去白村通知留守人员的,在半道上碰到这名重伤倒在路旁的甲士,他说是从白村冲出来汇报紧急军情的!”那名斥候回道。
“是上将军吗?”那名重伤的甲士闻声努力睁开被鲜血迷住的双眼,吃力地说了句道。
“这位兄弟,我就是林弈!白村究竟发生何事了?”林弈见状心下已然猜测到事情不妙,虽然有些焦急,但作为大将的他,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语调不缓不急地问道。
“上将军,快……快,敌,敌军,突袭白村!”那名重伤的甲士听到跟前这位模糊的人影便是上将军林弈,忽然有些激动地急促说道。还未说完,一口鲜血便从甲士口中喷涌而出,便软倒在地上了。
“慢慢说,别着急。敌军有多少人?是什么兵种?战况如何了?”林弈一抹脸上飞溅的甲士鲜血,俯身安慰那名甲士道。
“敌军是戎狄飞骑,人数不下千人。我与另外一名兄弟冲出包围圈时,遭遇了一小队戎狄游哨,那名兄弟为了掩护我,估计已经,咳咳咳……”那甲士说着又咳出一滩鲜血。
“来人啊,快把这位兄弟接下去救治,迅速通知郑、杨两位司马,紧急集合全军!”林弈起身叫来一旁的甲士,急急地高声下令道。一千多名戎狄飞骑对上留守的一个步卒连队,不用细想,林弈也知道后果将会如何严重。方才一直保持镇定的他,终于开始焦急起来,不停地搓着手在原地来回踱步着。
在审问戎狄兵军官之时,林弈心下就隐约感觉到不妙,而眼下这名拼死突出重围的甲士,证实了白村已然陷入危急的消息。虽然林弈相信留守白村的那个步卒连队,会拼死抵挡戎狄飞骑的进攻,掩护皇族撤离。然而兵力上的巨大悬殊再加上本身骑兵对步兵就有着天生的优势,那一百名秦军步卒甲士总是人人有三头六臂,恐怕也是无法抵挡住这么多戎狄骑兵的冲击。
想到这里,林弈不禁愈发担忧雪玉公主等人的安危。林弈与秦军锐士们付出了这么多牺牲,便是为了能够护着赢氏皇族最后一支精华冲出重围,回到陇西秦人故地,以待有朝一日再重新东山再起。而此刻一旦雪玉等皇族成员遭遇不测,那林弈复兴大秦帝国的计划必将难以实施下去。
随着林弈的一声令下,整个郿县县城顿时又隆隆地动了起来。在南门处的秦军甲士们在各个连排长的口令声中,纷纷向城门处聚集过来。城内与城北的甲士们也急匆匆地从四下飞速向南门赶来。不到片刻间,南门城外的空地上,便矗立起一个个黑色铁甲步卒与骑兵方阵。战马咻咻嘶鸣、甲片烁烁生光,经过一夜的鏖战,甲士们虽然人人疲惫不堪,但一闻听紧急军号,便立马精神抖擞地挺立着。
“雪玉,你们一定要挺住啊!”一片烟尘弥漫间,林弈望着东面白村方向喃喃自语道。
三十八 拼死抵抗
郿县白村,虽然没有熊熊燃烧的狼烟升起,但这个紧靠在山坳里的小村落此时此刻,却处处隐隐透着浓浓硝烟的味道。一队队戎狄骑兵紧张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人人手中弓箭上弦,紧盯着巷道两旁的院墙屋顶,似乎那些地方随时都能冒出敌人来。
侵入白村的这支戎狄骑兵,正是从郿县县城里出发奉命搜寻战马草料的那个千人队。原本他们是从县城向西搜索的。可莽莽苍苍的陇西平原这几日几乎天天覆盖在漫天黄红阴霾之下,就算是白日也很难辨清方向。再加上带队的戎狄千夫长又是个马大哈,没转几圈就给转晕了头,迷迷糊糊地折向东面搜索了。
就在昨夜,这支戎狄骑兵便已经绕过县城,开到县城东北面约二三十里的一处小村落里驻扎。夜里大约亥时时分,斥候回报说,南面发现一大队举着火把的不明军队正朝县城方向快速开进,请示千夫长是否要跟上去查探。喝了不少秦凤酒、睡得迷迷糊糊的戎狄千长不耐烦地呵斥斥候,说那肯定是自己人的部队,在这郿县地界上还能有谁的军队能飞过来,骂完之后,便又倒头大睡。
就这样,突袭县城的林弈等秦军竟是阴差阳错地躲过了一劫,在戎狄人的眼皮子底下绕了过去。子夜时分郿县县城的震天喊杀声隐隐约约传来,仍是没引起这队戎狄骑兵的注意。
天亮之后,他们就继续沿着向东搜索,在发现躲在山坳里的白村后,戎狄千长兴奋地一举马鞭对部下说道,那处村落肯定有不少好东西,杀进去,谁抢到就是谁的。一干戎狄兵闻令皆是精神大振,挥舞着马鞭肆无忌惮地冲进村落。
然而,就在先头的一个百人队从村东口冲进去后,没多久便响起戎狄兵此起彼伏的惨嚎声。等待后续的戎狄骑兵赶到之时,这个分散在各个小巷道里的百人队便已伤亡过半。不少戎狄骑兵是掉进看似简陋而且似乎是临时匆忙挖设的陷阱里头,有些是被一些简易的机关暗算,被粗大的原木或带着锋利棱角的石块砸死,另外一些则是直接遇到了埋伏在院墙两侧上方的秦军,被偷袭杀死的。
在从伤兵口中得知,村落里头竟然躲藏着不少秦军甲士,这些戎狄骑兵顿时犹如被泼了盆冷水一般,人人心下一个激灵,竟是莫名其妙地觉察到有危险正向自己逼近。看到自己部下惨死的戎狄千长,是又惊又怒,不得已下令部下暂时撤出村口。
在与几个部下商议之后,戎狄千长便下令各个百人队再次进入村落,不过这次戎狄兵们不再向第一次那般嚣张猖狂,而是纷纷取下弓箭弯刀,一面戒备一面搜索前进。而且依照戎狄千长的命令,每个十人队之间距离不过数十步,一旦发现异常,很快就能互相支援。
之后,村落里的各个巷道除了还有几处匆忙临时挖设的陷坑外,戎狄骑兵就再也没遭遇过秦军的伏击。然而,为了搜索粮草草料,戎狄兵们又不得不冒险下马进入各个院落小屋。如此一来,便又给了暗中埋伏的秦军一个可乘之机。
一个戎狄骑兵十人队在一处院落前停下战马,在什长的带领下,三三俩俩地仔细搜索各个小屋。两个戎狄兵举着弯刀,刚刚迈进一道门槛,门后便闪出一把短剑骤然砍向右边的戎狄兵脖颈。那名戎狄兵还没反应过来,连惨嚎声都未来得及发出,脑袋便与身躯分家了,到死都没看清楚偷袭自己的是什么人。
旁边那名戎狄兵突见同袍惨死,惊的一声尖喝,挥舞着弯刀便扑向门后那道黑影。然而,还未等他与那个偷袭的秦军过上几招,背后传来一个破空声,这个戎狄兵便感觉到后心骤然一阵剧痛,一个带血枪头竟是贯穿了自己皮甲,破胸而出。戎狄兵喉头一甜,一股鲜血涌上嘴角,手中弯刀掉落,终是无力地软倒在地了。
戎狄兵临死前的那声惊呼,仿佛是一个信号似的,各个小屋甚至院落里的杂物堆里同时涌出一名名黑衣黑甲的秦军。在秦军的骤然偷袭下,一个个惊慌失措的戎狄兵倒在短剑长矛之下。不到片刻,这个戎狄兵十人队便在这处院落里覆灭了。等到近旁的另一个十人队赶来之时,秦军甲士早已没了踪影。
整个白村如此一般的情景,在各个小巷深处的院落里频频出现,一片片惨嚎传来,便是一个个戎狄兵遭遇秦军伏击偷袭。四面八方传来的同袍临死前惨叫声,吓的那些还未遭遇秦军的戎狄兵们个个心惊胆战。
在村落主道上骑着战马指挥部下的戎狄千长,面色铁青地听着此起彼伏的打斗惨嚎声,恨得是咬牙切齿。任他想破脑袋也搞不清楚,在这个不起眼的小村落里,什么时候居然埋伏了秦军甲士,而且据部下回报说,好像这些秦军不是那些只会捕盗抓贼的县卒亭卒,而是真正久经战阵的主力秦军,人人出手狠辣,那些被伏击的戎狄兵非死即重残。更让他迷糊的是,这些秦军到底有多少人马,在进入村落的短短不到半个时辰,他的部下便已伤亡了近两百人。
无奈之下,戎狄千长只得下令部下放慢搜索速度,即便是进屋搜索也要以十人队为单位,不得再分散兵力。如此